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手里这种东西，叫做'源力'？”
雪地车在极夜的雪地上划出一条横，六个坐在宽敞的车厢里赶往三号驻地。
米格尔开着车，安瑟尔在检查小队物资储量，芬纳尔端着平板做着任务报告，挪哈纳坐在右侧车窗边，看着对面阿戈斯告诉哈苏一些基本的常识。
在世界观遭受到一顿洗礼后，哈苏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世界没有飞机的事实，面对还剩的不多的记忆，他觉得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果不其然，阿戈斯眼前正描述着一种他记忆里不存在的东西。
他靠坐在车窗边，手里蒸腾起一股淡蓝色雾气。游动雾气被困哈苏手掌于方寸之间，凝固成一颗液态球体。
“……啊？？我的天啊！这是真的吗？”
阿戈斯看着哈苏手中的液态源力球体，世界观有些崩塌。
“诶？你还好吗？阿戈斯。我看你面色有点白……”
哈苏在他眼前摆了摆手，瞧见阿戈斯脸色在一瞬间就垮了下去，还以为是突然哪里不舒服。
阿戈斯很快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把表情从崩坏的边缘拉了回来：“不！没事，只是……我想起自己出门家里衣服挂外面忘记收了……哎……”
可能是因为他见识少，阿戈斯只见过少部分人在源力技术和施术单元组合下，才能短暂地将少量源力凝聚成液态。
他也曾经听说过维多利亚术士学院有专门用于这种用途的构造，即使是那种组合在一起的巨型装置也需要短暂预热，才能做到快速造出类似的液化源力。
而这传闻里都少见的情况，就这么被面前这个……人，轻易做到了……
挪哈纳坐在阿戈斯对面也陷入了呆滞，看到他的眼神望向自己，这个瘦弱的少年慢慢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看见。
你没见识过？我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但又想到哈苏的身份……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惊讶的。
“好吧……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哈苏有些狐疑，直到阿戈斯一再强调自己真的没有事，才不再疑惑地盯着他。
“刚刚咱说到哪了？”哈苏想接着听阿戈斯讲下去。
阿戈斯擦了擦额头的汗，顺着前面的话题往下。“……嗯，对，源力。”
“源力是这片大地上最普遍，使用最为广泛的能源，除了人体内自然增长，自然界也会诞生野生的火石矿脉。”
“除此之外，偶尔因不明原因所致使的天灾会在结束后留下大大小小的火石矿脉。”
“天灾？”哈苏想到一件事：“你们之前所说的冰魔也是天灾吗？”
阿戈斯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特拉格冰原上火石矿往往在生成的那一刻就容易被雪暴摧毁，重新吸收回天灾里。部分留下来的也容易被雪覆盖，很难找到。”
“不过奇异的是，特拉格冰原以北，有些山脉是由天灾留下的火石所形成的！”
哈苏脑海里想象出山脉形成的画面，感受到属于天灾所具有的巨大压迫感。
整片山脉的力量都能被包容在其中，哈苏不敢想自己要是站在那种变化下，眼前的一切究竟能有多壮观。
……阿戈斯继续说下去：“不过相比稳定的火石矿，天灾导致的矿脉一般情况下会更加驳杂，这种质量的火石提纯起来会更具难度，品相也难以把控。”
“因此，大部分情况下，人都会选择开采火石矿——除非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戈斯手里拿出一块火石。火石大小不过超过手掌虚握大小，呈现多面体状，半透明的外壳下，许多晶体装片在透明火石结晶中交错切割，红色的微亮光线在其最中央亮起。
哈苏感觉到那块结晶里蕴含着极高凝聚力的源力气息，仅仅只是这一块小小的一块，源力储备居然快接近阿戈斯体内三分之一当量！
“咱们身下这辆雪地车就算全速开上一整天，也只能堪堪用完这样一颗标准大小的火石！”
“那这……火石它能吃吗？”哈苏对这澄亮的外观……产生了一丝异样的……食欲？
“啊！”众人都被这惊悚的奇思妙想给吓得转过头来看哈苏。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好吧，毕竟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接受了哈苏身为天灾的身份后，阿戈斯感觉自己的接受能力上升了很大一截
“这么说吧，你见过烟花吗？”哈苏点点头。
