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报道第一天
在姜尽要去培训的前一天晚上，一家四口端坐在茶几前，茶几上依旧摆放着那个蛋糕。
昨天并不是任何人的生日，但确是某个人重获新生的日子，而那个蛋糕，则是他改头换面的见证。
吹蜡烛时，姜尽显得很认真，因为他的确是重生过的。
而这个生日，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过的第一个生日。
面对眼前陌生的中年夫妇，姜尽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了他们质朴的感情。
但他要告诉他们真相吗？恐怕他们会当自己是个疯子，甚至会在同一时间抱紧自己的女儿，使她免遭祸患。
既然谎言能使所有人的利益保持在最优选择，干嘛要打破这种平衡呢？
他将最大的一块蛋糕分给了姜念，蛋糕上有着最多的水果。
他想替他的哥哥赎罪，也想让这个小丫头健康成长，好给她的父母最大的慰藉。
临走时，姜大海与秦韵眼中有着万般的不舍，而姜念躲在二人身后，一双大眼睛中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昨天她偷偷说了一句话，惊动了姜尽的心——他不是我的哥哥。
姜尽望着这个八岁的小孩，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是动作？是眼神？还是气质？
而她后面说出的话则更加诡异。
“他不是我的哥哥，那天拿锤子的也不是我哥哥，我再也没见过我哥哥。”
601的大门关闭了，而小女孩的眼神，也在同一时间被彻底切断。
……
姬子菱并没有如他期待的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在小区门口等待他的，是个油腻的大叔。
大叔在车上款款而谈，从地面讲到天空，从爱情讲到婚姻，从青春讲到死亡。
然而他讲的东西，百分之八十都是编撰。
他的自信溢于表面，并且还配合着浮夸的表情以及花哨的动作。
大叔的成功气质与他的车一样——刷了三遍漆。
姜尽无心聆听大叔的话语，只能被迫向窗外看去。
然而窗外也没有什么风景，他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车估计开个三年都不用加油了。”
不得不说，大叔的车技还是有一套。
市区一直在修路，水泄不通，郊区一直不修路，坑坑洼洼，如此困难的路段，大叔还是将姜尽安全送达。
“谢谢您。”姜尽感谢大叔放过了自己。
……
姜尽把手中的推荐信交给门卫，而对方在仔细查看后，为其指了路。
姜尽在培训基地中来回晃悠，终于找到了偏僻的报道处。
“你好，有人在吗？”姜尽用手轻轻敲了敲大门。
“请进。”门内有声音传来。
姜尽进门后，迅速表明了来意，并将推荐信和档案交给了负责人。
负责人看了看他的档案，不禁大感诧异。
在这里参加培训的，都是根正苗红的人才，怎么突然有个保释犯人突然报道。
他仔细端详着姜尽，从眼睛到嘴巴，从鞋子到头发，只恨姜尽多穿了两件衣服，没能看到他的皮肤。
又恨他多长了一副皮囊，没能把心肝五脏露出来，好让自己看看是好是坏。
负责人又拿起那份推荐信，放在阳光下仔细查看，字迹没有问题，公章也没有问题。
难不成是上头出问题了？
“你……叫姜尽是吧？”他用威严的口气询问着。
“是的。”
“既然来了，就该明白这里的规矩！”他警告的口气又加重了三分。
姜尽明白，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使这个负责人对自己有了很大成见，但这也没有办法。
“明白。”姜尽又一次表示出了自己的顺从。
“这是宿舍钥匙，房号b501。”负责人拿出一把钥匙交给姜尽，又补充说，“明天记得在314上课，你的培训老师是林舒。”
姜尽接过钥匙，向其鞠了一躬后，便走出了房间。
负责人在姜尽走后，脸上便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培训基地的构造十分复杂，姜尽问了一圈人才找到自己的宿舍。
楼下坐着一个纳凉的老头儿，年纪大概在六十岁上下。
只见他身旁放着一个收音机，右手持烟，左手文玩，显得十分潇洒。
“大爷，男生宿舍是这儿吗？”姜尽俯下身子向老人问道。
老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身子突然抖了三抖，随后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说啥？”老人费力的竖起了耳朵。
“大爷！这儿！是不是！男生宿舍！”姜尽几乎是喊了出来。
“是啥？”
在大爷又一次竖起耳朵的时候，姜尽直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这种环境里，除了一个耳背的宿管，还应该有一个腿瘸的保安，配上一个手抖的阿姨，人称“校园三剑客”。
姜尽又是靠打问，找到了B楼，当他拖着行李向门口走去时，一群人正在旁边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又来新生了？小伙子长得挺清秀。”
