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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别后偶逢长祥派,子期独会华府人

    舒儒春见断子期打算离开打算,也知此地终非他久留之所,亦未强留。舒儒春转头看了看身边八岁的静竹,忽对断子期道,“断公子,静竹是个可怜的孩子。”断子期曾听舒儒春说过静竹是个孤儿,亦叹了一声,稍露怜悯之色,道,“静竹这么小,就失去了双亲,的确可怜。”

    舒儒春道,“他的双亲,或许还在世上。”稍停了停,继道,“三年前我偶然兴起,曾到山东蓬莱一游,回来时无意间碰到一伙人贩子,当时静竹就在那伙人手中。我遂出手除了那伙人贩子,救出静竹,之后又带静竹找了两个月的亲人。不过静竹那时太小,也记不清他家在何处、他被带出多远,我即把他带了回来。今能得遇断公子,也算有缘。断公子,在你得闲时,希望你能帮着打听一下静竹父母的下落。”

    断子期一听,心中虽极有相助之意,不过人海茫茫,寻静竹父母这件事,何亦于大海捞针?舒儒春这时把静竹叫到身边,继道,“静竹左前臂处有一块红色月牙胎记。”断子期一听,遂半蹲下身子,拉过静竹的左手,细仔看了看他左前臂处的红色月牙胎记。舒儒春又从怀中念出一只银制手镯,道,“这只银制手镯,亦是静竹的母亲专请金匠为他打制的,天下之中也只有两只。”“哦?”断子期有些不解。舒儒春继道,“静竹说他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他哥哥也有一只和他一样的手镯。”断子期遂又接过那银制手镯,见上面雕着三朵小指甲大小的四叶花朵,甚为小巧美丽,而花、叶上的纹路,也别有风格。断子期暗暗记于心中,继之对舒儒春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竭力为静竹寻找双亲。”

    断子期离开舒儒春处后,心中尚想着为静竹找双亲的事,不过天大地大,还真无甚头绪,这事做起来,也只能是尽心而行。想着想着,断子期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崂山,必竟崂山才是他真正的居所。

    断子期一路北上也是无甚着急,任马而行,也不知行了多少日子。这日正午,断子期却到了河南境内,此时眼前一看,一路宽阔,路旁绿树如迎,很显齐整之美。

    “救命,救命……”这时,忽然传来几声急促地呼救声。断子期寻声而望,却是三个男子正仓皇地朝自己这边跑来。而在这三个男子身后,正追来的却是两个衣衫整齐、面目狰狞、手提单刀的男子。

    只看这三个男子跑到断子期跟前时,其中一个是再也支撑不住,立时口吐白沫,不醒人事;而剩下的那两个男子似乎也跑了很久的路,到他面前时也再移不动半步。而这时,后面那两个手提单刀的男子也赶了上来,见这三人再不移半步,立时上前,伸出铁椎般的手指就要抓人。

    断子期一看这后来的两个男子满脸狰狞之态,心中早生出了厌恶,又见他们起手间便是凶恶的擒拿手法,左手即在马背上一按,立时借力跃出,两足迅速精准地点向那二人肩头。那二人忽见断子期出招,惊讶之间,急欲闪躲。怎奈断子期出招太快,他们哪能避开断子期的脚尖?不过,断子期也只是稍用劲力,那二人应招之后亦不过被弹开三四步罢了。

    那两个汉子被踢开后,其中一个很不服气,狞目问道,“你是谁?竟敢管老子的事!”断子期一听,只是冷眼扫了他一遍,却缓缓扶起方才那个晕厥的男子,又把右掌抵在他背后“至阳穴”处,暗运真气。稍过片时,那男子即转醒过来,恢复了一些神志。

    “老子问你话呢!”方才那狞目汉子又对断子期吼道,“你是聋子吗?”断子期这时把脸转向他,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那汉子一听此问,傲然道,“老子是长祥派的人。”继之又道,“小子,识趣的就快滚开,省得老子动手。”

    断子期听他一口一个“老子”,心中更加厌恶,道,“你们快滚,否则,废了你们的武功。”另一个同来的汉子一听,又见断子期方才只一招就制住了他们二人,遂对那狞目汉子道,“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撤吧。”那狞目汉子却依然不服气,道,“在咱们长祥派的地盘,还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着又转向断子期喝道,“臭小子,你最好先打听打听长祥派,再在这里多事。今天老子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你还不快滚。”

    断子期一听此语,再不愿与那狞目汉子多言,起手间便打在那汉子胸口“膻中穴”处。此掌力沉速迅,那汉子似乎连眼还没眨上一眨,便已飞出三丈之外。断子期又把冷光转向另一个汉子,那汉子一见,立时颤道,“我马上滚……”边说边跑到那摔倒的汉子身边,扶起他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剩下的那三男子见那两个提刀汉子落荒而逃,立时拱手对断子期连声道谢。断子期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对那刚转醒的男子道,“看样子你是服过什么毒药,方才我只是暂时缓解了你体内的毒力。你现在还是快找个大夫看看吧。”那男子点点头,又是一阵感谢。

