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在二十岁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在一处戏班子里看着台上两个相依偎在一起的新郎新娘。
我坐在下头，跟一群不怎么熟悉的年轻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眼神瞟着台上红色美丽的新娘。耳朵里传来喜庆的曲儿稍稍盖过了周围祝福的声音，听着台上的佳人眉眼含笑，低声细说着愿意。心口不知怎么的就疼起来，愣愣的看着新娘，思绪缥缈了起来，忘了旁边还有其他人。
“兄弟，你怎么哭了，这新娘跟你有关系？”坐旁边的老兄拍了拍我，诧异地低声询问。
我一顿，回了魂。
看了眼台上被牵着手走下台的新娘，慌乱地抹了下眼泪，拿起酒杯声音有些嘶哑的说：“这酒度数太高了，以前没喝过辣嗓子，来，走一个。”
那人也一笑，瞥了新娘一眼，抬手也跟我轻轻碰了杯。那老兄嘬了一小口，在透明杯壁里看着下台跟着新郎敬酒的新娘。斜着眼看见了空掉的玻璃杯，似乎是看见了我眼睛通红，艰难下咽的样子，随手拍了拍我的后背，转身在桌上找着酒瓶。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笑是相思，台下人金榜正题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他说着洞房花烛时，众人贺佳人配才子...”听着耳边熟的不能在熟的曲儿，我情不自禁地轻轻哼了起来。
旁边的老兄刚找到一瓶只有一半的酒，正要给我倒。听到我哼的曲儿，抖了两滴进了我的杯子。想了一下给自己倒满了，一边嘬着溢出来的酒给我递了根烟。我道了声谢，他挥了挥手。
我低着头转着香烟屁股看着那个大大的金色的喜字，静静地听着剩下的曲儿。
旁边的老兄看出来我的异样，也不搭话，觉得让我现在静一静也好，便不再与我聊天了。
因为是戏班子，加上今天大喜的日子，周围也不可能有安静的时候，但心里确是出奇的安静。
记得两人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戏班子里，台上唱着的也是这首曲，两个孩子在大人耳濡目染之下，学着大人偷偷进来听戏，被小二排在了一桌。当时也是这首曲，两个人都静静地哼着，坐的比较近的缘故，两个人都听到了对方哼地，二人相视一眼都闹了个大红脸。
似乎听见了女孩儿轻轻啐了一口：“唱地这是什么呀，都跑调了。”说完便低下头笑了。
我脸更加红了，头更低了，似乎听见了她的笑声，我眼角向她看了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坐在椅子上叉着腰扭头气呼呼地小声嘀咕：“你神气什么，你唱得好戏班子怎么没把你收去啊，你不也和我一桌听曲儿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就这样两人看着戏听着曲，时不时瞪着对方。我吃着瓜子，她吃着甜糕，硬生生坐到了回家吃晚饭的点，就这样两人谁也不服谁，约好了下次见面的点，便各回各家了。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新郎新娘来到了我这一桌。那老兄匆忙给我满上了酒，看着其他人都站起来了，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举着倒满的杯子一起向新郎敬酒。新郎环视了几人，跟新娘介绍着熟人，介绍到我的时候，他顿了一下，下意识望了眼身边的新娘，以为是新娘家的人。
“啊呀，老同学，这人我朋友我带来捧场的，来这玩的，份子钱我给他交了啊，蹭个饭不介意吧。”那老兄喊了声新郎，将新郎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是你小子，我说转一圈没见到你人，我还以为你没来。”新郎一看见他，哭笑不得地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转头跟新娘说：“这是朱嘉豪，我高中同学，老婆打个招呼。”
新娘笑着正要打招呼，朱嘉豪便笑着摆摆手。紧接着，又跟朱嘉豪说道：“老朱，这我媳妇，刘可卿，漂亮吧，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要不在伴娘里头随便选一个？”
“不了不了，我可不想被人天天管着。”朱嘉豪笑眯眯给了新郎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新郎也回了个眼神，跟周围的人说吃好喝好之后，便往下一桌去了。
在这期间新娘没有看一眼我，似乎不认识一般，挽着新郎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众人都落座以后，朱嘉豪主动与我碰了一杯，
“还没问，你叫什么，”他随口这么一问。
“洋思淼，海洋的洋，思念的思，三水淼，”我与他碰了杯。
一口吞下半杯白酒浑身上下一阵精神，拿着瓶子给他倒满了，
“刚刚谢了。”我小声地说。
“嗨，这有啥，不打紧，”朱嘉豪吐了口烟圈，摆了摆手。
“兄弟，看开一点，人家都没正眼瞧你，”说着端起酒杯稍微喝了一口，也许是呛着了咳嗽了起来，“咳咳，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说完便锤了锤胸口，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嗯。”我低下头，握着酒杯，心里想什么只有我知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吃喝了许久，桌上的人开始陆续起身告别，我跟朱嘉豪打了声招呼，心事重重的
嘴里嚼着从喜烟上拆下来的烟草，漫无目的地走在巷子里，失魂落魄的总有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天桥下面，人称阴阳交界，天人两隔处。刚刚迈出左脚，上边一盆花掉了下来，正中我的脑袋上方。
我只觉得头顶一阵暖和，热热的东西流到了脸上，我的眼神出现了模糊，耳边传来了幻听，似乎是唢呐的欢乐。我似乎看见了几个身穿不同颜色彩色衣服的姑娘吹着唢呐招呼着我。我迷迷糊糊地生出手，想要抓住她们，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就这么直挺挺向前倒去。
附近似乎有人发现了了我，似乎发现了我的状况，大呼小叫的...
好累啊，为什么今天会这么累呢，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开心呢，今天可是自己金榜题名的日子啊，本该庆祝的才对啊，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啊...
