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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紫云殿中遇修文,师徒二人重相逢

    只听断子期说到那个威胁他的男子,道,“后来,皇宫遴选护卫,他也去参加了。不过,这回对手可没买他的账,他才出两招,即被对手断了右臂筋脉。从那以后,他终生不能再用剑了。”

    叶瑛一听,有些意外,道,“他竟然这么弱?难道他在群英剑门没学到一点东西吗?”

    断子期平然道,“也许他天生不是练武的材料;也许,他不劳而获已成为习惯,根本忍受不了练武的艰苦。”

    叶瑛听到这里,也是一叹,道,“看来,投机取巧、旁门左道,终究是要自食其恶果的。”叶瑛又偷眼看了看断子期,在火光的映衬下,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平添上几分忧郁之色,倒很引人欣赏。

    只说不一日间,断、叶二人终于来到了云南曲靖,这里正是紫云殿的所在。

    二人来到殿中,见左右各立着六个仆从,而首位之上,正端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头黑发,不显一点老态,尤其双目之中,透出来的冷光,仿佛可以杀人。

    叶瑛一脸笑容地走到那个中年男子身边,得意道,“爹爹,我把断子期带回来了。”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道,“乖女儿就是有本事。”说着转向断子期,双目凝重地扫过他全身,道,“你就是断子期?”

    断子期道,“我就是,你是?”

    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我就是紫云殿殿主钟报城。”

    断子期一听,直接道,“那就请你放了我师父。”

    钟报城笑道,“你师父,冯远兴?呵呵,曾经的‘天下四掌’之一,能到敝殿做客,怎能轻易离去?”

    断子期肃然道,“那你想干什么?”

    钟报城一脸的不慌不忙,道,“好说。”又吩咐一旁的仆从道,“把尉迟公子请来。”

    稍过片刻,进来一个红衣男子,看上去三十余岁,双眉漆黑,眼若朗星。

    钟报城对那红衣男子道,“尉迟公子,你要能打败眼前这位公子,我就把饮血刀还给你。”红衣男子冷冷道,“殿主说话算数?”钟报城朗声道,“我钟报城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这时,已有仆从递给红衣男子一把钢刀。

    钟报城又对断子期道,“断公子,你若能打败他,你就能看到你师父。”话音一落,也有仆从递过一把钢剑。断子期却没有接,而是从腰后抽出玉笛。

    此时殿中央,只剩下断子期、红衣男子两人。

    断子期重新打量了一番那红衣男子,道,“饮血刀?难道你就是尉迟修文?”红衣男子点点头,道,“能让紫云殿殿主看得起的人,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报个名号吧。”

    断子期一揖,道,“在下断子期。”

    尉迟修文一听,也是一惊,不过随即道,“想不到你就是‘飞天剑客’。听说你的‘寒星剑法’天下独绝,今天真是有幸,可以见识一下你的剑法。”说罢,也不谦让,立时挥刀急进。

    断子期一见对方语落刀起,他这边亦立时以笛一格。只听“当”地一声,手中不禁微麻,断子期心中不觉暗道,好大的手劲。

    断子期尚不及多想,尉迟修文的钢刀早已如狂风暴雪般送到身边,而每一刀招,都有致命之危,难怪其刀法被唤作“饮血刀法”。

    不过断子期毕竟是当今天下第一剑客,寒星剑法之奇险精绝之处,自不亚于饮血刀法。

    而这一场笛刀的天昏地暗,直至百招,不能分晓。

    断子期这时双眉一皱,心中暗道,若不舍身一击,难以取胜。想罢,竟是奋不顾身,笛端直指尉迟修文胸口“膻中穴”。

    尉迟修文见断子期只攻不守,身上破绽已露出三处,稍显惊疑。不过高手过招哪容片刻多思?尉迟修文不及细想,一刀直削向断子期左臂。

    只看刀锋马上就要逼近断子期左臂,无论如何,断子期是避不开了。

    只听“咝”地一声,断子期的左臂衣袖果然中刀裂开。

    不过,断子期的身体忽地一低,箭一般贴地急进。而玉笛一端,也正正点中尉迟修文左膝外侧“犊鼻穴”处。不过尉迟修文毕竟功力深厚,左膝只微微一弯,便又挺了起来。

    而这边断子期于得手之后,随即双足一点,向后空中两个陀螺转身,稳稳地站到了地上。

    尉迟修文这时看着断子期,佩然道,“好剑法,果然是江湖第一剑客。”

    断子期看了看左臂已破的衣袖,道,“幸好尉迟兄手下留情,否刚,就要血染衣衫了。”

    尉迟修文道,“断公子身法轻灵,躲过这一刀乃是情理之中。不过,公子手中的玉笛若是换作冰寒剑,恐怕我这条腿,就要废了。”

    钟报城这时哈哈大笑着走到他们面前,道,“两位的武功都是天下绝顶。不过,公平而论,还是断公子的剑法略胜一筹。我钟某人说话算话,断公子,请。”断子期与尉迟修文点头别过,便随钟报城而去。

    钟报城带着断子期来到一间密室之外;钟报城身后,跟着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其中一个却是有印象的,叶瑛曾唤他作典长老。看来这三人俱是高手,断子期心中暗忖。

