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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贵南赴约斗剑亭,子期义救老妇人

    断子期闻听祝问穹亦败给了李跃飞,而且还是败在李家剑法之下,甚是怀疑。钱贵南遂道,“我曾听明雨大师说,李跃飞已把李法剑法和虹云剑法融为一体。李家剑法在虹云剑法的疏通之下,以前不少难以习练的剑招,也都被李跃飞练成了。”稍停了停,继道,“李家剑法曾经在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绝学,如今也算是重新大放异彩了。”断子期一听至此,方叹道,“难怪李跃飞可以打赢祝前辈。”

    说话之间,钱贵南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断子期道,“下一个,恐怕就是我了。”断子期接过书信,见信封上写道,钱贵南亲启。断子期遂从信封中拿出书信,见信上如是写道:

    贵南吾兄,良久未见,多有惦念。今愚弟于武学之道稍有所惑,望贵南兄可指点切磋一二,以增愚弟尺寸之进。愚弟将于今岁四月初一,于常德府北六十里两威山斗剑亭中,待兄大驾。望兄切至,不吝赐教。愚弟李跃飞。

    断子期看完,对钱贵南道,“你打算去?”钱贵南直言道,“当然。”断子期一听,不无担心地道,“明雨大师、元善从、祝前辈都败在了他的手上……”“那又如何,”钱贵南道,“若是不去应战,岂不为武林同道所耻笑?”断子期一听此言,却是无言以对。

    钱贵南又道,“我此次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和我一块儿去。”断子期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再参与江湖中的争斗了。”钱贵南却不以为然,道,“李跃飞打败我之后,难道不会向你下战书吗?”钱贵南看了看断子期,继道,“我之所以要你和我去应战,是希望你能看一看李跃飞现在的武功,或许你在看过之后,能想到一些破解之法。否则,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成为李跃飞的手下败将。而如果李跃飞一但打败了你,他就能在江湖之中呼风唤雨,到时江湖上还会有安宁之日吗?”

    断子期一听钱贵南如是说,确是这个道理,这些年来,李跃飞为了重振李剑门的威名,私下已做了不少出格之事,如果再在江湖之中称雄称霸,再做些什么事恐怕更是肆无忌惮了。想罢,断子期即道,“好,我跟你去。”钱贵南见断子期同意与他同行,心中也是一慰。

    只说离斗剑的日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钱贵南在断子期处住了三日之后,即带着方冷梅先离开了。断子期也计算好了日子,二月中旬时,即带着苏灵燕去向常德府。他们一路上也不着急,随到随歇、随玩随赏,如此徐行,四月初一这天,却也到了两威山斗剑亭。而此时,钱贵南、李跃飞等人也都到齐了。

    李跃飞是带着姜梳婉和两个仆从来的。李跃飞一见断子期也来了,遂先上前,一揖道,“想不到断兄也来了。”断子期也还了一礼,道,“钱兄邀我来观战,我正好左右无事,就来了。”李跃飞又看了看断子期身旁的苏灵燕,问道,“这位是?”断子期见问,遂把苏灵燕、李跃飞、姜梳婉相互介绍一番。李跃飞见断子期已成了亲,心中不知怎地竟一下轻松了不少,忙恭贺道,“断兄能得如此佳人为伴,真是可喜可贺。”姜梳婉从旁亦随声附和道,“断大哥,恭喜了。”断子期亦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并没再说什么。

    李跃飞这时转向钱贵南,道,“钱兄,现在人也齐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钱贵南回道,“全凭李兄吩咐。”说着,众人即散向一边,中间只留下李、钱二人。

    李跃飞、钱贵南这时即同抽出了钢剑。李跃飞又看了看钱贵南,也不多说,先手出剑,直刺钱贵南胸口。钱贵南见对面剑尖刺出,亦迅速横剑一格,先守一招。不过李跃飞随之一收,又一剑横扫钱贵南头部。钱贵南一见,立时向后翻身,又稳稳地躲过一招。如此,二人一攻一守,亦挡亦刺,不一时间,即过了三十招。

    不过三十招之后,李跃飞在剑上明显加了劲力,一招一式,俱似重锤猛击,而剑上轻巧之劲,却不见明显减少。好剑法,断子期在一旁看到此剑法后,心中不禁为之一叹。而这边,钱贵南挡过几手之后,手腕已生酸麻,随之即展开穿云步法,减少正面接挡。如此一来一回,又过了三十招。不过现在看来,钱贵南已明显处于下风。

