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静观其变x共进晚餐
几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中心区。
风沙退去，虽然天空依然浑浊，但显然生活在新纪元的人们已经很满足了。
同第10区相比，中心区街头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安置好小落，几人赶回总部基地。
卡珈前往上级长官的办公室，将此次情况汇报后，顺便将第7队的假期申请了下来。
“终于回来了，”罗辰将自己摔进沙发里，扭头看着卡珈道：“老大，你觉得是谁在给咱们捣乱？”
“你们觉得呢？”卡珈窝在懒人椅上，将问题推给众人。
“从最大获利者来看，3队和4队都有可能，”南宫狄倒了杯温牛奶递给卡珈，在她旁边坐下，“也可以从那个长官着手。”
“卫岑，跟大家说一下你的发现。”卡珈说道。
“好，”卫岑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从指令下发部门来看，都是调度部的人，但是我顺着发件人这条线搜了下他们个人邮箱，发现这几个人都跟4组的曹福有着频繁的往来。”
“曹福这个名字貌似在哪儿听过？”罗辰疑惑道。
“之前私自贩卖设备被处分的那个女人，”穆海接道，“我记得她的处分在3个月前就执行了。”
“那是女人？我一直以为是男人，”罗辰有些自责，“如果早知道她是女的，我就不会那么粗鲁了。”
“嗯？什么情况？”卡珈不解，贩卖设备的事儿她也只是听说而已。
“那会儿不是正好有时间嘛，监察部的美女邀请我去帮忙查一下这个贩卖设备的案子，”罗辰用手肘撑着头，撩起耳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把玩，“美女的邀请嘛，我是不会拒绝的，所以就帮他们抓人喽，不过我当时真的以为那个曹福是个男人，毕竟，她长相实在太具有迷惑性，手段就，额，比较粗鲁了些。”
众人了然。
卫岑忽然阴测测地说了句：“这就是你不帮我搬家的真实理由？”
罗辰有些尴尬，犹豫再三还是坦言：“虽然你是我好兄弟，但作为一个绅士，还是要将女士的请求放在首位的。”
卡珈看了看卫岑又阴郁了不少的脸色，决定还是转移下话题，“话说，罗辰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哪个是你真爱？”
其他人也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好奇，纷纷看向罗辰。
后者忧郁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像我这样颜值高、家世好、能力强的绅士，生来便是为了成为整个尘初大陆所有女性的光，我的爱情是普照众生的，这就注定了我的使命是艰巨的，”桃花眼泛着淡淡的忧伤，幽幽地看了卡珈一眼，“老大，你能明白我的苦衷么？”
听闻这话，穆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卫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冲着罗辰道：“渣男。”
“这样啊……”卡珈却很认真的思考着，“感觉你还真是不容易。”
南宫狄揉了揉卡珈的头，打断了她的思路，“别听他胡说。”
看到众人的反应，罗辰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
“言归正传，”南宫狄将众人思绪拉回，“现在还是以我们的推论为主，证据线索还不够。”
“没错，”卡珈接道，“虽然我们及时赶了回来，但他们动作更快。”
看了看注视着她的众人，卡珈继续道：“就在刚刚，3队已经出发执行任务了。”
“什么任务？”南宫狄问道。
“乌湖那边又出现新的状况了。”卡珈意有所指地看着穆海。
众人若有所思。
乌湖，尘初大陆内两座天然湖泊之一，位于第8区，也是穆海的家乡。在他10岁那年，家人被无心帮杀害，侥幸逃过一劫的小穆海跟随师傅前往第5区生活。
穆海进入统属的最主要目的，便是铲除无心帮，为家人报仇。这一点，7队的人都清楚。但3年前的一次任务，让大家发现似乎当年乌湖的凶杀另有隐情。
按照规定，虽然无心帮级别的案件不能指定，但乌湖类级别的案子还是可以提前选择的。从那时起，所有关于乌湖的案子调度部门几乎都会分给7队，除了这次。
“这次是指派给3队的么？”为岑查阅着系统，“没有看到3队主动申请的记录。”
“不清楚，”卡珈沉思道，“只是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巧合，3队在无心帮案件里损失了几十个队员，现在新人还没有磨合好，这个时候出任务还是仓促了。”
“感觉这个阴谋谋划还挺用心啊，”罗辰打了个哈欠，“还不知道最后谁玩儿死谁呢。”
“那就先按兵不动，大家都留心些。”穆海道。
似乎困意会传染，意见达成一致，几人在休息区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明天开始，第7队全员将有半个月的假期。这让队里的每个人都有些雀跃。
卡珈自是要送小落回人鱼湾，南宫狄因为闲来无事便决定跟卡珈一起，罗辰则是要回一趟罗氏本家处理些事，卫岑目前暂住在穆海家，两个人还在为怎么过假期而争执不休。
几人闹了会儿便纷纷收拾东西回去了。
小莫被卡珈留在家中照顾人鱼落，结果等到卡珈推开门，却看到小莫正腻歪歪地躺在小落怀中撒娇卖萌。
卡珈捂脸。
“小落，你想吃点儿什么？”卡珈问。
