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沈医生，你病得不轻啊
拂过布娃娃柔顺的黑发，林长安的嘴角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笑意，就像是娃娃嘴角的那抹笑容一般。
“好了，我们看下一个，看一下下一个！”沈竟冰看着林长安的诡异笑容，语气竟有些慌乱，连忙拿回那个木偶，又在筐中掏出一个老式的收音机，赶忙按下播放键，舒缓的音乐飘荡在空旷的房间，让他的情绪些许放松下来。
他不着痕迹地拭去额间滑落的冷汗，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尽可能维持自己的镇定。
在他的眼里，那第一张递给林长安的照片，上面其实是三个老人的合影。这张相片是他意外在一处老宅获得的，根据老宅的年代来看，他只能大概猜测它拍摄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
那上面的三个老人都已是行将就木，似是为最后的时光做下的留念才进行了留影。谁也不知道上面三个老人是谁，沈竟冰只是觉得他们的目光非常奇特，所以才被他保留了下来。
坐于左侧的老人留着长长的胡须，严肃危坐，虽然看似目视前方，但眼神实际上目视着自己怀中的那根木质拐杖。
坐在右侧的老人肥头大耳，脸上光洁无须，面色虚白，笑容狡诈似是精明无比，虽然撇着眼看向左侧的两人，但实际上目光却盯着面前那个为他们拍照的人，似是时时提防着所有人。
而中间那位老者，留着一撇山羊胡子，像是一个年老温润的教书先生，气质儒雅随和，微笑地看着前方，但实际上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其实是最无神的，虽然像是笑着看着你，但其实在那坐着的，就是一具只剩肉体没有灵魂的躯壳。
所以只要回答坐在右侧或者中间的那个老人正在看着你就完全是正常人的思维，这张照片通常他都用来判断病人的观察力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而第二个木偶，那是一个仿成小兔子的玩具，看起来栩栩如生，每个关节都能够活动，木偶的背部还有发条，扯几下发条它还能在地上蹦跶两下。
这个木偶是一个富豪的女儿前来心理治疗的时候遗落的，只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他听说那个小女孩因为不治之症夭折了，于是他也就没有把这个木偶还回去。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他知道，失去孩子的父母最怕看见孩子的玩具啊衣服什么的，睹物思人。
所以这个木偶他也保留着，一般是给与那个小女孩同龄的孩子来诊治的时候拿来玩的。
舒缓的音乐是一种没有听过的乐章，不是钢琴独奏，也不是小提琴或者哪种乐器的演奏，像是一个人嘴上轻轻的哼唱，优雅而悠扬。
沈竟冰摘下眼镜擦了擦，看清手中他打算递给林长安的最后一件物品。
那是一块怀表，玫瑰金的表壳刻着淡雅的花纹，是两朵交相绽放的玫瑰。打开表盖，透明的玻璃镜面上有着几道微不可查的裂痕。
怀表破损的镜面之下，只有时针与分针，只能看到显示几点几分。而指针早已经因为某些原因停止跳动了，时间就这么凝固在早上的八点十分。
他把怀表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林长安接过怀表，眯了眯眼，说道：“是一个怀表啊。”
沈竟冰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得救，至少这个没认错。
林长安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并没有感觉到这块表有什么不同，除了稍微显得昂贵了一些。
“说……出上面的时间。”沈竟冰继续问道。
林长安接下来的一句回答就直接让刚刚还松了口气的他整个人又麻住了。
“八点十二分啊，医生，没必要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考我吧？你这个精神测试怎么感觉小学生都能答得上来？”
因为小学生也会有精神病啊亲！我问的问题当然要涵盖所有年龄段了！虽然小学生都能回答的上来但你明显连小学生都不如了啊喂！还有哪来的八点十二分啊！这表从落到他手里收藏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不动了，至少得有十来年了。
虽然很震惊但是沈竟冰的内心还是忍不住腹谤了一通。
“怎么会是八点十二分呢？我看看。”沈竟冰从沙发中站起身来，接过林长安手中的怀表看去。
陡然，他那狭小的三角眼瞪得滚圆，像是看见了什么最令人惊恐的东西一般。
那破损的镜面之下，分针的指针赫然指向了十分又多了一格，在他的注视之后，指针甚至还稍稍往后挪了半格，显然又过了一分钟，此时已经来到了八点十三分。
沈竟冰此刻握住怀表的手掌有些颤抖，他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出了问题的是对面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了，他只能不断地说服自己，这恐怕是个巧合，可能之前只是里面的发条松了，再交到林长安手里的时候正好又上了一丝发条。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沈竟冰缓缓坐下，收音机内轻声的哼唱声还在继续着，此刻也只有这动听的音乐能平缓他内心的不平静。
