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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情由终白毒终解,子期涉远寻镯迹

    断子期见丁星轸问及自己是否与魏白羽相识,即道,“当然相识,我们是同村。”又转而道,“丁帮主,我两膝分别有两处伤口,想请你帮忙辨识一番。”说完,苏灵燕即过来帮断子期把裤腿向上推开,但见两膝“犊鼻穴”处,分别有一块半个指甲大小的黑晕。

    丁星轸一看,心中先是一惊,又稍想了想,方道,“这的确是我铁链帮的黑蜂药所致。”稍停了停,继道,“看来我已晓得其中的因由了……”说着,又转向苏灵燕姐弟,问道,“不知这两位是?”断子期看着苏灵燕道,“这是我的内子苏灵燕,”又看了看苏智策,道,“这是我的妻弟苏智策。”丁星轸听完,重新打量了一遍苏灵燕,见其容貌秀美,身材匀称,再加上一身绿衣,果然是一方美人,遂道,“看来确是我这侄儿因妒生恨,才对断公子下了这手段。”继之,又坦诚道,“不过,断公子,我只知道白羽爱而不成,却不知道他要对付的人是你。要早知道,我是说什么也会阻止他的。”

    断子期道,“白羽做的事情有可原。我现在想知道,我的两膝,是不是有救了?”丁星轸一听,不觉一笑,道,“那是自然。”说着,即从柜中找出一盒膏药,又找出一些细布,继之对苏灵燕道,“断夫人,把这膏药涂于断公子膝上,再用细布包好,如此每日换一次药。五日之后,断公子膝上之毒,即会尽祛。”“真的吗?”苏灵燕听完丁星轸的话,惊讶得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断大哥真的可以再站起身了吗?”“放心,”丁星轸肯定道,“我一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丈夫。”苏灵燕听完,立时给断子期涂药包扎。

    断子期此时也略显激动,毕竟已有几个月不能站起身了,而且对于站立一事,也动了心灰之念。现在见丁星轸为自己解毒,正可谓是意外之喜,断子期当即拱手道,“多谢丁帮主出手相助。”“谢什么,”丁星轸稍现惭色,道,“若不是白羽从我这拿走黑蜂药,断公子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这时,苏智策似乎还有半头雾水,遂问断子期道,“姐夫,你怎么猜到丁帮主会在这的?又怎么猜到丁帮主和魏大哥会是亲戚?”断子期看了看苏智策,道,“我在柳村,唯一算是有过结的人,就是魏白羽。在我与灵燕定亲之后,白羽心中始终是有一口怨气,遂找了四个帮手伺机伏击于我,并在暗中向我的两膝射入带毒银针。这针上的毒我虽不识,不过这飞针手法,纵观江湖之中,会使这劲巧之力的,也不过寥寥几人。”“那你一下就猜到我了?”丁星轸这时问道。

    断子期摇摇头,继道,“我不敢肯定是谁。不过当时这飞针手劲,似乎还未练到火候,刺进我两膝时,我即想到这暗中出手之人可能还在习练之中。我当时即想到这人可能是白羽,不过我没有切实的证据,我就不能随便出口判断。”丁星轸听后,接道,“不错,白羽跟我学习飞针还不到半年,确实没到得心应手的地步。断公子对事情的敏锐判断,真是让人佩服。”

    断子期谦逊一笑,随之继道,“我本以为我会就此再不能站起。不料在我成亲那天,智策却看到白羽在我家门前一闪而过,继而智策又暗中跟随白羽至此。智策说白羽是来见一位老者,灵燕又说白羽在周围两个村子没什么亲人,于是,我即想到了丁帮主。而今天到此,刚好也验证了我的猜测。”

    丁星轸听完,不觉一叹,道,“那天白羽来找我,说心情很不好,因为心上人最终还是嫁给了别人。那天白羽喝了很多的酒,直喝到烂醉如泥。”众人说话间,苏灵燕已帮断子期上好了药,并包扎好。断子期这时对丁星轸道,“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丁帮主施以援手。”丁星轸亦谦然道,“断公子曾为武林做过太多好事,我不过是略进绵薄之力。断公子回去再用一些活血通络之药,当会恢复得更快。”断子期听罢,又一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丁星轸亦拱手回道,“后会有期。”

    断子期夫妇回到家中后,苏智策先跑到苏见远处,把断子期膝毒被解之事说了一遍。苏见远夫妇一听,立时来到断子期家中。苏见远见断子期夫妇尚是一脸喜色,即赶忙问道,“子期,你两膝处的毒可是解了,你可是真能再站起来?”断子期点了点头,道,“五日之后,膝毒即会尽祛。”苏见远一听,又连着问道,“快说说,这毒是谁给解的?”苏灵燕遂把断子期如何中毒,又如何找到丁星轸、如何解毒的事说了一遍。

    苏见远听完,恍然道,“原来真是白羽所为。”断子期这时对苏见远道,“爹,白羽也是情有可原。我既然能恢复,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苏见远见断子期如此说,也是微微一叹,道,“就依你。”苏灵燕这时道,“爹,丁帮主说,如果用一些活血通络的药,断大哥会恢复得更快。”苏见远一听,忽然明白了女儿的用意,遂笑道,“这就惦记上我的十年老酒了,好,我就把那坛十年药酒送给子期。”继之又转向断子期道,“子期,这酒中可有二十几味上好的药材,多有活血通络之效,对你的身体,当有裨益。”断子期一听,即感激地应道,“多谢爹。”

