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
吴晓峰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转身跑进了501，发现房间里的所有设施基本都被啃食殆尽。
他的床板已经被虫子吃了个精光，四根床腿密密麻麻长的破洞，帘子已经被咬成碎片，上面曾绣着四个大字——与人为善。
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都是刚才进来的训生会小弟，现在已经狼狈的衣不蔽体。
吴晓峰的两排牙齿在相互碰撞，眼中气愤的似乎要挤出血来。
“他妈的，都是群饭桶！”
他立刻从隔壁宿舍抢了一个脸盆，然后到卫生间打了一盆冷水，回到501后，将冷水毫不留情的泼在几人身上。
几个人瞬间感到一阵哆嗦，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当他们再一次站起身时，整个屋子已经是满目疮痍，眼前只有满面怒气的吴晓峰。
“都给我出来！”吴晓峰狠狠地扔下几个字。
几人的眼神相互碰撞后，都怯生生的向外走去，而当他们看到消失的大门时，眼中更是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我问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训导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向狼狈的几人询问道。
吴晓峰在主任身后揉了揉鼻子，随后清了清嗓子。
“咳咳！”
几人闻声，瞬间明白了吴晓峰的意思，其中有一名叫阿福的人站了出来。
“我在姜尽的屋子里，发现了一把刀，这本来就是威胁整个集体安全的，我好言好语的说，可姜尽不仅不配合，还想动手！”
他诉说的声情并茂，语气中更是充满了诚恳。
另一人也接下了话茬，“我一进门就看见姜尽在打阿福，然后姜尽飞起一脚，我就晕过去了。”
主任听了几人的证词，转过身质问姜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尽耸耸肩，无奈的回道:“分明是他们想找事，一副无赖的样子，我要是不反抗，早被他们打死了！”
主任眼见姜尽还不坦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姜尽的鼻子骂道:
“训生会所有成员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是从牢里出来的吗？”
姜尽听到对方侮辱性的话语，胸中瞬间憋了一口气。
让他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是对方黑白不辨的态度。
这种领导，不知道坑了多少孩子。
但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将这份怒意生生压了下去。
主任见姜尽已经没有任何反驳态度，便一挥手，指挥众人向楼下走去。
“你们几个先去换衣服，等会到教导处来，姜尽，你扶着张木义往下走，你的事，我好好和你算。”
姜尽翻了翻白眼，不情愿的接过张木义的手，并向宿管大爷投去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
被打的几人，拖着狼狈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宿舍，而姜尽则扶着张木义走到了楼梯口。
在转角处，姜尽腾出一只手，想要擦擦头上的汗，但是手行至半空中，他却闻到了一股十分怪异的气味。
他将手放在鼻子前仔细的嗅了嗅，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气味，能让他的胃部不适，有些隐隐的痉挛症状。
姜尽猛然想起，他控制张木义脖子时，用的正是这只手，便不自觉的向被搀扶的张木义看去。
而让他感到惊悚的是，张木义竟然用一双发红的双眼和自己四目相对。
张木义看到了。
他看到了姜尽微皱的眉头，他看到了姜尽嫌弃的眼神，他看到了姜尽试探的动作。
从姜尽放慢动作准备擦汗时，张木义的心便提了起来。
他睁大了自己的双眼，仔细观察着姜尽接下来的动作。
当他发觉，姜尽已经闻到那作呕的气味时，他的眼睛瞬间向外凸去，瞳孔不断放大。
而他的五官直接扭成了一团，所有的毛孔都在同一时间扩大，散发出强烈的酸臭味。
他的手抽搐起来，最后直接萎缩成一个鸡爪状，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泛绿的泪水缓缓滑落，透明的涎水止不住的从口中流出，牙齿在碰撞中逐渐脱落，滚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几处痕迹。
他的嗓子中发出了鬼一般的嚎叫，似乎在他的嘴里住着一个瘟神。
张木义一把捏住了姜尽的手腕，用那自卑与自尊混合的眼神盯着姜尽，他那渗血的牙床微微抖动。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
说罢，他好像一个短腿的侏儒，挣扎着向姜尽扑来。
而他手上的指甲，一根一根扎进了姜尽的皮肤中。
“你凭什么皱眉头，你凭什么露出那种嫌弃的眼神！你凭什么！”
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楼道。
而叫声从张木义嘴中飘出后，又在四周的墙壁上不断撞击，打碎了玻璃，撕掉了墙皮，最后将栏杆震的发响。
他在宣泄完一切后，仿佛被抽空了灵魂，瞬间开始发呆，最后他猛的吸了一口气，肚子则开始不断变大。
颤抖之间，张木义顺着五楼的缝隙跌了下去，而他恐怖的眼神还在姜尽眼前留存。
怔了片刻，回过神的姜尽，立马向楼下跑去，他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最快，甚至连灰尘都在此刻停止飘荡。
