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把夜幕揭开3
除了自我，爱情就是滋润女人的最佳补品，因为内在真正的快乐，所以反映出外貌的漂亮。越被爱，越快乐，越漂亮。所以当彼此愿意走到相恋的终点，结婚的时候，就是体现女人最美的时候。
小玲正处于爱的顶峰，举手投足散发着美与幸福。
曼晨收到喜讯时还在上课，兴奋得急不及待差些要逃课去见见美丽的新娘。回想以往在逸风餐厅共事的画面，日夕相对，然后曼晨到悦忆工作，各奔东西，会面逐渐减少，至今离开悦忆去读书，学习比工作更忙，和小玲相聚更是稀有的事。记得上次见面小玲还在评核结婚人选，今天便发喜帖了，真感慨时间的高速流逝。
八人圆形餐桌上坐了六人，小珑为大家介绍旁边的孪生姐姐。小玲虽然因为近日忙于筹备婚礼略显疲态，但有幸福滋润的容颜还是那么美。两人一笑，形似却神绪不同，也许一位永远穿搭黑白灰，一位衣着清秀多彩的缘故，然而性感丰唇始终成为焦点，一致地迷人。
“恭喜！真心为妳高兴！”小玲把喜帖第一个派给曼晨，然后是小彦、阿坚和阿杰。
“小珑，妳和妳姐真的一模一样，妳姐夫分得清吗？”这通俗的问题竟是由阿坚发问。
“我姐穿婚纱，我穿伴娘裙，当然分清。”小珑回答巧妙。
“要是妳们都不穿呢？”原來那是为了调戏女生而铺陈。
“噢！这没办法测试啊。”小珑大方回应，很玩得开。大家都轻松地笑了。
“别失礼！”旁边的小彦用手脟撞向阿坚的胸口，教训一下男生的随便。
“哎哟，哈哈哈！”阿堅装痛，一边揉着心口，一边笑问：“新郞哥没来？”
“被你这低俗的笑话吓跑了。”小彦抢先代答。
“要迟一些，他正在过来。”小玲忍不住也笑了，无比幸福，为的是她有一位好妹妹，带给她一群这么有趣的朋友。妈妈的病好了，还有一位爱她的人。
“姐夫可真是好男人，医术高明，最重要是一心一意对姐姐好！”
“值得恭喜！”不擅辞令的阿杰也发表一下，被家人催婚的他几年来还是单着：“真心难找呢。”
“谢谢！到时早点来啊。”小玲甜蜜的微笑。
“一定。”结婚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望着准新娘子，阿杰害羞得红了脸：要是将来自家媳妇这么美就好了。
“日子是下个月⋯⋯肯定有空来！公司要关门大吉，我们正好放放假，休息一下。”阿坚总是口没遮拦。
“喂！人家办喜事高高兴兴的，干嘛说这些⋯⋯”小彥又要出手了。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失业而已，再找便是。”阿坚处之泰然：“我们本来早被裁员，是高总监给我们机会，才留到今时今日。”
“是啊，高总监到哪了？还不见他的？”小珑伸长了脖子张望。
“高总监不来了，他这个月不是开会就是往外跑，都分不了身来巡视电台部。”小彦有点泄气的样子，眼神流露担忧：“喜帖给我吧，我帮妳转交给他。”
“肯定忙着为自己找出路了，被同行抹黑，恐怕以后都难以在推广相关的市场立足了。”提到高总监，阿杰的嘴角不再扬起。
“也是的。但比起高总监，我们还有经验、有技术、有青春，大把公司抢着要。”阿坚列出正面的事实条件，示意他们还有许多选择。
“真替高总监不值，遇上这种事。”阿杰为上司抱不平。
“不知高总监怎样了？”小彦听着不禁担心起来。
“你们认识的高总监才不是这么孱弱的普通人！他是有料的，自有他的处理方法，给他点信心好不好？”小珑叉着腰，当事人都未发声，大家就别多心了。
“小珑说得对，我们的高总监比铁人更坚硬，比小強更打不死。”小彥回复鬥志和信心。
“看曼晨这么冷静就知道高总监能应付了。”小珑转过脸面向一言不发的前主管：“曼晨对吧？妳应该很了解他⋯⋯”
