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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神速的李家主

    在李家二儿子李傲海的屋内,罗洛和羽翎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全身瘫痪的李傲海则悲惨地躺在床上,而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则站在一旁照顾着他。

    看样子,这李家二儿老惨了!

    不仅因出演调戏纸鸢,被纸鸢一巴掌拍成了瘫痪,而且这照顾他的人还是个满脸胡渣的大叔,好家伙,连个年轻貌美的丫鬟都没有!

    如此,这李傲海能不惨吗?试想一下,你天天被一个抠脚大汉照顾,一天十二时辰,还带给你喂饭、解手的那种,这画面想想就太美!搞不好就会擦出激情的火花!

    嘶,这孩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当然,李夫人让一个大汉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其实更多的是出于保护的目的,毕竟,说句不好听的,这大世子都能给人弄死,更何况你这个私生的小儿子呢?

    站在罗洛的立场,其理解就是这样的,因为若不如此,李夫人又何必花大代价让一位金丹后期修士来当她儿子的护卫呢?如此保护,真可谓‘小心谨慎’啊!

    “御史大人办案,无关人,请离开!”

    或许是怼纸鸢怼多了,羽翎现在看到金丹期修士,也是完全不带怂的,直接刚就完事。

    这满脸胡须的大汉一听,顿时就怒了,活见鬼!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敢这么和我这个金丹期修士说话?!

    这我若是退了,以后还出不出来混了?还要不要老脸了?

    “小娃娃,老子姓张,乃是你的前辈!”

    张大汉怒吼一声,以威压逼迫道,

    “你这后生竟敢如此和爷爷我说话,今天,就让爷爷我来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脾气暴躁的张护卫在话语刚落的一瞬就竟直接出手了,速度之快,超出了李傲海的反应和想象,导致李傲海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当!

    羽翎用长枪的枪身勉力挡住了张大汉的雷霆一掌,一掌下来,羽翎凭着自身远超同阶体修的强大肉体竟也只受了个轻伤。

    见自己的攻击完全没奏效,张大汉先是老脸一红,再是惊怒,欲蓄气于掌中,打出自己的全力一击。

    “好胆!”

    见目的已达到,罗洛直接拿出了六道门的人道金制令,

    “六道门的人都敢打,你这是不将天宫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

    羽翎很配合地掏出了另一枚李家主所给的家族令牌,喝道,

    “公然袭击手持家族令牌者,如同以下犯上,偷袭家主!按李家家规,此为大忌!”

    到这时,张护卫这才明白了过来,感情白羽翎先前的故意冒犯,是在给自己下套!

    虽然自己的修为比眼前的二人高,但张护卫明白,此时的自己已经算是间接地得罪了两个庞大势力,若是不把它解释清楚,那他恐怕是活不成了!

    为了保命,张护卫不敢再随意出手,只得弯腰解释道,

    “两位大人,您们是有所误解啊!二位大人未敲门就直接进了李公子的卧房,这我身为李公子的护卫,不是担心是刺客吗?所以这才误出了手,所以啊,此事完全是误会!”

    “瞎了你的狗眼!”

    看了一眼羽翎嘴角溢出的血丝,罗洛顿感一阵不快,于是心生了惩戒他的想法,

    “白姑娘一直都将李家的家族令牌别在腰上,如此显目的身份标识,你说你看不见,你是在骗谁呢?还是在讲笑话呢?”

    “大人,冤枉啊!”

    人家背靠两座大山,修为仅有金丹期的张护卫不得不低头,

    “我哪敢欺骗天宫的御使大人啊!”

    怕张护卫狗急跳墙,羽翎便开口,

    “所以,你现在还要拦我们询问李公子吗?”

    “这。。”

    一边是自己的雇主李夫人,一边是御使大人,一时之间,张护卫竟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怕张护卫弃自己于不顾,李傲海拼命地晃起床板,并用破损的声带发出沙哑的声音,

    “张。。张护卫,你。。你不能。。弃我于不顾!”

    无视了李傲海的声音,罗洛转了转手里的人道金制令牌,

    “你打算怎么选呢?”

    “这。。我。。我,我立刻就禀报李夫人!”

    发现哪边都不好得罪,张护卫只得踢皮球给李夫人,让她来处理此事。

    “慢着!”

    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张护卫,罗洛一边旋转着令牌,一边慢悠悠地道,

    “打伤了人就想跑?!你当六道门的人是吃素的吗?”

    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张护卫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逼迫,顿时也就怒了,

    “御史大人,此话何意?难不成,你想让我赔钱不成?”

    俗话说的好,要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让人低头认罪容易,可要让人心甘情愿地把钱交出来,那可就难咯!

    “打伤人,不该赔吗?”

    罗洛用令牌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笑道,

    “还是说,你认为我好欺负?白姑娘不过是按照规矩让你离开罢了,你却大打出手,这要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揭过去了,我的脸往哪搁?”

    见罗洛对此事的态度如此强硬,羽翎的内心是一半感动,一半不满。

    感动的是罗洛肯为自己出头,虽说有自己故意用计挑衅的成分在里面,但自己还是被人打了,而且还受了伤,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女人,都是希望有人能为自己出头的,那个人最好还是自己在乎的人。

    不满的是对罗洛所用的策略,要知道人家张护卫可是金丹期修士,修为比我俩都高,在纸鸢不在的情况下,你却敢如此嚣张地逼迫人家?!难道不知道狗急了,会跳墙吗?

