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誓约
接下来的一周，厚土每晚都准时到小紫这里，等着他的除了精心打扮的小紫，还有大姐在暗处能够吞噬一个人的眼神，前两天的小紫打扮着自己，后几天大姐直接将她的所有能打扮的东西都收走。也给她一身普通人家的衣服，谁料到厚土看到这样的小紫后反而更憨厚地笑了，你很难把这样一个人与杀人不眨眼的壮汉联系起来，用厚土自己的话便是：“你这般样子，比穿上那些衣服还要好看，现在你不像是红树城的姑娘，倒像是在某处人家平淡生活的女子。”
听到这，小紫的眼眶红了，来这这么久，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倾情偶尔来陪伴，她和倾情都要扛不住，她止不住想自己的家人，她对厚土的感觉，也从冷漠变得愈发热诚，当然，她还是要躲着大姐的，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大姐的体罚，大姐自然也是不甘心，但后来不知为何，她开始坦然，甚至重新对厚土变得热情，小紫不解地问厚土，这才知道，再过一周，厚土便要以黑树国王跟从之一的身份，去往红树国参加世界会谈，等到回来，他便自然而然重进王族。
“你对他们，杀死你父亲的人，就没有憎恨么？”小紫问出这句，但马上就感到了一丝不适合，果然厚土的脸色变了变，但马上就变了回来。
“下令杀死我父亲的，是他的父亲，上一代王，这没错，可他从头至尾都在为我们求情，如果不是他，可能在驱逐令下来之前，我和母亲就和父亲一起被处死了，他勉强算是救了我一命。”厚土饮下一杯酒，小紫又给他倒上，“但，我也确实对那个地方，没有留恋了。”
厚土又一饮而尽，靠在椅背上傻笑着看着小紫，刚要开口就感觉不太对劲，然后悄悄挪步到屋门口，猛地一打开，看到大姐正慌乱地打着招呼：“这……我是正好要送来东西给你们。”大姐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大姐，你该知道红城的规矩吧，姑娘招待客人时……”厚土严肃地看着大姐。
“我当然知道，哎呀，我真的是来送东西的。”大姐随即又补充道，“就是刚刚，掉了……我再去拿。”
大姐紧忙快步走开了。
厚土关上门一转身，看到小紫忍俊不禁的样子。
“看来大姐对你很是舍不得啊，我这一来她肯定就知道的。到时候啊……等我从红树国回来，那时候你想跟着我走吗？”
“走？离开这地方？去哪里？”
“红树国。”
小紫沉默了，或是说她错愕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厚土竟然会问出这句话，然后轻轻叹出一口气：“我想回去，在那里还有家人，但是，你为什么想去那里……”
“没有什么但是，到那时候，我就给王说，我不回王族了，我带着你，咱们去红树国，去找你的家人，咱们找个好地方，一起生活，生儿育女。”
厚土此番话一说出，脸变得通红，小紫没想到这样一张粗旷的脸也有这么红的时候，她倒酒的手愣在了半空，注视着厚土，眼神与厚土那炽热的眼神触碰，她好像能读懂对方眼神中的真诚，她滚烫的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滚动，终溢出眼眶滑了下来。
“不用，不用……哎呀。”小紫的话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我是说，嗯……你，你不回王族了，不可惜吗？”
“可惜，但之前我进王族的唯一动力就是让我妈再过上好日子，现在妈也没了，再回到杀死我父亲、驱逐我母亲，以至于让我母亲逝世的地方？我想不出理由。”
“你自己都可以生活的很好啊。”
“我这样的，去了你们红树国，不说会进入王族？最起码也得比你们那个将军强吧。”
“那……那我是个罪犯，我们回去……唉再说吧。”
厚土憨厚地笑了：“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家人能不能接纳我，毕竟据我所知你们红树国可是叫我们肉疙瘩。”
“若是如此。”小紫突然跪在地上，“我无法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从此后我只对你破例。”
小紫的眼泪滑了下来，她说罢就要解开衣服扣子，却被厚土拦住。
“姑娘能有此心我分外高兴，咱们来日方长。”
小紫绯红的脸近距离贴到厚土宽厚的胸膛上，两人紧紧相拥。
窗外飘落了小雨，雨珠纷纷落在窗上，厚土心里也落了雨，那是属于春雨的万物复苏，带着微凉但也合适的温度，小紫绯红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呼吸喷在周围的空气中，母亲走了之后，他找到了新的归宿。
