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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子期出手化瑛险,断钱寻访石震堂

    尉迟修文抬头之间,忽然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粉衣女子,面容俏美,尤其是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极负神韵。断子期寻着尉迟修文的目光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紫云殿曾经的少主、现在的主人叶瑛。

    断子期心中不觉地微动了一下,不过转瞬即淡淡地问了一声,“叶姑娘,你怎么来到这里了?”叶瑛对于能在此不期而遇断子期,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欢喜,道,“过去听你说过崂山之美,我是打算去一看风光的,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哼。”尉迟修文双眉已积满怒霜,站起身喝道,“快把饮血刀还给你。”

    叶瑛看了看尉迟修文,直言道,“天下已经再没有饮血刀这件兵器了。”尉迟修文一听此语,两拳紧紧握住,怒火将迸。断子期知晓其中原由,遂对尉迟修文道,“尉迟兄,饮血刀的确已经不存在了;饮血刀已被钟报城投入熔炉之中毁了。”尉迟修文一听,目光中立时透出了悲凉与怨怒,仿佛在自语,“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说着又将目光转向叶瑛,冷然道,“听说钟报城已经自尽了。毁刀之仇,我就报在你身上。”说话之间,杀机已动,只看尉迟修文手中钢刀已逼近叶瑛脖颈。

    叶瑛早有防备,见尉迟修文刀锋将近,两足一点,即跃到店外街心;不过尉迟修文的第二刀又已逼到面前。叶瑛一见,又闪身避开刀锋,不过却在退步之时起手还了一掌。这一掌后发急至,倒是显得奇巧凌厉;不过尉迟修文毕竟是天下第一杀手,避开这一手突如其来的掌力还是容易。之后二人刀来掌去,即激烈地缠斗于一处,只看这边钢刀招招有劈人断体之势,那边秀掌式式含欺魂退魄之风。转眼见,二人即斗了三十余回合。

    钱贵南这时不禁啧啧称赞,“想不到叶瑛的掌法竟如此灵动玄变,真是天下少有。”断子期心中亦暗道,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想不到叶瑛的武功竟有如此进境,看来《独行盖世武秘》果然不凡。

    不过六十招之后,叶瑛便渐落下风了。大抵天下之武功,纵然是绝学问鼎一类,若非经年累月的刻苦习练,终不能有大成,何况叶瑛本非江湖一流高手,修习《独行盖世武秘》亦不过数月,怎能与天下第一杀手尉迟修文相抗衡。

    叶瑛这时侧身避过一刀之后,身形脚步已稍慢于心,再回身时,尉迟修文的钢刀已如恶虎般劈向其右肩;这一招来势太猛,叶瑛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眼见这一条玉臂就要被砍断。不过,就在刀离叶瑛右肩将近二寸之时,一支玉笛竟稳稳地格住了钢刀,断子期这时已站在尉迟修文面前。尉迟修文双眉紧皱,眼中射出质问的寒光。

    断子期道,“手下留情,尉迟兄,饮血刀的事其实与叶姑娘无关。现在钟报城已死,何必还要牵累叶姑娘。”尉迟修文看着断子期,沉默了片刻,才收回钢刀,冷然道,“想不到断兄会为魔教的女子出手。”稍顿了顿,继道,“我敬你侠义,不会再为难她。”说罢,转头大步而去。

    此时叶瑛额头尚浸着虚汗,毕竟方才一战实是凶险。叶瑛见尉迟修文走了,嘴角不禁一翘,开心地对断子期道,“断大哥,多谢你出手救我。”断子期淡淡地道,“你曾经帮过我多次,我不过是还你人情。”钱贵南这时接过话头,笑道,“好了,架也打完了,可酒还没喝完,我们进去继续喝酒。”说着,钱、断二人重回酒楼,叶瑛亦随其后而入。

    坐定之后,钱贵南对叶瑛笑问道,“你现在已经是紫云殿的殿主了,怎么还有空四处闲逛?”叶瑛道,“殿中大小事宜日月二使就可以打理了,况且断大哥曾说过崂山景丽物奇,我便想去崂山找他。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他了。”“原来你是专程来找断兄的。”钱贵南诡笑道,接着又把头转向断子期,笑道,“断兄,叶姑娘可是专程来找你的。”

    断子期看了看叶瑛,平然道,“不过我现在有事在身,不便陪你去崂山。”“没关系。”叶瑛道,“我可以陪你先办事……如果你不觉得我碍手碍脚的话。”说到最后,叶瑛的脸极快地掠过一抹绯红。“不会——”钱贵南马上接过话头,笑道,“怎么会碍手碍脚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边说边看了看断子期,继道,“况且冷梅也在,正好可以让冷梅陪你。”“是吗?”叶瑛一听,有些兴奋道,“我也很想方姐姐了。”

    回到客栈后,叶瑛与方冷梅一见,自是一番久别亲热之语。断子期把叶瑛介绍给大家之后,又简单地与众人说了与尉迟修文相遇之事。元善从一听,疑道,“尉迟修文这时候出现在青州,会不会也和这个拐卖孩童的组织有关呢?”“不错。”蔡永钧道,“昨夜断兄又遇到熊钢、弓集,还有一个神秘高手,那么尉迟修文在此出现,会不会是与他们会合?”

