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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南北丐帮真定会,武学秘要澄是非

    沈玉成见断子期问及柳盘龙,轻叹一声,道,“恐怕他现在已命丧黄泉了。”

    断子期一听此言,心中大吃一惊,随即摇了摇头,哀叹道,“看来昔日的同窗之情,就要在此断了,你我从此各有其途,天各一方。”说到这里,断子期重新认真地看了一眼沈玉成,郑重道,“以后若我看到或者听到你亲手杀害江湖英雄,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刀兵相见,别怪师兄无情。”说罢,悲凉拂袖而去。

    沈玉成乍逢故情,本是心喜难平,忽又闻此断义之言,心中万千纠缠,正是苦楚难当。不过,沈玉成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师兄走远。

    断子期于回去的路上,心中惴惴,脚步变得异常铅沉。如此走走停停,七八里的路,竟走了一个半时辰。回到群英剑门前,又想了许久,才叩门而入。

    此时天尚朦胧,众人还未睡醒。断子期一人呆呆坐在正厅之中,直到杨不吝与南丐众人出来,才把夜间追寻柳盘龙的事以及遇到沈玉成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祝问穹听罢,又惊又怒,道,“以柳副帮主的身手,天下能杀他的人寥寥无几,除非是多个硬手齐上……这伙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之中,究竟又有多少硬手?”

    杨不吝道,“方听断贤侄的言语,他的师弟已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而南丐一路之上,又多遭硬手偷袭。如此可想,这股势力一定非同小可。如今之计,我想我们应该尽快与北丐帮会合,摒除前嫌,联手对外。南北丐帮同仇敌忾,相信江湖之中再大的帮派也束手无策。”

    祝问穹听后,略想了想,道,“杨掌门说的极是。”

    这时,忽然闯进一人,但看蓬头垢面,衣衫处处破裂,狼狈不堪。

    祝问穹定睛一看,正是柳盘龙,忙上前扶住道,“柳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到底遇到了什么人?”

    柳盘龙喘着粗气道,“就是,杀害史团头的那两人,这回,又多了一个高手,我实难取胜,最终,被他们打下山崖。不过,苍天可怜,让我在滚落山崖之际,多被树枝刮到,才免于殒命。”

    祝问穹一听,真是心乱如麻,难理其绪。稍定了定,祝问穹才吩咐道,“郭长老、楚长老,你们先带柳兄弟下去疗伤。”郭、楚两位长老依言赶忙扶柳盘龙回房。祝问穹又对众丐道,“眼下情形紧急,明日我们便动身,速到真定府。”

    次日天明,祝问穹即带着南丐众人启程,断子期与杨不吝亦随其同行。于路无话,不日间,众人便到了真定府。

    南北丐帮大会如期而至,大会设在真定府郊外一处开阔地。这日上午,风和日丽。大会之上,除南北丐帮之外,尚邀了北方四大门派,依次是嵩山少林寺、山西群英剑门、山东青州派和大同铁拳派。

    祝问穹在大会上首先起身,先向众帮派行了一礼,然后正色道,“诸位英雄在此,这次南北丐帮大会,虽是意在解决北丐武学秘要丢失一事,不过有一件事却更为要紧,急需弄个清楚,查个明白。”

    山东青州派掌门施方正接过话道,“祝帮主有话但讲,不用有所避讳。”

    祝问穹点点头,道,“敝帮在赴大会的路上,遭歹人暗算,青团团头秦景、赤团团头常啸、黑团团头史大成俱遭毒手身亡,黄团团头米庆仁如今更是下落不明,而柳副帮主,现在也身受重伤。在下无能,尚未查得真凶,不知是江湖中哪股势力所为,还请在座诸位掌门帮主出手,助敝帮一雪深仇。”

    北丐帮帮主宁济尘一听,大吃一惊,忙道,“祝帮主,难道南丐帮也遭如此大难?”

    祝问穹一听,反问道,“怎么,北丐帮也……”

    宁济尘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敝帮五大长老中的曲精、阮瑜,五色团头中的白团团头金文进、黑团团头万戊,俱遭毒害,亦不知何人所为。”

    “难道是有人要铲除我们丐帮?”祝问穹不禁大惑。

    “不错!”这一声回答极其响亮。

    众人寻声一看,但见东方,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大群人,中间坐着一人,气宇非凡,一身名贵蜀锦,更显其身份尊贵。而在这坐着的人两边,如雁羽般各列四人;在其身后,亦站着二百多人,俱是一袭黑衣。

    柳盘龙这时忽然指着那雁羽而立中的二人叫道,“杀史团头的,就是他们俩!”断子期这时也在那对立的八人中看到了沈玉成,心中甚是惊疑。

    祝问穹一听,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害我丐帮兄弟!”只听对面八人中的一人道,“因为丐帮的前任帮主向杰。”

    宁济尘道,“难道是向帮主与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对面说话那人继道,“不错。向杰曾带领丐帮人众屡与朝庭作对,以下犯上,如此行为,丐帮中人难道不该杀吗?”说到最后,那人的语气也扬高了。

    宁济尘一听此语,又重打量了一遍对面众人,硬生生地问道,“不知你们是江湖何派?”

    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朗声道,“我是朱棣,无门无派。”

    众人一听,不禁俱惊:难道眼前这人,就是当今圣上?