事实上，看似简单的物体辨认与询问回答之间，是他这么些年摸索出来的别具一格的问诊方式。
第一张照片，考验的是病人基础的观察能力，是判断病人对空间的认知。
第二个木偶，考验的是病人基本的想象能力，是判断病人对现实的熟知。
第三个怀表，考验的是病人基层的描述能力，是判断病人对时间的感知。
空间，现实，时间，三个要素，正常人完整的精神状态与生活常识不会出现错误三个点，林长安全错了。
虽然最后一个怀表那一个有待争议，但根据前两个问题来看，估计他的精神状况恐怕真的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竟冰想了想，决定试试最后一个测试，这孩子还那么年轻……
听着这舒缓的哼唱声，林长安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有些奇怪的音符交杂在曲调之中，忽而像是撕磨钢刃的锯条，刺耳又诡异，忽而又像是魔鬼的低语，古神的呢喃，庄严亦梵奥。
“刺啦啦……逆境……无序……终极……坠落……长眠……圣裁……”
“刺啦啦……”
“神起……家园……刺啦啦……恐怖……降临……孤独……溯源……”
林长安发现这种声音游离出来的古怪词汇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因为明显面前的沈医生对此没有一丝的反应。
那些古怪的呓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脑海，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整个人便仿佛被拉扯着，越过无数的光影，身下的沙发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他整个人一直朝着底下坠落，一直坠落，伴随着一道一道亮光掠过，巨大的轰鸣声也在耳旁持续闪过，“嗡嗡嗡嗡……”就像是正在突破一个一个世界的壁膜，击穿着位面的壁垒。
实际上这些变化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在他的感觉里这段时间却被无限延长。
他就这么一直坠落，不知多久，直到他终于坠落到底，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完全黑暗的世界里，刻在骨中的恐惧与寂寞感包裹着他的灵魂，悲啸着要把他带去遥远的世界尽头。
他拼尽全力地呼喊，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又或者他能意识的呼喊，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办法传递开来，这里只有黑暗，没有任何光，没有任何介质，他奔跑着，可是似乎这片黑暗无边无界。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头名叫Alice的鲸鱼，孤独地畅游在独属于它的52赫兹的领域之中，辗转万里，不见同行。
慢慢的，他开始熟悉着无尽的黑暗，渐渐地，他拥抱着黑暗，思绪也变得迟缓，于是干脆在黑暗之中呆呆躺着，就这么一直躺着，躺着……直到永恒寂灭。
沈竟冰看着面前的林长安闭上了双眼，躺在沙发之中像是困意来袭睡着了一般，准备好的最后一件物品便没有再递出去。
可是没过一会儿，似是被什么干扰一样，收音机的音轨突然发出接连不断的刺啦刺啦的噪音，紧接着就如同无数人的尖啸声一样刺耳，杂乱的声音骤然响彻整个房间，林长安赶忙捂着耳朵大吼。
“停下！”
“什么！”沈竟冰连忙按下暂停键，他也听见了以前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噪声！
林长安捂着被震得耳鸣的耳朵，一把抢过收音机，打开盖板。
那里面，根本没有磁带。
林长安心头一颤，手上的收音机滑落，掉在地板上破碎成了一堆零件。
他皱着眉头，轻叹一声，刚刚，又是梦境么，来得愈来愈频繁了啊。
来不及心疼，沈医生怔怔地看着那些碎片，终于觉得事情确实有些超出自己的认知了。
能成为一个心理医生，良好的心理素质是必须的，他的反应很快，略微一想就发觉了其中不寻常的一点。
从他收藏这一个收音机开始，他便从来没有打开过它，冥冥之中有种东西在干扰他的思想，让他认为这里面是放了他最喜爱的磁带的。这个收音机是他在二手市场淘来的，来源根本已经追究不到。
但是收音机在他手中至少也已经有七八年了，他从来没有念头去给它换个电池或者充着电什么的，是什么，影响了他的思维！
而且如果说他对这个收音机都出现了认知偏差的话，那前面那几个……
等等，我和病人，到底谁是来看病的？
林长安此时也正有些无语，明明自己才是来看病的，结果现在倒好，自己的病还没看成，倒是被他发现了病人一号。
“沈医生，看起来你病得不轻啊，你就没有怀疑过它的不正常吗？”林长安朝着破碎的收音机残渣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沈竟冰说道。
此刻沈医生的手中，还攥着最后一件没来得及拿出来的物件。
