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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巧言相劝

    小剑果然没有食言,第一个月就按时把2000元钱拿了过来,苏影南客气了一番,才让安歌把钱收了。

    等小剑走后,苏影南沉吟了一下说:“歌儿,这也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差不多就行了,不能老拿别人的血汗钱,花着心里不踏实也不美气,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再过半年,我的工作估摸着也有着落了,咱们那个店,以后就交给小剑吧!进货等费用,就从2000元里扣出来吧。让小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咱们只要看着他不干违法的事就成。

    租金咱们已经交了三年,以后如果他有困难,我们还得继续帮下去,这也算是对他帮助我们的回报吧,如此两不相欠我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好,我听你的,影南。反正咱们也不善于经营,小剑如果做得好,也算解决了他的就业问题,免得他老是四处奔波,没有固定的营生。”安歌同意地点头说道。

    从现在起,两人再不用去守店了,虽然苏影南的工作仍然没有眉目,但至少有一段时间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小剑私下里还告诉安歌,只要歌厅生意有开始衰落的迹象,他就马上转成别的生意,南边他的朋友多,消息灵通得很。

    安歌和夏乔都看好相信他的经营能力,连秦泽森都说这孩子脑子转得快、嗅觉灵敏,确实适合经商,说不定将来还能做成大事哩。

    安歌提议周末去长龙湖玩,还神秘兮兮地告诉苏影南,要带他去一个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长龙湖还有哪个地方我没去过?”苏影南有点好奇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安歌玩皮地跳起来,抱住了男友的腰,吊在半空中继续卖关子。

    安歌在家中是长女,性格比较独立,从小到大,在父母面前都很少撒娇;不知道为什么,和苏影南恋爱后,人也变得娇俏了很多,动不动就撒下娇,有时还以捉弄男友取乐,苏影南也乐得这样,俩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甜得好似“糖里拌蜜,蜜里调油。”

    “好,一切都听咱们家最~高~领~导安排。”苏影南看安歌正在兴头上,笑着伸出双手有力地托住了她,忍着没再追问,毕竟游戏厅的老大难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他的心理负担顿时减轻了很多,从小剑身上,他也看到了灵活变通的好处。

    “就咱两个人,怎么我还成最~高~领~导了?”安歌明知故问。

    “迟早会多几口人啊,说不定一次就多俩呢!”苏影南话还没说完,安歌跳下来身就追着他打,苏影南赶紧放下她到处躲闪,最后无处可躲了才高举起双手,嘴里大声嚷着向“最~高~领~导”投降,把安歌乐得直不起腰来。

    原来安歌要带苏影南去的,是长龙湖上一个锈迹斑斑、早已被人遗忘了的铁吊桥,桥面上铺着的一条条木板已经残缺不全。

    安歌之所以一直没带男友去,是因为那里地处荒凉、人迹稀少,怕苏影南身处那样的环境,心情会更加低落。

    这次决定带苏影南去那里看看,自有她的用意。

    安歌一上桥就故意使劲摇晃桥上的铁链,把苏影南吓了一跳,他们脚下可是随时可能踩空的破木板,桥下更是湍急的水流,他赶忙抓紧安歌的手,责怪她太不小心。

    “别怕,掉不下去的,我和夏乔在这里从小玩到大,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掉下去。”

    安歌说着揺得更厉害了!

    “你看,这两边的钢丝很密,有些木板虽然缺损了,但大人肯定掉不下去,小孩子就难说了。”

    “你小时候这木板没这么破吧?要不你胆子也够大的。”苏影南还是抓着安歌的手不敢放。

    “那时没这么破,但也有很多木板掉了。我们对这里每一块木板、每一条钢丝都熟悉得像自己家里的,哪块木板是完整的,哪块已经没有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我小时候胆子确实小,夏乔胆子倒挺大。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她也变得有点胆小了。”

    安歌指着对面一个小山丘说:

    “初中时我和夏乔,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子,最喜欢到那上面去野炊,每次扛着锅、碗,还有米油,还有菜,自己捡柴生火煮饭,吃完就满山遍野地疯玩,但是后来却再也不敢去了。”

    “为什么不敢去了?”苏影南好奇地问。

    “有一次,我们闹得正欢,有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出现在我们面前,吓得我们没命地往山下跑,他在后面追了我们好久才放弃。当时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只鞋都跑丢了,最后是连滚带爬才下山来的。那人一脸怪笑的样子,害得我老是做恶梦,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安歌说着,停顿了一下:“也是从那次起,夏乔立志长大要当警察,说这样以后碰到坏人大家就不会害怕了,她来保护我们。”

    “那你呢?有没有想过当警察?”苏影南追问道。

    “那时我对这一行没兴趣,我的理想是当一名画家。可上培训班学习的时候,我的第一副素描就被人嘲笑了半天,说我画得完全没章法,记得当时我画的是一个人物肖像。要知道人家已经上了好几个学期了,我才第一次画,基本的技法都不会。”安歌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那后来呢?”苏影南继续追问道。

    “老师也说我在美术方面有点天赋,但还是必须经过系统的培训。但那时家里没钱啊,一个学期15元的学费都交不起,所以试上了一个月就上不了了。我当时不懂事,哭也哭了、闹也闹过,但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没办法,只好放弃了。”安歌接着说。

