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祭司 – 6 暗恋
苇子又插嘴：“一个十几年不够啊，你仍是正当年。说不定再过三四个十几年，等你老了，满脸褶子，发脱齿摇，你就不好意思思慕少女，这件事便过去了。”
语兮一脸瞧不上苇子，一个花精，不懂情爱。她对小灿说：“时间总被人们误以为是治愈的良药，能和忘却一起相辅相成，起着太上老君紫金葫芦里药丸子的作用。而事实上，在流逝不足以导致遗忘的情形下，时间反而根本是催化剂，和记忆一起狼狈为奸、推波助澜、翻江倒海。“
“对对，”雾绡自认为也是个通透见多识广的，跟着补充：“生活就是这样，你以为自己什么都能云淡风轻了。其实呢，各种感情就好像报应，平时貌似被掩藏的很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当鸵鸟在闷死前把脑袋从沙子里拔出来，环顾四周，都是狼，耐心地坐着瞧着等，一直都在。”
“报应！”小灿喃喃地跟着雾绡念叨：“对，就是报应，怪我亵渎女神。”
“别听她瞎说，”语兮赶紧帮着小灿摆正思想：“甚多时候，终其一生，欣幸美满都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无关。所有的一切自有其归宿，这也算不得不好。这世间，本就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于江湖。
有时候，你也会说不清自己的期待为何、坚持为何，脑中挥之不去的，都会是过往的倒影。如若你能学着深藏，藏到岁月的烟尘企及不到的地方，只让她隐隐地在你心中淡入、淡出，淡出、淡入，拿不走，抹不掉。也是可以的。”
“再说”，雾绡还是想展现自己的满腹珠玑：“你已然是大祭司，再修行几世，是有机会与她比肩的。“
小灿握着酒杯摇摇头，眼神直愣愣地不聚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个不停，也搞不清楚是说给语兮他们听的，还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的：
“与我而言，这是一种不伦之情。既想她，又不敢想她，甚至不被允许想她。这种压抑中，时间变得无比漫长，而且还在延续，仿佛没有尽头。
思念到了极致，灵魂仿若离开自己，完全没有了思想和感知。我只知道自己在想她，但却好像没有任何具体的想念的内容，脑中没有她的影子，耳畔没有她的声音，就那样毫无感觉地思念，寂寞地孤独地思念。”
说着，他轻抚自己小臂上那些斑驳交叉的陈年刀痕：“我本心深处不愿意忘记她。我在我的手臂上划下刀痕，实际上，我是在把她刻入心里面，一刀，一刀，唯恐不够深，唯恐会消磨。
本以为，随著时光的流逝，刀口渐渐愈合，只留下她的印迹，但想起她的时候，心便不会再痛。可是，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心头上的刀口是永远不会愈合的，只是习惯了痛。带着这份痛，我只是一个对神不敬的罪人，做不了好祭司。”
几个人都归于沉默，连苇子这样没心没肺的都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压抑。感同身受于一段甚至不应该被埋藏在心里的深情，竟然让人想落泪。
酒，肯定是酒喝混了，情绪错乱。苇子这样坚定地认为着，狠狠地加了几筷子菜解酒。
小灿做的菜都口味浓厚，甜辣酸香，充分地刺激味蕾，加之红红绿绿的色彩明快绚丽，才仿佛把这份沉重抵消了些。
语兮的心也似乎被揪了一下，隐隐地有些痛。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又模糊地冒了出来，依然朦朦胧胧的不清晰。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似有若无半真半幻的牵扯，不上不下的，一点儿不干脆。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像这样就可以吹散那一片隐约。起身，走到香炉旁，拿起一只沉香，点燃。
香制得很纯，因此，当周围的气流无波无澜的时候，燃出的烟可以笔直向上，细细的，由浓转淡，直至不见。
语兮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那根仿佛是固体的纤细笔直不动的雪白的烟柱，心不乱，呼吸也舒缓、平稳。烟柱保持了很久很久，忽然她开口，搅扰了气流，烟气一下子飘忽，然后悠然散去，屋中响起她空灵的声音：
“时间可以治愈伤痛，不是因为时间会给人带来遗忘，只是在越来越多的思考的积累下，终会蓦然了悟，得以舒解。你还痛，是因为你还未悟。今日晚了，明天一早，我们去你那里，帮着你做一了结吧。”