“而且沈医生……我想知道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好了，我们看下一个，看一下下一个！”沈竟冰看着林长安的诡异笑容，语气竟有些慌乱，连忙拿回那个木偶，又在筐中掏出一个老式的收音机，赶忙按下播放键，舒缓的音乐飘荡在空旷的房间，让他的情绪些许放松下来。
他不着痕迹地拭去额间滑落的冷汗，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尽可能维持自己的镇定。
在他的眼里，那第一张递给林长安的照片，上面其实是三个老人的合影。这张相片是他意外在一处老宅获得的，根据老宅的年代来看，他只能大概猜测它拍摄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
那上面的三个老人都已是行将就木，似是为最后的时光做下的留念才进行了留影。谁也不知道上面三个老人是谁，沈竟冰只是觉得他们的目光非常奇特，所以才被他保留了下来。
坐于左侧的老人留着长长的胡须，严肃危坐，虽然看似目视前方，但眼神实际上目视着自己怀中的那根木质拐杖。
坐在右侧的老人肥头大耳，脸上光洁无须，面色虚白，笑容狡诈似是精明无比，虽然撇着眼看向左侧的两人，但实际上目光却盯着面前那个为他们拍照的人，似是时时提防着所有人。
而中间那位老者，留着一撇山羊胡子，像是一个年老温润的教书先生，气质儒雅随和，微笑地看着前方，但实际上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其实是最无神的，虽然像是笑着看着你，但其实在那坐着的，就是一具只剩肉体没有灵魂的躯壳。
所以只要回答坐在右侧或者中间的那个老人正在看着你就完全是正常人的思维，这张照片通常他都用来判断病人的观察力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而第二个木偶，那是一个仿成小兔子的玩具，看起来栩栩如生，每个关节都能够活动，木偶的背部还有发条，扯几下发条它还能在地上蹦跶两下。
这个木偶是一个富豪的女儿前来心理治疗的时候遗落的，只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他听说那个小女孩因为不治之症夭折了，于是他也就没有把这个木偶还回去。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他知道，失去孩子的父母最怕看见孩子的玩具啊衣服什么的，睹物思人。
所以这个木偶他也保留着，一般是给与那个小女孩同龄的孩子来诊治的时候拿来玩的。
舒缓的音乐是一种没有听过的乐章，不是钢琴独奏，也不是小提琴或者哪种乐器的演奏，像是一个人嘴上轻轻的哼唱，优雅而悠扬。
沈竟冰摘下眼镜擦了擦，看清手中他打算递给林长安的最后一件物品。
那是一块怀表，玫瑰金的表壳刻着淡雅的花纹，是两朵交相绽放的玫瑰。打开表盖，透明的玻璃镜面上有着几道微不可查的裂痕。
怀表破损的镜面之下，只有时针与分针，只能看到显示几点几分。而指针早已经因为某些原因停止跳动了，时间就这么凝固在早上的八点十分。
他把怀表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林长安接过怀表，眯了眯眼，说道：“是一个怀表啊。”
沈竟冰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得救，至少这个没认错。
林长安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并没有感觉到这块表有什么不同，除了稍微显得昂贵了一些。
“说……出上面的时间。”沈竟冰继续问道。
林长安接下来的一句回答就直接让刚刚还松了口气的他整个人又麻住了。
“八点十二分啊，医生，没必要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考我吧？你这个精神测试怎么感觉小学生都能答得上来？”
因为小学生也会有精神病啊亲！我问的问题当然要涵盖所有年龄段了！虽然小学生都能回答的上来但你明显连小学生都不如了啊喂！还有哪来的八点十二分啊！这表从落到他手里收藏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不动了，至少得有十来年了。
虽然很震惊但是沈竟冰的内心还是忍不住腹谤了一通。
“怎么会是八点十二分呢？我看看。”沈竟冰从沙发中站起身来，接过林长安手中的怀表看去。
陡然，他那狭小的三角眼瞪得滚圆，像是看见了什么最令人惊恐的东西一般。
那破损的镜面之下，分针的指针赫然指向了十分又多了一格，在他的注视之后，指针甚至还稍稍往后挪了半格，显然又过了一分钟，此时已经来到了八点十三分。
沈竟冰此刻握住怀表的手掌有些颤抖，他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出了问题的是对面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了，他只能不断地说服自己，这恐怕是个巧合，可能之前只是里面的发条松了，再交到林长安手里的时候正好又上了一丝发条。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沈竟冰缓缓坐下，收音机内轻声的哼唱声还在继续着，此刻也只有这动听的音乐能平缓他内心的不平静。