    “唉,那时大部分家庭情况都差不多,穷啊。”苏影南感叹道。

    “再后来我父母不是都调到银行了吗?我发现玩爸妈的算盘不要钱,于是算盘就成了我和旭儿的玩具。没想到我打算盘打得还挺好,对数字也比较敏感。我俩经常比赛打算盘,旭儿总是比不过我,因为他老是偷懒,而我,每次都当成正式的比赛认真练习。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许是受我父母的影响,总之后来我对银行工作产生了兴趣,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报了金融专业。”

    “所以,”安歌回过头来望着苏影南:

    “人生无常,不如事十之八九。有时候合适的工作不一定是你的理想,反之也一样。”

    “我懂你的意思了。”苏影南若有所思地说。

    “嗯,影南,你明白就好,你是学中文的,其实很多单位都适合你,只要有机会咱们都不能放过,哪怕不是你最初的理想。最重要的是,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要尽可能努力去做到最好,这也是我的信念。”

    正说着,苏影南不小心踏空了一块木板,安歌连忙拉住了他:“放心,掉不下去的。”

    “歌儿,你别说,这地方还挺好玩挺刺激的,可惜荒废了。”苏影南倒没吓着,只是连叹可惜。

    “我、乔和老秦都说过,这地方就这样放着确实可惜了,长龙湖风景这么好,再加上这架有意思的吊桥,将来完全可以开发成一个对外开放的景点。我们前几年去南方的大城市旅游,我看那里的风景还没咱长龙湖漂亮呢。”

    安歌顺着苏影南的话头说,借机不露痕迹地把刚才的话题转移了,她知道苏影南也是聪明人,有些话达到了目的就要见好即收。

    “主要还是财政得有钱啊,目前又要建房又要修路,还想拿出资金开发景点,估计够呛,修路是头等大事,应该摆在第一位,‘要想富先修路’,没有人流量,资金也进不来,风景再美人家不愿意来啊,就咱那烂泥巴路,坐长途还不得把人颠晕了。”

    苏影南到底在省城的大地方读过大学,对这些道理清楚得很。

    “嗯,我听财政局的朋友说,光修咱新区周边的路就已经把钱掏得差不多了,我们银行以前贷出去的款,也大部分因为企业倒闭收不回来。湖城急需要引进良性资本,现有的好企业不多啊,就一个火电厂、一个水电厂,还有个矿务局。虽然目前效益还不错,摊子摆得还挺大,但也令人担忧,毕竟矿产资源不宜过度开发。

    长龙湖的水质好,是本省最大的水源地,污染太严重的企业不适合引进,如何招商引资,把整个湖城的经济盘活,形成良性循环,对市政F来说,是个大考验,必然还需要长时期的摸索。”

    安歌心里虽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但对湖城的前景还是抱着谨慎乐观的态度。

    “那也不见得,歌儿,要对自己的家乡有信心。就我来湖城这些年,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咱们能想到的政F还能想不到?新城区刚建的时候你大学还没毕业吧?我这个外地人可比你了解得还多,一公里外都能看到黄尘滚滚,好家伙,进去一趟就跟在泥土里钻出来的一样。

    你看现在,整个城市干净又整齐,商场也比原来多了几倍。我看好湖城的发展,离南边近,容易被发达城市带动起来,要相信咱政F嘛,迟早会找到好的项目。有了梧桐树,还怕引不来金凤凰吗?”

    苏影南说的的确是事实,那时安歌确实在外地读大学。

    “你说得很对,湖城也有自身的优势和特产,比如各乡里的优质水果,长龙湖的鱼,都是纯天然的,还有已经开发了的溶洞、温泉,说到底,把通往外边的路修好是当务之急,酒香还怕巷子深呢!只要对外开放的路打开了,经济自然就慢慢上来了。”

    安歌接着又庆幸地说:“影南,所以你选择在湖城安家是正确的,要不是你作出这个决定,今生我们还不一定有这缘分呢!”安歌由衷地感激上天的安排。

    “歌儿,你条件这么好,遇见你是我的福分,肯定是我上辈子积了不少德,今生得到的褔报。”兴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工作和前途,苏影南话是这么说,口气却明显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影南,别想太多了,工作事业上你也会有同样的褔报的,只要你足够努力,要相信自己!”安歌微笑着,鼓励地看着心爱的男友,她雪白的牙齿、如花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犹如天使。

    一时间,苏影南简直看呆了,不由得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眼里闪烁着泪光:“歌儿,我的歌儿,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努力的,我们的未来一定要幸福,也一定会幸福的!”

    因为俩人还没结婚,局里也没安排宿舍给苏影南,所以苏影南仍然和小剑挤在那个小歌厅里过夜。

    他心里想得很现实也很清楚,安歌是个好姑娘,虽然俩人海誓山盟,非对方不聚不嫁,但自己现在连工作还没有,恋情有没有变数还不好说,他不想害了心爱的人。

    安歌到底是个未婚姑娘,脸皮薄,也没好意思主动提出苏影南搬过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