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桃李年华 情窦初开
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安歌依然辗转反侧、了无睡意，她的眼睛是热烈而兴奋的，白皙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她轻咬下唇，心情起伏不定，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发生着变化，有时在微笑，有时又似乎陷入了深思……这些及其反常的举动，在她二十二岁的生命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这样的状态也许已经情不自禁的保持了几个钟头，也许安歌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但是她好像有点身不由己，那个高大帅气的影子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出现，挥之不去。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和他……我们，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脸愈加烫得厉害了。
夏至过后，天气一天热似一天。
安歌的睡眠一向都很有规律，大约是心静自然凉的缘故罢，她每晚按时洗澡、按时上床，把风扇调至中档，靠在床头看一会儿书，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今天晚上，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在安歌印象中，天气似乎还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热过，她躺在床上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一次又一次地站起身来，她把风扇按钮调了又调，直到将风速调到最高。风扇剧烈地摇晃着、旋转着，迎面扫过来扫过去的风，非但没有把气温降下来，反倒把房间的空气搅得愈加混浊，安歌只感到头疼欲裂，愈加无法入睡。
坐起身来，安歌才讶然发现，自己的头发、脖子、背上都在不停地淌着汗，头发湿答答的好像刚才洗过，背上的衣服也被浸透了。
她起身用凉水冲了个澡，擦干了头发，才略微感觉好受了一些。
重新躺回到床上，安歌努力想回忆起几个小时前的情景，她感觉他的手好像还搭在她的肩头、她的腰间，她的身体一直紧绷着，似乎放松不下来——那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孩，仿佛在她心里生了根一般，一时间，她竟然做不到不去想他。
她有些懊恼又莫名地感到些许甜蜜，总之她的心绪是混乱不堪的，她理不清楚，后来索性不再试图去理清——就让他留在心底好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也不知道到底折腾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平时相当自律的安歌，竟然第一次睡懒觉睡到了将近早上九点。
昨晚她几乎做了一夜的梦，醒来后浑身都是汗，梦中的内容却再也想不起来。
安歌坐在床边怔怔地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懒洋洋地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窗外依然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清晨的风轻轻吹着，驱散了昨夜的暑气，也缓解了安歌的困意。她用力舒展了一下双臂，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整个人才重新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走到窗边，她伸手拉开了纱帘。
搬到新区宿舍后，安歌还是没有放松学习，时刻加强银行理论学习和实操锻炼，早已形成一种惯性，成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她看来，基本功打得越扎实，以后学习新业务越得心应手。除此以外的其他事情，她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去关注。
可是，从昨晚开始，她的心里毫无征兆地、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种期待：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她的生活就会悄然无息地发生某种变化。这种期待是令人愉悦的，安歌甚至因此而变得有点兴致勃勃起来。
此刻，居高临下，她绕有兴趣地仔细观察了一下宿舍周边的环境。尽管很长时间以来，几乎没敢打开过的窗户玻璃上，蒙着一层斑斑驳驳的灰垢。
楼下刚铺上水泥地面的院子很宽敞。院里靠着大马路的这一边、和安歌宿舍紧挨着的，就是新建的七层高的营业大楼，大楼银色的外墙和挂在楼顶的银行金字招牌，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当时，这栋气派的办公大楼可是湖城第一高楼，与原来又土又旧的营业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因此大楼建成开业之际，很多人专程从四面八方赶来参观。
