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尴尬的气氛
姜尽再一次回到了小区楼下，满脸无奈的坐在花坛边。
此时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的影子无限拉长。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好像一个孤独的人，将一段九分钟的视频发给了一个最好的朋友。
然后对方在三分钟时就表现出了称赞。
又好像是一个自卑的人，将满屏的感想发送给了一个最爱的人。
然后对方在一天后，发来了一句“哦”。
姜尽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
他的心思有多么敏感，他自己知道。
小时候他天天哭，哭声中充满同情，他同情自行车，同情电线杆。
甚至有一次书包被圆规扎穿，他直接抱着重重的书包跑回了家。
长大后，他才知道那是一种心理疾病。
成年后的他再也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但是他依然会被敏感的小事感染心情。
他曾听人说，在梦里，主角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他迷恋做梦。
他每天只等夜晚。
但最后他发现，即使梦中的自己飞檐走壁，遇见害怕的人依然会害怕，遇见爱的人依然会自卑。
他为了保护自己，学过各种格斗术，但是什么格斗术都保护不了敏感的心。
“要不要上去，还是等一等？”姜尽将问题的重点拉回了幸福小区。
他打开联络器，上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22：08，时间下面，是未读的信息。
22：00
姬子菱：
安全到家请回复。
姜尽明白，再拖下去就不应该了，天色已经很晚，没理由再拖下去。
如果拖的再久，恐怕安防厅会怀疑自己跑了。
“唉……”姜尽叹口气，转身朝着真正的9号楼走去。
一样的台阶，一样的墙壁，姜尽再次走了六层。
他站在门前，企图寻找门铃按钮。
但是他发现，这张门上没有安装电子按钮，只能敲门了。
“咚～～咚咚～”
门内传来了渐强的脚步声，脚步声几乎与他的心跳声同步。
他不得不深呼一口气，使心跳频率稍慢一些。
“咔～”门被打开了。
从门背后探出头的，是一个小女孩，她怯生生的打量着门外的一切。
看到是姜尽回来后，她起初颤抖了一下身体，随后猛的关上了门。
“我……”姜尽看到是小女孩开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蹦出一个字，门就被关闭了。
从一个不幸家庭穿越到另一个不幸家庭，变形计也没这么搞过。
就在姜尽思考是否再次敲门时，门再次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憔悴的女子。
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头上隐约有白发冒出。
但是从她脖子上稍显平整的皮肤来看，她的年纪也就四十多。
姜尽想打声招呼，但面对这个陌生的女人，他根本开不了口。
嘴巴想动，舌头不动，舌头想动，嘴巴不动。
看到姜尽欲言又止的尴尬状态，秦韵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示意他进门。
姜尽蹑手蹑脚的走进门，又顺手将门关闭，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后，他才从嘴中蹦出一句话:
“要换拖鞋吗？”
秦韵听到这陌生的话语，好像姜尽是到家里做客来的，不免心头一酸。
也不知道儿子是突然和家里不亲了，还是在监狱生活的太苦，适应不了生活了。
“换掉吧，你走的路多，换上舒服，这都是妈新买下的，还有你屋子里的床单、床帘什么的，都给你换新的了，要不……先吃饭吧。”
秦韵不自然的顺着话，随后便朝客厅走去。
姜尽换完鞋后，认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个简单的两居室，墙体没有壁纸，只是简单刮了灰，家具都是旧的，年代十分久远。
这里也没有单独的厨厅，只是在一个小角落的架子上放置了一个煤气灶。
而他们的煤气还是用的罐装，架子旁零零散散放置着水桶，一张案板正摆放在两个水桶上。
姜尽跟随着秦韵的步伐走向客厅，看到客厅也不大，一张沙发，一个茶几几乎占满了整个客厅。
而姜尽的出现则显得这里更加拥挤。
令姜尽惊讶的是，茶几上竟然放着一个蛋糕，他不禁想到，“今天是谁的生日吗？”
想到这里，他向两个卧室望去，一个卧室空空荡荡，里面的床铺却很是整齐。
而另一个较小的卧室则是大门紧闭，姜尽知道，房间里面是刚才出现的小女孩。
秦韵注意到了姜尽诧异的眼神，顺着他的眼神向后望去，那是女儿姜念的房间。
秦韵叹口气说道：
“唉，她一时还接受不了，念念也挺可怜的。”
说罢，她又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姜尽的脸，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还是不能将一个凶手的身份，放置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但事实偏偏如此，自己最亲的儿子，伤害了自己最亲的女儿。
她曾无数次与姜念聊天，但姜念表示，自己过去和哥哥关系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天晚上变得那么凶。
而姜尽在听完秦韵的话后，却并不知道如何去接。
他是进行安慰？还是回忆过去？前者不是他所擅长的，后者又是他不了解的。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姜尽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便支支吾吾的问道：
“那个……家里就两个人吗？”
