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考核者3
还以为再也碰不了琴。
⋯⋯我相信妳！
琴键轻轻从手背掠过，冰凉的触感被清脆的琴声覆盖，温热了心头。
“期待妳们成形。”曼晨抱着哥哥的曲谱坐落窗台上，旋律在心里跳跃，闭上眼，每个音韵化为星光，闪烁点缀成爱心、花朵、小狗⋯⋯白色小狗！真可爱！
伸手要摸一下，小狗像云雾散开，出现一个长疮的额头⋯⋯曼晨发觉自己在笑。
⋯⋯都是我自愿，妳不欠我的。
为什么会想起那人？曼晨甩甩头，甩开无谓思想。
打开悦映，关注宣薇的直播；打开星格，细听宣薇每一首歌。
“果然是张惠妹的迷⋯⋯”
一百首作品有三十首是张惠妹的歌，虽然唱腔和技巧有着模仿的痕迹，但是歌声里仍保留宣薇自己的演绎，散发强烈的情感。
一点声嘶力竭却不张扬、一些沙哑破调却不沧桑、一丝连绵余韵却不突兀，每字每句皆用心，歌者是个有故事的人。
仿佛看见宣薇孤寂的背影，在无数个深夜，付出坚毅的耐力和精神，为求完美反覆录制，独自奋斗到天亮。
纵使知音粉丝不多，纵使得不到欣赏，瑟缩一角的身影仍然悉心缝制专属她的华丽衣裳。
“很动听！”
张惠妹的歌是不错的选择⋯⋯《哭不出来》算中低音吧、《勇敢》应该属于高音⋯⋯曼晨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了几个歌曲名字。
今夜的天鹅座特别美。
***
挂上耳机听着不同类型的歌，却有意无意地走到几乎不曾来过的北区，商店和街道比她的住处高级许多，忽然自觉见识太少。逸风餐厅的分店也许在附近，但曼晨不想打探什么，也不愿怀念过去，况且分店没有她认识的人。
新的地方，新的经历。色彩缤纷的大型商店和食肆门面、高级酒店外墙自动切换的大屏幕广告牌、珠宝店昼夜不停的闪灯装饰、名车停靠在人来人往的繁荣街道⋯⋯一切都不属于她。很陌生。
为什么会作新尝试？为了通过无标准答案的考核？为了帮哥哥实现愿望？为了哥哥在梦里的话？为了找寻自己的喜好？还是都在证实自己放不下哥哥？
“没有你影子气味的街道，再美再热闹，都是平凡与寂寥。”
谁都知道唱歌好听的不只哥哥一人，但没人知道她喜欢的声音只有哥哥一个。
“这个服装品牌⋯⋯”曼晨被一间男装服饰店吸引视线，叉开了思路：“好像在网上见过，评论都一致赞好。”
摘下耳机，推动玻璃门上的雕花手把，穿着黑色套装的男服务员殷勤上前招待。
“请问有没有直条纹的衬衫？”
“有，这边请。”店面简洁整齐，西装外套、衬衫、西裤、领带、皮带、袖扣和领带夹一应具全，单凭肉眼就看出质料高档，而且款式多样化：“有没有特定的颜色喜好？”
“没有，能介绍一下吗？上班的，高层。”曼晨不是第一次购买男装，曾经也帮哥哥选购，但这次不知为何有点紧张。
“这款是今年流行的藏蓝色，直纹是白色和灰色。”店员从架上拿下让曼晨近距离感受衬衫品质：“条纹是织上布料的，不是印刷。”
“不错⋯⋯”曼晨轻抚衬衫，想像一下这片蓝披在高个子的身上，应该挺好看呢。可是目光回到现实，扫过价钱牌，这个蓝色的幻想粉碎了，这么贵，可以买二百串烧虾了。
“这款有没有紫色？”
后方传来耳熟的女声，曼晨不愿转身，只想把衬衫交给店员，然后静静离开。
“不好意思。”曼晨一脸抱歉地低声说：“我先问一下他穿什么码，下次再来。”
