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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子期道出卦中机,雪中又交蒙古人

    叶瑛问那摊主“以姓问命”是怎么会事,那摊主面露玄妙之色,言道,“十文钱,我不用你说出姓氏,自可猜出,之后再以你姓氏,推断你今后吉凶。”

    叶瑛不以为然,道,“真是笑话,天下姓氏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你就能猜出我的姓氏?”摊主捋捋胡须,笑道,“我不是神仙圣人,只测有缘人。”说着拿过一沓纸,道,“我只测这上面有的姓氏,其余姓氏与我无缘,我是测不得的。”

    叶瑛接过那沓纸,一共六张,每张纸上,有六十四个姓氏。这样一看,六张纸的姓氏如果俱不重复,那就共有三百八十四个姓氏。

    摊主又道,“姑娘,你看看这其中是否有你的姓氏,如果有,但请找出,然后把那张纸放在布上有你姓氏的方格之中。”说着又指了指旁边的一条长布。

    叶瑛依言而行,找出有“叶”的那张纸。再看摊主前的那块长布,共画有十个方格,每个方格的大小又与“姓纸”等同;每格亦以蝇头小楷写下六十四个姓氏。叶瑛找到有“叶”的方格,又把有“叶”的那张“姓纸”放在那方格之上。

    摊主看了看那放“姓纸”的方格,道,“我猜三次,一定能猜出你的姓氏。”叶瑛心道,纸上有六十四个姓氏,方格之中也有六十四个姓氏,如此加在一块,就算有重复的姓氏,也在一百个姓氏之上,我看你如何猜出,想罢,遂道,“那你猜吧。”

    摊主闭目略思,手指相抵捏算片时,道,“你姓雷?”叶瑛哂笑道,“不对。”摊主稍露急色,又闭目而思,手指再算片刻,肯定道,“你姓叶!”叶瑛一听,登时吃惊不小,连连点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摊主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笑道,“其中自有玄机,不可轻言。姑娘,请付卦钱,我自给你占卜吉凶。”

    叶瑛将信将疑地拿出十文钱递给摊主。摊主收好钱后,自从身后包裹之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叶瑛,道,“这就是你一年之中的命运。”

    叶瑛接过纸张,看看上面写着四句话:命运从来如云变,千形万状难推验,风过不识人间土,雨落霜生又一年。“这是什么意思?”叶瑛满目生疑地问断子期。断子期却是轻轻一笑,悄声对叶瑛道,“走吧,去前边的茶坊,我告诉你其中玄妙。”

    断子期三人进到茶坊坐定之后,叶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断大哥,快告诉我卦中玄机。”断子期淡淡一笑,道,“方才卦摊摊主说只测有缘人,便定了猜测姓氏的范围,之后的六张纸中,每一张虽写满了姓氏,不过,他说他要猜测三次,想必每张纸上能与旁边布上相应方格之中重复的姓氏,应该只有三个。如此,他最多猜三次,便可猜出你的姓氏。至于那四句卦词,其实不过是无稽之谈。”

    叶瑛听完,稍想了想,恍然大悟,气道,“真是个江湖骗子,我一会儿就去砸他的卦摊。”断子期摇头止道,“何必这么大火气?他也是图个生计,不要为难他。”叶瑛听断子期如此说,微“哼”一声,道,“今天心情好,这次就放过他。”

    不一时,茶已奉上。叶瑛方喝一口,面前忽然出现一人,正是玄剑派掌门上官风雨。上官风雨同叶瑛等人打过招呼之后,叶瑛方问道,“你怎么来京师了?”

    上官风雨遂在叶瑛耳边低语一番。叶瑛听完,脸色忽变,立时起身对断子期、吴悦道,“断大哥、吴姐姐,现下我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边说边做了一揖。

    断子期、吴悦见叶瑛脸色惊急,知其必为要紧之事,又见上官风雨耳语相告,不便细问。断、吴二人遂一齐起身,断子期道,“叶姑娘有要事,在下不便多留,后会有期。”吴悦亦道,“叶姑娘,后会有期。”

    叶瑛、上官风雨走后,断子期又对吴悦道,“悦儿,现下我们回崂山?”吴悦摇摇头,道,“公子,我好不容易下一趟山,还想再玩儿几天。”

    断子期点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在京师多住几日。”吴悦想了想,忽道,“公子,过去听人说过,塞外雪景甚美,不如,我们一块儿去塞外观雪?”