    如此行径,当真无谋!看来,有关这方面的事,我得好好地教教他!以免他变地和纸鸢那个女人一样只会用膝盖思考问题!

    殊不知,在这三人中,说话最莽、最直的,当属羽翎她自己。

    “御史大人,大家都是在这京城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张护卫有些急了,但他却完全不肯赔偿,

    “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绝的好!”

    “呵!你还没资格威胁我。”

    罗洛将手中的令牌转了一圈,然后将其一把拽住,

    “一句话,要命还是要钱?”

    罗洛的话,无疑是给张护卫下了最后的通牒,要生还是要死,选一条吧。

    沉默良久,一番权衡之后的张护卫不得不选择赔钱了事,

    “御史大人势大,我姓张的,认栽!”

    话罢,直接将一个储物袋丢给了罗洛,然后就转身向李夫人禀报去了。

    不得不说,能把比自己修为高的人逼到这份上,也属实是一种能耐!

    “拿着!”

    没有翻阅袋里的任何东西,罗洛直接将储物袋抛给了白羽翎,

    “算你的工伤。”

    “呵,仗势欺人,好不威风!”

    白羽翎接过储物袋,并向罗洛传了道音。

    羽翎说这话,看似是不喜罗洛的作风,但实则是担心他如此逼迫比他修为高的人会出事。故用这种充满批判的口吻来提醒他。

    “我知道,我这么做绝非良善之人的行为,也更非什么有道德的行为。”

    罗洛朝旁望了一眼羽翎,暗中传音道,

    “但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他打伤了你,伤了我的护卫,所以,他要为此付出代价!”

    一听这话,羽翎顿时脸上一红,

    “我不需要你为我出头,我有能力护好我自己!”

    罗洛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这时,没了闲杂人之后,事情终于进入了正轨。

    “李公子,还请你配合我们的询问。”

    羽翎拿出纸笔,充当了记录员的职位。

    “好了,李傲海,李大公子!”

    罗洛将椅子拉到李傲海的床边,笑着问道,

    “我们又见面了!此时,你是否很激动啊?毕竟,你刚死了大哥,这世子的位置怕是要落到身为唯一嫡系的你的头上!”

    不得不说,罗洛的问话里既充满了气人,又充满了坑。

    这人是你打瘫痪的,你倒好,跑过来问一句,“再次见面,高不高兴,开不开心啊?”这谁遭得住啊?这简直是不仅要杀人,而且还要辱尸啊!

    现在的李公子见到罗洛,怕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说到罗洛给他挖的坑,这罗洛是知晓李傲海乃是野生的,还故意来一句,你是唯一嫡系,这不明摆着要试探李傲海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么?

    再在后面紧跟,你哥死了,你马上就是世子了;这不明摆着说李傲海为了世子的位置,而联合外人干掉了他哥么?!如此问法,就差没直接指着李傲海说,‘凶手就是你’了!

    虽然不太聪明,但也不至于是个傻子的李傲海立刻救急了,连忙撇清关系道,

    “我和我哥的关系一向都是极好的,我有事,我哥也一直替我出头!”

    李傲海扯开绑在喉咙上的布带,不顾伤势的大声反驳起来,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理由杀他!况且,我也没那个本事杀他!”

    “嗯,你说的很对!”

    罗洛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羽翎认同地道,

    “白姑娘,你方才都听见了,这李傲海说,杀世子的人是他母亲,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很明显,罗洛理直气壮地歪曲了李傲海的语意,而这一歪曲,明显让李傲海是又惊又怕。

    “住手!你这白家的破落户!”

    惊怒的李傲海对着白羽翎吼道,

    “你竟胆敢如此记录?!”

    羽翎看了看李傲海,又望了望罗洛,便立刻会意地配合起罗洛唱起了双簧,

    “李公子威胁六道门的记录员,扬言要秋后算账!”

    本来呢,羽翎看李傲海被罗洛如此欺负、逼迫,还觉得他有些可怜,但从李傲海骂羽翎是破落户的一瞬开始,羽翎直率纯粹的性格就显现出来了!

    只要敢说白家的不是,羽翎可不会管你是谁,那都是直接划入敌人的范围,然后直接现场开始算账,连一秒都不带等的!

    “你!!你,有胆!”

    被羽翎呛地说不出话来,李傲海张口半天,也只敢说出一句不咸不淡的威胁话。

    “你可还真是没人疼啊,都这么半天了,一个来为你撑腰的都没有!”

    算了算时间,见李夫人还没来,罗洛不免有些焦急,因为李夫人的出现与否,关系着本次计划的成败。

    似是看出了罗洛的焦急,羽翎在内心暗叹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她也下定了要将这个恶人角色扮演下去的决心。

    回想了一下平日里纸鸢的言行举止,羽翎对恶人的形象在心里顿时有了个谱。

    “李公子的嘴巴很硬,看来是需要给他松松的!”