“嗯，他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垮的。”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有着万马奔腾的焦虑。
“吃东西吧。”菜肴逐一上桌：乳猪拼盘、龙虾伊面、西兰花炒带子⋯⋯丰盛得像在试吃酒席用的菜式。
“不用等姐夫吗？”
“吃着等。”
“哈哈哈哈⋯⋯”
悦忆公司要是倒闭，也就代表星事电台的落幕。看着曾经一起努力经营电台的这班人聚餐，仿佛在为星事电台饯行，多么不舍。
曼晨特地慢慢吃，多想把见面时间延长，但当然，感觉不到时间流走，不代表能停留。曼晨只希望这短促的聚会能给她足够的时间，努力记住这些可爱的脸庞。
小玲的医生老公中场到来，被罚喝啤酒，又拿医生的职业来说笑，大家玩得很高兴。最后的香槟干了以后，虽然各自看手机或吃糖水，但大家的屁股仍然留恋在席位上。
凝视手机屏幕上的星事电台APPLOGO，开启，逐吋点击：电台、星课、星乐、星格⋯⋯曼晨心想，也许不久，这些链接和动图都会失效，停止更新，甚至整个程式关闭，再打不开首页，尽管手机系统已是最新版本。
未失去已怀念。
缘尽的话，谁也无力抵抗。想念正在消逝的星事电台，更想念不能再见的条子衬衫。要是他来了，坐在曼晨旁边的应该就是他。
“结婚令人成熟。”小珑坐落旁边的空位，把对某人的挂念从预留位置中挤出去。
“对，变得亲力亲为，不再那么会依赖人。”以往的小玲看见曼晨姐一定抓住不放，如今有男人的肩膀让她靠，便一心一意为爱付出：“好期待她的婚礼！”
“妳呢？听说妳辞了职念音乐系，课程能追上不？”
“还可以，有需要一定请教妳。”
“不要客气，随时找我！”小珑跟一般女生一样八卦，眼睛好奇地投落到曼晨的手机上：“在看什么？追剧？”
“没什么，就是习惯点开‘星事电台’。”
“哦。”小珑明白地点点头：“这是‘星格’，妳会唱歌吗？”
“不，只是听听别人唱。”曼晨的脸红了。
“咦？这个女性头像，不就是我的师父吗？”小珑不可思议地歪着头，自说自话：“老师怎么会玩星格？以我所知她从不接触这些玩意。”
“什么？这是妳的老师？”照片是素颜的女子弹吉他时拍的，吉他和头部也照不全，但低头专注的神情很清晰，没有美图没用滤镜，用户应该是男生，女生不会发表没修过的图当头像。
“难道是认识老师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弦律’？⋯⋯唱的什么歌？”小珑伸手在手机上点划。
“没有，都是吉他创作的短曲，没有演唱。”这次到曼晨好奇了：“有什么问题吗？”
“哦，我知道了！弹结他的话，这人肯定是老师的学生‘XL’！”小珑启动福尔摩斯模式。
“XL？”曼晨如局中人迷离扑朔：“妳说的是我们星座歌曲的填词人‘XL’”？”
“是呀，我听老师提起她的旧生放弃了音乐，一段长时间失去联系。后来得知他慢慢重拾音乐，方有点安慰。我追问之下，老师才肯透露他的艺名。”经过不断的抽丝剥茧，小珑侦探破案了：“看，从发表曲目日期知道，他有段长时间没有玩音乐，近来才有新作，跟老师描述的情况很相似。而且，妳细心想想，XL，就是‘弦律’的缩写。”
“小珑的缩写也是XL。”曼晨俏皮的一语破坏凝重气氛。
“我写曲就行，写词就不行了。”小珑把话接下去，顺道自嘲一番。
“他的词写的真好。”犹记得第一次读他的词就喜欢了：“是呢，妳有见过他真人吗？”
“没，连老师都很少见他，我更不可能见到。”
“也不出奇，幕后的创作人一般都不喜欢露面。”
“也许高总监会见到他吧，人是他聘用的。”
高耀？
以为不想起，便能不记起，可惜周遭总是提起他。
