第十四章无神
行舟并没有被阿无的反应影响接着说：“所以我从前一直不愿为什么大爱而活，生来就是仙胎又如何，还不是为了这世间万物而生而死。”
“行舟……”阿无忍不住心疼他，确实，天界人人夸赞行舟生自仙胎，是天界的新秀，可她来到天君府以来，他一直少有自我。
“其实，现在我倒是有了新的看法，就比如你现在想去吃烧鹅还是烤鸭，不还是由你自己选择。”
“……”阿无还以为他能有什么新看法，结果来了这么一句。
“其实神仙能改变许多人，将穷人变富，将死人回生，同怜之心人皆有之，怕若是人人富有，人人回生，这世道得成了什么样子，将凡人变成只会祈祷神仙显灵的庸才？”
“牵一发而动全身，事物虽小同样也是禁忌，其实你就算将章容带回新城，他们的命道也无法改变，倒不如不去插手，叫他们自己去过自己的生活，司命的命薄上写的并不是神仙的安排，只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听着行舟的长篇大论，阿无静默着。
她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不过蜉蝣一物，哪里来的本事能改变他人的命道。
“所以，你想好要去吃什么了？我下凡的机会机会可不多。”
“下凡？”他不是向来教育自己远离尘俗吗，怎么还带着他去人间。
“你不是喜欢凡间？”老是喜欢跑下去散心交朋友的，再说在凡间她也常说上京东城那家酒楼的饭菜最合她意。
……
“止无。”
“止无。”
“止无。”
是谁？谁在说话？
阿无好似被鬼压床一样，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而她所有的感知却异常清晰。
“无悲无痛破鸿蒙，万顷生土纳众灵，众灵万物存于世，由善由恶自定夺。”
他/她在说什么？
由于声音太过空灵，辨不清男女。
阿无动不得身，又识不得物，这缠着她耳蜗的声音叫她止不住的挣扎。
“万物之始生万物，止于万物止无神，下得后世知万物，晓得悲来晓得痛。”
什么意思？是在说她？
阿青说过她就是止无神。
那声音念完了诗就没了动静，阿无处在鸦雀无声的黑暗中，紧张着冒汗。
而后她感到自己的胸口传来一股强烈的灼烧感。
随后整个人开始恍惚，她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她是谁？到底是谁？
……
“阿无，阿无……”行舟匆匆跑进内寝。
正好看见已经诊断完，正在收拾药箱的老药仙。
老药仙看着赶来的行舟，无奈摇头：“这天君府的门槛迟早被我这老头子踏破，仙君，好好看顾他们。”
老头恨不得天下人长久安康，如此他也能清闲下来。
阿无攥着被褥，不敢再去回想昨晚的灼烧感，仿佛身体里的水没有了，只剩下火，烧的她抓心挠肝。
她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她身体里的一样东西。
“阿无，如何了。”
行舟说着想抽出她的手腕为她诊脉。
可刚触碰上，就被她甩开。
她红着眼，似乎昨晚经历了可怖的事。
“阿无？”
行舟焦急的看着她。
“无事，就是昨晚做了噩梦，我想歇一歇。”
雷率月穆在门外等着。
见行舟出来。
“天君，阿无怎么样了？”
两人也想进去看一眼。
“阿无昨晚做了噩梦，现在叫她歇歇吧。”
做噩梦？
雷率苦笑不得。
“这小阿无，怎么胆子变小了？”被一个梦吓得请来了老药仙。
月穆玩笑着附和他：“你这就不懂了吧，女儿家心思向来多着呢，若是你对她不好了，跟你生气闷气来，那可是有你受的。”
“谁会叫阿无生闷气，也就你哄骗走她的夜明珠才惹得她生气。”
“那都多久的事了，再说那夜明珠本就是我先发现的。”而且后来他不又还给她了。
行舟不与两人嬉闹。
“走吧。”
一路上，行舟都在想方才阿无的反应。
他很清楚，阿无并不是简单的做了噩梦。
……
“阿青，你可知道我是谁？”阿无问阿青。
“您是神尊啊，混沌无神，止无神尊。”
“你以前与无神相熟？”
“神尊曾指点孟章修炼之法，算得是恩师。”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她。”
“上古无神的尊容，见过都不会忘。”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尊曾将自己视作飘渺尘粒，虽谦逊却也冷情，无神是永恒的存在，只是向来鲜少露面。”
与她完全不一样。
没了记忆，听着别人说起她的从前，叫她分不清哪个是自己。
“阿无！阿无！快出来。”
雷率兴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小院。
不知是什么事叫他如此高兴。
阿无开门，就看见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打着鼻哼，似乎十分不爽被带来这里。
