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
小金丝猴吓得趴到清水子麟怀里，把脑袋埋进他腋窝中。
百眼神鹿亦是吓得四蹄打滑，因为面前有一只额生金目的独眼猛虎，正张开虎牙打着哈欠。
“二郎！”
清水和一喝止，白虎这才伏低身体，不敢抬头。
清水和一关心道：“子麟，你没事吧？”
许久，清水子麟才坐稳。见到清水和一，以及他胯下的凶猛坐骑，不禁呆住了。
清水子麟指着白虎惊问：“你你你你……从哪弄来的！？”
清水和一问道：“你是说二郎吗？”
清水子麟愣了下：“是啊。”
清水和一道：“这个……说来话长了……”
清水子麟呆呆看着他的这位年幼的小堂弟，以及他威猛的白虎坐骑，心中竟然有丝丝羡慕，忽然他瞧见白虎背上还有个女孩。
那是个和自己年纪心相反微胖的小姑娘，一对超大的丹凤眼正偷偷打量这边，黑眼珠中闪动天空的绚烂烟火。
清水子麟盯着阿笙看得失神，阿笙这小姑娘竟然也盯着清水子麟，两人对视良久。清水和一黑里透红的异瞳斜着望向背后的阿笙，见她对子麟动了非分之想，说道：“阿笙？”
“阿笙？”
连续呼唤两声，阿笙这才回答道：“啊？怎么了？”
清水和一想了想说：“他是我堂哥子麟。”
阿笙小脸微红，扁了扁小嘴低头说：“噢。”
这时，那两位红裙小女孩也在人群纷扰中，近前来了。
骑着小白狼的红裙小女孩叫清水萧萧，骑着白毛公羚羊的红裙小女孩叫清水以冬，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萧萧是姐姐，以冬是妹妹。两姐妹也是冬庭族长的孙女，她们的父亲是子麟父亲的弟弟，即冬庭族长的二儿子。
清水以冬看见清水和一，绽放笑颜道：“哦，是你啊。”
清水萧萧骑乘的小白狼瞪大狼眼看见独眼巨虎，咧嘴露出狼牙，警惕咆哮，缓缓后退，萧萧秀眉微蹙道：“阿银，不要怕……”
清水和一忍不住问道：“我听大家说，子麟已经突破凡躯，成为御者风从了？”
清水以冬显然对这个也很感兴趣，盯着清水子麟一副看热闹模样。
清水子麟含糊道：“这个嘛……当然啊。”
“我看，不然吧？！”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话语，此话一出，清水子麟顿时如坐针毡，满头大汗。
说话声音听来，是个青年，人群自动散开。
中间是几个长身玉立的俊男美女，都身穿华丽衣袍，其中一个英俊青年半笑不笑地盯着清水子麟。
清水子麟腰杆挺直，有些紧张道：“振……振天表哥……还有……依依表姐……”
清水振天面色略微缓和，笑道：“子麟，一季之后，便是今年的成人礼，你谎称自己已经突破御者风从，就不怕你爷爷怪罪？”
清水子麟大惊失色。
清水依依道：“今夜烟花节，连清洲城的百姓都知道是为庆祝子麟殿下即将参加成人礼……”她掩嘴娇媚一笑。
清水子麟环顾四周，见清水萧萧和清水以冬两姐妹正盯着自己。还有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
他神色不安，又瞧向清水和一，发现他虽然看着自己，但是眼神清澈，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
清水子麟松了口气，转而道：“振天表哥怎知我没有突破御者风从？”
清水振天愕然，双目缓缓一凝，盯着百眼神鹿上的孩童，一时难以置信，时而又面带笑意。
随后，清水振天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同伴笑道：“我等竟要与这幼子一同参加成人礼？”
他的同伴们哈哈大笑。
清水子麟又急又羞，说道：“振天表哥，家族有家规，只要修行突破凡躯成为御者风从，就都有资格参加成人礼，不管是花甲之年，还是三岁孩童，都有资格！或者说，都必须参加！”
清水振天笑道：“那就让我试试你是否真的突破凡躯！”
他出手极快，双掌带有呼呼风声，还有强烈的一股“御气”。
掌风还没到，清水子麟就吓得从百眼神鹿上滚了下来！脑袋磕在石砖地面上，顿时血流如注。
清水萧萧和清水以冬两姐妹赶紧跳下坐骑。
“子麟！”
