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传闻成为事实
这几天苏影南反复思量，带父母去湖城的想法不确定因素太多，他已经打算放弃了。
他现在考虑的是，能否最后再利用张志杰一次，把自己留在城区。
苏影南已经看透了这个人的人品，姐姐的心地太善良了，她的后半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和张志杰拴在一起，等时机成熟，苏影南会想办法让姐姐摆脱这个可怕的男人的。
“当然同意，我支持你，我们一起攒钱，等攒够了就给爸妈换房。委屈什么呀，我家当年也住过这样的房子，是这几年才慢慢好起来的。”
安歌就见不得苏影南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难受又心疼。
苏影南带安歌去了他当年住过的房间，在这间十平方米的空间里，放置着两张破旧窄小的木板床，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弟弟的。蚊帐已经旧得发黄，上面打着大大小小好几块补丁，墙上贴满了报纸、年画，天花板已经斑驳不堪。
苏影南拿出一本相册，那是苏影南从小到大留下来的纪念。
姐姐在他们来之前，就把整个套间的卫生都打扫了一遍，苏影南的床上也铺上了干净的床单。
安歌依偎在苏影南怀里，一起捧着那本相册仔细欣赏起来。
“呀！影南，你小时候的样子真好玩，胖嘟嘟的，眼睛又大又亮，头发又黑又密，好可爱！哪像现在，胡子拉碴的！”
说着，安歌顽皮地摸了一把苏影南的脸。
“哟，就开始嫌弃我了呀！明天我把胡子刮了，看还能不能变成个胖乎乎的奶娃娃！”
苏影南也笑着伸出手去，捧住了安歌的脸庞：“歌儿，你这么漂亮，小时候也一定特别可爱吧！可惜的是，你的相册居然弄丢了！”
“没有没有，影南，我忘了给你说了，我在老屋子那边整理东西时，无意中又找到了小时候的相片，下次我拿过去给你看——这本相册就归我了，好不好？”
安歌歪着头，把那本相册抱进了怀中。
“当然，结婚后我俩的相片都放在同一本相册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了。”
苏影南爱怜地回道。
“嗯！最宝贵的一笔财产！”
苏妈妈已经和亲家通过电话，商量两个年轻人的婚事。
苏影南比安歌大，刚满二十五，已经到了晚婚年龄，苏家父母急着抱孙子，所以婚事很快提上日程。
婚期初步定在明年开春后，具体细节和时间，他们打算再详细谈。
回到湖城，安歌和苏影南一起去了趟夏乔家，兄弟俩一见面，秦泽森就拉着苏影南去喝酒，虽然苏影南再三表示自己不喝酒，但秦泽森说以后有的是时候要喝酒应酬，一点都不喝也不行，苏影南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去了。
安歌则跟着夏乔去看她的女儿。
夏乔的女儿已经会在床上地下爬来爬去了，小家伙生得粉雕玉琢，十分招人喜欢，安歌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放手了。
俩人有段日子没见面了，夏乔假装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安歌，抬起手作势要去摸她的脸。
“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啊，这妹子，越来越水灵了！这脸嫩得能掐出水来！怎么样？苏影南的爸妈对你不错吧？”
“都当妈的人了，能不能正经一点！”安歌笑着挡开夏乔探过来的手。
“他的父母人很好。我原来想，将来等他爸退休了，就把他们都接到湖城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不过影南他妈不想过来，说在北方生活惯了，来南方怕生活不习惯，且说吧。”
“听你说影南爸妈人好，我就放心了。不过婆媳之间的关系很难说，有点距离可能更好处理，你看我婆婆吧，虽然对我不错，但是矛盾肯定是有的。”
看来，夏乔也有她的烦恼。
安歌没有接着往下说，只管逗着西西玩。
夏乔是典型的南方人，还从来没去过北方，对南北方的气候差异完全不了解，自己也没法和她解释清楚。
苏影南的想法是起码得让妈妈住上楼梯房，平房太潮湿了，对她的病情不利。
安歌太能理解男友的心情了，安爸爸就是当年在冰冷潮湿的地方住过一段时间，才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的。
“哎，你家那位，有没有说他要分去哪里？”夏乔忽然想起这件事，随口问道。
“哪里？在家没有听他说起，我也没有问”。
“奇怪，他姐夫没有给他说吗？我听说上次的传言都是真的，无风不起浪，你们可要做好思想准备，这一去就是好几年，能不能上来还两说，牛郎织女的日子可不好过呀。”
“城区到青石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不算太远，我的工作性质比较机动，大不了我多跑跑，我觉得没什么。”安歌无所谓地说。
“那苏影南呢？他愿意去？”夏乔追问道。
安歌没有再说话，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不过她始终觉得，组织自然有组织的考虑，安排去哪里都是工作需要，服从是必须的。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么坦然接受是最明智的选择。假如苏影南有思想情绪，她会好好劝他的。她希望，秦泽森也能帮忙开导一下他。
分配结果很快在市局宣传栏公示出来了，苏影南的去向果然是青石。
公告一出来，苏影南就怒气冲冲地去找了张志杰，他恶狠狠地质问：“张志杰！你出卖自己，欺骗我姐的感情，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张志杰头也不抬地回答：“我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过，她答应我，过段时间就想办法把你调回城区，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交易了。办成这件事，我就和她一刀两断。