五楼。
四楼。
三楼。
……
姜尽还想再快一点，但当他跑到三楼时，觉得一切似乎都太晚了。
他用余光观察楼梯间的缝隙。
他看到一颗番茄垂直向下跌落，在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整个番茄的表皮开始破裂，而它内部的果肉也开始冒出。
红色的果汁从番茄之中喷涌而出，它们以番茄本身为圆点，又以自身长度为半径，向四周不规则的散去。
那飞溅的汁水如同起舞的红纱，在空气中肆意转动，最后一个俯身，静静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一个番茄，从浑圆饱满，到皮开肉绽，只是一个眨眼之间。
姜尽站在三楼楼梯处，静静地望着底楼，一大群蚂蚁开始向腐烂的番茄进发，最后将番茄的身影彻底湮灭。
“是我还不够快吗？”
超人的速度能改变未成定局的事件，却无法改变已成定局的事件。
覆水难收，水在落地之前，一切都能转变，然而水已落地，这便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想改变，只能让时间重来，但这纯属天方夜谭。
如果姜尽不愣那几秒钟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当姜尽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木义的命运已成定局。
即使是这样，姜尽的反应速度已经是所有人中最快的一个了。
等楼上以及楼下的人发现有人跌落时，姜尽已经越过了三层楼的高度。
宿管大爷眼见又发生了一起惨剧，便急忙拖着并不方便的腿，向下跑去。
他在三楼楼梯处，看到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的姜尽，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姜尽在看到宿管大爷的同一时间，便抱起了他，快速向一楼跑去。
而宿管大爷紧紧抓着姜尽的衣服，生怕自己在颠簸中跌落。
等二人走到一楼时，尸体旁早已聚集了一群男生。
宿管大爷急忙拨开众人，俯身查看张木义的状况，然而张木义的身体早已僵硬，没有丝毫生命迹象。
“唉……”大爷无奈的摆摆手，落寞的走向了一边，“没法子了。”
姜尽也俯下身去，看着心有不甘的张木义，“你这是为什么呢？”
当他靠近尸体时，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张木义的身上，确实有很怪异的气味，但却和他手上的气味并不相同。
现在张木义身上只有很浓的香水味，只不过味道很杂而已，但绝不是刚刚自己所闻到的那种味道。
我手上的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在五楼楼梯上，吴晓峰看着楼下的场景，脸上露出邪恶的神情，他将手中的药粉拿出来观摩片刻后，一把扔出了窗户……
他的床板已经被虫子吃了个精光，四根床腿密密麻麻长的破洞，帘子已经被咬成碎片，上面曾绣着四个大字——与人为善。
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都是刚才进来的训生会小弟，现在已经狼狈的衣不蔽体。
吴晓峰的两排牙齿在相互碰撞，眼中气愤的似乎要挤出血来。
“他妈的，都是群饭桶！”
他立刻从隔壁宿舍抢了一个脸盆，然后到卫生间打了一盆冷水，回到501后，将冷水毫不留情的泼在几人身上。
几个人瞬间感到一阵哆嗦，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当他们再一次站起身时，整个屋子已经是满目疮痍，眼前只有满面怒气的吴晓峰。
“都给我出来！”吴晓峰狠狠地扔下几个字。
几人的眼神相互碰撞后，都怯生生的向外走去，而当他们看到消失的大门时，眼中更是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我问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训导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向狼狈的几人询问道。
吴晓峰在主任身后揉了揉鼻子，随后清了清嗓子。
“咳咳！”
几人闻声，瞬间明白了吴晓峰的意思，其中有一名叫阿福的人站了出来。
“我在姜尽的屋子里，发现了一把刀，这本来就是威胁整个集体安全的，我好言好语的说，可姜尽不仅不配合，还想动手！”
他诉说的声情并茂，语气中更是充满了诚恳。
另一人也接下了话茬，“我一进门就看见姜尽在打阿福，然后姜尽飞起一脚，我就晕过去了。”
主任听了几人的证词，转过身质问姜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尽耸耸肩，无奈的回道:“分明是他们想找事，一副无赖的样子，我要是不反抗，早被他们打死了！”
主任眼见姜尽还不坦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姜尽的鼻子骂道:
“训生会所有成员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是从牢里出来的吗？”
姜尽听到对方侮辱性的话语，胸中瞬间憋了一口气。
让他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是对方黑白不辨的态度。
这种领导，不知道坑了多少孩子。
但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将这份怒意生生压了下去。
主任见姜尽已经没有任何反驳态度，便一挥手，指挥众人向楼下走去。
“你们几个先去换衣服，等会到教导处来，姜尽，你扶着张木义往下走，你的事，我好好和你算。”