“在这里！”
一位略施脂粉的曲发妇人挡住了出入的店门四处张望，然后来势汹汹的冲进店里，跟曼晨擦肩而过，还有两个少妇跟随其后，一个戴眼镜，一个束着发，衣着品味如曲发女人一样欠奉。
“妳就是那个薇薇主播吗？”突然有人在服装店破口大骂。
“什么事？”店员和客人都应声朝看，曼晨听到名字也停步，担心起来。
“妳这狐狸精，骗我老公的钱！”曲发妇人话音未落一巴掌便刮下来。众人哗然。
“疯了吗？”宣薇一手摸着脸，一手拨起秀发，站直骄人的身躯，明媚的双眼斜睨对方：“谁是妳老公？”
“他给妳送礼物的钱都是要给孩子读书的，妳快还给我！”妇人厉声说着，后面束发的女人举着手机，似乎在拍摄。
用不着打人吧？曼晨着紧挤上前，却见气氛比想像中要从容。
“我骗钱？哼！我给妳钱再给妳一巴掌也行！”宣薇的手确认耳环还在之后，作状高举，吓得妇人缩了肩膀，宣薇不屑一笑，翘起双手：“谁稀罕妳老公的礼物？送我礼物的人大把，可每个都是自愿，我从来没有叫他们送我什么，他们要送我也挡不住。要怪就怪妳自己，为什么老公宁愿拿钱送别人也不给妳和孩子。”
“妳⋯⋯”妇人正要反驳，戴眼镜的女人接了电话后在她耳边悄悄话，接着脸色犹疑，眼神飘忽。
“怎么了？妳儿子找妳吗？”宣薇说笑：“快回家和孩子写作业吧，不然将来升不了学又怪别人。”
“狐狸精，别扰乱视听，一句说完，要不还我五万元，要不我报警。”妇人稍微仰头，手叉腰。
“神经病！”宣薇冷笑：“妳报什么警？有什么证据是我骗的钱？”
“我⋯⋯”眼镜女子眉目狡诈，又再低声出谋献策，妇人听后信心满满：“我当然有证据，我老公会指控妳。”
“什么？”宣薇的笑脸僵住。
“我老公保留了聊天记录，一看便知道是妳唆摆他。”
“不可能！”宣薇装作自信，内心却动摇了，虽然自己的私信做得非常严密，可是难保别人不留蛛丝马迹，但是一直以来按着程序走都相安无事的。这不可能⋯⋯也许她们说谎，但若真有记录呢？或者有内鬼也说不定？
“怕了吧？心虚了吧？”三个少妇得意洋洋，互望一眼，阴险地笑了。
“宣小姐。”曼晨从后拍了宣薇的肩。
“顾曼晨？”宣薇的惊讶中和了紧张。怎么会在这里碰上？
“她们是虚张声势而已。”曼晨学着对方在宣薇耳边悄悄话：“她们没有证据。”
“怎么说？”
“她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后面戴眼镜那女人说她老公还有钱，足够孩子读书，只是不想给她花才说没有，叫她别瞎找人理论。那女人又教她说谎，目的只是敲诈妳的钱。”
隔着几个身位的距离，若说是读到唇语也不为过，但顾曼晨是听到犹如吹气的说话声，宣薇不得不服。
“几位客人，麻烦妳们不要在本店争吵，以免影响其他客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阻碍了购物通道，服装店主管到场调停：“不介意的话先请几位离开再争论吧。”
“不行！现在就要解决。”曲发妇人撒野：“她不赔钱我便报警。”
“我没有做过骗人的事，不怕警察来调查。妳尽管打电话报警吧。”宣薇选择相信顾曼晨，更相信自己。
“妳⋯⋯妳不用赖账！妳呀，专门用美色勾引男人然后哄骗他们给妳钱！⋯⋯我们有在录影，把视频放网上去，看妳的形象还要不要！”妇人气焰消退，紧张起来。