“你可喜欢？”
行舟看她着她呆萌的表情忍不住笑问她。
“送我的？”
“自然。”
“当然是给你的，不然牵它来这里做什么，天君可是为你挑了许久，还不仔细瞧瞧。”
怎么突然送她马了？
看着阿无慢慢走近那白马，行舟暗暗紧张。
她说过回了天上也养一匹马，就叫带月行，与他的披星走相配。
“看看可否喜欢，若是称心，为它取个名字。”
谁知道行舟说着这句话，是打的什么算盘。
叫她取个带月行的名字，好与他相配？
“很漂亮，不过性子倒是倔犟。”
阿无轻轻抚摸它，与它不服气的眼神对视上，竟觉得这匹马十分合她的意。
走近细看这匹马，阿无才发现这匹马浑身都是白的，除了四只腿上膝盖处都有一圆形的黑色斑点。
“它的四条腿上为何会有相同的斑点？”
“此种马生下都会有此斑点，据说是某一上古神兽的后代，这斑点叫做四膝携珠。”
上古神兽？那阿青一定认识咯？
“想不到你这么有来历。”阿无看着白马夸赞道。
这马似乎能听懂人言，见阿无的夸赞它又打了鼻哼，好似回答阿无，爷就这这么尊贵。
“怎么想到要给阿无挑匹马？”遒柔知道行舟送马的事，随意问了问。
“这几日她心情低落，就想着叫她开行开心开心。”
“是吗？为师我这几日心情也不怎么高涨，你可想送些什么？”
“……”行舟知道遒柔是在打趣他。也就不回他的话。
见他默不作声，遒柔反倒笑出声。
行舟，我看你是开情窦了啊。
听见仙师笑他，行舟更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努力冷着脸紧忙走远了。
入夜，阿无刚从马厩那里回来，为了与带月行处好关系，她整日整日的去烦它。
今日又赶上月老院内请来了唱戏班子，她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月色朦胧下，她看着一黑影一闪而过，飞奔向远方。
那人怎么穿一身黑，跟凡间帝王身边的侍卫似的。
天人向来将就礼行，确实少有人这么是不顾仪态匆匆忙忙的奔走。
阿无到了天君府，又听见阵阵诡异的哭啼。
她瞬间寒毛竖起，这天宫也有鬼？听声音还是个女鬼。
那哭声很轻，若不是她耳力好，夜里又安静，也很难发现。
可她现在听着瘆人的哭声，静也不是动也不是。
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长生不老的怪人，就算没有仙法，她一身武艺也能揍的那女鬼再也不敢出来吓唬人。
她顺着声音找到一草丛，仔细一看，正是一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哭！
“大胆虚耗！竟敢擅闯天宫！”
说罢她就要去将那鬼捉住。
“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竟是个小仙娥？
“你是谁家的小仙娥，大半夜在这哭鼻子做甚？”阿无见她不过十四五岁，哭的梨花带雨的。
“仙子，我是前几日新来天宫侍奉的，与我一起的还有两个朋友，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前天她们却全都失踪了，昨天我才跟一位仙侍哥哥找到了她们，可是她们全都被挖走了天根，如今已经……”
挖走天根？神仙的天根不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吗，司命说天根是机缘，机缘自有天定，这天定的东西哪能被挖走啊。
仅仅又过了半月，又有好几个被挖走天根身陨的。
这可气坏了行舟。
天宫上下都开始恐慌，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鸣人堂。
“是你做的吧。”缈望不容置疑的看着鹤馀。
“仙上来了，请上坐。”鹤馀为他倒上杯茶，不慌不忙道。
缈望默不作言的坐到他对面。
“仙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坐那天君之位？”
缈望撇了他一眼：“坐与不坐我自有打算，就不劳堂主费心了。”
鹤馀笑笑：“那仙上也不必费心我了。”
“天宫我不能不管。”
“你不是恨透了那片天？怎么还为他们打抱不平了。”
“谁告诉你我恨了。”
“自然是你的长嫂了，她告诉我你恨啊。”想到那个女人，鹤馀玩味的看着缈望。
“我警告你，你想报仇我不管你，若你错杀了任何一条无辜，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缈望不再与他心平气和的对坐喝茶，说完了话起身就离开了。
鹤馀好笑的看着男人离开。
从宜上仙，那可是天界第一美人，怪不得叫兄弟俩反目成仇。