那天一楼营业大厅里人山人海，办业务的人反而没有看热闹的人多，直到夜幕降临，人们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大楼的后面，是几栋职工宿舍，不过还没有完工验收。听说安歌和颜宁被安排在第一期，也就是第一栋。这一栋大多是单间，主要用来安置单身职工。第二期是第二栋，面积大一点，有二房也有三房，听说是为已婚职工准备的。安歌隐约听行里的总会计师王薇薇说过，对行里有重大贡献的职工，这些大房子也将作为奖励进行调配，涓姐一家将来估计会搬去第二栋。
院落正中央，有一个椭圆型的池塘，静静的水面上，布满了层层叠叠、青翠欲滴的荷叶，叶丛中，冒出几枝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粉嫩得好似妙龄少女含羞的笑脸。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如安歌此刻的心情。
安歌站在窗前，用梳子细心地梳理着一头及腰长发，她的头发乌黑发亮，沉甸甸地垂在脑后。身上穿的白纱短裙，和上身搭配的淡蓝小背心，都是妈妈亲手做的，简单又大方、漂亮又合体。把她的身段衬托得愈发秀气苗条。
这样的安歌看上去青春靓丽、容光焕发，她的年轻而姣好的脸上好似笼罩着一层粉白的薄雾，嘴角也依稀带着一抹略微含羞的微笑。大约是又想起昨晚的缘故罢，她的眼神忽而又变得有些如梦幻般，时而好像在怔怔地发呆，时而又毫无目地地四处游走，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地望向了更远的地方——银行大院外的马路上。与安静的银行大院相比，那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四处尘土飞扬，工人们正在往原来的黄土路面上浇灌水泥，尽管距离比较远，压路机震天价响的声音隔着玻璃也能隐隐约约传递过来。
安歌的思绪就这样瞬间被窗外热火朝天的情景打断了，她也似乎一下子被人从梦境中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是啊，湖城终于开始重新筑路了！当这好消息传来时，整个城市都沸腾了！人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安歌还记得，妈妈甚至因为这个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请了好多邻居过来表示庆祝。对这个小城的人们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件盼望已久才终于美梦成真的大喜事啊，多少年来，人们一谈起城里糟糕透顶的路况，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全城的大街小巷全是烂泥巴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一不小心陷进泥泞里，鞋子就被泥水吸得不见了踪影，跳着脚四处找鞋，再艰难地把“泥鞋”拔出来的狼狈事儿，几乎人人都经历过。
虽然后来在一些主干道上，逐渐铺上了煤渣，然而大部分道路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善，依然是尘土满天飞。
落后的路况给湖城人民的生活带来的烦恼是那么多，时间是那么漫长，人们早就受够了。大家盼着早点修路的心情，就如同田地里久旱未雨盼着老天早点下雨的庄稼人那般急切。
“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人们似乎在一夜间恍然明白了，可是，那些年整体经济环境都不好，湖城经济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市财政局能挤出这笔经费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听说这次的修路计划也仅限于新区和周边经济略为不错、人口也相对多的小镇，至于偏远的乡村，大多还是泥土路、煤渣路，路面坑坑洼洼，安歌晕车，偶尔坐一回都要吐个天昏地暗。
现在，随着压路机突突的响声，崭新的水泥大马路，正以新区为中心，逐渐向四周铺展开来，听说年底就能完工呢。
靠近随安歌她们银行的那截路段，属于城中心，有半边路铺好的水泥已经干透了，路面平整宽敞，在上面骑自行车可比原来的乱泥坑路轻松多了，即使遇到上坡路，也不用再跳下车，一步一滑地艰难推行了。
看到这里，安歌转而想起几天前的一个黄昏，她和颜宁借了别人的自行车，在那段修好的路上试骑了一回。
可能因为太兴奋了，颜宁竟然忘记前面的路还是烂泥坑。她一边蹬着车，一边口中高喊着，双手忘形的放开刹车往前冲，结果连人带车摔到了泥坑里。
安歌急忙下车去拉她，没想到颜宁自己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既惊奇又欢喜，倒教安歌疑惑起来：“安歌安歌，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摔了一跤，手表不但没摔坏，居然还摔成新的了！”安歌将信将疑地探头过去一看，原来是磨花的手表壳摔掉了，露出里层的表皮来，看上去真像新的一样，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颜宁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大笑起来，可她转而又想起，这块表是心爱的男友送的生日礼物，又咧着个小嘴，象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安歌一边安慰她，一边打开手电筒，蹲在地上仔细帮她找表壳。颜宁也顾不上脏，两只手在马路牙子的缝隙里到处乱摸，后来终于找到了，幸好表壳还完整无缺。安歌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表壳安了上去，没成想竟然安装成功了，颜宁拿在手里使劲摇晃也没再掉下来，这才破涕为笑。