“妳知道我宣薇是什人吗？网红！妳把我和妳的影片放在网上，不是更添我的名气吗？”宣薇抓住对方的武器，乘虚反击：“可是妳不同啊，妳是普通家庭主妇，影片一上网，全国都知妳老公给主播送礼物也不给钱养家，然后被各种人肉搜索批评指责笑话⋯⋯那时不知是谁的形象没有了呢？”
“妳⋯⋯”宣薇气势如虹，对方自知计划败露，束发女子和眼镜女人互打眼色暗示撤退：“妳这低贱的女人，没有好下场的！妳走着瞧吧！”
看戏的人纷纷散去，有的议论，有的嘲笑。店员回到各自岗位，还不时迎來猎奇的眼神。但总算过去了，曼晨呼一口气。
“宣小姐妳没事吧？”
“没事。”宣薇虽然成功击退敌人，但仍有点忿忿不平：“不检讨自己的问题还反过来骂人⋯⋯我最讨厌那些人云亦云的人评论别人！明明自己没了解过，却盲目崇拜或否定。一点自我个性都没有！”
“嗯。没事就好。”曼晨有点被这样严正的宣薇吓着了。
“若这次是考核题目，我会给妳合格的。可惜不是。”宣薇回复可憎的微笑：“不过真的谢谢妳。”
“不客气，我只是说出事实，是她们不对。”
宣薇突然楞住，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宣小姐⋯⋯”对于这“爱搞事”的考官，深不可测，曼晨自觉应该保持一点距离，免被指为奉承：“我有事先走了。”
“哦⋯⋯”对方回过神来：“记得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微信回答，机会只有一次。”
曼晨匆匆与宣薇对望，微笑点头，转身离去。
“服务员，烟醺紫颇特别，我要这件吧，42码。”
⋯⋯我相信妳！
琴键轻轻从手背掠过，冰凉的触感被清脆的琴声覆盖，温热了心头。
“期待妳们成形。”曼晨抱着哥哥的曲谱坐落窗台上，旋律在心里跳跃，闭上眼，每个音韵化为星光，闪烁点缀成爱心、花朵、小狗⋯⋯白色小狗！真可爱！
伸手要摸一下，小狗像云雾散开，出现一个长疮的额头⋯⋯曼晨发觉自己在笑。
⋯⋯都是我自愿，妳不欠我的。
为什么会想起那人？曼晨甩甩头，甩开无谓思想。
打开悦映，关注宣薇的直播；打开星格，细听宣薇每一首歌。
“果然是张惠妹的迷⋯⋯”
一百首作品有三十首是张惠妹的歌，虽然唱腔和技巧有着模仿的痕迹，但是歌声里仍保留宣薇自己的演绎，散发强烈的情感。
一点声嘶力竭却不张扬、一些沙哑破调却不沧桑、一丝连绵余韵却不突兀，每字每句皆用心，歌者是个有故事的人。
仿佛看见宣薇孤寂的背影，在无数个深夜，付出坚毅的耐力和精神，为求完美反覆录制，独自奋斗到天亮。
纵使知音粉丝不多，纵使得不到欣赏，瑟缩一角的身影仍然悉心缝制专属她的华丽衣裳。
“很动听！”
张惠妹的歌是不错的选择⋯⋯《哭不出来》算中低音吧、《勇敢》应该属于高音⋯⋯曼晨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了几个歌曲名字。
今夜的天鹅座特别美。
***
挂上耳机听着不同类型的歌，却有意无意地走到几乎不曾来过的北区，商店和街道比她的住处高级许多，忽然自觉见识太少。逸风餐厅的分店也许在附近，但曼晨不想打探什么，也不愿怀念过去，况且分店没有她认识的人。
新的地方，新的经历。色彩缤纷的大型商店和食肆门面、高级酒店外墙自动切换的大屏幕广告牌、珠宝店昼夜不停的闪灯装饰、名车停靠在人来人往的繁荣街道⋯⋯一切都不属于她。很陌生。