    收回纸笔,羽翎唤出长枪,直接用枪头对着李傲海的嘴巴,

    “这是要先松上嘴皮呢,还是要先松舌头呢?哦,不对,该先帮你修修牙齿!”

    看着羽翎的操作,罗洛顿时有种羽翎被纸鸢附体的感觉。

    这么渗人的话,还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关键说的时候还全程面带微笑,除了天生腹黑加狠辣加戏精的纸鸢外,谁还能做得到呢?

    感觉羽翎不是在开玩笑,李傲海的内心顿时就是一阵慌乱,

    “你。。你敢!”

    “哦!”

    模仿着纸鸢的口吻,微笑有些僵硬的羽翎用长枪在李傲海的耳边舞出了个破风声,

    “你是在拿你的性命赌我敢不敢么?”

    被白羽翎的长枪吓坏,李傲海再也不敢托大,直接撕掉了一张传讯符。

    不远处,一处别院内的李夫人顿时就受到了感应,收到了消息。

    看了一眼还在低头做报告的张护卫,李夫人眼露凶光,脸更是因愤怒而拧成了一团,原本被纸鸢打出的瘀伤在其脸上亦显得更加的狰狞和丑恶。

    “好小子,有种!”

    被御使的操作气坏,又更忧心亲生儿的安危,李夫人对着张护卫,

    “张护卫,随我一同前去,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拿下!”

    “可。。人家是御使。。。”

    张护卫深地着头,看上去是有些不敢的样子。

    “责任,全由我担!”

    知道他想坐地起价,李夫人有些不悦,但还是妥协了,

    “而且,此事若成,连同护卫费一起,我付你双倍报酬!”

    本就和罗洛有仇,张护卫一听这话,连忙应答了下来,

    “我定拿下他们,让他们给夫人您磕头认错!”

    得到张护卫的帮助,李夫人连忙带着他赶向了李傲海所在的卧房。

    “啊,终于走了!”

    房间的房梁之上,一身紧身布衣的纸鸢从上面跳了下来,

    “人都差点蹲麻了!”

    与平日里穿的衣裙不同,贴身的布衣经过缠绕紧紧地附着在纸鸢的身上,使她的灵活性和机动性得到了一定的提升,极大地方便了纸鸢的行动。

    最起码,从高处落下的时候,纸鸢再也不用担心会走光的问题了。

    在李夫人和张护卫走后,这个别院里就再也没有金丹期的修士了,所以,此时的纸鸢可以放心大胆的行动。

    或许是干过暗杀的行当,纸鸢的潜行术极好,除非是修为差距过大,亦或者是一不小心触发到了警戒阵法,否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暴露的。

    环视了一下四周,纸鸢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了李夫人的卧房里。

    看了看梳妆台,又看了看床铺。

    纸鸢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撕掉了一张符箓,将卧房里的阵法弄失灵后才开始的行动。

    翻了翻化妆盒,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纸鸢想了想没有擅拿里面的贵重东西。

    之所以不拿,不是因为纸鸢不想拿,更不是因为她弃恶从善了,纯粹是因为她觉得这玩意拿了之后不好脱手,不好卖出去罢了。

    更何况,这种事要是被人给指认出来了,那得多尴尬啊!考虑到要保持自己在罗洛面前的形象,纸鸢略感遗憾,放弃了雁过拔毛的想法。

    无声地走到床沿边,纸鸢略感疑惑地看了看床上放着的玉如意。

    棍状的玉如意,此时还未经人事的纸鸢还完全不知晓它的作用,只是凭着本能觉得那大概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对于男女之事知道有限的纸鸢,此时的她,还停留在露个腿发个福利就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阶段,所以啊,她对罗洛的主动,真的是鼓足了勇气才去做的。

    掀开床单,纸鸢将视线集中到了床板之上,名贵木制的床板,留着淡淡的清香。

    摸了摸床板,感觉边缘处有一丝不平,很明显,纸鸢感觉这里应该是有道暗门的。

    若是放在平时,纸鸢或许还会用心地找一找机关所在,但现在的她,非常的担心罗洛的安危,毕竟,两个金丹修士要对两个筑基修士不利,还是蛮容易的。

    咬咬牙,纸鸢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唤出了黑色火焰,对着床板就是一烧,待暗门被烧尽之后,里面的东西就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了。

    急着走,暗箱里的东西纸鸢是看也没看,直接就一股脑地全收尽了储物袋。

    扫了一眼李夫人的别院,临走的纸鸢直接放了把大火,打算将自己来过这里的踪迹彻底地掩埋掉。

    这种做法,虽然很过火,但还是满有效的,毕竟,东西都烧成灰了,只要打死不承认,那谁还有证据说是你做的呢?

    对于此道,纸鸢可是相当地精通。

    就这样,李家里燃起了一场大火。

    “好大的糊味!”

    还在持枪吓唬李傲海的羽翎,对罗洛传音道。

    “事情,估计是成了。”

    想到纸鸢做事的狠绝,罗洛光凭直觉就觉得这事与她脱不了关系,

    “你快收枪,待会人要来了,记得不要贸然出手,我们一定要占据有理的一方,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用御使的身份护住我们自己!”

    “终于好了!我都快演不下去了!”