“子麟哥哥！”
围观百姓也哗然。
清水振天急忙收回雄浑的掌力，也满脸吃惊，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正发呆，身边的清水依依嗔怪道：“愣着干嘛？看你干的好事！”
清水振天自觉事大，不由得慌神。跟随一众清水家的青年纷纷围拢上前蹲下查看。
清水依依杏眼圆睁责怪道：“子麟表弟只是修为达到御者风从，但毕竟年幼，论实战，怎么会是你一个大人的对手？”
清水振天解释道：“我……只是想试试……”
清水依依骂道：“试？试什么？你羞不羞，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干嘛！”
清水振天只有挠挠头，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天空中最后的烟火正好燃尽，黑夜缓缓回到天空，就像是收拢的黑口袋。
清水子麟只觉天旋地转，腹内翻滚，此生最大的眩晕和最大的疼痛就是现在。
就在他即将昏厥过去时，眼前出现一张小脸，大大的单凤眼，长长的睫毛，她温暖的小手将一株绿色草药的汁水挤出，一滴滴绿色药液滴下。
清水子麟嘴唇能感受到清凉的药液，喉咙里冰冰凉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眩晕感瞬间消失，就连疼痛也减弱了几分。
“是通明草？”
清水依依认出来说道。
阿笙小手浸染了药液，正跪在清水子麟身边，关切地瞧着他。
清水子麟虚弱道：“谢……谢……”
……
……
清水子麟从坐骑上摔下来的事情很快被报到城主府。
一干人等自然都脱不了关系，烟花节虽未结束，却也没人有心情再看了。
清水子麟被人抬回城主府包扎脑袋，清水萧萧和清水以冬的父亲和母亲，即子麟的叔叔婶婶，很快也来看望。清水振天的爷爷，乃是二长老，是清水家本家实力很强的一支，曾经出过许多位族长。二长老老耄之年，修为与冬庭族长不相上下，实力地位资历都非同小可，所以清水秉文城主也不敢对他的孙子如何训教，只得等他亲自前来。
清水振天和清水依依那群青年在院子里沉默等候，阿笙靠在清水二郎身上休息，清水和一则盘膝冥想。
清水萧萧和清水以冬在她们的父母赶来后，就随着进入房间，陪伴在清水子麟床榻前。
清水和一睁开眼，瞧见子麟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三四个医生在旁端坐，他的母亲和一个美妇人正在床前一刻不离照顾，他的父亲秉文城主则满脸严肃，怀抱双臂站在一旁，和清水萧萧清水以冬的父亲谈话。
许久。
也许是等着无聊了，清水振天怀抱双臂，斜眸对清水和一道：“喂，小鬼，你不是族长一脉的孩子吗？怎么不进去陪你兄弟？”
听到他这话，清水和一不知为何，心中五味杂陈，他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爷爷又忙于家族事务，疏于陪伴，如今便也离去了，留下他独一个，在这人世间。子麟他们家，还有萧萧以冬她们家，确实和自己是最亲近的亲人，但是，毕竟也没有太亲。而且，三爷爷、二叔、三叔他们，对自己好像有一重山一般的隔阂，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时候，那种冰冷的感情才会显现出来，清水和一时常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冰冷。
见清水和一不回答，清水振天却是替他回答了：“你真的是半妖？”
清水振天腋窝被用力顶了一下，清水依依低声道：“振天，不要乱说！”
清水和一面如死水。
抬眼看着对面那些青年正窃窃私语，时而快速看自己一眼。
“半妖？”
清水和一看着自己的手低声呢喃。
他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的眼睛是黑红色的，头发不是黑色，而银蓝色，眼睫毛也是一样。特别是他的眼睛，那种妖异的红色时常让别的孩子对他敬而远之。清水和一看向哪里，哪里就有恐惧。
