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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难测团头遭暗算,南丐英雄聚太原

    只说郭海仲与那年轻男子肉掌一撞,不出片刻,面目已是扭曲。紧接着“嘣”地一声,郭海仲即被重重弹出。

    不过郭海仲没退几步,即被陈玉刚稳稳接住。

    那男子笑着对周围人道,“看来这位前辈不是陈玉刚,他不过是抛砖引玉。”

    陈玉刚扶着郭海仲坐下后,对那男子道,“在下陈玉刚,请问公子姓名。”

    那男子稍稍打量了一下陈玉刚,颇觉其英气袭人,遂道,“在下无名小辈,不足在陈副帮主面前提及名姓。不过,在下痴于武学,想请陈副帮主赐教几招,以增眼界。”

    陈玉刚亦打量了一下那年轻男子,竟是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道,“若不能知道你的姓名,我是不会出手的。”

    那男子笑道,“若是我胡编一个姓名,陈副帮主也不会知晓。”稍顿一顿,又看了一眼郭海仲,接着道,“况且我侥幸胜了这位前辈,或许有资格向南丐帮副帮主讨教几招吧。”

    这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让陈玉刚无言可辞。为了南丐帮的颜面,陈玉刚也只能答应。

    陈玉刚同那男子走出店门。此时门外正是风送碎玉,寒侵乾坤。两人站定之后,陈玉刚对那男子道,“公子,请出手吧。”那男子也不谦让,精神一振,一掌直逼陈玉刚胸口。陈玉刚见那男子出招方正,倒是大家风范,不敢轻敌,迅速以天合功相迎。

    但看这二人夹着风雪之势,四掌狂舞。千万粒雪花,在他们二人的捉拿之下,竟如新年烟花一般飞扬。不一时,这二人便已交换了六十招,却仍未分胜负。

    这时,那男子忽然跳出圈外,道,“陈副帮主的天合功果然天下一绝,在下佩服。”陈玉刚谦然道,“公子掌法大开大合,掌势高山巨浪,看来公子定是名门中人。”那男子一笑,也不否认,又一揖,道,“后会有期。”说罢,竟点足飞身而去。

    断子期见那男子走后,稍现疑色,对陈玉刚道,“这男子武功了得,不像江湖一般门派可教出的弟子,他的出现,真是奇怪。”陈玉刚亦惑而不解,道,“看来现在已现危机,咱们不能不有所防范。”

    “不错。”断子期想了想,又道,“看他今日来访,多半像是来试探你的武功。”

    陈玉刚点点头,眉头微皱,道,“现在敌暗我明,只能步步小心了。”想了想,又对郭、楚、高三位长老道,“今晚戌时,米团头、秦团头、常团头会与咱们会合。”三位长老听后,点了点头。

    日落天暗,北风未弱。其时戌时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可米庆仁等三个团头还未出现。

    这时,客栈的门忽然被撞开,只看两个小乞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其中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陈副帮主,我,我们遭到,偷袭了,快,快去救,米团头他们。”

    “他们在哪?”陈玉刚一听,马上扶住小乞丐问道。

    那小乞丐仍旧喘着粗气道,“城西十里,山上。”

    陈玉刚马上奔出店门,提起真气,展开轻功急行。断子期一见,也跟了出去,其他长老亦起步急跟,不过出得门来,已几乎看不见陈、断二人身影。

    且看陈、断二人飞步奔向城西十里山头,待到之时,只见满地尽是南丐帮弟子的尸体,而青团团头秦景、赤团团头常啸,亦躺在其中。

    陈玉刚立时一脸痛苦,急探了探秦、常二人的鼻息,却已无半点气流。

    “谁!”一向缜密的陈玉刚登时怒喝,“究竟是谁!”

    断子期环视一圈周围,看到阴影沉沉的枯树林中,忽然掠过一丝黑影。

    断子期立时双足一点,直奔那黑影而去。那黑影见被发现,立时展开脚力,如飞一般狂奔。

    这样一前一后,大概奔出十里,那黑影才停住脚步。不过回头一见,断子期已停在距他两丈之处。

    “好脚力。”那黑影不觉赞道。

    断子期借着昏暗的夜色天光看了看那黑影,正是中午与陈玉刚比武的那个年轻男子,不觉冷然道,“是你所为?”那男子摇摇头,道,“我并没有动手。”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断子期句句紧逼。那男子平然道,“虽不是我亲手所为,不过动手的人,和我却是一路。”

    断子期目光冷意陡升,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看着断子期双眼寒星般的光芒,竟不屑一笑,道,“看你的脚力,武功应该不弱,你若能打得赢我,我便告诉你我是谁。”说罢,竟一掌逼向断子期。断子期眼急手快,早出掌相格。如此一来,但看这二人四掌齐出,交手之间,风哭雪舞。不一时间,即过了三十招。

    那男子边斗之间,心中已了,断子期的武功尤在陈玉刚之上,若如此久战,势必要败在他的掌下。当下想定,那男子一掌忽然猛击断子期面门。断子期见来掌凶猛,马上以掌相抵。不过那男子以掌一撞,竟忽然借力退出两丈之外,紧接着胸中急迅蓄力,双掌直击面前雪地。

    地面积雪哪容得下那男子奋力一击,顿时掀起一层两丈高的雪墙,直逼向断子期。

    断子期一见,急忙蓄力再推出掌力。只听“嘣”地一声巨响,雪块纷飞四射,而再看那男子,却已不知去向。想不到江湖上竟有这样一号人物,断子期心中惊然暗道。

    断子期回到客栈时,陈玉刚及众长老已经回来。断子期见南丐众人皆是一脸伤心愤恨,心中不免同感。断子期走到陈玉刚面前,安慰道,“陈副帮主,节哀顺变。”陈玉刚的双眼已生出许多血丝,愤恨道,“秦团头和常团头的仇,一定要报!”