姜尽翻了翻白眼，不情愿的接过张木义的手，并向宿管大爷投去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
被打的几人，拖着狼狈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宿舍，而姜尽则扶着张木义走到了楼梯口。
在转角处，姜尽腾出一只手，想要擦擦头上的汗，但是手行至半空中，他却闻到了一股十分怪异的气味。
他将手放在鼻子前仔细的嗅了嗅，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气味，能让他的胃部不适，有些隐隐的痉挛症状。
姜尽猛然想起，他控制张木义脖子时，用的正是这只手，便不自觉的向被搀扶的张木义看去。
而让他感到惊悚的是，张木义竟然用一双发红的双眼和自己四目相对。
张木义看到了。
他看到了姜尽微皱的眉头，他看到了姜尽嫌弃的眼神，他看到了姜尽试探的动作。
从姜尽放慢动作准备擦汗时，张木义的心便提了起来。
他睁大了自己的双眼，仔细观察着姜尽接下来的动作。
当他发觉，姜尽已经闻到那作呕的气味时，他的眼睛瞬间向外凸去，瞳孔不断放大。
而他的五官直接扭成了一团，所有的毛孔都在同一时间扩大，散发出强烈的酸臭味。
他的手抽搐起来，最后直接萎缩成一个鸡爪状，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泛绿的泪水缓缓滑落，透明的涎水止不住的从口中流出，牙齿在碰撞中逐渐脱落，滚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几处痕迹。
他的嗓子中发出了鬼一般的嚎叫，似乎在他的嘴里住着一个瘟神。
张木义一把捏住了姜尽的手腕，用那自卑与自尊混合的眼神盯着姜尽，他那渗血的牙床微微抖动。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
说罢，他好像一个短腿的侏儒，挣扎着向姜尽扑来。
而他手上的指甲，一根一根扎进了姜尽的皮肤中。
“你凭什么皱眉头，你凭什么露出那种嫌弃的眼神！你凭什么！”
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楼道。
而叫声从张木义嘴中飘出后，又在四周的墙壁上不断撞击，打碎了玻璃，撕掉了墙皮，最后将栏杆震的发响。
他在宣泄完一切后，仿佛被抽空了灵魂，瞬间开始发呆，最后他猛的吸了一口气，肚子则开始不断变大。
颤抖之间，张木义顺着五楼的缝隙跌了下去，而他恐怖的眼神还在姜尽眼前留存。
怔了片刻，回过神的姜尽，立马向楼下跑去，他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最快，甚至连灰尘都在此刻停止飘荡。
五楼。
四楼。
三楼。
……
姜尽还想再快一点，但当他跑到三楼时，觉得一切似乎都太晚了。
他用余光观察楼梯间的缝隙。
他看到一颗番茄垂直向下跌落，在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整个番茄的表皮开始破裂，而它内部的果肉也开始冒出。
红色的果汁从番茄之中喷涌而出，它们以番茄本身为圆点，又以自身长度为半径，向四周不规则的散去。
那飞溅的汁水如同起舞的红纱，在空气中肆意转动，最后一个俯身，静静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一个番茄，从浑圆饱满，到皮开肉绽，只是一个眨眼之间。
姜尽站在三楼楼梯处，静静地望着底楼，一大群蚂蚁开始向腐烂的番茄进发，最后将番茄的身影彻底湮灭。
“是我还不够快吗？”
超人的速度能改变未成定局的事件，却无法改变已成定局的事件。
覆水难收，水在落地之前，一切都能转变，然而水已落地，这便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想改变，只能让时间重来，但这纯属天方夜谭。
如果姜尽不愣那几秒钟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当姜尽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木义的命运已成定局。
即使是这样，姜尽的反应速度已经是所有人中最快的一个了。
等楼上以及楼下的人发现有人跌落时，姜尽已经越过了三层楼的高度。
宿管大爷眼见又发生了一起惨剧，便急忙拖着并不方便的腿，向下跑去。
他在三楼楼梯处，看到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的姜尽，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姜尽在看到宿管大爷的同一时间，便抱起了他，快速向一楼跑去。
而宿管大爷紧紧抓着姜尽的衣服，生怕自己在颠簸中跌落。
等二人走到一楼时，尸体旁早已聚集了一群男生。
宿管大爷急忙拨开众人，俯身查看张木义的状况，然而张木义的身体早已僵硬，没有丝毫生命迹象。
“唉……”大爷无奈的摆摆手，落寞的走向了一边，“没法子了。”
姜尽也俯下身去，看着心有不甘的张木义，“你这是为什么呢？”
当他靠近尸体时，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张木义的身上，确实有很怪异的气味，但却和他手上的气味并不相同。
现在张木义身上只有很浓的香水味，只不过味道很杂而已，但绝不是刚刚自己所闻到的那种味道。
我手上的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在五楼楼梯上，吴晓峰看着楼下的场景，脸上露出邪恶的神情，他将手中的药粉拿出来观摩片刻后，一把扔出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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