想到这里，安歌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她轻咬下唇，心情起伏不定，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发生着变化，有时在微笑，有时又似乎陷入了深思……这些及其反常的举动，在她二十二岁的生命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这样的状态也许已经情不自禁的保持了几个钟头，也许安歌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但是她好像有点身不由己，那个高大帅气的影子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出现，挥之不去。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和他……我们，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脸愈加烫得厉害了。
夏至过后，天气一天热似一天。
安歌的睡眠一向都很有规律，大约是心静自然凉的缘故罢，她每晚按时洗澡、按时上床，把风扇调至中档，靠在床头看一会儿书，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今天晚上，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在安歌印象中，天气似乎还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热过，她躺在床上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一次又一次地站起身来，她把风扇按钮调了又调，直到将风速调到最高。风扇剧烈地摇晃着、旋转着，迎面扫过来扫过去的风，非但没有把气温降下来，反倒把房间的空气搅得愈加混浊，安歌只感到头疼欲裂，愈加无法入睡。
坐起身来，安歌才讶然发现，自己的头发、脖子、背上都在不停地淌着汗，头发湿答答的好像刚才洗过，背上的衣服也被浸透了。
她起身用凉水冲了个澡，擦干了头发，才略微感觉好受了一些。
重新躺回到床上，安歌努力想回忆起几个小时前的情景，她感觉他的手好像还搭在她的肩头、她的腰间，她的身体一直紧绷着，似乎放松不下来——那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孩，仿佛在她心里生了根一般，一时间，她竟然做不到不去想他。
她有些懊恼又莫名地感到些许甜蜜，总之她的心绪是混乱不堪的，她理不清楚，后来索性不再试图去理清——就让他留在心底好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也不知道到底折腾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平时相当自律的安歌，竟然第一次睡懒觉睡到了将近早上九点。
昨晚她几乎做了一夜的梦，醒来后浑身都是汗，梦中的内容却再也想不起来。
安歌坐在床边怔怔地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懒洋洋地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窗外依然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清晨的风轻轻吹着，驱散了昨夜的暑气，也缓解了安歌的困意。她用力舒展了一下双臂，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整个人才重新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走到窗边，她伸手拉开了纱帘。
搬到新区宿舍后，安歌还是没有放松学习，时刻加强银行理论学习和实操锻炼，早已形成一种惯性，成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她看来，基本功打得越扎实，以后学习新业务越得心应手。除此以外的其他事情，她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去关注。
可是，从昨晚开始，她的心里毫无征兆地、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种期待：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她的生活就会悄然无息地发生某种变化。这种期待是令人愉悦的，安歌甚至因此而变得有点兴致勃勃起来。
此刻，居高临下，她绕有兴趣地仔细观察了一下宿舍周边的环境。尽管很长时间以来，几乎没敢打开过的窗户玻璃上，蒙着一层斑斑驳驳的灰垢。
楼下刚铺上水泥地面的院子很宽敞。院里靠着大马路的这一边、和安歌宿舍紧挨着的，就是新建的七层高的营业大楼，大楼银色的外墙和挂在楼顶的银行金字招牌，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当时，这栋气派的办公大楼可是湖城第一高楼，与原来又土又旧的营业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因此大楼建成开业之际，很多人专程从四面八方赶来参观。
那天一楼营业大厅里人山人海，办业务的人反而没有看热闹的人多，直到夜幕降临，人们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大楼的后面，是几栋职工宿舍，不过还没有完工验收。听说安歌和颜宁被安排在第一期，也就是第一栋。这一栋大多是单间，主要用来安置单身职工。第二期是第二栋，面积大一点，有二房也有三房，听说是为已婚职工准备的。安歌隐约听行里的总会计师王薇薇说过，对行里有重大贡献的职工，这些大房子也将作为奖励进行调配，涓姐一家将来估计会搬去第二栋。