    对面一直说话那人这时喝道,“你们见了圣上,还不下跪!”众人一听,将信将疑,却没有人下跪。

    对面那人见此,把手一举。立时,四周兵马仿佛天降一般,忽然间把南北丐帮大会上的江湖众人围在核心。

    江湖众人一见四周战甲兵马齐整,赳赳雄威,哪还有半分怀疑。

    朱棣这时站起身,朗声道,“向杰是前朝大将军司马真的旧部,司马真是建文帝的心腹。建文帝不谙朝政,朕取而代之,旨在令天下百姓衣食无忧。司马真不察朕心,多番与朕为难,后又把其心腹向杰置于丐帮之主,令丐帮与朝庭作对。哼,现在朕若不除了你们这些叛众,何以立朝纲、正法纪!”

    江湖众人一听,方始明了。

    宁济尘虽临危而无半分惧色,道,“草民斗胆请问圣上,南北丐帮那些被杀的长老、团头,也是圣上的旨意?”

    “不错。”朱棣直言答道,“而且,今日,朕要清除你们这些余孽。”

    宁济尘一听,苦笑了两声,转头对祝问穹道,“祝帮主,原来我们都中了圣上的圈套了。比起南北丐帮的生死存亡,北丐的武学秘要,又算的了什么?”祝问穹一听,也不禁苦笑两声。

    朱棣这时喝道,“唐贺,出来。”

    只见北丐帮中黄团团头丁凤仁、五大长老之一的许占吉忽然脚下一点,即跃到了朱棣一旁的羽翼之边。

    朱棣一笑,道,“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北丐帮的黄团团头丁凤仁,真实身份是锦衣卫指挥使唐贺;而北丐帮的武学秘要,其实就在许占吉长老的手中。”

    “许占吉!”只听北丐帮副帮主谭劲这时喝道,“原来是你一直在挑唆南北丐帮争斗!”

    许占吉“嘿嘿”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圣上已许我高官厚碌,这可比作个乞丐长老强得太多。事即如此,我何乐而不为?”

    谭劲喝道,“你这个贪图富贵的小人,我真恨不能一掌打死你!”

    唐贺这时看了看谭劲,笑着对许占吉道,“许兄,你已经练会了大仁合掌和青竹棒法,难道还怕他不成?”许占吉一听提醒,即扬声对谭劲道,“谭劲,我念在多年情份上,不愿动手杀你,你若不知好歹,我可以送你一程。”

    谭劲一听,立时走上几步,喝道,“许占吉,我今就在此领教一下你的大仁合掌,你若有种就出来受死。”

    “好,”许占吉也走上几步,道,“那就请谭副帮主指教了。”说罢,竟一掌拍向谭劲。

    谭劲一见,怒火中烧,蓄力猛推。但听两掌一撞,“嘣”地一声,仿佛山崩一般。一掌之后,二掌又至。只看这两人劈山掌势来回激荡,真是旗鼓相当。不一时间,即过了五十招。

    只说谭劲虽未学全大仁合掌,可学到的几式却极为精熟;许占吉虽偷学了全部的大仁合掌,然其中诸多要领,却因未得宁济尘指点,多有不得其法之所。如此,一个招熟,一个式多,刚好打个平手。

    而就在两人腾空对掌之时,忽然掉落一册书本。不过随即,一支银针已穿透此册。书被针穿,针随线走。再看时,书册已在北丐帮石副帮主夫人关万晴的手中。关万晴抽出银针,看到书面上正书:北丐武学秘要,翻看第一页,正是“大仁和掌”。关万晴立时把秘要交给宁济尘,宁济尘看着秘要,不禁又是一叹。

    “好一招‘锦绣飞针’。”一旁的杨不吝看到关万晴的招法,不禁开口赞了一声。关万晴闻言,也是微微点头回应。

    而这边谭、许二人,又斗了三十余招,打得真可谓是眼花缭乱,而旁观之人,也无不啧啧称叹。

    这时,只见谭、许二人又猛撞一掌之后,各退二丈有余。谭劲这边满面通红,满身是汗;而许占吉这边,亦是如此,不过,却忽地不可自持地吐了一大口血。

    宁济尘看到许占吉吐血之状,“哼”了一声,道,“许占吉,想你现在已无半分力气了吧。”

    许占吉看了看宁济尘,勉强应道,“难道谭副帮主还有力气吗?”

    宁济尘道,“大仁和掌是一门纯阳掌法,修炼之时,一定要让另一个精通此掌法的人以纯阳掌力帮他输通督脉和足太阳膀胱经脉,否则总会有滞涩之感。而在方才临阵比斗之时,你是全力使出掌力,如此,你每使一次大仁和掌,督脉和足太阳膀胱经脉就会受损一次,方才你和谭副帮主过了八十招有余,想必你这两条经脉已尽废毁。现下,你虽无性命之虞,恐怕一个月之后,你不会再有行走之能。”

    “啊……”许占吉一听,不禁大为惊恐,可又如何是好?

    “呵呵,”谭劲这时笑道,“真是善恶之报有时。”谭劲边笑边喘着粗气,忽然,竟又一腾身,伸掌直逼朱棣。

    众人见谭劲在大战之后,本已筋疲力竭,哪能想到他还会有如此一掌?

    毕竟这掌是否能伤到朱棣,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