“你说他是哪个班的？会不会在那个怪老头班里？”
在一群人的议论中，姜尽独自带着行李，向5楼提去。
要是在过去，这么一大包东西，得把他累个半死，不过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刚到五楼楼梯口，他看到走廊向两边同时延伸过去，便拦住了一名正在洗漱的男生，问道：
“你好，我想问一下，501是靠左走还是靠右走？”
那人听到姜尽在问501，便不自觉的打量了一下他，随后用手指了指左边的位置。
姜尽在道谢后，径直朝左边走去，而刚才指路的男生站在他身后，眼神中充满着同情。
“老李可真行，501住的是谁他又不是不知道，还把人家新生安排在501，什么居心？”
但他也没有什么插手的意愿，只能摇摇头向卫生间走去。
“501，就是这儿了。”
姜尽向前推了推门，可那扇门却纹丝不动，他以为是里面的人还在睡觉，便又重新敲了敲门。
可他在门口已经站了三分钟，里面还是没有来人开门的迹象，这让他感到十分疑惑，“难道没有人？那门是怎么反锁的？”
路过的一个男生，看到在门口徘徊的姜尽，便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新生？”
姜尽转过身，脸上露出了友好的微笑，无奈向他问道：“是的，今天刚来，但是这个门……”
那个男生看着左右没人，便把他拖到了远离501的位置，悄悄对他说道：“里面有人，但是恐怕一时半会儿开不了。”
姜尽则显得更加困惑，“有人为什么不开门？”
男生眨了眨眼睛，向他解释道：“这里面是个没皮没脸的主，这个时候正在里面快活呢，谁敢打扰他们呀，我劝你啊，先在外面等等，说不定他尿急的时候，你能进去。”
姜尽则明显来了兴趣，将胳膊抱在胸前说道：“就没人管吗？”
男生则为这个新生的莽撞感到可笑，但他依旧是不厌其烦的说:
“他是训生会的会长，而且年纪轻轻就有二星实力，谁敢乱说话呀，你啊，自认倒霉吧，”
姜尽现在才明白，那个负责人是想借此，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明白，一个犯人到这里，什么也不是。
男生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向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多远，一声巨响就从身后传来，吓得他激动的抖了一下身子。
他忍不住向身后看去，刚才那个新生，竟一脚踹开了501的大门，嘴中骂道：
“敲门不开，聋啦！”
昨天并不是任何人的生日，但确是某个人重获新生的日子，而那个蛋糕，则是他改头换面的见证。
吹蜡烛时，姜尽显得很认真，因为他的确是重生过的。
而这个生日，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过的第一个生日。
面对眼前陌生的中年夫妇，姜尽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了他们质朴的感情。
但他要告诉他们真相吗？恐怕他们会当自己是个疯子，甚至会在同一时间抱紧自己的女儿，使她免遭祸患。
既然谎言能使所有人的利益保持在最优选择，干嘛要打破这种平衡呢？
他将最大的一块蛋糕分给了姜念，蛋糕上有着最多的水果。
他想替他的哥哥赎罪，也想让这个小丫头健康成长，好给她的父母最大的慰藉。
临走时，姜大海与秦韵眼中有着万般的不舍，而姜念躲在二人身后，一双大眼睛中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昨天她偷偷说了一句话，惊动了姜尽的心——他不是我的哥哥。
姜尽望着这个八岁的小孩，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是动作？是眼神？还是气质？
而她后面说出的话则更加诡异。
“他不是我的哥哥，那天拿锤子的也不是我哥哥，我再也没见过我哥哥。”
601的大门关闭了，而小女孩的眼神，也在同一时间被彻底切断。
……
姬子菱并没有如他期待的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在小区门口等待他的，是个油腻的大叔。
大叔在车上款款而谈，从地面讲到天空，从爱情讲到婚姻，从青春讲到死亡。
然而他讲的东西，百分之八十都是编撰。
他的自信溢于表面，并且还配合着浮夸的表情以及花哨的动作。
大叔的成功气质与他的车一样——刷了三遍漆。
姜尽无心聆听大叔的话语，只能被迫向窗外看去。
然而窗外也没有什么风景，他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车估计开个三年都不用加油了。”
不得不说，大叔的车技还是有一套。
市区一直在修路，水泄不通，郊区一直不修路，坑坑洼洼，如此困难的路段，大叔还是将姜尽安全送达。
“谢谢您。”姜尽感谢大叔放过了自己。
……
姜尽把手中的推荐信交给门卫，而对方在仔细查看后，为其指了路。
姜尽在培训基地中来回晃悠，终于找到了偏僻的报道处。
“你好，有人在吗？”姜尽用手轻轻敲了敲大门。
“请进。”门内有声音传来。