跟大伙道别后，踏上自己的路，到海边吹吹风吧。看着曾经由云彩砌成的思念，一点一滴被冷风撕碎，在偌大的蓝天散开、溜走，她才重重地叹息，把难受吐出来。
当信息不回一字、留言不回一句时，就知道双方再无话可说。既然对方不屑解释，她也不必留恋。
确定前路上没有谁，即使只有自己，但有音乐陪伴也不孤单。
手机的呼叫栏截她准备回家的心。
是那人的叔叔。
“曼晨，不好意思打扰妳，但我致电给阿耀没接，我很担心，又打到公司去问，同事都没见到他⋯⋯他不会不接电话的，我又不知道他在哪。他有没跟妳一起呢？”刚放下又被提起。
“没有。我们很久没见了。叔叔有事找他？”
“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但他不接电话我怕是出意外了，加上之前听说很多谣言，万一他受不了压力，或去报复别人呀，或喝醉伤害自己，那就不好了⋯⋯”叔叔担心得口齿不清，最后拜托一声：“曼晨，请妳帮忙找找他，找到后给我说一声，好吗？麻烦妳啊。”
看着许久未碰的号码，犹疑一会，拨了号，心跳差些遮盖接驳铃声，二重奏般交响着，直到断线。
怎么会？他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人，仿佛被外星人绑架了而消失，没有人找到他，却让人人记挂他。
再拨，依旧没人接。耳畔只剩心跳独奏。
“不会真的有事吧？”
曼晨脑中闪过矮小子的脸，立即致电琛秘书。
“高总监？他没事。”琛的声音冷静简洁。
“没事？怎么他不接电话？”曼晨抑制生气和紧张，尽量令语调跟秘书一样平和：“他叔叔找他呢。”
“他不方便接电。”冷淡的态度叫人心结冰。
“麻烦你叫他方便的话回覆一下他叔叔吧，他很担心。”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便挂断。
那人究竟在想什么？已经陌生到这种地步了吗？再不方便也会接推销电话的人说不方便接电，世上没有比这个更明显的借口了。
还会有什么原因吗？不，或者该问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他，为什么还要想念他？为何仍要从坏人身上找寻值得爱下去的理由？
暮色临近，才发觉身处的地方曾经来过，那天因为被抢劫，某人被刀划伤，自己睡了一场好觉，醒来看见装饰车窗的天空就是这样，优雅而醉人。还记得漫天紫红之中那个抽烟的剪影，更新了她的手机系统，及后更新了她的视野。
夜空不只有天鹅座，还有其他星体，在努力发光。
明明想打车回家，但见马路对面车站停着的公交，是当天去音乐会一起坐过的路线，并肩的温暖和分享耳机的悸动忽然涌上心头，指挥双腿迈步，很想追上去看看，看看那人会不会在座？会不会如以往在戏院门口一样等待着她？
她想见到条子衬衫！
谁料冲出马路时被车笛声吓呆了，一束车头灯迎面而来，还在慌忙失措之中，瞬间身体猛然被拉扯，车子擦过手背，最后跌在地上。
“妳没事吧？”
听到熟悉却不是怀念的声音，想念的身影也随公交而去。扶着扭伤的手腕，曼晨才知道自己其实还在期待什么。
琛秘书陪伴曼晨到医院检查，直到把手腕妥善包扎，被告知没有后遗，才缓缓松一口气。
“幸好及时拉妳一把，否则不知如何交代了。”
“交代？”曼晨疑惑：“给谁交代？”
“这当然是⋯⋯不就是妳的家人嘛。还有妳的手要弹琴的，受影响的话太可惜了。”平视的镜框下是男生闪避的眼神：“我送妳回家休息⋯⋯”
“琛哥，请说真话。”女生顿感可疑，抓住男生的手臂：“你怎会这么巧在附近的？”
“我只是刚巧经过。”
“我不信。琛哥⋯⋯请你不要跟高耀一样瞒骗我好吗？”曼晨目光恳切，话语一针见血。