来红城执行任务，谁想到本该逢场作戏的他竟真的相中一个女子，如今要将其带走，还要跟随其去红树国，这听上去真的太荒唐了，奈何自己一片痴心，一眼万年？一见如故？再华丽的辞藻都不如现实来的猛烈。
“你现在就将我带走吧。”小紫的语气都变得轻柔了更些。
“还不能，我现在还不属于王族，我不能提前行使权力，等我从红树国回来。”厚土翻了翻身上所有的口袋，然后掏出一个高级的联络叶，“这个叶子是我们黑树国王族设计师最新的改进品，发出响声的时候，可以做到了传声，那就意味着我在你身边了，在我走之后，以我的名义，他们不敢碰你，当然，你在这里依照红城的规矩他们也是不能碰你的。”
厚土自此约定好小紫，独自走出红城，行走在细雨中，雨轻的很，落在脸上柔得很。下周自己就要去红树国了，他大概能料到，在红树国只有将军有可能与他们爆发冲突，不过将军也是看王和国医的脸色，他们也得给国医几分尊重，所以此次前去，极有可能谈不成，但自己不可能躺着回来。
而小紫在房间里坐着，大姐此时正坐在她对面，怒气冲冲地指着这位漂亮姑娘的鼻子，咬着牙说不出半个词，小紫却没有半分惧怕，直视着大姐，大姐本就不耐烦，此时一个耳光过来，直接将小紫扇到地上。
“三天内，只许喝水！”
小紫趴在地上抽泣，听到锁链在门上缠了好几道的声音，只留下一个送水的窗口，她捂着脸爬起来扶起被自己带倒的椅子，不出意外明天自己的脸就会肿起来，她从口袋掏出厚土的联络叶，轻轻一抓，但没有任何回音。
她坐在床上，抱着联络叶不停抽泣，幸好今晚她按时吃了饭，不然连怎么挨过今晚都不晓得，不过那也是杯水车薪，大姐为了让姑娘们保持体型，每顿饭都严格控制量，尤其是最底层的姑娘们，小紫有时候都会同情她们，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
迷迷糊糊哭着睡着后，她被一阵轻敲门声吵醒，她轻轻下床，走到门前，发现门缝送进来一张饼。
“小紫，我们都听说了，熬过这三天……”
小紫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带着哭腔对屋外的姑娘说：“嗯好，谢谢你，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
屋外没有声音回应……
倾情便是冒着危险送来的吧，小紫将饼藏到枕头下，心里暖暖的，她明白这张饼不能一气吃完，虽然现在的自己有些饿了。
倾情完全是患难之交，救自己于水火。小紫望着天花板，下定决心到时也让倾情跟着自己回去红树国，如果大姐不许，自己就偷偷将其带走，厚土的本领，做到这个应该不难。
一想到厚土健硕的身材和那个拥抱，小紫就感到无比的踏实，踏实到呆在这个铁链锁着的屋子里，面对三天的饥饿，自己也不会感到怕。
第二天清早大姐就将她的那条不高不低的门缝堵住，此后一连三天，大姐都在早上准时打开她的房门，摆着一副厌恶的面孔看医生给她肿胀的脸上药，扔下一大碗水便不屑地重新上锁，第四天的清早，看到小紫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样，大姐才放下心来。
“我告诉你，今晚王族的那个家伙就又要来了，他明天就起身去红树国，你不要出任何乱子，这三天你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倾情那姑娘，和你很好吧。”
大姐阴沉着脸盯着小紫。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小紫的眼睛将要喷出怒火。
“弱女子？你不也是？放心，只要你听话，我就继续叫她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你要不听话，记得第一天来的时候看的椅子吗？”大姐的语气很轻快，但这恰恰让小紫浑身恶寒。
“你烂树根的永女！你要是碰她！”小紫的脸因为生气涨的通红。
永女这个词还是厚土告诉自己的，在黑树国，这是对女性非常不尊重的词汇，源自古老的寓言故事，意味着在尚武的黑树国，女子就算做到了顶尖也是很大程度上弱于男人，所以黑树国以生养男儿为荣，永女，世世代代为女性，这对于黑树国，也是单单对于黑树国，是不可接受的。
果然，大姐直接站起，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那中年的皮肤皱纹里流动的都是愤懑，大姐抬起手，小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的手在空中悬着，最终落在了木桌上，将木桌震裂开来。
大姐深呼吸一下稳定情绪，然后压着声音对小紫说道：“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不让那个男的对你还有想法，直接拒绝，要不然，刚刚我都说清楚了。”