    却说断子期用过丁星轸给的膏药,五日之后,两膝“犊鼻穴”处的黑晕果然尽褪;断子期又喝了岳父给的药酒,一个月后,即是健步如昔了。

    断子期见身体已恢复正常,这一日,即对苏灵燕道,“灵燕,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苏灵燕即问道,“什么事?”断子期道,“你还记得我曾让鲁伯辨认过一只银手镯的图样吗?”苏灵燕应道,“当然记得。”断子期道,“我现在想去一趟东昌府,想去找做这手镯的人。”苏灵燕一听,问道,“找他干什么?”断子期徐徐而道,“曾经有一位武林前辈救过我,后来他希望我能帮他的一个小徒弟找到他的家人。”

    断子期见苏灵燕仍是疑惑不解,继道,“这前辈的小徒弟曾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后来被这位前辈救了出来,不过这个小徒弟由于当时年龄太小,却找不到家了。而这只银制手镯,则是这个小徒弟身上唯一的信物。而现在,我好不容易知道了些关于这手镯的可能的来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帮这小徒弟找到亲人。”

    苏灵燕听完,即赞同道,“那好,我陪你去。”断子期一听,淡淡一笑,道,“多谢夫人支持。”

    次日天明,断子期夫妇即启程奔向东昌府。两人先来到市集之上,购买了两匹健马,继之则是饥餐渴饮、一路前行。于路之上,二人亦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有一天,苏灵燕忽然道,“断大哥,我看丁星轸丁帮主对你很是恭敬,而且之前见北丐帮的人对你也很是敬仰,我想你曾经在江湖上,一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断子期一听,淡淡一笑,道,“那时江湖中人敬我,是因为我有武功在身,现在我武功尽失,谁还敬我。”苏灵燕一听,心中想着,丁星轸或许只知道断大哥双膝中毒,而不知道断大哥内力全无的情况;抑或丁星轸是真敬佩断大哥的为人。不过想了想后,苏灵燕又道,“那你当初,武功怎么就一下子没了?”断子期平然道,“在江湖上行走多了,免不了会有一些仇家。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我没了武功,也就少了许多仇家。”苏灵燕听完,却是似懂非懂。

    却说十余天后,断子期夫妇即到了东昌府。两人进城之后,断子期道,“灵燕,鲁伯说,他师弟的店铺叫‘镂雨坊',我们不妨向别人打听一下。”苏灵燕点了点头,即问了两个路人,随之对断子期道,“断大哥,已打听到了,再过三条街,就可以看到镂雨坊了。”

    断子期夫妇遂又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镂雨坊的招牌,一进店中,但看有三个伙计都在招呼着客人,还有一个伙计正闲着。断子期遂走过去,客气地问道,“小哥,你东家在吗?”那伙计稍稍打量了一下断子期,道,“东家在,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断子期遂道,“请你转告一声,就说是山西鲁峄让我们来找他的。”那伙计一听,道,“那你先在这等一下。”随之即进了内堂。

    不一时,出来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来到断子期面前,先一拱手,随之道,“这位公子,是你找我吗?”断子期回了一揖,道,“阁下可是李玖李前辈吗?”那老者点了点头,继道,“你们可是鲁师兄让来的?”断子期亦点了点头,先自介绍了一下他夫妇二人,继之道,“李前辈,我这有一个银制手镯的样子,想请您辨识一下。”李玖听后,即把断子期夫妇请入内堂。众人坐定之后,李玖即道,“是什么样的图案?”断子期遂借过纸笔,把静竹的那只银制手镯画了一遍。

    李玖看了看断子期画的手镯,又看了看上面的三朵小指甲大小的四叶花朵,道,“这只银手镯不是出自我手。”断子期一听,稍显失落。苏灵燕却有些不甘,道,“李前辈,您再看看。”李玖遂又看了看,又稍想了想,道,“不过,我有个徒弟善于手镯上的花草之雕,我想你们不妨去问问他。”苏灵燕一听,立即接着问道,“那你徒弟在什么地方?”李玖道,“在城南五十里处的清水县。”稍停了停,继道,“今天也不早了,你们不妨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找他,中午即可到达。”“好。”断子期应道,“多谢前辈指点。”

    次日天明,断子期夫妇用过早饭后,即奔向清水县。二人快马加鞭,没到中午,即到了地方。断子期夫妇依着李玖交代的指引,找到了其徒弟蒋半筲。断子期与蒋半筲说明来意之后,即拿出身上所带画纸,给蒋半筲辨认。蒋半筲看了一会儿这银镯的花样,点点头道,“这的确是出自我手,我也只打制过一次这样的手镯。”断子期、苏灵燕一听,禁不住露出喜色,忙问道,“那你能查到是谁定制的吗?”蒋半筲一笑,应道,“那当然。”

    说着,蒋半筲即找出一个厚实的本子,翻找了一会儿后,即道,“找到了,是东街的一户叫方达锦的人定制的,当时他一共定制了两个。”“对,”断子期一听,接道,“当时就是定制了两个,一定是这个人。”断子期遂对蒋半筲道了声谢,随之即同苏灵燕去东街找人。

    毕竟断子期能否找到这个叫方达锦的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