    “江湖中能与南丐帮为难的帮派没有几个,”断子期道,“而能连害两大团头的人,也是取指可数。现在米团头又是下落不明,为今之计,我们应该全力查找米团头的下落,再做定夺。”

    陈玉刚虽然痛心,可也清楚眼前应为之事,点头道,“不错,但愿米团头还未遭他人暗算。”说罢,即传下令,一批弟子立时出门去寻米庆仁的下落。

    次日天明,断子期、陈玉刚等人继续启程。一路无话,直到太原之后,才停得脚。

    其时,南丐帮其他二路人马已在太原会合:一路是南丐帮帮主祝问穹,带着费舍费长老、袁仲合袁长老;一路是柳盘龙,本是带着白团团头方何、黑团团头史大成,不过现下却不见了史团头。

    祝问穹此时见柳盘龙左臂犹缠着纱布,忙问道,“柳副帮主,你怎么受伤了?”又看了看他身后,问道,“史团头呢?”

    柳盘龙面色瞬间转暗,愧恨道,“真不知是江湖哪路鼠辈,途中暗算我们,史团头……已遭不测。”

    “啊,”祝问穹大吃一惊,“竟有人敢对我南丐帮暗下毒手……他们竟能伤得了你,看来,真是来者不善。”

    柳盘龙亦道,“他们大约有二十人,带头的两人武功的确了得。不过这些人先用窝弓偷袭,然后才与我们正面交锋,唉,我当时也受了一箭。他们杀了史团头后即逃走了,我那时与他们中为首的那两人打斗耗力过多,已再没劲力追赶那伙人,唉。”说到最后,愤恨难平。

    祝问穹听后,双眉紧皱,心中暗道,哪来的硬手,竟能让柳盘龙深陷险境?

    这时,陈玉刚也来到祝问穹落脚处,把青团团头秦景、赤团团头常啸、黄团团头米庆仁的事也说了一遍。祝问穹一听,不禁痛心疾首,一向慈颜的他,再也无法遏制住一腔怒火,喝道,“凶手无论是谁,一定要叫他血债血偿!”而陈玉刚得知史大成被暗算身亡之后,亦是惊怒交加。

    就在南丐帮上下悲痛之时,太原府群英剑门掌门杨不吝已带众弟子前来迎接南丐帮众人。两方人行过礼后,杨不吝一见众丐俱是面含哀愤,忙问其中因由,祝问穹遂把帮中逢难之事对杨不吝说了一遍。

    杨不吝一听,老眉倒竖,怒道,“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偷鸡摸狗的奸恶之徒。现下老夫虽少在江湖中走动,可除魔卫道之事,老夫责无旁贷。”说罢,先引着南丐众人回到群英剑门。

    到得府中,杨不吝吩咐上过茶后,忽然看了看断子期,一身白衣,却无半点缝补破旧之处,不像是南丐中人,遂问道,“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看样子不像是南丐帮中人。”断子期起身一揖,道,“晚辈断子期,是南丐帮诸英雄的朋友。”

    “断子期?”杨不吝轻问一声,又道,“可是如今江湖三大高手之一的断子期吗?”断子期谦逊地点了点头,道,“这不过是江湖朋友送的虚名。”

    杨不吝稍稍一叹,温言道,“贤侄过谦了,我和你师父冯远兴本是旧交,他的徒弟一定不会错。况且,听说你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就连毙西南两大邪派高手,若换作别人,是绝做不到的。”

    断子期仍是一脸谦色,道,“晚辈一直想拜会杨老前辈,很是仰慕杨老前辈的‘云石剑法’。今天能见到杨老前辈,也是平生一大幸事。”

    杨不吝听得断子期诚然相赞,心中亦多了几丝舒坦,不过眼下南丐众人大恨在心,不便多言他事,遂只简单地与断子期说了几句便罢了。

    是夜,雪过天晴之后,倒是一地银色,很是明朗。

    断子期却没有很快生出睡意,又是忽然间琐事萦怀,也许是因为南丐帮,也许是因为紫云殿,也许,只是半隐半现的因为姜梳婉吧。于是,他一个人步于庭前。

    “贤侄怎么还不睡?”杨不吝忽然叫道,走到他身前,又道,“有心事?”断子期摇摇头,淡淡地道,“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杨不吝却是有他的打算的:他听闻断子期的名号已久,又听说他的寒星剑法已远远超出冯远兴,今日一见,早生相较之心。当时碍于南丐众人的大悲大恨,未及多言,现下左右无人,杨不吝遂直言道,“贤侄,咱们相见一次不易,我的云石剑法尚有许多不足之处,若贤侄不弃,给我提些意见?”

    断子期一听,心下明了杨不吝言外之意。他从少时起便一直敬慕杨不吝的剑法,如今机在眼前,怎能错过,遂一口答应。

    只看这一老一少来到较剑场。杨不吝抽出吴钩宝剑,断子期亦从腰后抽出玉笛。

    “怎么?”杨不吝一见断子期只以笛相迎,疑道,“你不用剑吗?我这还有好剑可用。”断子期摇摇头,道,“多谢前辈。晚辈已多年不碰剑柄,还请前辈见谅。”

    杨不吝却以为断子期怕用兵刃伤到自己,也不多言,只道,“好吧,但凭贤侄。”

    毕竟杨、断二人相较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