小紫强装镇定地看着大姐，大姐怒视她一眼，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小紫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一想到倾情……
“小紫。”小紫的联络叶发出了振动，她紧忙拿出，“是我，我是小紫”。
“我是厚土，我刚刚听到了大姐的声音，怎么了？”
“没怎么。”小紫警惕地看向门外，“她不想让我走。”
“我料到了，她就算失去底层的那些姑娘也不想失去你们最高层的。”
“为……为什么？”
“她与王族保持联络，和王族处好关系，全靠着最高层的你们。你今年新来的，又至今不染风俗，自然而然会多吸引很多自视高贵的王族高层，别看现在有规矩，如果有重要客人，比如……王，你也会像她们一样的。”
小紫对于这话，感到了被夸赞的虚荣，但想到厚土后面说的，一阵不寒而栗瞬间袭来。
“我不想这样，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宁可像小偷那样。”
“不会有的，明天我便动身，回来就带你走，谁也拦不住，你别忘了，我这里有王这步棋。”
“那我等着你。”
“先不说了，我就在你的窗户后面，你伸出头我看你一眼就好，晚上见。”
“你怎么不上来？”
“我还有事情，路过看你一眼，晚上再见吧！”
小紫走到窗前，看到厚土熟悉的身影，她激动地挥挥手，厚土憨厚地笑着挥手予以回应，随后便在小紫的注视中离开了。这一来便是给了小紫一剂无与伦比的兴奋剂，她一扫阴霾的心情，坐在床上片刻，起身好好收拾着房间，一会儿大姐便托人将一张新桌给她送来，她在人走后好好擦了擦桌子，从桌子中间还摆上了一朵不太新鲜的花，那还是前几天倾情送予自己的。
等到傍晚，大姐送上来一壶酒，顺便瞪了她一眼，屋外出现嘈杂的声音，大姐重重叹了口气。
“又打起来了，我就不明白，最下面那群贱人就这么抢手？”
大姐说完就马上变了脸，带着笑容走出去走下楼，小紫也跟着出了门，在栏杆旁注视着下面的厮打，不一会儿突然厚土出现在了视线里，楼下的气氛突然凝固住，大家自觉让开路，议论纷纷，大姐瞥了小紫一眼，而小紫这边强装着冷漠，触碰到厚土眼神的那瞬间还是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为了不让大姐发现，她紧忙退回到了屋里……
她知道，她的命运即将发生转变，就在这个黑树国的男人身上，这一切，宛若一场梦……
听到这，小紫的眼眶红了，来这这么久，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倾情偶尔来陪伴，她和倾情都要扛不住，她止不住想自己的家人，她对厚土的感觉，也从冷漠变得愈发热诚，当然，她还是要躲着大姐的，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大姐的体罚，大姐自然也是不甘心，但后来不知为何，她开始坦然，甚至重新对厚土变得热情，小紫不解地问厚土，这才知道，再过一周，厚土便要以黑树国王跟从之一的身份，去往红树国参加世界会谈，等到回来，他便自然而然重进王族。
“你对他们，杀死你父亲的人，就没有憎恨么？”小紫问出这句，但马上就感到了一丝不适合，果然厚土的脸色变了变，但马上就变了回来。
“下令杀死我父亲的，是他的父亲，上一代王，这没错，可他从头至尾都在为我们求情，如果不是他，可能在驱逐令下来之前，我和母亲就和父亲一起被处死了，他勉强算是救了我一命。”厚土饮下一杯酒，小紫又给他倒上，“但，我也确实对那个地方，没有留恋了。”
厚土又一饮而尽，靠在椅背上傻笑着看着小紫，刚要开口就感觉不太对劲，然后悄悄挪步到屋门口，猛地一打开，看到大姐正慌乱地打着招呼：“这……我是正好要送来东西给你们。”大姐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大姐，你该知道红城的规矩吧，姑娘招待客人时……”厚土严肃地看着大姐。
“我当然知道，哎呀，我真的是来送东西的。”大姐随即又补充道，“就是刚刚，掉了……我再去拿。”
大姐紧忙快步走开了。
厚土关上门一转身，看到小紫忍俊不禁的样子。
“看来大姐对你很是舍不得啊，我这一来她肯定就知道的。到时候啊……等我从红树国回来，那时候你想跟着我走吗？”
“走？离开这地方？去哪里？”
“红树国。”
小紫沉默了，或是说她错愕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厚土竟然会问出这句话，然后轻轻叹出一口气：“我想回去，在那里还有家人，但是，你为什么想去那里……”