姜尽进门后，迅速表明了来意，并将推荐信和档案交给了负责人。
负责人看了看他的档案，不禁大感诧异。
在这里参加培训的，都是根正苗红的人才，怎么突然有个保释犯人突然报道。
他仔细端详着姜尽，从眼睛到嘴巴，从鞋子到头发，只恨姜尽多穿了两件衣服，没能看到他的皮肤。
又恨他多长了一副皮囊，没能把心肝五脏露出来，好让自己看看是好是坏。
负责人又拿起那份推荐信，放在阳光下仔细查看，字迹没有问题，公章也没有问题。
难不成是上头出问题了？
“你……叫姜尽是吧？”他用威严的口气询问着。
“是的。”
“既然来了，就该明白这里的规矩！”他警告的口气又加重了三分。
姜尽明白，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使这个负责人对自己有了很大成见，但这也没有办法。
“明白。”姜尽又一次表示出了自己的顺从。
“这是宿舍钥匙，房号b501。”负责人拿出一把钥匙交给姜尽，又补充说，“明天记得在314上课，你的培训老师是林舒。”
姜尽接过钥匙，向其鞠了一躬后，便走出了房间。
负责人在姜尽走后，脸上便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培训基地的构造十分复杂，姜尽问了一圈人才找到自己的宿舍。
楼下坐着一个纳凉的老头儿，年纪大概在六十岁上下。
只见他身旁放着一个收音机，右手持烟，左手文玩，显得十分潇洒。
“大爷，男生宿舍是这儿吗？”姜尽俯下身子向老人问道。
老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身子突然抖了三抖，随后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说啥？”老人费力的竖起了耳朵。
“大爷！这儿！是不是！男生宿舍！”姜尽几乎是喊了出来。
“是啥？”
在大爷又一次竖起耳朵的时候，姜尽直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这种环境里，除了一个耳背的宿管，还应该有一个腿瘸的保安，配上一个手抖的阿姨，人称“校园三剑客”。
姜尽又是靠打问，找到了B楼，当他拖着行李向门口走去时，一群人正在旁边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又来新生了？小伙子长得挺清秀。”
“你说他是哪个班的？会不会在那个怪老头班里？”
在一群人的议论中，姜尽独自带着行李，向5楼提去。
要是在过去，这么一大包东西，得把他累个半死，不过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刚到五楼楼梯口，他看到走廊向两边同时延伸过去，便拦住了一名正在洗漱的男生，问道：
“你好，我想问一下，501是靠左走还是靠右走？”
那人听到姜尽在问501，便不自觉的打量了一下他，随后用手指了指左边的位置。
姜尽在道谢后，径直朝左边走去，而刚才指路的男生站在他身后，眼神中充满着同情。
“老李可真行，501住的是谁他又不是不知道，还把人家新生安排在501，什么居心？”
但他也没有什么插手的意愿，只能摇摇头向卫生间走去。
“501，就是这儿了。”
姜尽向前推了推门，可那扇门却纹丝不动，他以为是里面的人还在睡觉，便又重新敲了敲门。
可他在门口已经站了三分钟，里面还是没有来人开门的迹象，这让他感到十分疑惑，“难道没有人？那门是怎么反锁的？”
路过的一个男生，看到在门口徘徊的姜尽，便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新生？”
姜尽转过身，脸上露出了友好的微笑，无奈向他问道：“是的，今天刚来，但是这个门……”
那个男生看着左右没人，便把他拖到了远离501的位置，悄悄对他说道：“里面有人，但是恐怕一时半会儿开不了。”
姜尽则显得更加困惑，“有人为什么不开门？”
男生眨了眨眼睛，向他解释道：“这里面是个没皮没脸的主，这个时候正在里面快活呢，谁敢打扰他们呀，我劝你啊，先在外面等等，说不定他尿急的时候，你能进去。”
姜尽则明显来了兴趣，将胳膊抱在胸前说道：“就没人管吗？”
男生则为这个新生的莽撞感到可笑，但他依旧是不厌其烦的说:
“他是训生会的会长，而且年纪轻轻就有二星实力，谁敢乱说话呀，你啊，自认倒霉吧，”
姜尽现在才明白，那个负责人是想借此，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明白，一个犯人到这里，什么也不是。
男生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向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多远，一声巨响就从身后传来，吓得他激动的抖了一下身子。
他忍不住向身后看去，刚才那个新生，竟一脚踹开了501的大门，嘴中骂道：
“敲门不开，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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