阿戈斯脸缓缓贴向哈苏：“如果普通人吞下这么一颗大小的火石，恰好又非常幸运，火石的稳定结构在你嘴里开始解离，那么，就会——”
“嘭——”
他做了个张开手的动作：“——像烟花一样炸开，灰都不剩。”
“不过你身份特殊，要是想吃可以尝试一下——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先走远一点。”
哈苏把阿戈斯贴过来的面罩不着痕迹地稍稍推开。
“那该怎么使用火石，像你们手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一样吗？”嘴上在问问题，脑海里却已经走偏了。
他想着奇异的东西：红烧火石被装点摆盘，鲜艳的浇汁满满的淋在每一颗火石上，要是再配上一杯纯正的老百金火石风味豆汁，那他一定要拍手叫好，大喊一声‘地道’……
阿戈斯不知道哈苏脑袋里酝酿着如何让人脊背发凉的恐怖景象。
他拿起一旁摆着的保养完成的手铳，为哈苏指出上面刻画着的导能路径。
“没错！”
“通常情况，完整利用源力需要源力装置的辅助。就像我们坐着的这辆雪地车，把火石嵌入标准动力槽就可以发动。”
“而手上的这把铳，是我亲手装配的手炮，也算是是我最常用的武器。”他把弹匣插入弹匣井，拉开保险，快慢机搭到半自动档位，扣动扳机。
砰砰！！
阿戈斯精准控射两发子弹。
哈苏眼前的世界慢了下来，他眼前亮起光，视线穿透进精密的手炮内部。
阿戈斯扣动扳机，哈苏看见他的源力被握把导入弹匣，
弹匣内的装置把源力经过某种特别的压缩，最后在子弹尾部下方枪击处的专属导线里冒出一点极其微小的源力火花，雾态源力被导入弹壳底部。
扳机被完全扣到底，手炮一侧的扳机连杆将保险向上推开，被压缩到底的圆柱击针从保险让开的位置弹出，极速地敲击子弹底部弹壳的凹陷处，
充斥在弹壳底部的雾态源力火花被大力压缩下，居然短暂的变换成了液态，
不稳定变化的源力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动能把弹头从枪口抛射出去！
子弹精准射到离雪地车不远处一颗约五米高的较为矮小的松树树干上，那棵树剧烈颤动，紧接着就向着一边倒下，积雪拍打在地上溅起雪雾。
他看见子弹从树干里穿过，那个树的纤维便向外层层炸开，一截树干被直接炸成碎末。
“哇！我可以试试吗？”
哈苏对这样精密零件组合成的微型构造手铳完全没有抵抗力，他想起自己曾经好像收藏了不少这样的玩具。现在再见到这些，有种说不明道不尽的熟悉感。
阿戈斯不敢让哈苏上手，要是擦枪走火可是有麻烦了，他摆摆手。
“……一般情况下新手最好不要直接上手真手炮……”
阿戈斯看见哈苏眼里的光瞬间就黯淡下去，突然感觉自己像在欺负人一样。他连忙改口：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很有天赋！”
哈苏非常感激地接过铳点了点头：“谢谢你，你是好人！”
阿戈斯有点后悔了，别的什么都好说，人应该是没可能受伤，就怕他的手炮坏了。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好好矫正哈苏的动作，防止他对手炮做出什么奇怪的操作。阿戈斯把手炮递交到哈苏手里。
“手要放在这个位置……”他声音渐渐小了。
刚想给他叮嘱有哪些注意事项，却看见哈苏手上熟络地抬起枪，枪托抵在肩膀上，前手托在护木上，后手扶着握把，扣动扳机的那只手指也靠在扳机护弓外。
脚下岔开一个合适的距离，脸颊贴在托腮板上。
“……额……”
阿戈斯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哈苏的动作姿态都相当到位，完全不像个普通的菜鸟新手。
或许自己的担心是多虑了……
哈苏扣下扳机，一发子弹以同样的流程射出。只是有的地方好像有点不对。
他的手贴在握把上，源力供应一下就顶到了弹匣调控系统的上限，过量的源力涌进弹壳，一部分甚至浸入了弹头内，橙黄的弹头在源力影响下甚至变成了深蓝色。
阿戈斯第六感在隐隐发作，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在哈苏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哈苏手中那颗液态源力球。
“等等！弹匣受不住你的——”
但是已经晚了。
嘣！！！！
米格尔感觉车前进方向的左侧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辆车差点倒向另一半。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不需要有人解答，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雪地车在极夜的雪地上划出一条横，六个坐在宽敞的车厢里赶往三号驻地。