    钟报城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门后,只看不大的密室之中,正坐着一个略有白发的老者,一身深蓝色衣衫,双眼炯炯。

    “师父。”此人正是冯远兴,断子期边叫边走到他身边,双膝跪地。

    一旁的钟报城哈哈一笑,道,“这回你们师徒团聚了。团聚了好,我们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聊。”说着即带着身后的三人离开了密室。

    冯远兴一见相别多年的徒弟断子期,一向刚毅的他,也禁不住老泪蓄积,深深而言,“子期,想不到今时还能再见到你。”

    断子期一向沉默冷静,不过现下也不禁满眼含泪,道,“师父,您受若了。”

    二人道了一番别后之情,冯远兴才道,“如今的钟报城已今非昔比,他的武功,整个江湖上已是难逢敌手。”说罢不禁无奈一叹。

    断子期问道,“师父,你又是因何被他们囚困于此?”冯远兴道,“还不是当年中原围攻紫云殿的事?不过钟报城却比当年紫云殿的大殿主精明的多,他曾派人四处寻我。寻到我踪迹之后,他即带着紫云殿的三个高手共来对付我。唉,师父纵然一身武功,又如何敌得过这四大高手?”

    断子期听后,毅然道,“如今能陪师父同生共死,弟子无憾。”

    冯远兴一听断子期如此言语,不禁哈哈一笑,道,“好徒弟。不过,钟报城还不会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死,他还要折磨咱们师徒俩。”断子期淡淡一笑,道,“徒儿不怕。”

    过了片时,钟报城忽然进来,道,“断公子,看也看够了,出来吧。”

    断子期又看了看冯远兴,道,“师父,我还会来看你。”冯远兴一脸坦荡,道了声“去吧”。

    断子期随钟报城重回殿中。钟报城直言道,“断公子,现在我杀你和你师父,不过是举手之劳。”

    断子期并无半点惧色,道,“有话直说。”

    钟报城“哈哈”一笑,道,“果然痛快。”稍停了停,钟报城继道,“我对你的剑法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对《冰寒掌法》很有兴趣。你若能把掌法口诀写下来,我可以让你师父多活两年。”断子期一听,冷冷道,“我师父是绝不会同意给你《冰寒掌法》的。”

    钟报城道,“我已废了你师父一半的武功。我给你五日的时间考虑,五日之后,如果我还看不见《冰寒掌法》,你师父就是个废人了。”说罢,也不待断子期如何回答,转身而去。

    断子期回到被安排的客房中,想了一夜,却还是拿不定主意。

    次日天明,断子期用过早饭之后,叶瑛来约他同游。断子期却是心中烦乱,无心游玩,不过最终还是耐不住叶瑛的再三软硬相邀,遂与其同行。

    二人策马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驻马之时,已到了翠峰山。此时正值十月天气,翠峰山真是一山枫树半山深红。

    二人松开了缰绳,任马徐行。叶瑛看了半晌山景,不觉舒然叹道,“真是好山风景看不足啊。”断子期忽然叹道,“这一山的红叶,如果映上尉迟修文的‘饮血刀法’,会不会有别样的美?”

    叶瑛想了想,道,“大概会吧。他的刀法以‘饮血’为名,昨日在殿中看你们比武,当真觉得他的刀招有几分血色。”断子期道,“他的饮血刀也算是武林中少有的厉害兵器之一。你义父夺人所爱,却有些失大家之风。”

    叶瑛不以为然,道,“我义父才不会中意那把饮血刀呢。武功练到至高境界,根本就用不着兵器。”断子期反问道,“那你义父为何要困住尉迟修文?”

    叶瑛一笑,道,“尉迟修文随时都可以走,我紫云殿可没拦他。只是他在紫云殿住惯了,不想走。”断子期心中暗道,据昨日看,还不是因为你义父强占了他的饮血刀?

    叶瑛这时又道,“喂,我义父一直说你和你师父是我紫云殿的最大仇人,而且是你杀死了我的大伯和三叔。不过,你的武功虽然很好,可我大伯和三叔,都是与少林‘雪’字辈大师齐名的高手。不要说他们两人,就算随便一人,恐怕都够你招架了。而你,怎么可能连伤他们两人性命呢?”

    断子期看了看叶瑛一脸的疑问,道,“你义父没和你讲过?”叶瑛道,“我问过他几次,他都显得很生气,却并没有说出其中因由。后来,我就没再问过。”

    断子期叹了口气,道,“当时确是侥幸。那年你大伯和三叔上少林挑战,结果被雪洪、雪暮两位大师打败了。在他们返回紫云殿的途中,因心中愤懑,竟血洗了两个门派,一百多条人命,竟成了你大伯和三叔的发泄之物。我师父听得消息后,义愤填膺,立时集结多路英雄,兵分三路去向你大伯和三叔讨此血债。师父带着一部分人不辞日夜,先追上了他们。师父和丘辞官丘大侠当仁不让,先与你大伯和三叔展开了一场血战。那场血战很是惨烈,他们缠斗了约一个时辰,结果丘叔叔死在了你三叔的掌下;而你大伯和三叔也都受了我师父的掌伤,你三叔尤为严重。”

    叶瑛听得入神,亦带着些愤恨,续问道,“那后来呢?”

    断子期继续道出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毕竟其中如何经过,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