    断子期亦微微皱起双眉,这也是他最为担心之事。尉迟修文虽然与他有过数次之交,有几分朋友的情谊,不过尉迟修文毕竟是江湖第一杀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仍是其行事的第一准则。想到此,断子期不禁轻轻一叹。

    之后的五天,事情没有多少进展。不过这一日,一个年轻乞丐忽然来访。断子期一见,立时问道,“可是花团头已查到什么线索?”那乞丐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道,“这是花团头给断公子的。”断子期接过书信,打开一看,稍后对一旁的钱贵南道,“花团头说,熊钢、弓集的落脚之处已经找到。”边说边把书信递与钱贵南。

    钱贵南接过书信,迅速扫过一遍,顿生疑窦,道,“奇怪,熊钢、弓集怎么会在石震堂?石震堂的堂主夏子辉为人一向正直,而且乐善好施,他怎么会收留这两个杀手?”断子期道,“世事多难料,为人亦是如此。”钱贵南还是有些疑虑,道,“看来我们还真得到石震堂走一遭,一探究竟。”

    石震堂在青州城北,依山傍水而建,是一座很美丽的庄院。这日午后,断、钱二人来到石震堂,堂主夏子辉一听是断、钱二人来访,立时出门相迎,满面春风地道,“这是哪阵风把两位少侠吹来了,真是让敝堂蓬荜生辉。”断、钱二人亦是稍作客气,随即与夏子辉同进堂中。

    坐定茶呈,夏子辉又笑着问道,“二位少侠到敝堂来可是有何要事?”钱贵南喝了口茶,直接问道,“夏堂主,贵堂近来可是来了什么人吗?”“什么人?”夏子辉稍想了想,道,“没有,敝堂近几个月来一直无甚外人来访。”随即问一旁的老管家道,“老周,堂中最近可有什么外人来过吗?”老管家亦摇摇头,道,“回老爷,近几个月堂中没什么外人来过。”

    钱贵南一听,道,“不会吧,我可听说贵堂近日来了两个贵客,夏堂主可不要瞒我们。”“两个贵客?”夏子辉更是一头雾水,道,“还请钱公子明示,在下实不知公子说的这两个贵客是什么人。”钱贵南直言道,“这两个人,一个是鹰爪无命熊钢,一个是蛇唇碎额弓集。”

    “这两个恶徒?”夏子辉疑道,“他们怎么会来我堂中?在下一向行端坐正,从没与这两个恶徒有甚来往。钱公子得到的消息恐怕有虚吧。”

    “有虚?”钱贵南看了看夏子辉,不禁加问一遍,“难道贵堂之中真没有这两个人?”夏子辉一听钱贵南尚存怀疑,稍显不快,道,“钱公子若不信,大可搜一搜。”钱贵南一听这话,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夏子辉也是一方名宿,在无实证的情况下就搜查堂院,总是有些不妥。

    断子期这时平然道,“夏堂主一方名宿,想必不会虚言。”说着,转然问道,“夏堂主,你可听说百朋堂公冶远意一家惨遭灭门的事吗?”夏子辉见问,面上顿生凄楚之色,悲然道,“我知道这件事,公冶远意多行义事,乐善助人,没想到……唉。”断子期继道,“夏堂主与公冶远意同在青州,想必也是相识的吧。”夏子辉点点头,道,“不错,不过我们并不甚熟,只是遥相互敬而已。”断子期道,“那夏堂主可听说过公冶远意是否开罪过什么人吗?”夏子辉稍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公冶先生平日尽是做好事善事,若是说他开罪过什么人……老夫真不清楚。”

    断子期见夏子辉一脸坦诚,不似有相欺之言,遂起身道,“那在下就不多打扰了。不过,夏堂主若是遇到熊钢、弓集,一定要告诉我们。”夏子辉道,“二位少侠放心,熊、弓二人乃是江湖恶人,人人欲除之而后快。老夫若遇着他们,一定尽力捉拿,并通知二位少侠。”断、钱二人遂告辞离去。

    离开石震堂没多远,钱贵南忽然问道,“断兄,你觉得熊、弓二人不在石震堂吗?”断子期稍想了想,道,“我看夏子辉不像是在说谎,不过北丐帮的人更没有理由骗我们。今夜我们不妨夜探石震堂,一看究竟。”钱贵南一听,笑道,“我最喜欢夜探,暗着来总是能见到效果。”

    毕竟断、钱二人夜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