“你爸出去给你买吃的了。”秦韵摆弄桌面的手没有停，随后她又望望墙上的表，“这个点，该回来了呀。”
而就在姜尽思考，如何应对后来的“父亲”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秦韵听到后迅速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锁。
然而进门的并不是个中年男人，而是个年迈的女子，她喘着气向母亲说道：
“你们家那口子，不知道为啥，让人围起来了，你快去瞅瞅吧。”
秦韵听到后，脸色倏地一变，随后便同年迈女人向楼下跑去。
而姜尽在听到有意外发生后，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便也迅速站起身，紧随其后，跑下了楼。
姜尽奔跑的速度极快，一眨眼就来到了单元门口，这与他上楼的速度大相径庭。
刚下楼，姜尽就看到二人正朝小区门口奔跑。
姜尽赶上二人的脚步，出了小区门，刚出来他就看到不远处聚集着一群人。
人群之内隐隐约约有谩骂声出现。
姜母走到了围观人群背后，却看不到圈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急如焚的她，想用力拨开众人，却遭到了一人的斥责。
“干什么！干什么！急着投胎啊，一边去！”说着，便伸出手将她向后推去。
秦韵没能稳住重心，不自觉的向后倒去。
姜尽见了，一个闪身移动到了秦韵身后，将她靠靠扶住，又将她交给了一旁的年迈女子。
“让我去吧。”
姜尽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却耸了耸肩，不为所动。
姜尽又快速拍了几下，对方才回过头，骂道：“找死啊。”
“帮忙让一下，我想进去。”
谁知那人并没有什么素质，见姜尽是个瘦小子，便出言不逊，脸上还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怎么？想进去，想进去了找你妈去呀！”
姜尽闻言，脸上露出了不易让人察觉的愤怒，随后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次，让开。”
对面男子看到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便抡起了拳头，想给姜尽一个教训。
谁知他的拳头还没落下，就感觉裆下一痛。
“卧槽！”男子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下，身子在不停颤抖。
姜尽看着倒下的男子，嘴中说着：“要不是怕惹事，蛋黄给你摇碎了。”
处理完他，姜尽径直走向了围观人群。
有愿意让开的，他侧身走过去，有不愿意让开的，他便伸出手紧握住那人的肩头。
等到对方感到骨头快碎时，姜尽已经走了过去。
人群正中央，几个满臂纹身的男子，正在围殴一个中年男人。
眼看被围殴的中年男人已经口吐鲜血，姜尽站在几人身前，大喝一声：
“放开他！”
此时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的影子无限拉长。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好像一个孤独的人，将一段九分钟的视频发给了一个最好的朋友。
然后对方在三分钟时就表现出了称赞。
又好像是一个自卑的人，将满屏的感想发送给了一个最爱的人。
然后对方在一天后，发来了一句“哦”。
姜尽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
他的心思有多么敏感，他自己知道。
小时候他天天哭，哭声中充满同情，他同情自行车，同情电线杆。
甚至有一次书包被圆规扎穿，他直接抱着重重的书包跑回了家。
长大后，他才知道那是一种心理疾病。
成年后的他再也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但是他依然会被敏感的小事感染心情。
他曾听人说，在梦里，主角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他迷恋做梦。
他每天只等夜晚。
但最后他发现，即使梦中的自己飞檐走壁，遇见害怕的人依然会害怕，遇见爱的人依然会自卑。
他为了保护自己，学过各种格斗术，但是什么格斗术都保护不了敏感的心。
“要不要上去，还是等一等？”姜尽将问题的重点拉回了幸福小区。
他打开联络器，上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22：08，时间下面，是未读的信息。
22：00
姬子菱：
安全到家请回复。
姜尽明白，再拖下去就不应该了，天色已经很晚，没理由再拖下去。
如果拖的再久，恐怕安防厅会怀疑自己跑了。
“唉……”姜尽叹口气，转身朝着真正的9号楼走去。
一样的台阶，一样的墙壁，姜尽再次走了六层。
他站在门前，企图寻找门铃按钮。
但是他发现，这张门上没有安装电子按钮，只能敲门了。
“咚～～咚咚～”
门内传来了渐强的脚步声，脚步声几乎与他的心跳声同步。
他不得不深呼一口气，使心跳频率稍慢一些。
“咔～”门被打开了。
从门背后探出头的，是一个小女孩，她怯生生的打量着门外的一切。
看到是姜尽回来后，她起初颤抖了一下身体，随后猛的关上了门。
“我……”姜尽看到是小女孩开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蹦出一个字，门就被关闭了。
从一个不幸家庭穿越到另一个不幸家庭，变形计也没这么搞过。
就在姜尽思考是否再次敲门时，门再次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憔悴的女子。
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头上隐约有白发冒出。
但是从她脖子上稍显平整的皮肤来看，她的年纪也就四十多。
姜尽想打声招呼，但面对这个陌生的女人，他根本开不了口。
嘴巴想动，舌头不动，舌头想动，嘴巴不动。