语兮一脸瞧不上苇子，一个花精，不懂情爱。她对小灿说：“时间总被人们误以为是治愈的良药，能和忘却一起相辅相成，起着太上老君紫金葫芦里药丸子的作用。而事实上，在流逝不足以导致遗忘的情形下，时间反而根本是催化剂，和记忆一起狼狈为奸、推波助澜、翻江倒海。“
“对对，”雾绡自认为也是个通透见多识广的，跟着补充：“生活就是这样，你以为自己什么都能云淡风轻了。其实呢，各种感情就好像报应，平时貌似被掩藏的很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当鸵鸟在闷死前把脑袋从沙子里拔出来，环顾四周，都是狼，耐心地坐着瞧着等，一直都在。”
“报应！”小灿喃喃地跟着雾绡念叨：“对，就是报应，怪我亵渎女神。”
“别听她瞎说，”语兮赶紧帮着小灿摆正思想：“甚多时候，终其一生，欣幸美满都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无关。所有的一切自有其归宿，这也算不得不好。这世间，本就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于江湖。
有时候，你也会说不清自己的期待为何、坚持为何，脑中挥之不去的，都会是过往的倒影。如若你能学着深藏，藏到岁月的烟尘企及不到的地方，只让她隐隐地在你心中淡入、淡出，淡出、淡入，拿不走，抹不掉。也是可以的。”
“再说”，雾绡还是想展现自己的满腹珠玑：“你已然是大祭司，再修行几世，是有机会与她比肩的。“
小灿握着酒杯摇摇头，眼神直愣愣地不聚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个不停，也搞不清楚是说给语兮他们听的，还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的：
“与我而言，这是一种不伦之情。既想她，又不敢想她，甚至不被允许想她。这种压抑中，时间变得无比漫长，而且还在延续，仿佛没有尽头。
思念到了极致，灵魂仿若离开自己，完全没有了思想和感知。我只知道自己在想她，但却好像没有任何具体的想念的内容，脑中没有她的影子，耳畔没有她的声音，就那样毫无感觉地思念，寂寞地孤独地思念。”
说着，他轻抚自己小臂上那些斑驳交叉的陈年刀痕：“我本心深处不愿意忘记她。我在我的手臂上划下刀痕，实际上，我是在把她刻入心里面，一刀，一刀，唯恐不够深，唯恐会消磨。
本以为，随著时光的流逝，刀口渐渐愈合，只留下她的印迹，但想起她的时候，心便不会再痛。可是，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心头上的刀口是永远不会愈合的，只是习惯了痛。带着这份痛，我只是一个对神不敬的罪人，做不了好祭司。”
几个人都归于沉默，连苇子这样没心没肺的都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压抑。感同身受于一段甚至不应该被埋藏在心里的深情，竟然让人想落泪。
酒，肯定是酒喝混了，情绪错乱。苇子这样坚定地认为着，狠狠地加了几筷子菜解酒。
小灿做的菜都口味浓厚，甜辣酸香，充分地刺激味蕾，加之红红绿绿的色彩明快绚丽，才仿佛把这份沉重抵消了些。
语兮的心也似乎被揪了一下，隐隐地有些痛。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又模糊地冒了出来，依然朦朦胧胧的不清晰。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似有若无半真半幻的牵扯，不上不下的，一点儿不干脆。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像这样就可以吹散那一片隐约。起身，走到香炉旁，拿起一只沉香，点燃。
香制得很纯，因此，当周围的气流无波无澜的时候，燃出的烟可以笔直向上，细细的，由浓转淡，直至不见。
语兮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那根仿佛是固体的纤细笔直不动的雪白的烟柱，心不乱，呼吸也舒缓、平稳。烟柱保持了很久很久，忽然她开口，搅扰了气流，烟气一下子飘忽，然后悠然散去，屋中响起她空灵的声音：
“时间可以治愈伤痛，不是因为时间会给人带来遗忘，只是在越来越多的思考的积累下，终会蓦然了悟，得以舒解。你还痛，是因为你还未悟。今日晚了，明天一早，我们去你那里，帮着你做一了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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