    断子期看了看吴悦兴致勃勃的样子,笑道,“好,眼下正近年关,我们就在塞外过年。”

    只说断、吴二人,在马市买了两匹颇有脚力的健马之后,即策马扬鞭,一路向北。但看一路雪景,粉装玉砌,银素乾坤。这雪布的世界,虽无江南百花齐放、百鸟齐鸣之美,不过这一色天地皆雪,却是另一种浩瀚之盛,自非南方可比,看过之后,心中是说不尽的朗明畅快。

    断、吴二人任马而行,不一日间,便到了鞑靼境内。

    这一日正午,风雪卷地,寒气充天。断、吴二人走得也是累了,这时眼前正有一座蒙古包,二人便下马步行,欲向包中买些餐食。

    断子期走到毡门前,轻声唤道,“请问,里面有人吗?”待得片刻,却不见有人回应。断子期又轻轻唤了一声,仍是如此。“包中大概没人吧。”一旁的吴悦猜测道。断子期想了想,伸手便要去掀毡门。

    不过,就在断子期掀开毡门之际,只见包中一把钢刀,忽然斩向断子期手掌。刀来得快,断子期反应更快,忙把手缩回,脚下随之退后两步;身后的吴悦一见,不禁惊叫一声,脚下步法却也迅速,连退数步。

    但看包中旋风般冲出两个貂裘大汉,俱是手持钢刀,也不多言,一齐砍向断、吴二人。

    断子期一见,生怕吴悦有所闪失,立时展开“青狼手”,以一敌二,稳稳困住那两个大汉。那两个大汉虽然力猛刀沉,招招劈石破风,不过武功修为还是与断子期差着许多。只看二十招之后,断子期即以妙手巧劲,收了那二人手中钢刀。

    断子期左手一甩,手中两把钢刀即飞出十数丈之外。那两个大汉一见,大喝一声,又一齐冲向断子期。这次这两个大汉使得却是近身擒拿手法,其矫健灵活之处,与他们二人高大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断子期毕竟还是技高一筹,又过了二十招,那两个大汉已被断子期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那两个大汉身为所擒,又惧又怒,只见其中一个大汉对断子期怒言大喝,断子期疑惑地看了看他,却不知他说的是什么。这时另一个大汉“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对断子期道,“他说的是蒙语,骂你多管闲事。”

    断子期看了看这个能说汉话的汉子,道,“我并不想与你们二位为难,是你们先欲以刀伤我,我不得已才出手。”懂汉语的大汉一听,道,“那好,方才是我二人眼拙,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大人大量,放了我们。”

    断子期本不欲惹事,此时听那大汉说得恳切,倒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解开那二人穴道。

    不过,当他手指方方伸出之时,忽听一声大喝,“住手——”断子期闻声望去,但见一男子正骑着一匹黑马猛卷着风雪飞奔而来。

    没听得几声马蹄踏雪,那男子已飞身跃下马身,来到断子期面前,叫道,“兄台,住手。”随后,又有二十多人下马停在那男子身后。

    断子期一见这二十几人,俱是一身兽帽貂裘,看服装便知是蒙古人。断子期问道,“怎么,你们是……”

    只见那为首的男子道,“兄台,这两个是我部叛徒,杀了我部族人之后,逃窜至此,还请兄台把这二人交与我处置。”说着,冷眼看了看那两个大汉。那两个大汉一见那男子的目光,又是恐惧,又是羞愧。断子期鉴貌辨情,遂道,“既然如此,公子请便。”

    片时,有人向那男子报道,“可汗,帐中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孩童,俱毙命于刀刃之下。”那男子一听,登时怒视那两个叛徒,愤然道,“你们真是畜生!”即吩咐道,“把他们捆了!带回去,处以极刑!”说到这,不禁又是一叹。断子期一听,也不禁一惊,心道,想不到这两个大汉竟如此狠毒。

    随后,那男子又对断子期道,“二位是从哪来?这一路风雪,又是欲往何处?”断子期道,“我们是从山东崂山来,一直听说塞外的冬季风雪最盛,虽然冰冷,却还别有风物,所以我二人就北游至此。”那男子听后,爽朗一笑,道,“想不到中原人还喜欢我们北方苦寒之地。两位若不嫌弃,不妨到我部中住上几日。”

    断子期一听,试探着问道,“方才听人称你为‘可汗’,兄台可是哪一部族的首领?”那男子道,“不错,我就是察哈尔部的首领,布日固德。”断子期一听,立时一揖,道,“原来是察哈尔部的可汗,真是失敬,失敬。”

    布日固德笑还了一揖,道,“对了,还不知道两位的名字。”断子期和吴悦遂一一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布日固德笑道,“好,今天我又新交了两位中原的朋友,两位上马吧,我们现在就回本部。”

    众人回到察哈尔部之后,布日固德先把行凶逃跑的那两个大汉处以极刑。这时,断子期忽然问道,“可汗,我见整个部落都很忙碌,难道蒙古人也过中原的春节吗?”

    布日固德一听,笑着说出了一番话语。

    毕竟布日固德如何回答断子期,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