    李跃飞却是愈战愈勇,手中钢剑尽展李家剑法,大开大合,大走大收,劲力四溢,纵是钱贵南脚下不停闪躲,也已被剑气罩得好不难受。又过三十招之后,李跃飞看准时机,忽然急进迅刺,连进五招;钱贵南突逢变招,急促而迎,虽有些慌乱,却也都接住。不过李跃飞紧接着又一旋身飞踢,钱贵南却是怎么也没躲开。但看钱贵南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立时退滑出三丈之外,继之即结结实实地仰倒在地。

    方冷梅一见,赶忙上前把钱贵南扶起。钱贵南擦了擦嘴角的血,道,“李兄的李家剑法果然厉害,武功果然今非昔比。”李跃飞一听钱贵南此语,微微一扬嘴角,道,“承让。”说着,又对众人一揖,道,“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断子期夫妇一听,也同时回了一揖,道了声“请”。姜梳婉这时却似有话要对断子期说,不过稍稍犹豫之后,还是与李跃飞同走了,只字未言。

    看着李跃飞一伙人走远之处,钱贵南方对断子期道,“怎么样,李跃飞现在的剑法,比起当初,简直是脱胎换骨一般。”断子期何尝不知,李跃飞除了兼通李家剑法、虹云剑法,还修炼了《独行盖世武秘》,如今纵观江湖之上,能打赢他的人还真是少有。钱贵南又看了看断子期,道,“断兄,李跃飞下一个挑战的人,恐怕就是你了。”断子期一听,叹道,“现在,我也没有胜他的把握。”

    少顷,钱贵南又道,“断兄,我们也就此别过吧。”断子期看了看钱贵南,道,“你们打算去哪?”钱贵南道,“冷梅想回紫云殿看看叶瑛。”断子期一听,缓然道,“那好,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众人相揖告别。

    钱贵南夫妇与断子期夫妇分行之后,断子期也准备回山西柳村,不过苏灵燕却道,“断大哥,这里离洞庭湖不远,不如我们去玩一玩?”断子期一听妻子有此雅兴,即应道,“那好,我们去洞庭湖。”说罢,二人即纵马向洞庭湖方向行去。

    只说断、苏二人走到将近傍晚,却还未见到什么村落,不过远远看去,却能见到一辆马车,马车周围还跟着一些护卫。不过再看时,忽然已有八个头戴斗笠的人把那辆马车围住,而那八个头戴斗笠的人,没说几句话,又同时抽出钢刀。“不好,”断子期暗道,随之即对苏灵燕道,“你在这不要动,我过去看看。”说着,先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随之即纵身跃到路边树上,又几个轻身纵跃,即停到了离那辆马车不远处的树上。

    而再看这边,八个头戴斗笠之人早已攻向那群护卫,不一时,即有三个护卫毙命于钢刀之下——那八个头戴斗笠之人的武功明显高于那群护卫。而那八个头戴斗笠之人的攻击目标,显然是那辆马车中的人。眼看那些护卫是抵不住了,断子期先同时掷出两块石子,但听“当、当”之声,两个头戴斗笠之人的手中钢刀即中了飞石,而这两人因这石击刀身之振力,持刀之手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刀柄。断子期见一击成功,又飞石击向另两人的刀身,而那两人同样吃不住这一振之力,同样手酸麻地松开了刀柄。

    这后松开刀柄的其中一人也是吃惊不小,急对众人喝道,“有高人,撤。”说罢,两足一点,飞身即去。余下七人一见,亦点足跃离。隐于树上的断子期见那八个头戴斗笠之人没了踪影,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这边领头的一个护卫见断子期从树跃下,即晓得方才出手相救之人一定是他,遂走上前,一揖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断子期点了点头,也是一揖,道,“不必客气。”这时,从马车上下来一人,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妇人。只看这老妇人走到断子期身前,也是一礼,道,“这位公子,多谢你仗义出手。”断子期一听,亦谦然回了一礼。

    方才说话的那护卫这时又对断子期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断子期道,“在下断子期。”那护卫一听,遂道,“原来是断公子,在下张秋。承蒙断公子出手相救,断公子若无紧要之事,不妨与我等同回府中一叙,也好让我家主人当面相谢。”断子期一听,婉拒道,“举手之劳,让你家主人当面相谢就不必了。”张秋却解释道,“如果断公子不和我们回去,我家主人见不到恩公,我是少不了吃一顿责骂的。还请断公子体谅在下,和我们回去一趟。而且我家主公,也很爱结交江湖义士。”

    这时,苏灵燕也来到了断子期的身旁。断子期看了看苏灵燕,又想了想,才对张秋道,“那好吧,我陪你走一趟。”张秋一听,笑道,“多谢断公子。”

    毕竟断子期去见张秋的主公后,又会有什么际遇,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