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武侠仙侠 » 西游:从山大王开始 » 第二十四章 启程

第二十四章 启程

    三日后,大寨议事厅。

    室内虽然仔细清洗过,但还是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韩封坐在之前薛仁扈的位置,两脚搭在桌上,摩挲着手里的一块玉坠出神。

    这当然不是他送给郑老彪的那块,而是属于原身的父母,李氏夫妇。

    佛像通体由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显得细腻而温润,雕像中的观音大士单掌竖于胸前,另一只手却在抚摸膝下幼童的头顶,一派慈和。

    却是一枚送子菩萨像。

    根据李宽的记忆,李氏夫妇年近三旬却始终未得一儿半女,听了旁人的建议后,去江州一所有名的佛寺请愿,花了三百两银子请回了这个送子菩萨玉坠。

    一年之后,李宽降生。

    据说他出生时满室檀香,庭院水塘中的荷花提前盛开……总之就是很神异。

    当然,这些都是李宽长大后听父母说的,他脑子里并没有直观的记忆。

    现在这具躯体换了主人,韩封更是不会当回事儿。

    哪有十四岁就早夭的神异之人?

    不过虽然对那些说法嗤之以鼻,但去佛寺“还愿”,确实是这一家未曾了却的遗愿。

    韩封想了想,将玉坠儿收入行囊中。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扑愣愣的振翅声,随即一只红冠碧眼,通体翠羽的鸟儿落在了窗台上。

    它昂着长颈,两只尖爪呈外八字型,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来,表情拽拽的,不过那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神看起来随时可能会拆家。

    “好家伙,不就是前几天让你送了一趟信,你是准备在我这儿吃到下崽儿啊?”

    韩封顿感头疼。

    之前为了对付薛仁扈,他用这只鸟空运了一封“举报信”给附近的驻军,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韩封提前付了一只烤鸡作为报酬,不料在那之后,这只傻鸟隔三差五就过来蹭饭吃。

    轰又轰不走,骂它吧,它就像鹦鹉学舌一般,你骂什么它就骂什么,甚至由于腔调原因,听起来让人更加难受。

    若不是考虑到它背后的福德伯,韩封恨不得把这傻鸟儿吊起来烤了。

    傻大眼儿(韩封给它起的外号)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张口就道:“烤鸭,烤鸭。”

    韩封不理它,起身就要走,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后腿被拽住了,回头一看,傻大眼儿抻着脖子,用长喙死死叨住他的裤脚,犹自含混不清地喊着:“烤鸭,烤鸭!”

    韩封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无奈喊道:“让凤儿姐整两只烤鸭送进来!”

    门口传来“是”的应声,随即一道人影匆匆离开。

    没错,在薛仁扈死后,韩封带着郑老彪等人将他剩余的嫡系清洗了一番,随即便正式接管了这座大寨——鉴于他在清洗过程中展现的武力值,没有人敢反对。

    为了满足心中的某种恶趣味,韩封将所在的山峰更名为“象牙山”,大寨称为“龙泉山庄”,自封“平等大王”。

    反正除了李凤儿之外没人敢管他,而更名易帜对于目前的山寨来说,也算是个挺有象征意义的事,所以大家就任由他折腾。

    今天是韩封上任的第二天,不过这位新寨主并没想着怎么烧三把火,带领弟兄们做大做强,而是盘算着出行旅游计划。

    在这山里圈了大半年,韩封已经腻歪透了。

    若不是为了就近观察薛仁扈,搜集足够的情报然后报仇,他骨子里作为一个现代人,早就脱离这片山沟子,到繁华的人间看一看了。

    这可是大唐啊,虽说贞观之治还没开始,但也丝毫不减她的吸引力。

    如今大仇得报,块垒尽去,韩封自然是静极思动。

    何况他还有充足的理由——李氏夫妇在寿州的家产亟需处理,根据李宽的记忆,估值不少于三万两银子!

    这种事必须得尽快办,晚了指不定就被谁给侵吞了。

    想到这里,韩封一拍桌子,就要喊人来议事。

    恰巧,李凤儿端了两个大盘子走了进来,傻大眼儿的眼神儿顿时就直了,立马松开韩封,像只鸭子一般低头冲了过去,在李凤儿脚边来回打转儿。

    李凤儿显然也知道这菜是给谁做的,笑眯眯地将盘子放在墙角,随即对韩封道:“弟啊,你今天中午想吃啥,姐让伙房的人给你做。”

    韩封低头将裤脚捋平,闻言笑道:“有肉就成。”

    ………………

    隔天清晨,韩封跪在两座坟前,低着头,认真地将祭品烛台等东西摆放好。

    “大仇已报,您二位这回可以放心地转世投胎了,若是见到了李宽也别惊讶,好歹团聚了嘛,没准儿下辈子还是一家人,我呢,当初确实也没想到,一瓶二锅头灌下去竟然这么神奇,直接就干穿越了,只能说命运弄人呐……”

    他边烧纸边不着边际地嘀咕着,等到纸钱烧完,韩封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直腰站起。

    “咱们这也算两不相欠了,到了阎罗殿别说我光占便宜不吃亏,另外……如果投胎了,方便的话给我托个梦,你们的便宜儿子如今也算长了点能耐,勉强能看顾你们,省得像上一世混得那么惨……”

    “不说了,走也。”

    他拿起旁边的包裹,手臂一扬,将其搭在肩头,随即迎着朝阳,摇摇摆摆地走了。

    晨风徐徐,将燃剩的灰烬吹起,洋洋洒洒地在半空飘扬,仿佛一只宽散的袖袍在挥舞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