“我和别人不一样吗？”
清水和一问清水振天。
清水振天看着他，认真回答道：“因为你是那人和妖族生下的孩子，你的父亲丢尽了家族的脸。”
清水和一浑身颤抖起来。
……
……
清水振天忽然看向大门口，露出灿烂笑容，迎了出去：“爷爷您来啦！”
清水依依也不再理会清水和一，同清水振天一起出迎，那些青年纷纷上前拜见。
清水振天的爷爷，清水家本家的二长老，名为清水鸣雷，满头银发，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但是因为修行高深，年纪虽大，却精神矍铄，身体极其强健。
此时二长老身穿束身黑衣，捋着白胡子龙行虎步走进城主府，周围带了十几个黑衣人，一个个气势不凡，都他的得意门生，修为皆是不浅。
二长老斜眸瞧一眼孙子清水振天，爷孙面相却是有几分相似。二长老没有责骂，一言不发。
很快，秉文城主与二弟清水德音出门向迎。
清水雷鸣快步上前拱手笑道：“秉文、德音二位贤侄，别来无恙啊？”
清水德音也拱手笑道：“多谢二长老关心，小侄久疏问候。”
秉文城主却没说客套话，满脸严肃，直接问罪道：“此间事，雷鸣叔也已经知晓？”
清水雷鸣听罢，背负双手，重重地摇摇头道：“这个，老朽只知小城主摔伤，却未闻详情，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秉文城主也负手道：“既然如此，请进吧。”
清水德音笑道：“请二长老进屋说话。”
清水雷鸣点点头，老脸上却不见笑意，瞪了眼身后的清水振天，为这个爱惹事的孙子，他一把年纪还要亲自登门赔罪，实在可恼。
“汝等在门外等候，振天随我进来。”清水雷鸣接着放缓语气，说道：“依依，你也来。”
整件事情的始末很简单。
后果却是不简单，子麟天赋异禀，八岁成就御者风从境界，前无古人，或许也后无来者。即使他没有清水家当今族长爱孙的身份，也是清水家最宝贵的血脉。
清水雷鸣深知冬庭族长爱极了他的这位长孙，今日之事，若是他的小孙孙遭遇不测，恐怕自己要以死谢罪了。
百眼神鹿亦是吓得四蹄打滑，因为面前有一只额生金目的独眼猛虎，正张开虎牙打着哈欠。
“二郎！”
清水和一喝止，白虎这才伏低身体，不敢抬头。
清水和一关心道：“子麟，你没事吧？”
许久，清水子麟才坐稳。见到清水和一，以及他胯下的凶猛坐骑，不禁呆住了。
清水子麟指着白虎惊问：“你你你你……从哪弄来的！？”
清水和一问道：“你是说二郎吗？”
清水子麟愣了下：“是啊。”
清水和一道：“这个……说来话长了……”
清水子麟呆呆看着他的这位年幼的小堂弟，以及他威猛的白虎坐骑，心中竟然有丝丝羡慕，忽然他瞧见白虎背上还有个女孩。
那是个和自己年纪心相反微胖的小姑娘，一对超大的丹凤眼正偷偷打量这边，黑眼珠中闪动天空的绚烂烟火。
清水子麟盯着阿笙看得失神，阿笙这小姑娘竟然也盯着清水子麟，两人对视良久。清水和一黑里透红的异瞳斜着望向背后的阿笙，见她对子麟动了非分之想，说道：“阿笙？”
“阿笙？”
连续呼唤两声，阿笙这才回答道：“啊？怎么了？”
清水和一想了想说：“他是我堂哥子麟。”
阿笙小脸微红，扁了扁小嘴低头说：“噢。”
这时，那两位红裙小女孩也在人群纷扰中，近前来了。
骑着小白狼的红裙小女孩叫清水萧萧，骑着白毛公羚羊的红裙小女孩叫清水以冬，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萧萧是姐姐，以冬是妹妹。两姐妹也是冬庭族长的孙女，她们的父亲是子麟父亲的弟弟，即冬庭族长的二儿子。
清水以冬看见清水和一，绽放笑颜道：“哦，是你啊。”
清水萧萧骑乘的小白狼瞪大狼眼看见独眼巨虎，咧嘴露出狼牙，警惕咆哮，缓缓后退，萧萧秀眉微蹙道：“阿银，不要怕……”
清水和一忍不住问道：“我听大家说，子麟已经突破凡躯，成为御者风从了？”
清水以冬显然对这个也很感兴趣，盯着清水子麟一副看热闹模样。
清水子麟含糊道：“这个嘛……当然啊。”
“我看，不然吧？！”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话语，此话一出，清水子麟顿时如坐针毡，满头大汗。