“行舟……”阿无忍不住心疼他，确实，天界人人夸赞行舟生自仙胎，是天界的新秀，可她来到天君府以来，他一直少有自我。
“其实，现在我倒是有了新的看法，就比如你现在想去吃烧鹅还是烤鸭，不还是由你自己选择。”
“……”阿无还以为他能有什么新看法，结果来了这么一句。
“其实神仙能改变许多人，将穷人变富，将死人回生，同怜之心人皆有之，怕若是人人富有，人人回生，这世道得成了什么样子，将凡人变成只会祈祷神仙显灵的庸才？”
“牵一发而动全身，事物虽小同样也是禁忌，其实你就算将章容带回新城，他们的命道也无法改变，倒不如不去插手，叫他们自己去过自己的生活，司命的命薄上写的并不是神仙的安排，只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听着行舟的长篇大论，阿无静默着。
她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不过蜉蝣一物，哪里来的本事能改变他人的命道。
“所以，你想好要去吃什么了？我下凡的机会机会可不多。”
“下凡？”他不是向来教育自己远离尘俗吗，怎么还带着他去人间。
“你不是喜欢凡间？”老是喜欢跑下去散心交朋友的，再说在凡间她也常说上京东城那家酒楼的饭菜最合她意。
……
“止无。”
“止无。”
“止无。”
是谁？谁在说话？
阿无好似被鬼压床一样，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而她所有的感知却异常清晰。
“无悲无痛破鸿蒙，万顷生土纳众灵，众灵万物存于世，由善由恶自定夺。”
他/她在说什么？
由于声音太过空灵，辨不清男女。
阿无动不得身，又识不得物，这缠着她耳蜗的声音叫她止不住的挣扎。
“万物之始生万物，止于万物止无神，下得后世知万物，晓得悲来晓得痛。”
什么意思？是在说她？
阿青说过她就是止无神。
那声音念完了诗就没了动静，阿无处在鸦雀无声的黑暗中，紧张着冒汗。
而后她感到自己的胸口传来一股强烈的灼烧感。
随后整个人开始恍惚，她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她是谁？到底是谁？
……
“阿无，阿无……”行舟匆匆跑进内寝。
正好看见已经诊断完，正在收拾药箱的老药仙。
老药仙看着赶来的行舟，无奈摇头：“这天君府的门槛迟早被我这老头子踏破，仙君，好好看顾他们。”
老头恨不得天下人长久安康，如此他也能清闲下来。
阿无攥着被褥，不敢再去回想昨晚的灼烧感，仿佛身体里的水没有了，只剩下火，烧的她抓心挠肝。
她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她身体里的一样东西。
“阿无，如何了。”
行舟说着想抽出她的手腕为她诊脉。
可刚触碰上，就被她甩开。
她红着眼，似乎昨晚经历了可怖的事。
“阿无？”
行舟焦急的看着她。
“无事，就是昨晚做了噩梦，我想歇一歇。”
雷率月穆在门外等着。
见行舟出来。
“天君，阿无怎么样了？”
两人也想进去看一眼。
“阿无昨晚做了噩梦，现在叫她歇歇吧。”
做噩梦？
雷率苦笑不得。
“这小阿无，怎么胆子变小了？”被一个梦吓得请来了老药仙。
月穆玩笑着附和他：“你这就不懂了吧，女儿家心思向来多着呢，若是你对她不好了，跟你生气闷气来，那可是有你受的。”
“谁会叫阿无生闷气，也就你哄骗走她的夜明珠才惹得她生气。”
“那都多久的事了，再说那夜明珠本就是我先发现的。”而且后来他不又还给她了。
行舟不与两人嬉闹。
“走吧。”
一路上，行舟都在想方才阿无的反应。
他很清楚，阿无并不是简单的做了噩梦。
……
“阿青，你可知道我是谁？”阿无问阿青。
“您是神尊啊，混沌无神，止无神尊。”
“你以前与无神相熟？”
“神尊曾指点孟章修炼之法，算得是恩师。”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她。”
“上古无神的尊容，见过都不会忘。”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尊曾将自己视作飘渺尘粒，虽谦逊却也冷情，无神是永恒的存在，只是向来鲜少露面。”
与她完全不一样。
没了记忆，听着别人说起她的从前，叫她分不清哪个是自己。
“阿无！阿无！快出来。”
雷率兴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小院。
不知是什么事叫他如此高兴。
阿无开门，就看见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打着鼻哼，似乎十分不爽被带来这里。
“你可喜欢？”
行舟看她着她呆萌的表情忍不住笑问她。
“送我的？”
“自然。”
