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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次一定……

    “巫南笙!”双目赤红的冷开山向着巨坑的南方怒吼道。

    一颗石子从冷开山的脚下跌落到巨坑中,啪~嗒~啪~嗒~随着石子的跌落,声音越来越大,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双方的军队都恐惧的向后撤退,避免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们果然还是用了上古阵法,当初王都的时候,我真应该杀了巫南笙。”冷开山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的副将冷器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当时他只是一个人质,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他竟然在王城偷偷的学习兵法,如果早知道,当初我也不可能拦下你。”

    “算了,事已至此,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反倒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我们得好好想一下。”冷开山用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

    冷器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样地揉着太阳穴,然后缓缓的说道:“兄长,我想他们只要没有被我们逼到绝境,这样的上古阵法,他们绝不可能用第二次,听国师说,阵法对布阵者要求极高,需要有什么上古血脉,才能激活阵法。姑且拥有血脉的人是否好找,即便他巫南笙手中还有无数拥有血脉的人,这一次之后,对布阵者的心理也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是这仗怎么打呢?大兵压境,没有立下多少战功,却损失了十五万的军队,玫儿、黎弦箭父子也都捐躯了。我们实际战力也不过四十万,现在虽剩下二十五万,却因为恐惧开始有退意了,而真退回去的话,我们又怎么跟陛下和国师交代呢?”冷开山愤怒地将长剑插入地上,双手离开,剑身乱颤,发出嗡鸣之声。

    “可是,我们怎么打呢?即便他黎南笙已经没有布阵之人了,群山环绕的南疆和那个大坑,已经把他们放在了一个天然的保护罩内,外人进不去,他们出不来。”冷器说完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水袋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

    “打是不行了,这个坑我们过不去,但是不打又不行……”冷开山在军帐中踱起步来,大概一刻钟之后,他突然停下,说道:“翻山吧,我赌他没有上古血脉了。”

    冷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行,愿陪兄长前行。”

    冷开山转身看着这位堂弟,他本是叔父的私生子,从小便被寄养在冷开山家中,叔父去世后,本没有家族地位的他也只能无奈地跟着堂兄冷开山在军营做一名随从,经过多年的出生入死,也立了一些战功,但却为了报答堂兄与伯父,始终不肯报功晋升,而甘愿追随堂兄左右,一生为仆。

    “苦了你了。”冷开山叹息道。

    冷器看了一眼冷开山,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一笑,便走出了帐篷开始整军。

    从巨坑撤退后,巫族族长巫南笙回到巫族族内议事厅,坐在竹椅之上,双目低垂,沉默不语。

    “族长……”满头白发的巫族大长老巫筀颤巍巍地走到巫南笙的面前欲言又止。

    “筀叔,有什么您就说吧。”巫南笙低声说道。

    “虽然我们还有第二阵的人选,但是这第一阵的威力,实在是让人恐惧,他们十一个人已经有了退意。”巫筀平静的说道。

    巫南笙抬头看着年迈的叔父,一阵风吹入厅中,巫筀的白发在风中凌乱,发丝间苍老的皮肤,佝偻的身形,都在提醒着着巫南笙,这个老人随时可能离他而去。他从小便被送去北方做质子,直到父母双亡回归,在叔父的帮助下坐上了族长的位置,并且励精图治,一统南疆九族,这位叔父,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劳苦功高的他,却几乎耗尽了生命力,才五十多岁,却看上去仿佛以年过八十。

    巫南笙为巫筀整理好头发,然后慢慢地说:“叔父,您已辛苦多年,应该颐养天年了。”

    巫筀听完一愣,愤怒地说道:“苼儿,你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

    “叔父,我是觉得您的确太过辛苦了,为了我操劳了一辈子,应该适当休息了,您老人家不要多想。”巫南笙笑了笑,接着说道:“多少年了,您终于又肯叫我一声苼儿了,整日里族长族长的叫着,都叫生分了。”

    “废话,我不带头叫你族长,怎么为你立威?”巫筀气哄哄的说道,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好好,我知道了,以后叔父在人前继续叫我族长,私下了可否继续叫我苼儿呢?”看着眼前的叔父,巫南笙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别废话了,你有什么打算?我可不觉得冷开山那个混蛋会在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还能冷静地撤退。”巫筀恢复平静,向巫南笙询问道。

    “我已经派了两队人马去两个矮山侦察,我猜测冷开山会让大军翻山,至于是东还是西,就不好说了,毕竟北方人的并发中说的声东击西不是说一定要打西边。”巫南笙说道。

    “也好,跟我猜测的也差不多,静观其变吧,现在我们属于被动防守方,进攻是不太现实了。”巫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再与那十一个人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最终调动他们的战意,让他们把第二阵用出来。虽不知道作用,但应该威力不小,争取能再一次大规模杀死北方军,让他们恐惧的离去。”说完,巫筀便起身离去。

    望着巫筀的背影,巫南笙感慨良多,不自觉的脱口喊道:“叔父……”却被离去的巫筀打断,“放心吧,在你的儿子未出生之前,我是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正如巫南笙判断的一般,冷开山组织了两个敢死队,分别向巨坑东西两侧的矮山上冲击,占领制高点。虽说是矮山,却也有近千尺高,可以说得上是易守难攻。

    与想象中不同,已经准备好让部分将士捐躯的冷开山却奇怪地发现,巫南笙那边毫无动静,只有零星的侦察部队在被发现后立刻躲藏消失。

    “你说巫南笙又在憋什么坏呢?”冷开山问道。

    “谁知道了,我都不懂,好好的一个淳朴善良的南疆人,怎么就在都城装了一肚子的坏水回去。”冷器说道。

    “这个人真的很难猜。”冷开山无奈地说道。

    “小心点吧。兄长真的大可不必亲临前线,您在山下坐镇就好了。”冷器劝解道。

    “算了,如果我不来前线,将士们怕是真的人心涣散了。”冷开山也是无奈,到了他这个年纪,自己也不想带头冲锋陷阵了,不是怕死,而是实在太过辛苦了。

    站立山顶的冷开山,对着山下怒吼:“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