    羽翎连忙收枪,并拿出纸笔,一边飞快地记录起笔录,一边不忘给罗洛传音,

    “纸鸢的性格太扭。。。太独特了。与我的太不相同了,演的真的好累!”

    与纸鸢不同,性格一向是直的的羽翎,完全受不了一边温柔假笑,一边说令人胆寒的话。

    “辛苦你了,我回去给你加班费!”

    知道羽翎强忍着进行枪体描边很辛苦,罗洛很大方地表示道,

    “跟我混,福利待遇一向都是极好的,而且加班费也是会规规矩矩的付的!”

    一有机会,罗洛就会开始说自己对手下的福利待遇好,说自己这里不仅俸禄高,工作轻松,而且还包吃包住,还年底有分红。。。

    总而言之,罗洛十分害怕自己的手下会因为待遇问题而离开自己的小团体,这就像极了刚创业不久的小老板十分担心自己的元老员工突然离职去单干一样。

    此时的罗洛亦是如此,所以他会把很多应该且正常的事反复地去说,以此来显得自己这儿的待遇很好!

    比如,罗洛一直说自己这里是按点准时下班的,从不要求你加班!而且,加班一定会给加班费;每逢过年过节,也会包红包、发礼品。

    诸如此类在罗洛原来的世界都很难能可贵的事,在这个世界上,罗洛都打算将其一一实现,更打算让自己的员工们感受到有一个好老板所能带来的幸福和快乐。

    当然,没有体会过罗洛原世界的独特味道和风格,羽翎和纸鸢是完全感受不到罗洛所说的福利待遇好在哪里,甚至曾一度陷入迷惑,迷惑于罗洛说的一些这个世上没有的且无法理解的词汇。

    听过罗洛的解释,晓得加班费是什么意思,羽翎只是淡淡地传音,

    “自从跟了你,还没拿过一天俸禄,就提前拿了工伤的赔偿钱。照这个趋势,我可以在月底拿我的抚恤金了!”

    “白姑娘,你也变的幽默了。”

    嘴上满口福利待遇,但实际一毛钱还没付过的罗洛,坚持着给员工画大饼的原则,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干,俸禄是一分都不会少你的!而且,只要你干的好,相关的奖金也是很丰厚的!”

    不知不觉中,罗洛已经偏离了初心,逐渐朝着某狼、某家、某扒皮的方向发展了!

    听着就不靠谱,羽翎眨了眨眼睛,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你说的那么好,我们能按天结算吗?省得后面你跑路了,我却找不到人了。”

    “咳咳!”

    罗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极其理智地回避了羽翎的拷问,

    “我们是大团队,是不会跑路的!所以,你先办正事,否则,我扣你的绩效奖金。”

    忍住了拿枪头戳他的冲动,羽翎只是白了他一眼。

    我,一个世家小姐,陪你东奔西走的,陪你又演又和的,陪你共患难的!不仅半块灵石没看到,你现在还要倒扣我的钱是吧?!

    合着按你这节奏,那我岂不得付钱上工!?真是醉了,半毛钱都没给过,还在这唠唠叨叨的,真当你这福利待遇很好啊!?

    要不是为了光复白家,我才懒得听你废话呢!再说了,我先前好像还要杀他来着,啊,好像是有这事,说着是要让我考核他是吧!

    行!只要他敢扣我半块灵石,我就判他不合格,然后就拿枪捅死这个扒皮!!本姑娘说到做到!

    再说了,大团队?!只有三个人,你就敢说成是大团队!?忽悠傻子呢,当我和纸鸢一样傻吗!?!本小姐才不会被你迷住呢!

    没有十几号人,就不要说成是大团队!!三人的团队,本小姐听着就觉得不靠谱!

    心思稍微活跃了一下,羽翎便回过了神,看了看满篇的笔录,又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羽翎就稍感委屈,我都这样拼命干活了,他还要扣我钱?!他还有良心么!?

    “记录的不错!”

    悄悄地走到羽翎后边,偷瞄了几眼记录的满满当当的小册子,罗洛稍感不好意思,

    “嗯,我给你加钱!”

    “稀罕你几个烂灵石啊!”

    羽翎回头瞪了他一眼,很少见地露出了少女的娇怒姿态。

    从头到尾,羽翎只是为自己明明辛苦工作了,但却得不到罗洛的肯定而感到委屈,至于灵石什么的,羽翎倒真没放在心上过,毕竟,出身世家的她,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

    被羽翎瞪的不好再出声,罗洛只怕她下一秒又会因生气而吐口水。

    看了看羽翎的笔录,罗洛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公子,你看看,这上面说的对吗?”

    艰难地抬起脖子,李傲海仰起头,远远地望了望笔录上的信息,瞬间,人都要气炸了,

    “污蔑!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歪曲事实!”

    “不好意思,最终解释权归我们所有。”

    对于李傲海,罗洛是打算往死里整的,毕竟,谁让他这么不开眼呢?直接把罗洛三人都得罪了个遍。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李傲海是瘫在了病床上,但如果等他伤好了,保不齐他会整点事出来,所以在这之前,罗洛就要将他搞怕,让他彻彻底底地不敢再得罪、妨碍自己。

    “我。。”

    被罗洛压的说不出话来,李傲海陷入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沉默。

    “别沉默啊!”