“是的，这不是巧合。”琛被戳中痛点，不忍再对女生撒谎下去：“妳有权知道实情。”
小玲正处于爱的顶峰，举手投足散发着美与幸福。
曼晨收到喜讯时还在上课，兴奋得急不及待差些要逃课去见见美丽的新娘。回想以往在逸风餐厅共事的画面，日夕相对，然后曼晨到悦忆工作，各奔东西，会面逐渐减少，至今离开悦忆去读书，学习比工作更忙，和小玲相聚更是稀有的事。记得上次见面小玲还在评核结婚人选，今天便发喜帖了，真感慨时间的高速流逝。
八人圆形餐桌上坐了六人，小珑为大家介绍旁边的孪生姐姐。小玲虽然因为近日忙于筹备婚礼略显疲态，但有幸福滋润的容颜还是那么美。两人一笑，形似却神绪不同，也许一位永远穿搭黑白灰，一位衣着清秀多彩的缘故，然而性感丰唇始终成为焦点，一致地迷人。
“恭喜！真心为妳高兴！”小玲把喜帖第一个派给曼晨，然后是小彦、阿坚和阿杰。
“小珑，妳和妳姐真的一模一样，妳姐夫分得清吗？”这通俗的问题竟是由阿坚发问。
“我姐穿婚纱，我穿伴娘裙，当然分清。”小珑回答巧妙。
“要是妳们都不穿呢？”原來那是为了调戏女生而铺陈。
“噢！这没办法测试啊。”小珑大方回应，很玩得开。大家都轻松地笑了。
“别失礼！”旁边的小彦用手脟撞向阿坚的胸口，教训一下男生的随便。
“哎哟，哈哈哈！”阿堅装痛，一边揉着心口，一边笑问：“新郞哥没来？”
“被你这低俗的笑话吓跑了。”小彦抢先代答。
“要迟一些，他正在过来。”小玲忍不住也笑了，无比幸福，为的是她有一位好妹妹，带给她一群这么有趣的朋友。妈妈的病好了，还有一位爱她的人。
“姐夫可真是好男人，医术高明，最重要是一心一意对姐姐好！”
“值得恭喜！”不擅辞令的阿杰也发表一下，被家人催婚的他几年来还是单着：“真心难找呢。”
“谢谢！到时早点来啊。”小玲甜蜜的微笑。
“一定。”结婚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望着准新娘子，阿杰害羞得红了脸：要是将来自家媳妇这么美就好了。
“日子是下个月⋯⋯肯定有空来！公司要关门大吉，我们正好放放假，休息一下。”阿坚总是口没遮拦。
“喂！人家办喜事高高兴兴的，干嘛说这些⋯⋯”小彥又要出手了。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失业而已，再找便是。”阿坚处之泰然：“我们本来早被裁员，是高总监给我们机会，才留到今时今日。”
“是啊，高总监到哪了？还不见他的？”小珑伸长了脖子张望。
“高总监不来了，他这个月不是开会就是往外跑，都分不了身来巡视电台部。”小彦有点泄气的样子，眼神流露担忧：“喜帖给我吧，我帮妳转交给他。”
“肯定忙着为自己找出路了，被同行抹黑，恐怕以后都难以在推广相关的市场立足了。”提到高总监，阿杰的嘴角不再扬起。
“也是的。但比起高总监，我们还有经验、有技术、有青春，大把公司抢着要。”阿坚列出正面的事实条件，示意他们还有许多选择。
“真替高总监不值，遇上这种事。”阿杰为上司抱不平。
“不知高总监怎样了？”小彦听着不禁担心起来。
“你们认识的高总监才不是这么孱弱的普通人！他是有料的，自有他的处理方法，给他点信心好不好？”小珑叉着腰，当事人都未发声，大家就别多心了。
“小珑说得对，我们的高总监比铁人更坚硬，比小強更打不死。”小彥回复鬥志和信心。
“看曼晨这么冷静就知道高总监能应付了。”小珑转过脸面向一言不发的前主管：“曼晨对吧？妳应该很了解他⋯⋯”
“嗯，他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垮的。”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有着万马奔腾的焦虑。