    这时,另一个男子好心地对断子期道,“恩公,我劝你也快离开汝宁府这个地界吧。长祥派在汝宁府可是一方霸主,今日你因我们三人得罪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派人报复的。”断子期听后,平然道,“几位放心,他们不会为难到我。”第三个男子这时也叹道,“今日我们三人真是幸运,得遇公子相救。不过,不过剩下那几十个人,唉……”说到此,那人脸上即浮上一层凄苦之色。

    断子期一见,悲悯之心稍起,问道,“你们还有同伴被困在长祥派吗?”第三个男子道,“可不是?还有四十余人困在长祥派中。”断子期一听,双眉微皱,道,“长祥派为什么要困住你们?”

    那男子一听此问,面上忽多了几分愧色,稍停了停,方道,“其实,其实我们被困的这些人,大部分是赌徒……我们在长祥派开的赌坊赌钱,结果输了个干净,没钱还债,才被长祥派扣住。”断子期看了看说话这男子,继问道,“那他们是让你们做苦力?”那男子摇摇头,道,“若是出力气还债,我们也认了。可他们是把我们关起来,逼我们喝汤药。”“喝汤药?”断子期不解道。

    “没错。”那男子道,“如果我们不喝,他们就用各种方法让我们受皮肉之苦。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喝他们给的汤药。”说到这,这三人脸上又是一苦。这时,另一男子接过话道,“结果,喝了他们给的汤药之后,有的人没什么反应,有的人整日的笑,有的人整日的哭,有的人觉得身轻体健,有的人则觉得浑身无力,而有的人,却没了性命。”边说边看了看刚转危为安的那男子,继道,“他喝了汤药之后,便是整日的昏昏沉沉,而且这半个月来,他已吐过四次白沫了。”说到这,竟不禁流出眼泪,哀伤道,“不瞒恩公,小人还有个堂弟在长祥派中,亦是整日浑浑噩噩,不知所为。”

    断子期听后,心中暗道,看来这长祥派的确是一方作恶霸主,想到此,遂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救出你弟弟,不过,你们以后不要再赌了。”那男子一听,立时跪地连声谢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断子期遂问明了长祥派的一些基本情况并所在之处。看那三人离开之后,断子期便上马奔向长祥派。长祥派是在此东北方向二十里处,路程倒不是很远,不到半个时辰,断子期便到了地方。断子期这时抬眼一看,好大的一所庄院,倚山而见,果然是富丽一方。

    断子期叩门而入,来到正厅之后,早有人去通报掌门。不一时,只见两个男子进来,其中一个是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重眉朗目,阔鼻大口,一见断子期,即拱手笑迎道,“真不知是哪阵风把断公子吹来了,真是幸甚幸甚。”断子期亦是拱手还礼,问道,“阁下可是华掌门?”那中年男子道,“不错,在下正是华京。”又转向身后那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男子,介绍道,“这是在下的三弟华成。”断子期看那人生得倒是俊俏,亦与他拱手见礼。

    三人坐定之后,断子期开门见山道,“华掌门,在下听说贵府中私扣几十人,可有此事吗?”华京一听,干笑了两声,道,“断公子果然快人快语。不错,敝府中的确扣着四十几个汉子。”断子期遂道,“在下不自量力,还请华掌门可以抬手放了他们。”华京道,“他们可都欠着我巨债。断公子,欠债还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说到最后,华京稍稍加重了口气。

    断子期依旧平然道,“不过,华掌门似乎并没有让他们还钱。”华京道,“我不是不让他们还钱,是他们还不起钱,所以我才叫他们做一些别的事情以作偿还。”断子期道,“不过,我听说你们给他们喝一些汤药,有些人因此而失去了性命。”

    华京一听此言,登时站起身子,面露恶色,道,“想必今天打伤我手下的,就是断公子吧。”断子期依旧波澜不惊,平然道,“不错,正是在下。”华京严然道,“你废我门人武功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敝府的事,也请断公子不要插手。”

    断子期这时亦站起身,坚定道,“我一定要带走那四十几个人。”华京一听,又增了几分怒色,道,“我知断公子凭着好身手,在江湖中做了几件大事,不过我长祥派也绝不会怕你。”稍停了停,继道,“我敬你才好言相劝;若是动起手来,究竟谁胜谁负,还真难说。”断子期却依然道,“我一定要带那些人走。华掌门若定要在拳脚上定夺,在下奉陪。”“好。”华京道,“那我长祥派就要领教断公子的高招了。”

    毕竟断子期与长祥派拼斗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