“没有什么但是，到那时候，我就给王说，我不回王族了，我带着你，咱们去红树国，去找你的家人，咱们找个好地方，一起生活，生儿育女。”
厚土此番话一说出，脸变得通红，小紫没想到这样一张粗旷的脸也有这么红的时候，她倒酒的手愣在了半空，注视着厚土，眼神与厚土那炽热的眼神触碰，她好像能读懂对方眼神中的真诚，她滚烫的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滚动，终溢出眼眶滑了下来。
“不用，不用……哎呀。”小紫的话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我是说，嗯……你，你不回王族了，不可惜吗？”
“可惜，但之前我进王族的唯一动力就是让我妈再过上好日子，现在妈也没了，再回到杀死我父亲、驱逐我母亲，以至于让我母亲逝世的地方？我想不出理由。”
“你自己都可以生活的很好啊。”
“我这样的，去了你们红树国，不说会进入王族？最起码也得比你们那个将军强吧。”
“那……那我是个罪犯，我们回去……唉再说吧。”
厚土憨厚地笑了：“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家人能不能接纳我，毕竟据我所知你们红树国可是叫我们肉疙瘩。”
“若是如此。”小紫突然跪在地上，“我无法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从此后我只对你破例。”
小紫的眼泪滑了下来，她说罢就要解开衣服扣子，却被厚土拦住。
“姑娘能有此心我分外高兴，咱们来日方长。”
小紫绯红的脸近距离贴到厚土宽厚的胸膛上，两人紧紧相拥。
窗外飘落了小雨，雨珠纷纷落在窗上，厚土心里也落了雨，那是属于春雨的万物复苏，带着微凉但也合适的温度，小紫绯红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呼吸喷在周围的空气中，母亲走了之后，他找到了新的归宿。
来红城执行任务，谁想到本该逢场作戏的他竟真的相中一个女子，如今要将其带走，还要跟随其去红树国，这听上去真的太荒唐了，奈何自己一片痴心，一眼万年？一见如故？再华丽的辞藻都不如现实来的猛烈。
“你现在就将我带走吧。”小紫的语气都变得轻柔了更些。
“还不能，我现在还不属于王族，我不能提前行使权力，等我从红树国回来。”厚土翻了翻身上所有的口袋，然后掏出一个高级的联络叶，“这个叶子是我们黑树国王族设计师最新的改进品，发出响声的时候，可以做到了传声，那就意味着我在你身边了，在我走之后，以我的名义，他们不敢碰你，当然，你在这里依照红城的规矩他们也是不能碰你的。”
厚土自此约定好小紫，独自走出红城，行走在细雨中，雨轻的很，落在脸上柔得很。下周自己就要去红树国了，他大概能料到，在红树国只有将军有可能与他们爆发冲突，不过将军也是看王和国医的脸色，他们也得给国医几分尊重，所以此次前去，极有可能谈不成，但自己不可能躺着回来。
而小紫在房间里坐着，大姐此时正坐在她对面，怒气冲冲地指着这位漂亮姑娘的鼻子，咬着牙说不出半个词，小紫却没有半分惧怕，直视着大姐，大姐本就不耐烦，此时一个耳光过来，直接将小紫扇到地上。
“三天内，只许喝水！”
小紫趴在地上抽泣，听到锁链在门上缠了好几道的声音，只留下一个送水的窗口，她捂着脸爬起来扶起被自己带倒的椅子，不出意外明天自己的脸就会肿起来，她从口袋掏出厚土的联络叶，轻轻一抓，但没有任何回音。
她坐在床上，抱着联络叶不停抽泣，幸好今晚她按时吃了饭，不然连怎么挨过今晚都不晓得，不过那也是杯水车薪，大姐为了让姑娘们保持体型，每顿饭都严格控制量，尤其是最底层的姑娘们，小紫有时候都会同情她们，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
迷迷糊糊哭着睡着后，她被一阵轻敲门声吵醒，她轻轻下床，走到门前，发现门缝送进来一张饼。
“小紫，我们都听说了，熬过这三天……”
小紫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带着哭腔对屋外的姑娘说：“嗯好，谢谢你，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
屋外没有声音回应……
倾情便是冒着危险送来的吧，小紫将饼藏到枕头下，心里暖暖的，她明白这张饼不能一气吃完，虽然现在的自己有些饿了。
倾情完全是患难之交，救自己于水火。小紫望着天花板，下定决心到时也让倾情跟着自己回去红树国，如果大姐不许，自己就偷偷将其带走，厚土的本领，做到这个应该不难。
一想到厚土健硕的身材和那个拥抱，小紫就感到无比的踏实，踏实到呆在这个铁链锁着的屋子里，面对三天的饥饿，自己也不会感到怕。