“吃东西吧。”菜肴逐一上桌：乳猪拼盘、龙虾伊面、西兰花炒带子⋯⋯丰盛得像在试吃酒席用的菜式。
“不用等姐夫吗？”
“吃着等。”
“哈哈哈哈⋯⋯”
悦忆公司要是倒闭，也就代表星事电台的落幕。看着曾经一起努力经营电台的这班人聚餐，仿佛在为星事电台饯行，多么不舍。
曼晨特地慢慢吃，多想把见面时间延长，但当然，感觉不到时间流走，不代表能停留。曼晨只希望这短促的聚会能给她足够的时间，努力记住这些可爱的脸庞。
小玲的医生老公中场到来，被罚喝啤酒，又拿医生的职业来说笑，大家玩得很高兴。最后的香槟干了以后，虽然各自看手机或吃糖水，但大家的屁股仍然留恋在席位上。
凝视手机屏幕上的星事电台APPLOGO，开启，逐吋点击：电台、星课、星乐、星格⋯⋯曼晨心想，也许不久，这些链接和动图都会失效，停止更新，甚至整个程式关闭，再打不开首页，尽管手机系统已是最新版本。
未失去已怀念。
缘尽的话，谁也无力抵抗。想念正在消逝的星事电台，更想念不能再见的条子衬衫。要是他来了，坐在曼晨旁边的应该就是他。
“结婚令人成熟。”小珑坐落旁边的空位，把对某人的挂念从预留位置中挤出去。
“对，变得亲力亲为，不再那么会依赖人。”以往的小玲看见曼晨姐一定抓住不放，如今有男人的肩膀让她靠，便一心一意为爱付出：“好期待她的婚礼！”
“妳呢？听说妳辞了职念音乐系，课程能追上不？”
“还可以，有需要一定请教妳。”
“不要客气，随时找我！”小珑跟一般女生一样八卦，眼睛好奇地投落到曼晨的手机上：“在看什么？追剧？”
“没什么，就是习惯点开‘星事电台’。”
“哦。”小珑明白地点点头：“这是‘星格’，妳会唱歌吗？”
“不，只是听听别人唱。”曼晨的脸红了。
“咦？这个女性头像，不就是我的师父吗？”小珑不可思议地歪着头，自说自话：“老师怎么会玩星格？以我所知她从不接触这些玩意。”
“什么？这是妳的老师？”照片是素颜的女子弹吉他时拍的，吉他和头部也照不全，但低头专注的神情很清晰，没有美图没用滤镜，用户应该是男生，女生不会发表没修过的图当头像。
“难道是认识老师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弦律’？⋯⋯唱的什么歌？”小珑伸手在手机上点划。
“没有，都是吉他创作的短曲，没有演唱。”这次到曼晨好奇了：“有什么问题吗？”
“哦，我知道了！弹结他的话，这人肯定是老师的学生‘XL’！”小珑启动福尔摩斯模式。
“XL？”曼晨如局中人迷离扑朔：“妳说的是我们星座歌曲的填词人‘XL’”？”
“是呀，我听老师提起她的旧生放弃了音乐，一段长时间失去联系。后来得知他慢慢重拾音乐，方有点安慰。我追问之下，老师才肯透露他的艺名。”经过不断的抽丝剥茧，小珑侦探破案了：“看，从发表曲目日期知道，他有段长时间没有玩音乐，近来才有新作，跟老师描述的情况很相似。而且，妳细心想想，XL，就是‘弦律’的缩写。”
“小珑的缩写也是XL。”曼晨俏皮的一语破坏凝重气氛。
“我写曲就行，写词就不行了。”小珑把话接下去，顺道自嘲一番。
“他的词写的真好。”犹记得第一次读他的词就喜欢了：“是呢，妳有见过他真人吗？”
“没，连老师都很少见他，我更不可能见到。”
“也不出奇，幕后的创作人一般都不喜欢露面。”
“也许高总监会见到他吧，人是他聘用的。”
高耀？
以为不想起，便能不记起，可惜周遭总是提起他。
跟大伙道别后，踏上自己的路，到海边吹吹风吧。看着曾经由云彩砌成的思念，一点一滴被冷风撕碎，在偌大的蓝天散开、溜走，她才重重地叹息，把难受吐出来。
当信息不回一字、留言不回一句时，就知道双方再无话可说。既然对方不屑解释，她也不必留恋。
确定前路上没有谁，即使只有自己，但有音乐陪伴也不孤单。