院落正中央，有一个椭圆型的池塘，静静的水面上，布满了层层叠叠、青翠欲滴的荷叶，叶丛中，冒出几枝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粉嫩得好似妙龄少女含羞的笑脸。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如安歌此刻的心情。
安歌站在窗前，用梳子细心地梳理着一头及腰长发，她的头发乌黑发亮，沉甸甸地垂在脑后。身上穿的白纱短裙，和上身搭配的淡蓝小背心，都是妈妈亲手做的，简单又大方、漂亮又合体。把她的身段衬托得愈发秀气苗条。
这样的安歌看上去青春靓丽、容光焕发，她的年轻而姣好的脸上好似笼罩着一层粉白的薄雾，嘴角也依稀带着一抹略微含羞的微笑。大约是又想起昨晚的缘故罢，她的眼神忽而又变得有些如梦幻般，时而好像在怔怔地发呆，时而又毫无目地地四处游走，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地望向了更远的地方——银行大院外的马路上。与安静的银行大院相比，那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四处尘土飞扬，工人们正在往原来的黄土路面上浇灌水泥，尽管距离比较远，压路机震天价响的声音隔着玻璃也能隐隐约约传递过来。
安歌的思绪就这样瞬间被窗外热火朝天的情景打断了，她也似乎一下子被人从梦境中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是啊，湖城终于开始重新筑路了！当这好消息传来时，整个城市都沸腾了！人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安歌还记得，妈妈甚至因为这个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请了好多邻居过来表示庆祝。对这个小城的人们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件盼望已久才终于美梦成真的大喜事啊，多少年来，人们一谈起城里糟糕透顶的路况，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全城的大街小巷全是烂泥巴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一不小心陷进泥泞里，鞋子就被泥水吸得不见了踪影，跳着脚四处找鞋，再艰难地把“泥鞋”拔出来的狼狈事儿，几乎人人都经历过。
虽然后来在一些主干道上，逐渐铺上了煤渣，然而大部分道路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善，依然是尘土满天飞。
落后的路况给湖城人民的生活带来的烦恼是那么多，时间是那么漫长，人们早就受够了。大家盼着早点修路的心情，就如同田地里久旱未雨盼着老天早点下雨的庄稼人那般急切。
“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人们似乎在一夜间恍然明白了，可是，那些年整体经济环境都不好，湖城经济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市财政局能挤出这笔经费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听说这次的修路计划也仅限于新区和周边经济略为不错、人口也相对多的小镇，至于偏远的乡村，大多还是泥土路、煤渣路，路面坑坑洼洼，安歌晕车，偶尔坐一回都要吐个天昏地暗。
现在，随着压路机突突的响声，崭新的水泥大马路，正以新区为中心，逐渐向四周铺展开来，听说年底就能完工呢。
靠近随安歌她们银行的那截路段，属于城中心，有半边路铺好的水泥已经干透了，路面平整宽敞，在上面骑自行车可比原来的乱泥坑路轻松多了，即使遇到上坡路，也不用再跳下车，一步一滑地艰难推行了。
看到这里，安歌转而想起几天前的一个黄昏，她和颜宁借了别人的自行车，在那段修好的路上试骑了一回。
可能因为太兴奋了，颜宁竟然忘记前面的路还是烂泥坑。她一边蹬着车，一边口中高喊着，双手忘形的放开刹车往前冲，结果连人带车摔到了泥坑里。
安歌急忙下车去拉她，没想到颜宁自己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既惊奇又欢喜，倒教安歌疑惑起来：“安歌安歌，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摔了一跤，手表不但没摔坏，居然还摔成新的了！”安歌将信将疑地探头过去一看，原来是磨花的手表壳摔掉了，露出里层的表皮来，看上去真像新的一样，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颜宁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大笑起来，可她转而又想起，这块表是心爱的男友送的生日礼物，又咧着个小嘴，象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安歌一边安慰她，一边打开手电筒，蹲在地上仔细帮她找表壳。颜宁也顾不上脏，两只手在马路牙子的缝隙里到处乱摸，后来终于找到了，幸好表壳还完整无缺。安歌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表壳安了上去，没成想竟然安装成功了，颜宁拿在手里使劲摇晃也没再掉下来，这才破涕为笑。
想到这里，安歌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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