对你们苏家，我也算尽了心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和你姐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是我对不起她，我们分手后，将来找到合适的男人，就让她再嫁吧。”
“张志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说得倒轻巧，我姐把她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你，可是你，你却是怎么对待她的？你这个伪君子、衣冠禽兽！”
苏影南冲上去揪住了张志杰的衣领，一只拳头已经捏得紧紧的了。
“够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后我就算不是你姐夫，也是局里的领导，以后你再敢这么和我说话，别怪我不讲往日的情份！赶紧回去！别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张志杰推开苏影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虽然两人都压低嗓门说话，但是再吵下去难保不发生肢体冲突，张志杰毕竟比苏影南老辣，及时地制止了他的咆哮。
苏影南一肚子怒火，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是的，除非他下决心离开湖城公安局，否则眼前这个人他还是得罪不起的，将来还得求助于他。
回到家中，苏影南的情绪还处于极度暴躁中，他的反应之激烈比安歌预想的还要糟糕。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要去上面反映！局里不行我去找市委！市委不行我去找省委！”
苏影南还是不敢大声喊，只是压低着喉咙吼，他的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我打发到那个鬼不生蛋的地方去！这和流放有什么区别！太欺负人了，还不是因为我没有背景！”
苏影南说着，像只困兽般在屋里兜着圈子。
“唉，我听说除了个别女生，其他全部都派下去了。也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夏乔他们早就听说了……”安歌急忙说。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提？现在一切都已经定下来了，再说还有什么用！”
苏影南不耐烦地说，其实他心里早已明白，局面已定再无法扭转，他现在发火，不过是找个借口发泄一下罢了。
安歌还想再劝他一下，想了想又忍住了，她叹了口气，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不曾想正好被苏影南因为激动而挥舞在半空中的手臂挡了一下，“砰“的一声，杯子被打碎了，碎片四处散开来，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响得吓人，仿佛突然间山崩地裂。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寂。
苏影南也惊呆了，他看见鲜血正从安歌的手指落下，一滴滴，无言，却触目惊心。
苏影南慌张地扑过来，抓住了安歌的手：“你怎么样了？流了这么多血，快，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来吧，只是出了一点血而已，影南，你别担心。”
安歌说着自己从柜子里拿出纱布，苏影南抢上来帮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幸好她的手指只是被破碎的玻璃刺破了，包扎完就不再流血，苏影南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安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不通啊，我以为只要机会来了，而且凭我自己的本事抓住了这次难得的机遇，但是我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唉。”
苏影南满腹心事、满腔怒火，却不能在安歌面前表露出来，心里更加憋得难受。
但是在安歌的认知里，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单位，有基层就必然有人要去那里工作，夫妻两地分居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相信组织上会考虑这个问题，哪对夫妻都不可能长期分居，都是暂时性的困难，组织上迟早会平衡解决的。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安歌都能明白，苏影南却好像完全不能接受。
他觉得像他这样的高材生，下到基层是一种浪费，他应该在更高层次的平台施展他的才华，他理应享受更多晋升的机会，下到基层，他的前途就受到了影响、甚至是完了！
安歌知道一时也扭转不了他的想法，但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还是继续劝说道：
“影南，一辈子很长，不尽如人意的事很多，我们随时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
何况，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对你来说存在不公平，反而觉得到条件相对艰苦的地方去锻炼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经验积累得越多对你将来的工作越有好处，不管处理什么问题都能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你不是公安专科学校毕业的，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又没有基本理论知识，你想想留在机关能做什么呢？就算写篇新闻稿件也得有第一手材料吧？”