为什么会作新尝试？为了通过无标准答案的考核？为了帮哥哥实现愿望？为了哥哥在梦里的话？为了找寻自己的喜好？还是都在证实自己放不下哥哥？
“没有你影子气味的街道，再美再热闹，都是平凡与寂寥。”
谁都知道唱歌好听的不只哥哥一人，但没人知道她喜欢的声音只有哥哥一个。
“这个服装品牌⋯⋯”曼晨被一间男装服饰店吸引视线，叉开了思路：“好像在网上见过，评论都一致赞好。”
摘下耳机，推动玻璃门上的雕花手把，穿着黑色套装的男服务员殷勤上前招待。
“请问有没有直条纹的衬衫？”
“有，这边请。”店面简洁整齐，西装外套、衬衫、西裤、领带、皮带、袖扣和领带夹一应具全，单凭肉眼就看出质料高档，而且款式多样化：“有没有特定的颜色喜好？”
“没有，能介绍一下吗？上班的，高层。”曼晨不是第一次购买男装，曾经也帮哥哥选购，但这次不知为何有点紧张。
“这款是今年流行的藏蓝色，直纹是白色和灰色。”店员从架上拿下让曼晨近距离感受衬衫品质：“条纹是织上布料的，不是印刷。”
“不错⋯⋯”曼晨轻抚衬衫，想像一下这片蓝披在高个子的身上，应该挺好看呢。可是目光回到现实，扫过价钱牌，这个蓝色的幻想粉碎了，这么贵，可以买二百串烧虾了。
“这款有没有紫色？”
后方传来耳熟的女声，曼晨不愿转身，只想把衬衫交给店员，然后静静离开。
“不好意思。”曼晨一脸抱歉地低声说：“我先问一下他穿什么码，下次再来。”
“在这里！”
一位略施脂粉的曲发妇人挡住了出入的店门四处张望，然后来势汹汹的冲进店里，跟曼晨擦肩而过，还有两个少妇跟随其后，一个戴眼镜，一个束着发，衣着品味如曲发女人一样欠奉。
“妳就是那个薇薇主播吗？”突然有人在服装店破口大骂。
“什么事？”店员和客人都应声朝看，曼晨听到名字也停步，担心起来。
“妳这狐狸精，骗我老公的钱！”曲发妇人话音未落一巴掌便刮下来。众人哗然。
“疯了吗？”宣薇一手摸着脸，一手拨起秀发，站直骄人的身躯，明媚的双眼斜睨对方：“谁是妳老公？”
“他给妳送礼物的钱都是要给孩子读书的，妳快还给我！”妇人厉声说着，后面束发的女人举着手机，似乎在拍摄。
用不着打人吧？曼晨着紧挤上前，却见气氛比想像中要从容。
“我骗钱？哼！我给妳钱再给妳一巴掌也行！”宣薇的手确认耳环还在之后，作状高举，吓得妇人缩了肩膀，宣薇不屑一笑，翘起双手：“谁稀罕妳老公的礼物？送我礼物的人大把，可每个都是自愿，我从来没有叫他们送我什么，他们要送我也挡不住。要怪就怪妳自己，为什么老公宁愿拿钱送别人也不给妳和孩子。”
“妳⋯⋯”妇人正要反驳，戴眼镜的女人接了电话后在她耳边悄悄话，接着脸色犹疑，眼神飘忽。
“怎么了？妳儿子找妳吗？”宣薇说笑：“快回家和孩子写作业吧，不然将来升不了学又怪别人。”
“狐狸精，别扰乱视听，一句说完，要不还我五万元，要不我报警。”妇人稍微仰头，手叉腰。
“神经病！”宣薇冷笑：“妳报什么警？有什么证据是我骗的钱？”
“我⋯⋯”眼镜女子眉目狡诈，又再低声出谋献策，妇人听后信心满满：“我当然有证据，我老公会指控妳。”
“什么？”宣薇的笑脸僵住。
“我老公保留了聊天记录，一看便知道是妳唆摆他。”
“不可能！”宣薇装作自信，内心却动摇了，虽然自己的私信做得非常严密，可是难保别人不留蛛丝马迹，但是一直以来按着程序走都相安无事的。这不可能⋯⋯也许她们说谎，但若真有记录呢？或者有内鬼也说不定？