手机的呼叫栏截她准备回家的心。
是那人的叔叔。
“曼晨，不好意思打扰妳，但我致电给阿耀没接，我很担心，又打到公司去问，同事都没见到他⋯⋯他不会不接电话的，我又不知道他在哪。他有没跟妳一起呢？”刚放下又被提起。
“没有。我们很久没见了。叔叔有事找他？”
“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但他不接电话我怕是出意外了，加上之前听说很多谣言，万一他受不了压力，或去报复别人呀，或喝醉伤害自己，那就不好了⋯⋯”叔叔担心得口齿不清，最后拜托一声：“曼晨，请妳帮忙找找他，找到后给我说一声，好吗？麻烦妳啊。”
看着许久未碰的号码，犹疑一会，拨了号，心跳差些遮盖接驳铃声，二重奏般交响着，直到断线。
怎么会？他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人，仿佛被外星人绑架了而消失，没有人找到他，却让人人记挂他。
再拨，依旧没人接。耳畔只剩心跳独奏。
“不会真的有事吧？”
曼晨脑中闪过矮小子的脸，立即致电琛秘书。
“高总监？他没事。”琛的声音冷静简洁。
“没事？怎么他不接电话？”曼晨抑制生气和紧张，尽量令语调跟秘书一样平和：“他叔叔找他呢。”
“他不方便接电。”冷淡的态度叫人心结冰。
“麻烦你叫他方便的话回覆一下他叔叔吧，他很担心。”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便挂断。
那人究竟在想什么？已经陌生到这种地步了吗？再不方便也会接推销电话的人说不方便接电，世上没有比这个更明显的借口了。
还会有什么原因吗？不，或者该问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他，为什么还要想念他？为何仍要从坏人身上找寻值得爱下去的理由？
暮色临近，才发觉身处的地方曾经来过，那天因为被抢劫，某人被刀划伤，自己睡了一场好觉，醒来看见装饰车窗的天空就是这样，优雅而醉人。还记得漫天紫红之中那个抽烟的剪影，更新了她的手机系统，及后更新了她的视野。
夜空不只有天鹅座，还有其他星体，在努力发光。
明明想打车回家，但见马路对面车站停着的公交，是当天去音乐会一起坐过的路线，并肩的温暖和分享耳机的悸动忽然涌上心头，指挥双腿迈步，很想追上去看看，看看那人会不会在座？会不会如以往在戏院门口一样等待着她？
她想见到条子衬衫！
谁料冲出马路时被车笛声吓呆了，一束车头灯迎面而来，还在慌忙失措之中，瞬间身体猛然被拉扯，车子擦过手背，最后跌在地上。
“妳没事吧？”
听到熟悉却不是怀念的声音，想念的身影也随公交而去。扶着扭伤的手腕，曼晨才知道自己其实还在期待什么。
琛秘书陪伴曼晨到医院检查，直到把手腕妥善包扎，被告知没有后遗，才缓缓松一口气。
“幸好及时拉妳一把，否则不知如何交代了。”
“交代？”曼晨疑惑：“给谁交代？”
“这当然是⋯⋯不就是妳的家人嘛。还有妳的手要弹琴的，受影响的话太可惜了。”平视的镜框下是男生闪避的眼神：“我送妳回家休息⋯⋯”
“琛哥，请说真话。”女生顿感可疑，抓住男生的手臂：“你怎会这么巧在附近的？”
“我只是刚巧经过。”
“我不信。琛哥⋯⋯请你不要跟高耀一样瞒骗我好吗？”曼晨目光恳切，话语一针见血。
“是的，这不是巧合。”琛被戳中痛点，不忍再对女生撒谎下去：“妳有权知道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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