米格尔开着车，安瑟尔在检查小队物资储量，芬纳尔端着平板做着任务报告，挪哈纳坐在右侧车窗边，看着对面阿戈斯告诉哈苏一些基本的常识。
在世界观遭受到一顿洗礼后，哈苏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世界没有飞机的事实，面对还剩的不多的记忆，他觉得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果不其然，阿戈斯眼前正描述着一种他记忆里不存在的东西。
他靠坐在车窗边，手里蒸腾起一股淡蓝色雾气。游动雾气被困哈苏手掌于方寸之间，凝固成一颗液态球体。
“……啊？？我的天啊！这是真的吗？”
阿戈斯看着哈苏手中的液态源力球体，世界观有些崩塌。
“诶？你还好吗？阿戈斯。我看你面色有点白……”
哈苏在他眼前摆了摆手，瞧见阿戈斯脸色在一瞬间就垮了下去，还以为是突然哪里不舒服。
阿戈斯很快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把表情从崩坏的边缘拉了回来：“不！没事，只是……我想起自己出门家里衣服挂外面忘记收了……哎……”
可能是因为他见识少，阿戈斯只见过少部分人在源力技术和施术单元组合下，才能短暂地将少量源力凝聚成液态。
他也曾经听说过维多利亚术士学院有专门用于这种用途的构造，即使是那种组合在一起的巨型装置也需要短暂预热，才能做到快速造出类似的液化源力。
而这传闻里都少见的情况，就这么被面前这个……人，轻易做到了……
挪哈纳坐在阿戈斯对面也陷入了呆滞，看到他的眼神望向自己，这个瘦弱的少年慢慢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看见。
你没见识过？我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但又想到哈苏的身份……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惊讶的。
“好吧……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哈苏有些狐疑，直到阿戈斯一再强调自己真的没有事，才不再疑惑地盯着他。
“刚刚咱说到哪了？”哈苏想接着听阿戈斯讲下去。
阿戈斯擦了擦额头的汗，顺着前面的话题往下。“……嗯，对，源力。”
“源力是这片大地上最普遍，使用最为广泛的能源，除了人体内自然增长，自然界也会诞生野生的火石矿脉。”
“除此之外，偶尔因不明原因所致使的天灾会在结束后留下大大小小的火石矿脉。”
“天灾？”哈苏想到一件事：“你们之前所说的冰魔也是天灾吗？”
阿戈斯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特拉格冰原上火石矿往往在生成的那一刻就容易被雪暴摧毁，重新吸收回天灾里。部分留下来的也容易被雪覆盖，很难找到。”
“不过奇异的是，特拉格冰原以北，有些山脉是由天灾留下的火石所形成的！”
哈苏脑海里想象出山脉形成的画面，感受到属于天灾所具有的巨大压迫感。
整片山脉的力量都能被包容在其中，哈苏不敢想自己要是站在那种变化下，眼前的一切究竟能有多壮观。
……阿戈斯继续说下去：“不过相比稳定的火石矿，天灾导致的矿脉一般情况下会更加驳杂，这种质量的火石提纯起来会更具难度，品相也难以把控。”
“因此，大部分情况下，人都会选择开采火石矿——除非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戈斯手里拿出一块火石。火石大小不过超过手掌虚握大小，呈现多面体状，半透明的外壳下，许多晶体装片在透明火石结晶中交错切割，红色的微亮光线在其最中央亮起。
哈苏感觉到那块结晶里蕴含着极高凝聚力的源力气息，仅仅只是这一块小小的一块，源力储备居然快接近阿戈斯体内三分之一当量！
“咱们身下这辆雪地车就算全速开上一整天，也只能堪堪用完这样一颗标准大小的火石！”
“那这……火石它能吃吗？”哈苏对这澄亮的外观……产生了一丝异样的……食欲？
“啊！”众人都被这惊悚的奇思妙想给吓得转过头来看哈苏。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好吧，毕竟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接受了哈苏身为天灾的身份后，阿戈斯感觉自己的接受能力上升了很大一截
“这么说吧，你见过烟花吗？”哈苏点点头。
阿戈斯脸缓缓贴向哈苏：“如果普通人吞下这么一颗大小的火石，恰好又非常幸运，火石的稳定结构在你嘴里开始解离，那么，就会——”