    罗洛弹了弹笔录,饱含深意地笑道,

    “当初你仗着你自己世家子弟的身份,也像这样欺压过不少人吧?我现在,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确实,别看李傲海现在被罗洛欺压逼迫的都快自闭了,但他以前可没少做过类似的事情,而且做的都只会更过分更绝。

    罗洛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以恶制恶罢了,虽然不太好,但很有效。

    “。。风水转的真快!”

    李傲海想到前几日自己还趾高气昂的轻视罗洛等人,可现在却被他压的死死的,完全翻不了身,甚至自己的命运都被他死死地握在手里,一时间,内心可谓极度的复杂。

    “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

    见李傲海被自己完全唬住了,罗洛开始了进一步的诱导,

    “我知道,你哪有实力去害李世子呢,这大抵是你的母亲策划的,而你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

    “六道门最近有规定,坦白从宽的,可从轻发落。”

    配合着罗洛,羽翎很适时的开口了。

    “也就是说,只要你签了这个,你的麻烦就没了!”

    拿出了一份早已备好的供词,罗洛指了指最下面一栏,

    “只要你签个字,认个手印,画个押,你的一切麻烦、问题,就都没了!”

    看着供词的内容,李傲海陷入了天人交战的两难境地,

    “我。。我不能陷害。。我的母亲。。”

    “这怎么能叫陷害呢?”

    罗洛按住了李傲海的肩膀,低声诱道,

    “这叫大公无私,大义灭亲。”

    “其实呢,如果我们把笔录上交上去,你的日子就绝对不好过了。”

    要让李傲海在李夫人赶来之前就签下这份供词,羽翎不得不再次违背性格,扮起恶人的角色,

    “但相反的,你母亲贵为王家的族人,哪怕是有对她不利的证词,那对她的影响也是极其有限的!”

    “就是说啊,你的修炼天赋又不好,爹妈不疼,舅舅不爱的,要是有对你不利的材料,那对你的毁灭可谓是打击性的!”

    察觉到李傲海有明显松动的迹象,罗洛立刻加了把火,

    “届时不仅世家子弟的身份没了,这搞不好,还要被请去六道门喝茶,那儿有多恐怖,不用我多说些什么吧!”

    “你确定。。我签了,会对我的母亲。。没影响?”

    被罗洛所说的后果吓到,李傲海已经有了大义灭亲的冲动。

    “放心,我们也只是当分差而已,我们也不过是要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而已!”

    罗洛点了点头,放缓了语速,宽慰着李傲海,

    “至于这被抓的人是谁,上面的人不在乎,我也不关心,你也不用多想,签字就行了,签完了,你什么事都没有。”

    清楚李傲海的话意,别看他问的是关于他母亲的事,但实际上,他想知道的是关于他自己的事,以及签完字后,他所能得到的好处。

    得到了罗洛的肯定,李傲海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更在私心的驱动下,颤颤巍巍地签了字,画了押。

    “请!”

    罗洛拿出印泥,很贴心地放到了李傲海的手边。

    深呼吸一口气,为了自己能活命,李傲海已经将一切都抛到脑后了,只是在罗洛的注视下按下了手印。

    嘭!

    就在供词成立的那一瞬,卧房的门直接被人给踹开了。

    罗洛眼疾手快,直接将供词和所有的笔录都收回了储物袋。

    “后生,尔敢?!”

    看着站在李傲海床边的罗洛,李夫人以为他要对自己的儿子不利,直接就抬手一掌,欲将罗洛从自己儿子的床边逼开。

    这一掌来势凶狠,现在战力还极弱的罗洛压根就不敢硬解,只得身形一退,闪到一旁。

    可战斗经验丰富,又与罗洛结怨的张护卫早已锁定了罗洛闪退后的位置,唤出双拐,直接朝罗洛的天灵盖砸去,欲让他毙命当场,脑袋像西瓜般爆开。

    右脚向后一蹬,接力向前,羽翎持枪直指张护卫的太阳穴,枪速之快,竟与金丹期修士有的一拼,慑于白羽翎的枪头,张护卫只得双拐一转,用拐身撞击白羽翎的长枪。

    虽战力远超同阶修士,但奈何和张护卫差了一个大境界,只有筑基中期的羽翎被他一招击退,但怎料,李夫人早已埋伏在一旁,说时迟,那时快,直接一掌朝羽翎的后背袭去。

    可羽翎不愧为将门之后,直接腰部一弯,整个身体呈桥的拱形,而手中的长枪亦顺着身体的中轴线向李夫人的面门刺去。

    见自己偷袭不成,李夫人只得收招退后,与白羽翎拉开距离,以免被枪尖刺中。

    察觉出白羽翎非寻常修士,战斗经验丰富的张护卫连忙定好策略,并向李夫人传音,

    “此人应是体修,我等不要与之近战,更不要与之缠斗,直接擒王,拿下御使!”

    “好,我用远程法术限制住那小妮子,你则快速拿下那御使!记住,要快!”