他现在考虑的是，能否最后再利用张志杰一次，把自己留在城区。
苏影南已经看透了这个人的人品，姐姐的心地太善良了，她的后半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和张志杰拴在一起，等时机成熟，苏影南会想办法让姐姐摆脱这个可怕的男人的。
“当然同意，我支持你，我们一起攒钱，等攒够了就给爸妈换房。委屈什么呀，我家当年也住过这样的房子，是这几年才慢慢好起来的。”
安歌就见不得苏影南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难受又心疼。
苏影南带安歌去了他当年住过的房间，在这间十平方米的空间里，放置着两张破旧窄小的木板床，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弟弟的。蚊帐已经旧得发黄，上面打着大大小小好几块补丁，墙上贴满了报纸、年画，天花板已经斑驳不堪。
苏影南拿出一本相册，那是苏影南从小到大留下来的纪念。
姐姐在他们来之前，就把整个套间的卫生都打扫了一遍，苏影南的床上也铺上了干净的床单。
安歌依偎在苏影南怀里，一起捧着那本相册仔细欣赏起来。
“呀！影南，你小时候的样子真好玩，胖嘟嘟的，眼睛又大又亮，头发又黑又密，好可爱！哪像现在，胡子拉碴的！”
说着，安歌顽皮地摸了一把苏影南的脸。
“哟，就开始嫌弃我了呀！明天我把胡子刮了，看还能不能变成个胖乎乎的奶娃娃！”
苏影南也笑着伸出手去，捧住了安歌的脸庞：“歌儿，你这么漂亮，小时候也一定特别可爱吧！可惜的是，你的相册居然弄丢了！”
“没有没有，影南，我忘了给你说了，我在老屋子那边整理东西时，无意中又找到了小时候的相片，下次我拿过去给你看——这本相册就归我了，好不好？”
安歌歪着头，把那本相册抱进了怀中。
“当然，结婚后我俩的相片都放在同一本相册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了。”
苏影南爱怜地回道。
“嗯！最宝贵的一笔财产！”
苏妈妈已经和亲家通过电话，商量两个年轻人的婚事。
苏影南比安歌大，刚满二十五，已经到了晚婚年龄，苏家父母急着抱孙子，所以婚事很快提上日程。
婚期初步定在明年开春后，具体细节和时间，他们打算再详细谈。
回到湖城，安歌和苏影南一起去了趟夏乔家，兄弟俩一见面，秦泽森就拉着苏影南去喝酒，虽然苏影南再三表示自己不喝酒，但秦泽森说以后有的是时候要喝酒应酬，一点都不喝也不行，苏影南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去了。
安歌则跟着夏乔去看她的女儿。
夏乔的女儿已经会在床上地下爬来爬去了，小家伙生得粉雕玉琢，十分招人喜欢，安歌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放手了。
俩人有段日子没见面了，夏乔假装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安歌，抬起手作势要去摸她的脸。
“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啊，这妹子，越来越水灵了！这脸嫩得能掐出水来！怎么样？苏影南的爸妈对你不错吧？”
“都当妈的人了，能不能正经一点！”安歌笑着挡开夏乔探过来的手。
“他的父母人很好。我原来想，将来等他爸退休了，就把他们都接到湖城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不过影南他妈不想过来，说在北方生活惯了，来南方怕生活不习惯，且说吧。”
“听你说影南爸妈人好，我就放心了。不过婆媳之间的关系很难说，有点距离可能更好处理，你看我婆婆吧，虽然对我不错，但是矛盾肯定是有的。”
看来，夏乔也有她的烦恼。
安歌没有接着往下说，只管逗着西西玩。
夏乔是典型的南方人，还从来没去过北方，对南北方的气候差异完全不了解，自己也没法和她解释清楚。
苏影南的想法是起码得让妈妈住上楼梯房，平房太潮湿了，对她的病情不利。
安歌太能理解男友的心情了，安爸爸就是当年在冰冷潮湿的地方住过一段时间，才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的。
“哎，你家那位，有没有说他要分去哪里？”夏乔忽然想起这件事，随口问道。
“哪里？在家没有听他说起，我也没有问”。
“奇怪，他姐夫没有给他说吗？我听说上次的传言都是真的，无风不起浪，你们可要做好思想准备，这一去就是好几年，能不能上来还两说，牛郎织女的日子可不好过呀。”
“城区到青石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不算太远，我的工作性质比较机动，大不了我多跑跑，我觉得没什么。”安歌无所谓地说。
“那苏影南呢？他愿意去？”夏乔追问道。
安歌没有再说话，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不过她始终觉得，组织自然有组织的考虑，安排去哪里都是工作需要，服从是必须的。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么坦然接受是最明智的选择。假如苏影南有思想情绪，她会好好劝他的。她希望，秦泽森也能帮忙开导一下他。
分配结果很快在市局宣传栏公示出来了，苏影南的去向果然是青石。
公告一出来，苏影南就怒气冲冲地去找了张志杰，他恶狠狠地质问：“张志杰！你出卖自己，欺骗我姐的感情，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张志杰头也不抬地回答：“我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过，她答应我，过段时间就想办法把你调回城区，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交易了。办成这件事，我就和她一刀两断。
对你们苏家，我也算尽了心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和你姐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是我对不起她，我们分手后，将来找到合适的男人，就让她再嫁吧。”