第二天清早大姐就将她的那条不高不低的门缝堵住，此后一连三天，大姐都在早上准时打开她的房门，摆着一副厌恶的面孔看医生给她肿胀的脸上药，扔下一大碗水便不屑地重新上锁，第四天的清早，看到小紫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样，大姐才放下心来。
“我告诉你，今晚王族的那个家伙就又要来了，他明天就起身去红树国，你不要出任何乱子，这三天你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倾情那姑娘，和你很好吧。”
大姐阴沉着脸盯着小紫。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小紫的眼睛将要喷出怒火。
“弱女子？你不也是？放心，只要你听话，我就继续叫她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你要不听话，记得第一天来的时候看的椅子吗？”大姐的语气很轻快，但这恰恰让小紫浑身恶寒。
“你烂树根的永女！你要是碰她！”小紫的脸因为生气涨的通红。
永女这个词还是厚土告诉自己的，在黑树国，这是对女性非常不尊重的词汇，源自古老的寓言故事，意味着在尚武的黑树国，女子就算做到了顶尖也是很大程度上弱于男人，所以黑树国以生养男儿为荣，永女，世世代代为女性，这对于黑树国，也是单单对于黑树国，是不可接受的。
果然，大姐直接站起，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那中年的皮肤皱纹里流动的都是愤懑，大姐抬起手，小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的手在空中悬着，最终落在了木桌上，将木桌震裂开来。
大姐深呼吸一下稳定情绪，然后压着声音对小紫说道：“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不让那个男的对你还有想法，直接拒绝，要不然，刚刚我都说清楚了。”
小紫强装镇定地看着大姐，大姐怒视她一眼，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小紫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一想到倾情……
“小紫。”小紫的联络叶发出了振动，她紧忙拿出，“是我，我是小紫”。
“我是厚土，我刚刚听到了大姐的声音，怎么了？”
“没怎么。”小紫警惕地看向门外，“她不想让我走。”
“我料到了，她就算失去底层的那些姑娘也不想失去你们最高层的。”
“为……为什么？”
“她与王族保持联络，和王族处好关系，全靠着最高层的你们。你今年新来的，又至今不染风俗，自然而然会多吸引很多自视高贵的王族高层，别看现在有规矩，如果有重要客人，比如……王，你也会像她们一样的。”
小紫对于这话，感到了被夸赞的虚荣，但想到厚土后面说的，一阵不寒而栗瞬间袭来。
“我不想这样，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宁可像小偷那样。”
“不会有的，明天我便动身，回来就带你走，谁也拦不住，你别忘了，我这里有王这步棋。”
“那我等着你。”
“先不说了，我就在你的窗户后面，你伸出头我看你一眼就好，晚上见。”
“你怎么不上来？”
“我还有事情，路过看你一眼，晚上再见吧！”
小紫走到窗前，看到厚土熟悉的身影，她激动地挥挥手，厚土憨厚地笑着挥手予以回应，随后便在小紫的注视中离开了。这一来便是给了小紫一剂无与伦比的兴奋剂，她一扫阴霾的心情，坐在床上片刻，起身好好收拾着房间，一会儿大姐便托人将一张新桌给她送来，她在人走后好好擦了擦桌子，从桌子中间还摆上了一朵不太新鲜的花，那还是前几天倾情送予自己的。
等到傍晚，大姐送上来一壶酒，顺便瞪了她一眼，屋外出现嘈杂的声音，大姐重重叹了口气。
“又打起来了，我就不明白，最下面那群贱人就这么抢手？”
大姐说完就马上变了脸，带着笑容走出去走下楼，小紫也跟着出了门，在栏杆旁注视着下面的厮打，不一会儿突然厚土出现在了视线里，楼下的气氛突然凝固住，大家自觉让开路，议论纷纷，大姐瞥了小紫一眼，而小紫这边强装着冷漠，触碰到厚土眼神的那瞬间还是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为了不让大姐发现，她紧忙退回到了屋里……
她知道，她的命运即将发生转变，就在这个黑树国的男人身上，这一切，宛若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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