    认同了张护卫的战术,李夫人飞身后退,与白羽翎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木笼之术!“

    只见李夫人手掐法诀,全身真气顺着功法的周天运转变成了特殊的木属性真气,而与之匹配的术法也随之被施展开来。

    木属性的术法由木属性的真气催动着,两者属性相匹配,互相加持,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羽翎察觉到不对,欲抽身急退,但谁料,十来根巨大的古藤从羽翎脚下凭空出现,下一瞬,藤尖齐齐地从羽翎的头顶穿过,直接在半空中拧成了一个死结。

    对木系术法极其擅长的李夫人在转瞬间就完成了对白羽翎的束缚,直接将她锁进了一个巨大的木笼里。

    啸!

    忧心雇主安危,羽翎用全力挥舞长枪,光是呼啸的风声竟就直接将木笼的木栏撕了个粉碎,只留下化成灰的墨绿色粉末。

    但没等羽翎喜上眉梢,下一瞬,木笼竟又凭空长好了,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再生能力如此强大的木系禁锢术法,好似以炼体为主的羽翎的克星一般,使其将力气打到棉花上,将锋利的枪头刺到羽毛上一般,使之有力使不出,有武展不开。

    “这等控制、禁锢的术法,就是专门克制你们这些体修的!”

    李夫人阴狠的盯着羽翎,既得意又自傲地说道,

    “近战再强又如何?被人困在这囚笼里,你不一样是没了利爪的老虎,任我宰割?放心,我就这样把你送到教坊,届时,我亲眼看着你和无数的男人在这笼子里鏖战!”

    进入战斗状态的羽翎没有被李夫人的垃圾话所激怒,她只是冷静地分析起战局,并飞速地盘算着破局的可能。

    体修并非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只是还只是筑基期修士的羽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手段,现在的她,有且仅有一个远程攻击的法子。

    大家没有想错,羽翎的手段就是那么的朴实无华!

    “掷!”

    羽翎看了一眼李夫人,又看了一眼苦力支撑张护卫,但因修为差距过大,没有几招就陷入危局的罗洛,直接将全部真气灌输到右臂之中,不顾其承受极限,直接暴力输入,下一刻,长枪朝着张护卫被直直地射了出去。

    好机会,罗洛看到了羽翎的操作,立刻与之配合了起来。

    “四品定身符,速度!”

    花费二百中品灵石,罗洛直接从梦甄那里兑换了一张定身符。

    定身符,效果顾名思义,就是让对方的身形被定住,但以罗洛和张护卫的修为差距,很明显罗洛是不可能将张护卫完全定住的。

    但无所谓,四品灵符毕竟是四品灵符,哪怕使用者的修为不够,也足以将对方定住一瞬了。

    就是这一瞬,令张护卫的身形猛地一滞,原本想要闪躲的动作也随之停顿。

    一瞬之机,急速又寒冷的枪头穿透了张护卫的左胸膛,直接给他捅了个透心凉。

    “呼!”

    看着被长枪钉在半空中的张护卫,羽翎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表情之放松,貌似已经崩裂的右臂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疼痛。

    欠他的,我已经还了!不就是一命吗,我一命还一命!

    我羽翎,从不欠任何人的恩情!

    半跪在地,羽翎丝毫没有理会垂落在地面的右臂,风透过木囚笼吹在她的脸上,从扬起的发丝间可以看出她在微笑,这似是一种解脱。

    “竖子,尔敢!”

    被羽翎的爆发力震惊不已,李夫人此时已对她起了杀心,毕竟,把这种天才丢到教坊里,万一她以后找机会翻了身,那岂不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没了折磨并侮辱白家后人的心思,李夫人现在只想将这个潜在的威胁收拾掉,

    “枯叶飞红!”

    凝气于掌,气化枯叶状,李夫人将之对准白羽翎直接飞出!

    别看此招形似枯叶,就怀疑它的威力弱,这招名为枯叶飞红,飞的红是指敌人的血会溅三尺,而枯叶的形状,则暗指敌人即将凋零的生命!

    羽翎察觉出此招极为内敛,平凡的外表下蕴含着无穷的杀机,她不敢大意。

    但此时已无长枪在手的她,又靠什么来抵抗这杀机无限的枯叶呢?

    只见羽翎淡漠一视,聚气于左手的手背,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真气在她的手背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保护膜,状似铠甲,乃白家独有的秘术。

    手臂一挥,左拳一出,白羽翎直接与飞来的枯叶来了个硬碰硬!

    但奈何先前的投枪消耗了羽翎太多的真气,如今仅存的真气也只堪堪够羽翎将枯叶的轨迹破坏。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枯叶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直接削向了羽翎的头顶,不偏不倚,直接将羽翎的发冠削成了两半。

    伴随着发冠的掉落,青丝迎着风飘散开来,一半垂落在羽翎仍在滴血的右臂上,一边飘落在羽翎俊美英气的面庞上。

    只剩几缕不羁的发丝仍在空中飞扬,仿佛宣示着羽翎即将垂落的生命。

    “金丹修士,不过尔尔!”

    一口咬住自己的青丝,羽翎眼神无惧,缓缓站起,双眼一闭,任由从头部留下的鲜血浸满双目,再睁眼,纵使两眼的视线已然全部通红,羽翎亦无任何退却之意。

    被白羽翎渗满血液的猩红双目无声无息的看着,李夫人第一次从心底产生了恐惧,第一次,第一次对一个筑基修士心生畏惧,

    “去死!去死!!”