“当然是给你的，不然牵它来这里做什么，天君可是为你挑了许久，还不仔细瞧瞧。”
怎么突然送她马了？
看着阿无慢慢走近那白马，行舟暗暗紧张。
她说过回了天上也养一匹马，就叫带月行，与他的披星走相配。
“看看可否喜欢，若是称心，为它取个名字。”
谁知道行舟说着这句话，是打的什么算盘。
叫她取个带月行的名字，好与他相配？
“很漂亮，不过性子倒是倔犟。”
阿无轻轻抚摸它，与它不服气的眼神对视上，竟觉得这匹马十分合她的意。
走近细看这匹马，阿无才发现这匹马浑身都是白的，除了四只腿上膝盖处都有一圆形的黑色斑点。
“它的四条腿上为何会有相同的斑点？”
“此种马生下都会有此斑点，据说是某一上古神兽的后代，这斑点叫做四膝携珠。”
上古神兽？那阿青一定认识咯？
“想不到你这么有来历。”阿无看着白马夸赞道。
这马似乎能听懂人言，见阿无的夸赞它又打了鼻哼，好似回答阿无，爷就这这么尊贵。
“怎么想到要给阿无挑匹马？”遒柔知道行舟送马的事，随意问了问。
“这几日她心情低落，就想着叫她开行开心开心。”
“是吗？为师我这几日心情也不怎么高涨，你可想送些什么？”
“……”行舟知道遒柔是在打趣他。也就不回他的话。
见他默不作声，遒柔反倒笑出声。
行舟，我看你是开情窦了啊。
听见仙师笑他，行舟更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努力冷着脸紧忙走远了。
入夜，阿无刚从马厩那里回来，为了与带月行处好关系，她整日整日的去烦它。
今日又赶上月老院内请来了唱戏班子，她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月色朦胧下，她看着一黑影一闪而过，飞奔向远方。
那人怎么穿一身黑，跟凡间帝王身边的侍卫似的。
天人向来将就礼行，确实少有人这么是不顾仪态匆匆忙忙的奔走。
阿无到了天君府，又听见阵阵诡异的哭啼。
她瞬间寒毛竖起，这天宫也有鬼？听声音还是个女鬼。
那哭声很轻，若不是她耳力好，夜里又安静，也很难发现。
可她现在听着瘆人的哭声，静也不是动也不是。
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长生不老的怪人，就算没有仙法，她一身武艺也能揍的那女鬼再也不敢出来吓唬人。
她顺着声音找到一草丛，仔细一看，正是一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哭！
“大胆虚耗！竟敢擅闯天宫！”
说罢她就要去将那鬼捉住。
“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竟是个小仙娥？
“你是谁家的小仙娥，大半夜在这哭鼻子做甚？”阿无见她不过十四五岁，哭的梨花带雨的。
“仙子，我是前几日新来天宫侍奉的，与我一起的还有两个朋友，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前天她们却全都失踪了，昨天我才跟一位仙侍哥哥找到了她们，可是她们全都被挖走了天根，如今已经……”
挖走天根？神仙的天根不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吗，司命说天根是机缘，机缘自有天定，这天定的东西哪能被挖走啊。
仅仅又过了半月，又有好几个被挖走天根身陨的。
这可气坏了行舟。
天宫上下都开始恐慌，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鸣人堂。
“是你做的吧。”缈望不容置疑的看着鹤馀。
“仙上来了，请上坐。”鹤馀为他倒上杯茶，不慌不忙道。
缈望默不作言的坐到他对面。
“仙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坐那天君之位？”
缈望撇了他一眼：“坐与不坐我自有打算，就不劳堂主费心了。”
鹤馀笑笑：“那仙上也不必费心我了。”
“天宫我不能不管。”
“你不是恨透了那片天？怎么还为他们打抱不平了。”
“谁告诉你我恨了。”
“自然是你的长嫂了，她告诉我你恨啊。”想到那个女人，鹤馀玩味的看着缈望。
“我警告你，你想报仇我不管你，若你错杀了任何一条无辜，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缈望不再与他心平气和的对坐喝茶，说完了话起身就离开了。
鹤馀好笑的看着男人离开。
从宜上仙，那可是天界第一美人，怪不得叫兄弟俩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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