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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爷爷回老屋

    第二天吃完午饭的时候,三爸推开了我家的大门提着两个塑料袋子进来了,他啥也没说把袋子放在台子上就又走了。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领着爷爷包着一堆东西又来了。进了上房屋里见我父母都在就说道:“大大在我们家住不习惯,和你嫂子也平常不对付,那就按昨天咱们商量的在及家先住着吧,”

    父亲说:“知道了,让大住着,毕竟这这个院里生活了半辈子他也熟悉。”三爸也没再说啥卷了一根旱烟砸吧着嘴抽了起来。爷爷发话了:“臧能行了,你该做啥做啥去,免得你媳妇又说闲话。”老人还是心疼他的三儿子。三爸抽完烟也就起身走了。

    父亲对着我和姐姐说道:“喜宁、喜梅来,把上房屋里你们睡觉的东西搬到厨房炕上去,从明天开始咱们睡厨房炕,把上房给爷爷腾下来,让爷爷住。”

    我说道:“我不去,厨房里边没有炉子那么冷。”

    父亲说道:“没事,白天你来上房屋里待着,晚上睡觉的时候炕是热的不冷的。”

    母亲在三爸来的时候一直在厨房做着打扫所以没出来。但今天的这情况我也就猜到昨天偿肉之后商量的就是爷爷在那个儿子这里养老的事情。后来听父亲说,那天爷爷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二爸家和我大爹家他都不去,他在老院里住了半辈子,现在既然在老三家住不下去了那就回老院。最终所有的人表示老人坚持住老院那就住老院,其它几个人每年给老人送半斤茶叶就行了。

    伴随着父亲的指示,姐姐到是很听话已经在动手搬自己的东西了。我虽然很无奈但是也只能搬走,因为看父亲的眼神不搬那就会收拾我。待我们都搬完东西后,父亲喊着母亲在給爷爷铺着炕。爷爷责是坐在上房的椅子上抽着他的烟袋锅子。收拾完后母亲说了句:“大收拾好了,你老人家看卡,另外晚上的时候您想吃啥饭您说,我给咱们做。”爷爷放下手中的烟袋锅子道:“满平(满平我母亲的小名)、进谦子,臧你们两个人不了有啥想法了。我活了半辈子,把几个后人养了这么大,临了到到头来后人们都把先人不当先人,真是羞先人了。”

    父亲忍不住开口了:“谁说把先人不当先人了,你老家臧不是有吃有住呢吗,你说你说那些闲话干撒呢。你年纪臧大了活就不要你干了,你说你回来住,喜宁子妈也撒话么说。你就安安生生的住着,其它的一哈不要再去想了。”

    母亲也说道:“大,没有撒事。现在日子是困难了些,但是慢慢的往前过,只要人在撒东西就都会在。”

    爷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哎!过日子的这么法说,臧你两口子吃些亏,把我这老东西先照看着,等着有一天捏老天爷把我收了就都不操着闲心了。(老天爷收了的意思就是人自热死亡)”

    母亲说道:“大,你不了胡说了,你老人家要是这么说你说庄来的人咋看老四呢,你三后人不要你,你四后人这你就踏踏实实的。只要家里有一口吃的那先给你老家吃。”这一刻母亲的顾大局识大体一瞬间体现的淋漓尽致。母亲原来就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尊老敬老这块从小就受到外公的言传身教。在我们村子里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另外母亲之所以说那些话也是在照顾我父亲的感受。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又苦自己吃,有福肯定会一家人想。你想想看父亲出门务工期间,母亲除了要种好我家的十来亩地,也要管偏庄农的对门妈妈家和张晓莉他们家的二三十亩。她难道不累吗?可是她累了能向谁说还不是只要自己咬牙扛着。

    听到母亲那么说,爷爷道:“你俩口子能这么想事情,我老汉高兴的很。臧槽一家人把日子往好来过,再不说闲话了。种庄农(种庄农就是种庄稼的意思)我呀能牵个牲口啥的,平时满平子你要是忙,娃娃我给咱们家看着,牲口的吃草,饮水这些我还能动弹,我来弄。”

    母亲说道:“大,能行。臧过年开了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过年吧。”

    等晚上吃过晚饭,我虽然口上说着不搬,但这会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厨房的炕上。厨房因为做饭有大量的水汽在玻璃上都已经冻成了冰花,你别说冰花的形状千姿百态的特别的好看。另外我家厨房算是靠阴面所以更冷一些。虽然炕上的被窝里很暖和,但漏在被子外的嘴巴哈一口气就能看到一团白雾。只能说明还是相当的冷。父亲和母亲在炕上盘腿坐着还未睡去。

    母亲道:“你没回来的时候为了冬天填炕有东西,两个娃娃跑了好几天跟我一起铲毛衣填为过冬准备。原本是只填一个炕,现在老人家回来了要填两个炕,很明显这个冬天还么过去填炕的柴火就用完了得想办法。另外喜梅子今年秋季上学的时候借哈对门他妈妈家的五块钱怕是要在年前给捏还了呢,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咱们半年年子不给人还过不起。”

    父亲说道:“这样吧,填炕的不够,明天我再出去看卡,找着铲些毛衣。另外家里那些玉米剥了,槽看着把玉米芯留着烧柴火其它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实在不行白天厨房的炕就不填,咱们到下午四五点填上,晚上睡觉暖和就行了。”

    父亲把自己的上衣兜翻开,从里边拿出来一小沓毛票,里边有五块的有两块的,还有五毛的。父亲从里边抽出来一张五块的给了母亲,说:“这是五块,你看着把他妈妈家的钱先还了去。”

    母亲顺手接过钱,装在了自己的上衣兜里,有道:“年一过喜梅子又要开学了,娃娃的学费你是撒打算,咱们不能年年给学习说好话让人缓着吧。”

    父亲接着母亲的话道:“这样吧,今年的猪咱们自己家肯定吃不完,明天呢我出去看庄里没养猪的谁家要肉呢,咱们买上一半给别人先把娃娃上学的钱给准备哈。”

    思来想去也是没有别的办法,父亲说的卖掉猪肉也是当下最可行的办法了。母亲说道:“行,你明天问一下有人要吗,卖上些给别人先把眼前的事情过了。”

    看出来母亲身心上是那么的疲惫,母亲望了一眼在被窝里打闹的姐姐和我瞬间眼神又变的坚定了。谁知道母亲那时候肚子里有对苦水呢,自己的难只有自己知道,永远不要期待着别人能分担你的痛苦,往往你的苦楚会是别人闲来无事的谈资。

    爷爷回了老屋,我家的生活又愈加的困难了一些。可那会的我又憧憬这新年的到来,大人的苦楚就根部不是我去考虑的事。所以逝去的才是最值得你去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