说话声音听来，是个青年，人群自动散开。
中间是几个长身玉立的俊男美女，都身穿华丽衣袍，其中一个英俊青年半笑不笑地盯着清水子麟。
清水子麟腰杆挺直，有些紧张道：“振……振天表哥……还有……依依表姐……”
清水振天面色略微缓和，笑道：“子麟，一季之后，便是今年的成人礼，你谎称自己已经突破御者风从，就不怕你爷爷怪罪？”
清水子麟大惊失色。
清水依依道：“今夜烟花节，连清洲城的百姓都知道是为庆祝子麟殿下即将参加成人礼……”她掩嘴娇媚一笑。
清水子麟环顾四周，见清水萧萧和清水以冬两姐妹正盯着自己。还有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
他神色不安，又瞧向清水和一，发现他虽然看着自己，但是眼神清澈，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
清水子麟松了口气，转而道：“振天表哥怎知我没有突破御者风从？”
清水振天愕然，双目缓缓一凝，盯着百眼神鹿上的孩童，一时难以置信，时而又面带笑意。
随后，清水振天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同伴笑道：“我等竟要与这幼子一同参加成人礼？”
他的同伴们哈哈大笑。
清水子麟又急又羞，说道：“振天表哥，家族有家规，只要修行突破凡躯成为御者风从，就都有资格参加成人礼，不管是花甲之年，还是三岁孩童，都有资格！或者说，都必须参加！”
清水振天笑道：“那就让我试试你是否真的突破凡躯！”
他出手极快，双掌带有呼呼风声，还有强烈的一股“御气”。
掌风还没到，清水子麟就吓得从百眼神鹿上滚了下来！脑袋磕在石砖地面上，顿时血流如注。
清水萧萧和清水以冬两姐妹赶紧跳下坐骑。
“子麟！”
“子麟哥哥！”
围观百姓也哗然。
清水振天急忙收回雄浑的掌力，也满脸吃惊，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正发呆，身边的清水依依嗔怪道：“愣着干嘛？看你干的好事！”
清水振天自觉事大，不由得慌神。跟随一众清水家的青年纷纷围拢上前蹲下查看。
清水依依杏眼圆睁责怪道：“子麟表弟只是修为达到御者风从，但毕竟年幼，论实战，怎么会是你一个大人的对手？”
清水振天解释道：“我……只是想试试……”
清水依依骂道：“试？试什么？你羞不羞，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干嘛！”
清水振天只有挠挠头，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天空中最后的烟火正好燃尽，黑夜缓缓回到天空，就像是收拢的黑口袋。
清水子麟只觉天旋地转，腹内翻滚，此生最大的眩晕和最大的疼痛就是现在。
就在他即将昏厥过去时，眼前出现一张小脸，大大的单凤眼，长长的睫毛，她温暖的小手将一株绿色草药的汁水挤出，一滴滴绿色药液滴下。
清水子麟嘴唇能感受到清凉的药液，喉咙里冰冰凉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眩晕感瞬间消失，就连疼痛也减弱了几分。
“是通明草？”
清水依依认出来说道。
阿笙小手浸染了药液，正跪在清水子麟身边，关切地瞧着他。
清水子麟虚弱道：“谢……谢……”
……
……
清水子麟从坐骑上摔下来的事情很快被报到城主府。
一干人等自然都脱不了关系，烟花节虽未结束，却也没人有心情再看了。
清水子麟被人抬回城主府包扎脑袋，清水萧萧和清水以冬的父亲和母亲，即子麟的叔叔婶婶，很快也来看望。清水振天的爷爷，乃是二长老，是清水家本家实力很强的一支，曾经出过许多位族长。二长老老耄之年，修为与冬庭族长不相上下，实力地位资历都非同小可，所以清水秉文城主也不敢对他的孙子如何训教，只得等他亲自前来。
清水振天和清水依依那群青年在院子里沉默等候，阿笙靠在清水二郎身上休息，清水和一则盘膝冥想。
清水萧萧和清水以冬在她们的父母赶来后，就随着进入房间，陪伴在清水子麟床榻前。
