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外乡人
夜色朦胧，看不到一丝亮光。
虽是无光的夜晚，但白鱼心感知到一股强烈的欲望在召唤他，以至于不在海上迷路。
那是一处靠近大海的岩石地带，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不时传到山崖上。
悬崖峭壁，怪石嶙峋，整天风吹日晒，形成许多天然洞穴。
“这里是个遮风挡雨的好地方。”
白鱼心在一处山顶洞穴中盘坐下来，整理自己的心得体会。
“重获新生，变成鬼蜘蛛。”
此念一起，一直喋喋不休的两个声音终于落地，不再干扰他的内心。
他的道路已定，所有的欲念不成困扰。
想起他对夏巫女的欲望，不由好笑。
杀害或占有，不是他本心，不过是因欲望而诞生的杂念，当然不能任其发展。
他的心神直接将这两念碾得粉碎，得益于心神变得更加强大。
现在的他心念能笼罩两千米的距离，战力直接翻倍。
这就是劫的作用，磨炼意志，壮大心念，这是境界提升带来的心力扩张。
“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白鱼心不由得陷入沉思。
鬼蜘蛛的路子明显不是正道，他最后变成奈落，活在别人心中，这是一个由人成长为魔的过程。
这也是他的祈愿。
白鱼心顺着这股愿望下去，发现自己最终的成就应该跟奈落一样。
成不了佛，只会成魔。
他的命运已定，注定得不到巫女的心。
求而不得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不需要心灵圆满。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世上从没有什么完美的东西，只能尽善尽美，无限接近却又达不到。
白鱼心曾有考虑过做好人好事，不过想起前世的经历，发现自己做不到。
前世的他做过好人，干过好事，但别人把他当成傻瓜，被救的人把他讹得只剩下裤裆。
从那以后他就发誓绝不会再当好人，做好人好事只会吃亏，没有任何利益，只会让自己过得更苦。
一切向钱看，没有利可图的事他绝不去做。
“当不了菩萨，做不了诸佛，自私自利才是我的本心。”
白鱼心遵循内心的想法，发现活得更精彩，过得更滋润。成长的经历决定了他的思想与别人不同。
“所以说，我是天生的魔子，不适合佛渡众生的道路。”
白鱼心有所领悟，一念及此，他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不会再迷惘。
这个世界变成怎样，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从没想过要当救世主。
哪怕没有他，世间依旧，人心浮动。人心险恶用不着他去救，哪个世界都一样。
接下来只需要去思考怎么当魔，成就魔的道业。
不过现在仍需要积累，不管是成佛还是成魔，都需要先修行。
修行有大智慧，可收获神通力量，至于其他都是虚的。
白鱼心再一次观想修炼，他发现又有所不同，他观想的尸虫变得像有血有肉一样，不再只是气的凝结。
“应该是血与瘴气的融合，尸虫变得更生动，更具有破坏力。”
既然瘴气能与血水结合，将来一定能与白骨结合，白鱼心不由得期待。
成魔的道路上，他只刚踏了一小步，还需进一步修行。
观想瘴气，观想血水。
渔井村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村子，海洋回流之处，每年都有许多奇怪的东西在此停留。
战国时代，死人最多，因此常有死尸漂流到村中。
其中有一些战死的武士，也有被杀害的流民，还有些不知名状的东西，像妖怪的身体。
村民不厌其烦，为此困扰不已。
直到有一天，海面漂来一物，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快把人带过来，不然无法平息海神大人愤怒。”
今年的海浪比往年的大，已经是秋季，渔井村还见到难得一遇的暴风雨。
村民诚惶诚恐，认为是海神的发怒，为此需要挑选一个村民，让海神带走。
“不要，我不要当什么祭品。”
被选中的是一个女孩，脸上梨花带雨，正哭嚷着。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没人能平静面对死亡。
可惜村民对此无动于衷，不顾女孩的叫喊声，将其送入一处洞穴，那是海神的神祠。
为了防止她逃跑，村民们还将她的双腿打断。
女孩在洞穴里大声呼喊，但没人敢去救她。
“救命，谁能来救救我。”
人的求生欲是无穷的，哪怕被困两天，女孩依然在求救，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但精神欲望更加强烈。
另一处山顶洞内，白鱼心正在打坐，突然感知到这股强烈的欲望，带有强烈的憎恨，悲伤，愤怒的情绪。
这些都是负面情绪本身的体现。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种悸动似曾相识的感觉。”白鱼心不由得惊醒过来。
走出山洞，结界张开，白鱼心腾空而起，顺着这股精神，他来到一处靠近海面的洞穴。
这是一处被海水长时间侵蚀形成的一处天然洞府。
走进一看，居然还有一个小神社，深藏洞府之内。要不是看到神社特有的标志性鸟居建筑，白鱼心还不知道呢。
“没想到连这种地方都有神社，曰本的神社当真是无处不在。”白鱼心不由得感慨。
洞内昏暗，却也阻挡不了他的目光，那强烈的救生欲望，居然来自一具小小的身体。
身穿粗布麻衣，光着脚丫子，长发披散在身后，应该是个女孩。
毕竟这个时代的男性都喜欢留着地中海发型。
“我不想死，谁能来救救我。”