事实上，看似简单的物体辨认与询问回答之间，是他这么些年摸索出来的别具一格的问诊方式。
第一张照片，考验的是病人基础的观察能力，是判断病人对空间的认知。
第二个木偶，考验的是病人基本的想象能力，是判断病人对现实的熟知。
第三个怀表，考验的是病人基层的描述能力，是判断病人对时间的感知。
空间，现实，时间，三个要素，正常人完整的精神状态与生活常识不会出现错误三个点，林长安全错了。
虽然最后一个怀表那一个有待争议，但根据前两个问题来看，估计他的精神状况恐怕真的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竟冰想了想，决定试试最后一个测试，这孩子还那么年轻……
听着这舒缓的哼唱声，林长安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有些奇怪的音符交杂在曲调之中，忽而像是撕磨钢刃的锯条，刺耳又诡异，忽而又像是魔鬼的低语，古神的呢喃，庄严亦梵奥。
“刺啦啦……逆境……无序……终极……坠落……长眠……圣裁……”
“刺啦啦……”
“神起……家园……刺啦啦……恐怖……降临……孤独……溯源……”
林长安发现这种声音游离出来的古怪词汇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因为明显面前的沈医生对此没有一丝的反应。
那些古怪的呓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脑海，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整个人便仿佛被拉扯着，越过无数的光影，身下的沙发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他整个人一直朝着底下坠落，一直坠落，伴随着一道一道亮光掠过，巨大的轰鸣声也在耳旁持续闪过，“嗡嗡嗡嗡……”就像是正在突破一个一个世界的壁膜，击穿着位面的壁垒。
实际上这些变化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在他的感觉里这段时间却被无限延长。
他就这么一直坠落，不知多久，直到他终于坠落到底，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完全黑暗的世界里，刻在骨中的恐惧与寂寞感包裹着他的灵魂，悲啸着要把他带去遥远的世界尽头。
他拼尽全力地呼喊，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又或者他能意识的呼喊，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办法传递开来，这里只有黑暗，没有任何光，没有任何介质，他奔跑着，可是似乎这片黑暗无边无界。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头名叫Alice的鲸鱼，孤独地畅游在独属于它的52赫兹的领域之中，辗转万里，不见同行。
慢慢的，他开始熟悉着无尽的黑暗，渐渐地，他拥抱着黑暗，思绪也变得迟缓，于是干脆在黑暗之中呆呆躺着，就这么一直躺着，躺着……直到永恒寂灭。
沈竟冰看着面前的林长安闭上了双眼，躺在沙发之中像是困意来袭睡着了一般，准备好的最后一件物品便没有再递出去。
可是没过一会儿，似是被什么干扰一样，收音机的音轨突然发出接连不断的刺啦刺啦的噪音，紧接着就如同无数人的尖啸声一样刺耳，杂乱的声音骤然响彻整个房间，林长安赶忙捂着耳朵大吼。
“停下！”
“什么！”沈竟冰连忙按下暂停键，他也听见了以前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噪声！
林长安捂着被震得耳鸣的耳朵，一把抢过收音机，打开盖板。
那里面，根本没有磁带。
林长安心头一颤，手上的收音机滑落，掉在地板上破碎成了一堆零件。
他皱着眉头，轻叹一声，刚刚，又是梦境么，来得愈来愈频繁了啊。
来不及心疼，沈医生怔怔地看着那些碎片，终于觉得事情确实有些超出自己的认知了。
能成为一个心理医生，良好的心理素质是必须的，他的反应很快，略微一想就发觉了其中不寻常的一点。
从他收藏这一个收音机开始，他便从来没有打开过它，冥冥之中有种东西在干扰他的思想，让他认为这里面是放了他最喜爱的磁带的。这个收音机是他在二手市场淘来的，来源根本已经追究不到。
但是收音机在他手中至少也已经有七八年了，他从来没有念头去给它换个电池或者充着电什么的，是什么，影响了他的思维！
而且如果说他对这个收音机都出现了认知偏差的话，那前面那几个……
等等，我和病人，到底谁是来看病的？
林长安此时也正有些无语，明明自己才是来看病的，结果现在倒好，自己的病还没看成，倒是被他发现了病人一号。
“沈医生，看起来你病得不轻啊，你就没有怀疑过它的不正常吗？”林长安朝着破碎的收音机残渣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沈竟冰说道。
此刻沈医生的手中，还攥着最后一件没来得及拿出来的物件。
“而且沈医生……我想知道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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