看到姜尽欲言又止的尴尬状态，秦韵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示意他进门。
姜尽蹑手蹑脚的走进门，又顺手将门关闭，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后，他才从嘴中蹦出一句话:
“要换拖鞋吗？”
秦韵听到这陌生的话语，好像姜尽是到家里做客来的，不免心头一酸。
也不知道儿子是突然和家里不亲了，还是在监狱生活的太苦，适应不了生活了。
“换掉吧，你走的路多，换上舒服，这都是妈新买下的，还有你屋子里的床单、床帘什么的，都给你换新的了，要不……先吃饭吧。”
秦韵不自然的顺着话，随后便朝客厅走去。
姜尽换完鞋后，认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个简单的两居室，墙体没有壁纸，只是简单刮了灰，家具都是旧的，年代十分久远。
这里也没有单独的厨厅，只是在一个小角落的架子上放置了一个煤气灶。
而他们的煤气还是用的罐装，架子旁零零散散放置着水桶，一张案板正摆放在两个水桶上。
姜尽跟随着秦韵的步伐走向客厅，看到客厅也不大，一张沙发，一个茶几几乎占满了整个客厅。
而姜尽的出现则显得这里更加拥挤。
令姜尽惊讶的是，茶几上竟然放着一个蛋糕，他不禁想到，“今天是谁的生日吗？”
想到这里，他向两个卧室望去，一个卧室空空荡荡，里面的床铺却很是整齐。
而另一个较小的卧室则是大门紧闭，姜尽知道，房间里面是刚才出现的小女孩。
秦韵注意到了姜尽诧异的眼神，顺着他的眼神向后望去，那是女儿姜念的房间。
秦韵叹口气说道：
“唉，她一时还接受不了，念念也挺可怜的。”
说罢，她又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姜尽的脸，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还是不能将一个凶手的身份，放置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但事实偏偏如此，自己最亲的儿子，伤害了自己最亲的女儿。
她曾无数次与姜念聊天，但姜念表示，自己过去和哥哥关系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天晚上变得那么凶。
而姜尽在听完秦韵的话后，却并不知道如何去接。
他是进行安慰？还是回忆过去？前者不是他所擅长的，后者又是他不了解的。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姜尽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便支支吾吾的问道：
“那个……家里就两个人吗？”
“你爸出去给你买吃的了。”秦韵摆弄桌面的手没有停，随后她又望望墙上的表，“这个点，该回来了呀。”
而就在姜尽思考，如何应对后来的“父亲”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秦韵听到后迅速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锁。
然而进门的并不是个中年男人，而是个年迈的女子，她喘着气向母亲说道：
“你们家那口子，不知道为啥，让人围起来了，你快去瞅瞅吧。”
秦韵听到后，脸色倏地一变，随后便同年迈女人向楼下跑去。
而姜尽在听到有意外发生后，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便也迅速站起身，紧随其后，跑下了楼。
姜尽奔跑的速度极快，一眨眼就来到了单元门口，这与他上楼的速度大相径庭。
刚下楼，姜尽就看到二人正朝小区门口奔跑。
姜尽赶上二人的脚步，出了小区门，刚出来他就看到不远处聚集着一群人。
人群之内隐隐约约有谩骂声出现。
姜母走到了围观人群背后，却看不到圈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急如焚的她，想用力拨开众人，却遭到了一人的斥责。
“干什么！干什么！急着投胎啊，一边去！”说着，便伸出手将她向后推去。
秦韵没能稳住重心，不自觉的向后倒去。
姜尽见了，一个闪身移动到了秦韵身后，将她靠靠扶住，又将她交给了一旁的年迈女子。
“让我去吧。”
姜尽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却耸了耸肩，不为所动。
姜尽又快速拍了几下，对方才回过头，骂道：“找死啊。”
“帮忙让一下，我想进去。”
谁知那人并没有什么素质，见姜尽是个瘦小子，便出言不逊，脸上还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怎么？想进去，想进去了找你妈去呀！”
姜尽闻言，脸上露出了不易让人察觉的愤怒，随后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次，让开。”
对面男子看到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便抡起了拳头，想给姜尽一个教训。
谁知他的拳头还没落下，就感觉裆下一痛。
“卧槽！”男子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下，身子在不停颤抖。
姜尽看着倒下的男子，嘴中说着：“要不是怕惹事，蛋黄给你摇碎了。”
处理完他，姜尽径直走向了围观人群。
有愿意让开的，他侧身走过去，有不愿意让开的，他便伸出手紧握住那人的肩头。
等到对方感到骨头快碎时，姜尽已经走了过去。
人群正中央，几个满臂纹身的男子，正在围殴一个中年男人。
眼看被围殴的中年男人已经口吐鲜血，姜尽站在几人身前，大喝一声：
“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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