微弱的声音正是从她身上传出，人早已昏迷，哪怕是昏迷状态，也不忘求救。
“唉~”
白鱼心不由得叹气，一看这场景便知道是什么回事。这女孩跟他前任当初的遭遇一样，被当村民当作人柱，作为活祭品的存在。
这愚昧落后的风俗怎么也断不掉。
白鱼心放出妖虫，随之一卷将其带出洞府，眨眼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他走后不久，整座山洞震荡不已，一股特殊的波动从此间向外扩散。海浪拔高五米，前浪推着后浪，不断往沙滩上拍进，沿海地带的房屋顿时遭殃了。
“不要啊，求海神大人宽恕。”
这是渔井村的噩梦，无数村民哭喊着。
回到住所，白鱼心才发现，这女孩受到的伤害很严重，双腿已被村民打断，哪怕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
白鱼心也没有办法，只能将一些草药磨成汁液给她喝，当初巫女就是这么给他治的。
“能否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次日，风浪平息，沿海一带的房子都已海啸冲垮，只剩下一片狼藉。
面对这副场景，村民欲哭无泪。
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明明已经献上祭品，为什么海神还会发怒。
“去祠堂看看，那祭品还有没有？”
村长也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吩咐村民去察看祭品的情况。
“村长，不好了，祭品不知道被谁带走了。”
很快有村民回复，他们在神社祠堂找了遍，原本的祭品早已不见踪影。
“怪不得，我就说海神大人为什么还会发怒，原来是有人把祭品带走了。”
村长气得咬牙切齿，嘴上两徶一阵抖动，哆嗦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快去查，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连祭品都敢动，不想活了。”
收到消息讯告，村民们一片躁动，一个个愤愤不平，他们不敢对神发怒，只敢把火气转向无辜的路人。
只有路人才会多管闲事，不清楚这里的习俗。
“快去查，看附近有没有新来的面孔，把他们带过来一起献给海神。”
怒火得不到宣泄，村民们不问缘由对错，只要是村子附近出现什么陌生的面孔，通通给抓过来。
盲目排外是渔井村的一大特点，即便如此，每年依然有许多人来到这里。
“这些该死的外乡人，怎么杀也杀不绝。”
村长很愤怒，对这些外乡人又恨上了。
毕竟这是一个战争年代，流民，旅人，僧人不计其数，他们没有容身之处，只能不断寻找居所，寻找他们心灵的故乡。
却是不知道一切只是从一个地狱走进另一个地狱。
虽是无光的夜晚，但白鱼心感知到一股强烈的欲望在召唤他，以至于不在海上迷路。
那是一处靠近大海的岩石地带，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不时传到山崖上。
悬崖峭壁，怪石嶙峋，整天风吹日晒，形成许多天然洞穴。
“这里是个遮风挡雨的好地方。”
白鱼心在一处山顶洞穴中盘坐下来，整理自己的心得体会。
“重获新生，变成鬼蜘蛛。”
此念一起，一直喋喋不休的两个声音终于落地，不再干扰他的内心。
他的道路已定，所有的欲念不成困扰。
想起他对夏巫女的欲望，不由好笑。
杀害或占有，不是他本心，不过是因欲望而诞生的杂念，当然不能任其发展。
他的心神直接将这两念碾得粉碎，得益于心神变得更加强大。
现在的他心念能笼罩两千米的距离，战力直接翻倍。
这就是劫的作用，磨炼意志，壮大心念，这是境界提升带来的心力扩张。
“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白鱼心不由得陷入沉思。
鬼蜘蛛的路子明显不是正道，他最后变成奈落，活在别人心中，这是一个由人成长为魔的过程。
这也是他的祈愿。
白鱼心顺着这股愿望下去，发现自己最终的成就应该跟奈落一样。
成不了佛，只会成魔。
他的命运已定，注定得不到巫女的心。
求而不得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不需要心灵圆满。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世上从没有什么完美的东西，只能尽善尽美，无限接近却又达不到。
白鱼心曾有考虑过做好人好事，不过想起前世的经历，发现自己做不到。
前世的他做过好人，干过好事，但别人把他当成傻瓜，被救的人把他讹得只剩下裤裆。
从那以后他就发誓绝不会再当好人，做好人好事只会吃亏，没有任何利益，只会让自己过得更苦。
一切向钱看，没有利可图的事他绝不去做。
“当不了菩萨，做不了诸佛，自私自利才是我的本心。”
白鱼心遵循内心的想法，发现活得更精彩，过得更滋润。成长的经历决定了他的思想与别人不同。
“所以说，我是天生的魔子，不适合佛渡众生的道路。”
白鱼心有所领悟，一念及此，他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不会再迷惘。
这个世界变成怎样，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从没想过要当救世主。
哪怕没有他，世间依旧，人心浮动。人心险恶用不着他去救，哪个世界都一样。
接下来只需要去思考怎么当魔，成就魔的道业。
不过现在仍需要积累，不管是成佛还是成魔，都需要先修行。
修行有大智慧，可收获神通力量，至于其他都是虚的。