“张志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说得倒轻巧，我姐把她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你，可是你，你却是怎么对待她的？你这个伪君子、衣冠禽兽！”
苏影南冲上去揪住了张志杰的衣领，一只拳头已经捏得紧紧的了。
“够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后我就算不是你姐夫，也是局里的领导，以后你再敢这么和我说话，别怪我不讲往日的情份！赶紧回去！别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张志杰推开苏影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虽然两人都压低嗓门说话，但是再吵下去难保不发生肢体冲突，张志杰毕竟比苏影南老辣，及时地制止了他的咆哮。
苏影南一肚子怒火，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是的，除非他下决心离开湖城公安局，否则眼前这个人他还是得罪不起的，将来还得求助于他。
回到家中，苏影南的情绪还处于极度暴躁中，他的反应之激烈比安歌预想的还要糟糕。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要去上面反映！局里不行我去找市委！市委不行我去找省委！”
苏影南还是不敢大声喊，只是压低着喉咙吼，他的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我打发到那个鬼不生蛋的地方去！这和流放有什么区别！太欺负人了，还不是因为我没有背景！”
苏影南说着，像只困兽般在屋里兜着圈子。
“唉，我听说除了个别女生，其他全部都派下去了。也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夏乔他们早就听说了……”安歌急忙说。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提？现在一切都已经定下来了，再说还有什么用！”
苏影南不耐烦地说，其实他心里早已明白，局面已定再无法扭转，他现在发火，不过是找个借口发泄一下罢了。
安歌还想再劝他一下，想了想又忍住了，她叹了口气，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不曾想正好被苏影南因为激动而挥舞在半空中的手臂挡了一下，“砰“的一声，杯子被打碎了，碎片四处散开来，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响得吓人，仿佛突然间山崩地裂。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寂。
苏影南也惊呆了，他看见鲜血正从安歌的手指落下，一滴滴，无言，却触目惊心。
苏影南慌张地扑过来，抓住了安歌的手：“你怎么样了？流了这么多血，快，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来吧，只是出了一点血而已，影南，你别担心。”
安歌说着自己从柜子里拿出纱布，苏影南抢上来帮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幸好她的手指只是被破碎的玻璃刺破了，包扎完就不再流血，苏影南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安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不通啊，我以为只要机会来了，而且凭我自己的本事抓住了这次难得的机遇，但是我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唉。”
苏影南满腹心事、满腔怒火，却不能在安歌面前表露出来，心里更加憋得难受。
但是在安歌的认知里，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单位，有基层就必然有人要去那里工作，夫妻两地分居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相信组织上会考虑这个问题，哪对夫妻都不可能长期分居，都是暂时性的困难，组织上迟早会平衡解决的。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安歌都能明白，苏影南却好像完全不能接受。
他觉得像他这样的高材生，下到基层是一种浪费，他应该在更高层次的平台施展他的才华，他理应享受更多晋升的机会，下到基层，他的前途就受到了影响、甚至是完了！
安歌知道一时也扭转不了他的想法，但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还是继续劝说道：
“影南，一辈子很长，不尽如人意的事很多，我们随时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
何况，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对你来说存在不公平，反而觉得到条件相对艰苦的地方去锻炼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经验积累得越多对你将来的工作越有好处，不管处理什么问题都能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你不是公安专科学校毕业的，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又没有基本理论知识，你想想留在机关能做什么呢？就算写篇新闻稿件也得有第一手材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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