“怕了吧？心虚了吧？”三个少妇得意洋洋，互望一眼，阴险地笑了。
“宣小姐。”曼晨从后拍了宣薇的肩。
“顾曼晨？”宣薇的惊讶中和了紧张。怎么会在这里碰上？
“她们是虚张声势而已。”曼晨学着对方在宣薇耳边悄悄话：“她们没有证据。”
“怎么说？”
“她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后面戴眼镜那女人说她老公还有钱，足够孩子读书，只是不想给她花才说没有，叫她别瞎找人理论。那女人又教她说谎，目的只是敲诈妳的钱。”
隔着几个身位的距离，若说是读到唇语也不为过，但顾曼晨是听到犹如吹气的说话声，宣薇不得不服。
“几位客人，麻烦妳们不要在本店争吵，以免影响其他客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阻碍了购物通道，服装店主管到场调停：“不介意的话先请几位离开再争论吧。”
“不行！现在就要解决。”曲发妇人撒野：“她不赔钱我便报警。”
“我没有做过骗人的事，不怕警察来调查。妳尽管打电话报警吧。”宣薇选择相信顾曼晨，更相信自己。
“妳⋯⋯妳不用赖账！妳呀，专门用美色勾引男人然后哄骗他们给妳钱！⋯⋯我们有在录影，把视频放网上去，看妳的形象还要不要！”妇人气焰消退，紧张起来。
“妳知道我宣薇是什人吗？网红！妳把我和妳的影片放在网上，不是更添我的名气吗？”宣薇抓住对方的武器，乘虚反击：“可是妳不同啊，妳是普通家庭主妇，影片一上网，全国都知妳老公给主播送礼物也不给钱养家，然后被各种人肉搜索批评指责笑话⋯⋯那时不知是谁的形象没有了呢？”
“妳⋯⋯”宣薇气势如虹，对方自知计划败露，束发女子和眼镜女人互打眼色暗示撤退：“妳这低贱的女人，没有好下场的！妳走着瞧吧！”
看戏的人纷纷散去，有的议论，有的嘲笑。店员回到各自岗位，还不时迎來猎奇的眼神。但总算过去了，曼晨呼一口气。
“宣小姐妳没事吧？”
“没事。”宣薇虽然成功击退敌人，但仍有点忿忿不平：“不检讨自己的问题还反过来骂人⋯⋯我最讨厌那些人云亦云的人评论别人！明明自己没了解过，却盲目崇拜或否定。一点自我个性都没有！”
“嗯。没事就好。”曼晨有点被这样严正的宣薇吓着了。
“若这次是考核题目，我会给妳合格的。可惜不是。”宣薇回复可憎的微笑：“不过真的谢谢妳。”
“不客气，我只是说出事实，是她们不对。”
宣薇突然楞住，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宣小姐⋯⋯”对于这“爱搞事”的考官，深不可测，曼晨自觉应该保持一点距离，免被指为奉承：“我有事先走了。”
“哦⋯⋯”对方回过神来：“记得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微信回答，机会只有一次。”
曼晨匆匆与宣薇对望，微笑点头，转身离去。
“服务员，烟醺紫颇特别，我要这件吧，42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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