白鱼心再一次观想修炼，他发现又有所不同，他观想的尸虫变得像有血有肉一样，不再只是气的凝结。
“应该是血与瘴气的融合，尸虫变得更生动，更具有破坏力。”
既然瘴气能与血水结合，将来一定能与白骨结合，白鱼心不由得期待。
成魔的道路上，他只刚踏了一小步，还需进一步修行。
观想瘴气，观想血水。
渔井村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村子，海洋回流之处，每年都有许多奇怪的东西在此停留。
战国时代，死人最多，因此常有死尸漂流到村中。
其中有一些战死的武士，也有被杀害的流民，还有些不知名状的东西，像妖怪的身体。
村民不厌其烦，为此困扰不已。
直到有一天，海面漂来一物，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快把人带过来，不然无法平息海神大人愤怒。”
今年的海浪比往年的大，已经是秋季，渔井村还见到难得一遇的暴风雨。
村民诚惶诚恐，认为是海神的发怒，为此需要挑选一个村民，让海神带走。
“不要，我不要当什么祭品。”
被选中的是一个女孩，脸上梨花带雨，正哭嚷着。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没人能平静面对死亡。
可惜村民对此无动于衷，不顾女孩的叫喊声，将其送入一处洞穴，那是海神的神祠。
为了防止她逃跑，村民们还将她的双腿打断。
女孩在洞穴里大声呼喊，但没人敢去救她。
“救命，谁能来救救我。”
人的求生欲是无穷的，哪怕被困两天，女孩依然在求救，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但精神欲望更加强烈。
另一处山顶洞内，白鱼心正在打坐，突然感知到这股强烈的欲望，带有强烈的憎恨，悲伤，愤怒的情绪。
这些都是负面情绪本身的体现。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种悸动似曾相识的感觉。”白鱼心不由得惊醒过来。
走出山洞，结界张开，白鱼心腾空而起，顺着这股精神，他来到一处靠近海面的洞穴。
这是一处被海水长时间侵蚀形成的一处天然洞府。
走进一看，居然还有一个小神社，深藏洞府之内。要不是看到神社特有的标志性鸟居建筑，白鱼心还不知道呢。
“没想到连这种地方都有神社，曰本的神社当真是无处不在。”白鱼心不由得感慨。
洞内昏暗，却也阻挡不了他的目光，那强烈的救生欲望，居然来自一具小小的身体。
身穿粗布麻衣，光着脚丫子，长发披散在身后，应该是个女孩。
毕竟这个时代的男性都喜欢留着地中海发型。
“我不想死，谁能来救救我。”
微弱的声音正是从她身上传出，人早已昏迷，哪怕是昏迷状态，也不忘求救。
“唉~”
白鱼心不由得叹气，一看这场景便知道是什么回事。这女孩跟他前任当初的遭遇一样，被当村民当作人柱，作为活祭品的存在。
这愚昧落后的风俗怎么也断不掉。
白鱼心放出妖虫，随之一卷将其带出洞府，眨眼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他走后不久，整座山洞震荡不已，一股特殊的波动从此间向外扩散。海浪拔高五米，前浪推着后浪，不断往沙滩上拍进，沿海地带的房屋顿时遭殃了。
“不要啊，求海神大人宽恕。”
这是渔井村的噩梦，无数村民哭喊着。
回到住所，白鱼心才发现，这女孩受到的伤害很严重，双腿已被村民打断，哪怕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
白鱼心也没有办法，只能将一些草药磨成汁液给她喝，当初巫女就是这么给他治的。
“能否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次日，风浪平息，沿海一带的房子都已海啸冲垮，只剩下一片狼藉。
面对这副场景，村民欲哭无泪。
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明明已经献上祭品，为什么海神还会发怒。
“去祠堂看看，那祭品还有没有？”
村长也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吩咐村民去察看祭品的情况。
“村长，不好了，祭品不知道被谁带走了。”
很快有村民回复，他们在神社祠堂找了遍，原本的祭品早已不见踪影。
“怪不得，我就说海神大人为什么还会发怒，原来是有人把祭品带走了。”
村长气得咬牙切齿，嘴上两徶一阵抖动，哆嗦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快去查，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连祭品都敢动，不想活了。”
收到消息讯告，村民们一片躁动，一个个愤愤不平，他们不敢对神发怒，只敢把火气转向无辜的路人。
只有路人才会多管闲事，不清楚这里的习俗。
“快去查，看附近有没有新来的面孔，把他们带过来一起献给海神。”
怒火得不到宣泄，村民们不问缘由对错，只要是村子附近出现什么陌生的面孔，通通给抓过来。
盲目排外是渔井村的一大特点，即便如此，每年依然有许多人来到这里。
“这些该死的外乡人，怎么杀也杀不绝。”
村长很愤怒，对这些外乡人又恨上了。
毕竟这是一个战争年代，流民，旅人，僧人不计其数，他们没有容身之处，只能不断寻找居所，寻找他们心灵的故乡。
却是不知道一切只是从一个地狱走进另一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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