清水和一睁开眼，瞧见子麟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三四个医生在旁端坐，他的母亲和一个美妇人正在床前一刻不离照顾，他的父亲秉文城主则满脸严肃，怀抱双臂站在一旁，和清水萧萧清水以冬的父亲谈话。
许久。
也许是等着无聊了，清水振天怀抱双臂，斜眸对清水和一道：“喂，小鬼，你不是族长一脉的孩子吗？怎么不进去陪你兄弟？”
听到他这话，清水和一不知为何，心中五味杂陈，他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爷爷又忙于家族事务，疏于陪伴，如今便也离去了，留下他独一个，在这人世间。子麟他们家，还有萧萧以冬她们家，确实和自己是最亲近的亲人，但是，毕竟也没有太亲。而且，三爷爷、二叔、三叔他们，对自己好像有一重山一般的隔阂，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时候，那种冰冷的感情才会显现出来，清水和一时常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冰冷。
见清水和一不回答，清水振天却是替他回答了：“你真的是半妖？”
清水振天腋窝被用力顶了一下，清水依依低声道：“振天，不要乱说！”
清水和一面如死水。
抬眼看着对面那些青年正窃窃私语，时而快速看自己一眼。
“半妖？”
清水和一看着自己的手低声呢喃。
他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的眼睛是黑红色的，头发不是黑色，而银蓝色，眼睫毛也是一样。特别是他的眼睛，那种妖异的红色时常让别的孩子对他敬而远之。清水和一看向哪里，哪里就有恐惧。
“我和别人不一样吗？”
清水和一问清水振天。
清水振天看着他，认真回答道：“因为你是那人和妖族生下的孩子，你的父亲丢尽了家族的脸。”
清水和一浑身颤抖起来。
……
……
清水振天忽然看向大门口，露出灿烂笑容，迎了出去：“爷爷您来啦！”
清水依依也不再理会清水和一，同清水振天一起出迎，那些青年纷纷上前拜见。
清水振天的爷爷，清水家本家的二长老，名为清水鸣雷，满头银发，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但是因为修行高深，年纪虽大，却精神矍铄，身体极其强健。
此时二长老身穿束身黑衣，捋着白胡子龙行虎步走进城主府，周围带了十几个黑衣人，一个个气势不凡，都他的得意门生，修为皆是不浅。
二长老斜眸瞧一眼孙子清水振天，爷孙面相却是有几分相似。二长老没有责骂，一言不发。
很快，秉文城主与二弟清水德音出门向迎。
清水雷鸣快步上前拱手笑道：“秉文、德音二位贤侄，别来无恙啊？”
清水德音也拱手笑道：“多谢二长老关心，小侄久疏问候。”
秉文城主却没说客套话，满脸严肃，直接问罪道：“此间事，雷鸣叔也已经知晓？”
清水雷鸣听罢，背负双手，重重地摇摇头道：“这个，老朽只知小城主摔伤，却未闻详情，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秉文城主也负手道：“既然如此，请进吧。”
清水德音笑道：“请二长老进屋说话。”
清水雷鸣点点头，老脸上却不见笑意，瞪了眼身后的清水振天，为这个爱惹事的孙子，他一把年纪还要亲自登门赔罪，实在可恼。
“汝等在门外等候，振天随我进来。”清水雷鸣接着放缓语气，说道：“依依，你也来。”
整件事情的始末很简单。
后果却是不简单，子麟天赋异禀，八岁成就御者风从境界，前无古人，或许也后无来者。即使他没有清水家当今族长爱孙的身份，也是清水家最宝贵的血脉。
清水雷鸣深知冬庭族长爱极了他的这位长孙，今日之事，若是他的小孙孙遭遇不测，恐怕自己要以死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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