我坐在下头，跟一群不怎么熟悉的年轻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眼神瞟着台上红色美丽的新娘。耳朵里传来喜庆的曲儿稍稍盖过了周围祝福的声音，听着台上的佳人眉眼含笑，低声细说着愿意。心口不知怎么的就疼起来，愣愣的看着新娘，思绪缥缈了起来，忘了旁边还有其他人。
“兄弟，你怎么哭了，这新娘跟你有关系？”坐旁边的老兄拍了拍我，诧异地低声询问。
我一顿，回了魂。
看了眼台上被牵着手走下台的新娘，慌乱地抹了下眼泪，拿起酒杯声音有些嘶哑的说：“这酒度数太高了，以前没喝过辣嗓子，来，走一个。”
那人也一笑，瞥了新娘一眼，抬手也跟我轻轻碰了杯。那老兄嘬了一小口，在透明杯壁里看着下台跟着新郎敬酒的新娘。斜着眼看见了空掉的玻璃杯，似乎是看见了我眼睛通红，艰难下咽的样子，随手拍了拍我的后背，转身在桌上找着酒瓶。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笑是相思，台下人金榜正题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他说着洞房花烛时，众人贺佳人配才子...”听着耳边熟的不能在熟的曲儿，我情不自禁地轻轻哼了起来。
旁边的老兄刚找到一瓶只有一半的酒，正要给我倒。听到我哼的曲儿，抖了两滴进了我的杯子。想了一下给自己倒满了，一边嘬着溢出来的酒给我递了根烟。我道了声谢，他挥了挥手。
我低着头转着香烟屁股看着那个大大的金色的喜字，静静地听着剩下的曲儿。
旁边的老兄看出来我的异样，也不搭话，觉得让我现在静一静也好，便不再与我聊天了。
因为是戏班子，加上今天大喜的日子，周围也不可能有安静的时候，但心里确是出奇的安静。
记得两人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戏班子里，台上唱着的也是这首曲，两个孩子在大人耳濡目染之下，学着大人偷偷进来听戏，被小二排在了一桌。当时也是这首曲，两个人都静静地哼着，坐的比较近的缘故，两个人都听到了对方哼地，二人相视一眼都闹了个大红脸。
似乎听见了女孩儿轻轻啐了一口：“唱地这是什么呀，都跑调了。”说完便低下头笑了。
我脸更加红了，头更低了，似乎听见了她的笑声，我眼角向她看了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坐在椅子上叉着腰扭头气呼呼地小声嘀咕：“你神气什么，你唱得好戏班子怎么没把你收去啊，你不也和我一桌听曲儿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就这样两人看着戏听着曲，时不时瞪着对方。我吃着瓜子，她吃着甜糕，硬生生坐到了回家吃晚饭的点，就这样两人谁也不服谁，约好了下次见面的点，便各回各家了。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新郎新娘来到了我这一桌。那老兄匆忙给我满上了酒，看着其他人都站起来了，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举着倒满的杯子一起向新郎敬酒。新郎环视了几人，跟新娘介绍着熟人，介绍到我的时候，他顿了一下，下意识望了眼身边的新娘，以为是新娘家的人。
“啊呀，老同学，这人我朋友我带来捧场的，来这玩的，份子钱我给他交了啊，蹭个饭不介意吧。”那老兄喊了声新郎，将新郎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是你小子，我说转一圈没见到你人，我还以为你没来。”新郎一看见他，哭笑不得地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转头跟新娘说：“这是朱嘉豪，我高中同学，老婆打个招呼。”
新娘笑着正要打招呼，朱嘉豪便笑着摆摆手。紧接着，又跟朱嘉豪说道：“老朱，这我媳妇，刘可卿，漂亮吧，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要不在伴娘里头随便选一个？”
“不了不了，我可不想被人天天管着。”朱嘉豪笑眯眯给了新郎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新郎也回了个眼神，跟周围的人说吃好喝好之后，便往下一桌去了。
在这期间新娘没有看一眼我，似乎不认识一般，挽着新郎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众人都落座以后，朱嘉豪主动与我碰了一杯，
“还没问，你叫什么，”他随口这么一问。
“洋思淼，海洋的洋，思念的思，三水淼，”我与他碰了杯。
一口吞下半杯白酒浑身上下一阵精神，拿着瓶子给他倒满了，
“刚刚谢了。”我小声地说。
“嗨，这有啥，不打紧，”朱嘉豪吐了口烟圈，摆了摆手。
“兄弟，看开一点，人家都没正眼瞧你，”说着端起酒杯稍微喝了一口，也许是呛着了咳嗽了起来，“咳咳，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说完便锤了锤胸口，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嗯。”我低下头，握着酒杯，心里想什么只有我知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吃喝了许久，桌上的人开始陆续起身告别，我跟朱嘉豪打了声招呼，心事重重的
嘴里嚼着从喜烟上拆下来的烟草，漫无目的地走在巷子里，失魂落魄的总有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天桥下面，人称阴阳交界，天人两隔处。刚刚迈出左脚，上边一盆花掉了下来，正中我的脑袋上方。
我只觉得头顶一阵暖和，热热的东西流到了脸上，我的眼神出现了模糊，耳边传来了幻听，似乎是唢呐的欢乐。我似乎看见了几个身穿不同颜色彩色衣服的姑娘吹着唢呐招呼着我。我迷迷糊糊地生出手，想要抓住她们，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就这么直挺挺向前倒去。
附近似乎有人发现了了我，似乎发现了我的状况，大呼小叫的...
好累啊，为什么今天会这么累呢，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开心呢，今天可是自己金榜题名的日子啊，本该庆祝的才对啊，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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