    已然不顾自身形象,李夫人此时已经歇斯底里,拼命地榨取身体里的真气,只为多放出一道枯叶飞红,好早一刻将白羽翎毁灭。

    看着同时朝自己飞来的五道枯叶飞红,羽翎笑了,轻蔑的笑了。

    “一个金丹修士,怕成这样?”

    羽翎一口吐掉口里早已染红的青丝,再次挥出左拳,早已被枯叶飞红洞穿的左拳,

    “真是软骨头啊!”

    骨头比男子还硬,傲气比主角还高,傲骨比长枪更直,羽翎这次再次挥拳,这一次,她不是想靠真气挡,更不是想靠血肉挡,这一次,她想要靠自己的骨头挡!

    靠自己挨过了女帝、六道门严刑拷问的骨头,靠无比直率,只直不斜的骨气!

    “哎呦!”

    就当羽翎已经做好陨石俱焚的打算时,一声如银铃般的轻笑突然响起,进入她视野的,竟是一抹甜美的身影,

    “你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与此同时,原本还杀机无限的枯叶飞红也直接被纸鸢的诡异黑火烧了个干净。

    “怎么,被我迷住了?”

    羽翎嘴角勾了勾,直接倚靠在木笼的木杆上,抬了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望了望纸鸢,

    “还是心动的感觉?”

    “别说笑!”

    纸鸢回以标准化的甜美微笑,装出一副傻白甜的口吻,

    “人家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啦!”

    摇了摇头,羽翎没有再去撩拨她的死对头。

    一旁,手里拿着六品防御符箓准备支援羽翎的罗洛松了一口气,并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醉了!这原主的战力简直就是战五渣啊!

    整个身体的修为都是靠丹药堆上来的,不仅道基感人,就连肉体的强度也感人!

    在和张护卫对打的时候,罗洛全凭着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符箓在支撑,就这样,才勉力支撑了下来,一场打下来,几乎快要把他打破产了。

    如此战力,可见其不是一般的弱!

    要想尽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啊!在这么搞下去,不是办法啊!

    看着战力远超同境界的纸鸢和羽翎,罗洛内心陷入了忧愁和沉闷,毕竟,对比之下,自己会不会显地有些废材呢?!

    自己废材没问题,但不能让她们质疑起领袖的实力啊,因为质疑着质疑,就容易让团队分崩离析,而这对于创业不久的罗洛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为了让两个凤傲天能继续给自己打工,罗洛不得不再次提高口头待遇,以期能将她们稳住,从而杜绝她们跳槽的可能!

    秉持着某家口头承若无需付出代价的原则,罗洛神使鬼差地又开口了,

    “两位,你们这次干的不错,我给你们每人发两千灵石的奖金。”

    “呵,搁这空手套白狼呢!”

    瘫坐在地上,羽翎仰头看了看罗洛,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

    “反正,从开始到现在,你半块灵石都没给过!”

    “嗯?!”

    刚刚用黑色火焰逼退李夫人的纸鸢狐疑地望了望罗洛的方向,转瞬,脸色大变,

    “让你装!”

    话音未落,纸鸢便疾步地朝罗洛奔去,手中黑红相间的长剑更是锋锐无比,好似要将前方的一切都斩的干净!

    什么情况?!

    看着急速奔来的纸鸢,罗洛脑子顿时就宕机了。

    这。。。之前不还好好的吗?还和我私定终身,说要一辈子效忠我的。。。这怎么,一转眼就要砍我呢?!

    卧槽!她莫不是改变主意了?可也不对啊,有道心誓言约束,她应该不能伤害我才对!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砍过来吧?我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她至于刀我吗?!

    还是说,鸢鸢误会了我和白姑娘的关系。。。这,她就这么没自信吗?从头到尾,我也只向她表露过心意啊!

    我是一个专一的男人,除非不可抗力,否则我是绝对只喜欢鸢鸢的!

    毕竟,像鸢鸢这样既长相甜美又内心丰富(虽然是丰富的一肚子坏水)的女人。。可人家会主动、会撩、会攻,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好啊!

    像这样的女孩子,谁忍心拒绝呢?所以,我就应该果断地将之收下,毕竟是两情相悦,然后再与她一起共度余生。

    但是,迎接罗洛美好幻想的,却是纸鸢燃着熊熊火焰的长剑。

    一剑斩下,我们仿佛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大结局!

    当然也只是仿佛!

    须臾间,当的一声响起。

    罗洛略带疑惑地抬起了头,不解的看着纸鸢,似乎很不理解她为何要出这一剑。

    “平时没好好的锻炼你!”

    纸鸢用另一只手抓起罗洛的衣领,直接将他一把丢到后方,

    “等有空了,我要好好的操练你!”

    定了定神,罗洛这才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本应该死透的张护卫不知何时又动了起来,直接朝着原来位置的罗洛的后脑勺一拐打去,若不是纸鸢阻止的及时,罗洛怕是要当场去世。

    “我改变主意了!”

    用力一挺胸膛,张护卫直接将穿透胸口的长枪给挤了出去,

    “敢让我受这么重的伤,今天,你们都得死!”

    “不应该啊!”