“嘭——”
他做了个张开手的动作：“——像烟花一样炸开，灰都不剩。”
“不过你身份特殊，要是想吃可以尝试一下——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先走远一点。”
哈苏把阿戈斯贴过来的面罩不着痕迹地稍稍推开。
“那该怎么使用火石，像你们手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一样吗？”嘴上在问问题，脑海里却已经走偏了。
他想着奇异的东西：红烧火石被装点摆盘，鲜艳的浇汁满满的淋在每一颗火石上，要是再配上一杯纯正的老百金火石风味豆汁，那他一定要拍手叫好，大喊一声‘地道’……
阿戈斯不知道哈苏脑袋里酝酿着如何让人脊背发凉的恐怖景象。
他拿起一旁摆着的保养完成的手铳，为哈苏指出上面刻画着的导能路径。
“没错！”
“通常情况，完整利用源力需要源力装置的辅助。就像我们坐着的这辆雪地车，把火石嵌入标准动力槽就可以发动。”
“而手上的这把铳，是我亲手装配的手炮，也算是是我最常用的武器。”他把弹匣插入弹匣井，拉开保险，快慢机搭到半自动档位，扣动扳机。
砰砰！！
阿戈斯精准控射两发子弹。
哈苏眼前的世界慢了下来，他眼前亮起光，视线穿透进精密的手炮内部。
阿戈斯扣动扳机，哈苏看见他的源力被握把导入弹匣，
弹匣内的装置把源力经过某种特别的压缩，最后在子弹尾部下方枪击处的专属导线里冒出一点极其微小的源力火花，雾态源力被导入弹壳底部。
扳机被完全扣到底，手炮一侧的扳机连杆将保险向上推开，被压缩到底的圆柱击针从保险让开的位置弹出，极速地敲击子弹底部弹壳的凹陷处，
充斥在弹壳底部的雾态源力火花被大力压缩下，居然短暂的变换成了液态，
不稳定变化的源力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动能把弹头从枪口抛射出去！
子弹精准射到离雪地车不远处一颗约五米高的较为矮小的松树树干上，那棵树剧烈颤动，紧接着就向着一边倒下，积雪拍打在地上溅起雪雾。
他看见子弹从树干里穿过，那个树的纤维便向外层层炸开，一截树干被直接炸成碎末。
“哇！我可以试试吗？”
哈苏对这样精密零件组合成的微型构造手铳完全没有抵抗力，他想起自己曾经好像收藏了不少这样的玩具。现在再见到这些，有种说不明道不尽的熟悉感。
阿戈斯不敢让哈苏上手，要是擦枪走火可是有麻烦了，他摆摆手。
“……一般情况下新手最好不要直接上手真手炮……”
阿戈斯看见哈苏眼里的光瞬间就黯淡下去，突然感觉自己像在欺负人一样。他连忙改口：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很有天赋！”
哈苏非常感激地接过铳点了点头：“谢谢你，你是好人！”
阿戈斯有点后悔了，别的什么都好说，人应该是没可能受伤，就怕他的手炮坏了。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好好矫正哈苏的动作，防止他对手炮做出什么奇怪的操作。阿戈斯把手炮递交到哈苏手里。
“手要放在这个位置……”他声音渐渐小了。
刚想给他叮嘱有哪些注意事项，却看见哈苏手上熟络地抬起枪，枪托抵在肩膀上，前手托在护木上，后手扶着握把，扣动扳机的那只手指也靠在扳机护弓外。
脚下岔开一个合适的距离，脸颊贴在托腮板上。
“……额……”
阿戈斯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哈苏的动作姿态都相当到位，完全不像个普通的菜鸟新手。
或许自己的担心是多虑了……
哈苏扣下扳机，一发子弹以同样的流程射出。只是有的地方好像有点不对。
他的手贴在握把上，源力供应一下就顶到了弹匣调控系统的上限，过量的源力涌进弹壳，一部分甚至浸入了弹头内，橙黄的弹头在源力影响下甚至变成了深蓝色。
阿戈斯第六感在隐隐发作，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在哈苏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哈苏手中那颗液态源力球。
“等等！弹匣受不住你的——”
但是已经晚了。
嘣！！！！
米格尔感觉车前进方向的左侧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辆车差点倒向另一半。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不需要有人解答，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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