    难以置信的羽翎艰难的支起身子,身体半弯,双腿微弯,长发随风杂乱的飘散在脸庞四周,

    “就算是金丹期修士,如果受到了洞穿心脏这种致命伤的话,就算没立刻死去,也该彻底重伤,失去战斗能力才对!”

    “没经验就是没经验,你和洛洛一样!战斗时也不知道摸清敌方的具体状况!”

    纸鸢咬了咬牙,一时有些面色难看,因为她很难从两个金丹期修士的手下同时护住罗洛和羽翎,

    “这人天生与众不同,他的心脏在右边!”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从纸鸢的火焰中艰难地开辟出了一条道,李夫人面带焦黑,神色更显狰狞,

    “今天,你们都得死!”

    “不过,你可以选选!”

    张护卫强行用真气锁住了胸膛上的伤口,进行了紧急止血,

    “你的御史大人,和同行,你选哪个先死呢?!”

    话语一落,张护卫就直接攻向罗洛,而一旁的李夫人则冲向白羽翎。

    两个不同的方向,两个即将步入死亡的人;一人一剑一抉择。

    毫无疑问,纸鸢只能救到一个。

    本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去救罗洛的纸鸢,竟在迈腿的一刹那陷入了犹豫,一种莫名的犹豫与纠结,仿佛羽翎是自己的多年好友般,羽翎她也想救。

    可一刹那的犹豫,令纸鸢错失了自己唯一的选择权,换句话说,现在的她,一个人也救不到了!

    转瞬的失误,令纸鸢悲痛莫名,含着泪,她直接一手持剑,一手持焰,分别射出,欲亡羊补牢似地同时杀掉张护卫和李夫人。

    可金丹期修士又岂是那么容易杀的?纸鸢的攻击只是让他们身形一顿,并加重了他们本就不轻的伤势罢了,可这并不影响他们继续杀向罗洛和纸鸢。

    “都给老子住手!”

    就在纸鸢悲痛到绝望,羽翎欲陨石俱焚之际,一道令她们充满信任感的声音响起。

    声音的主人自然是罗洛,此时的他已经站到了李傲海的病床边上,并用手卡着他的脖子,

    “李夫人、张护卫,可以后退了吗?”

    没料到罗洛会来这招,李夫人和张护卫只得投鼠忌器,强行停下自己的攻势,并将不善的目光投向罗洛。

    因为急于杀害羽翎,而疏于对李傲海进行保护,从而给了罗洛可乘之机的李夫人,又怒又惧地盯着罗洛,

    “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竟敢挟持李家嫡系子孙,今天,你走不出这李家!”

    “他走不出李家?!”

    将羽翎带到罗洛身旁后,纸鸢直接持剑砍向李夫人,

    “我今天就让你活不到明天!”

    “鸢鸢,冷静!”

    如果说自己情急之下挟持李傲海还算有转圜的余地的话,那纸鸢直接杀了李夫人可谓是直接和李家、王家闹翻了,而在这他们势力通天的都城,如此行事的纸鸢,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变砍为拍,纸鸢在最后一瞬冷静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过李夫人,她只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一个让李夫人生不如死、活着受罪的主意!

    聚黑焰于剑身之上,纸鸢在拍向李夫人的脸时,如同在用烙铁在她的脸上烫字,一个终生也无法消掉的字!

    “啊!!”

    纸鸢的出剑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李夫人直接就发出了惨叫,与此同时,一股黑烟也从她的脸上冒出。

    “你!!”

    用手捂着脸,李夫人难以置信地盯着纸鸢,并用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纸鸢,

    “你对我做了什么!?”

    “刻字罢了,一个你永远也抹不掉的字!”

    纸鸢跳回了罗洛的跟前,并做出时刻防卫的姿态。

    摸了摸自己的脸,李夫人顿时就疯了。

    原因无它,只因纸鸢在她脸上刻了一个“荡”字,一个永远也消不去的“荡”字。

    这字深刻的含意已将李夫人逼疯,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脸上顶着这个字,那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给我杀了他!我要令她痛苦一辈子!!”

    李夫人已然失智,竟然不再顾及李傲海的安危,直接向张护卫下了死令,

    “杀了他,责任我全担!酬劳翻十倍!”

    对此,张护卫自然是乐意的,毕竟,他早已对罗洛这个御使恨之入骨,只欲杀之而后快!

    在得到李夫人的保障后,张护卫直接燃烧起了本命精血,并运转起自己的禁忌秘法。

    张护卫之果断,令纸鸢始料未及,或者说,双重秘法加持下的张护卫的速度已经超出了纸鸢的预料。

    全然不顾秘法后果,张护卫不要命地冲向罗洛,只欲将之除之而后快!

    纸鸢来不及反应,羽翎重伤失去战斗能力,罗洛一时陷入危机之中。

    左手拿出六品防御符箓,罗洛掐着李傲海脖子的左手也随之不自觉地用了用力。

    下一瞬,张护卫直接倒飞出去,应是被人一掌毙了命。

    罗洛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出手之人,然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并立刻收回了卡着李傲海的脖子的手,

    “李家主,真乃神速也!”

    能不神速吗?都快打完了,你才来抢个人头,真是有够‘快’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家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