虽然人鱼并不需要天天进食，但估计小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了。
“卡珈姐姐会做饭？”小落有些诧异。
“当然啦。”卡珈无语，自己看着像没有生活能力的么？
“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小落显然十分愉悦，“姐姐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被这声“姐姐”叫的有些酥，卡珈忙道：“叫我卡珈就行了。”
谁知小人鱼却摇了摇头，道：“你一定是对我哥哥很重要的人，所以你不仅仅是我小落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
看到小落固执的眼神，卡珈妥协了，反正自己比小落岁数大，叫姐姐也说得过去。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排排的速食，让她自己也有些无语。貌似这些都是之前自己为了宅家休假囤积的食物……
翻了翻，卡珈拿出了胡萝卜和番茄，又从橱柜中取出几个鱼罐头。
就决定是你了——胡萝卜番茄鱼汤！
不一会儿，厨房中飘出一阵香气。
小落有些期待地跑了过来，“需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把碗筷拿出来摆好吧。”卡珈看着小落难得的孩子样儿，好笑道。
小落的动作很是麻利，放好了碗筷，乖乖坐在桌旁。
小莫叼着自己的食盆，也乖乖坐好。
饭熟后，卡珈将鱼汤分别盛好，摘了围裙，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坐到位置上，“我陪你等食物凉了再吃。”
她记得人鱼貌似不能吃热的食物。
乖乖点了点头，小落趴到碗边“呼呼”吹气，似乎想让汤凉的快些。
“这是什么？”小落指着汤中的橙色块状物。
“胡萝卜。”
“没吃过。”小落摇了摇头。
卡珈忽然有些好奇，“来到尘初大陆后，你都吃什么呢？”
小落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之前跟伙伴一起，就吃人类的速食面，后来就去活水中抓些小鱼。反正我们人鱼不需要经常进食，而且吃什么都能生存的。”
“这样啊，”卡珈摸了摸小落头，“那你尝尝这个胡萝卜，我想你会喜欢的。”
小落用勺子舀了一小口，吹凉后，放入嘴中。
“如何？”卡珈笑着问。
“好好吃～”小落眯起眼睛，满足地感叹，“没想到这个胡萝卜这么好吃。姐姐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因为菲说，这个味道你应该会喜欢。”
小落听到这句话，神情有些落寞，她放下勺子，低声道：“姐姐，能跟我说说菲么？我想多了解一些。”
“好，”卡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有些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部，似乎也滑进了心里，她其实没有想好去谈论菲的话题，如果不是遇到小落，或许她永远不会提及。
但是上天让她以极小的概率遇到了小落，似乎就注定，她不能再回避了。
“从哪里说好呢？”看着小落，卡珈缓缓道：“我记得认识菲是在14年前，也就是变异体进攻那年，那个时候，我在第7区的龙溪山，遇到了误入陷阱的菲。”
“然后姐姐救了菲是么？”小落的眼睛忽闪忽闪。
“额，”卡珈挠了挠头，“那个陷阱是我做的。”
小落：“……”
“菲很生气，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人类的语言，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然后你就用温柔感化了菲？”小落再次期待地说。
“并没有，”卡珈不好意思地说，“我跟他打了一架。”
小落惊讶地长大了嘴：“打，打架？谁赢了？”
“算是我险胜吧，利用了熟悉的地形罢了。”
小落听闻，嘴巴张的更大了。
卡珈有些好笑，“你这是做什么？”杵了杵小落的脸颊，“打个架而已，有必要这么惊讶么？”
“然后呢？”小落激动地追问，“菲承认你赢了么？”
“承认了啊，”卡珈有些奇怪小落的问题，“虽然我说自己是侥幸，但菲那个死心眼儿偏说什么‘赢了就是赢了’之类的话，跟孩子似的。”
似是想到了那时的画面，卡珈笑出了声。
“姐姐，”小落试探地问道：“后来呢？菲有没有跟你说赢了他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卡珈回忆了下，“没有吧，后来我们发现目标都是对抗变异体，就一起行动了啊。”
“哦。那姐姐你继续。”小落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她已经不抱期望了，果然，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卡珈见状有些无奈，但心中的酸楚却逐渐消退了。
她继续道：“进入到龙溪山的变异体一开始并不多，我跟菲一边阻杀，一边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菲很快掌握了人类社会的生存方式和格斗技巧，但是陆地对人鱼的体能制约让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后来，听闻变异体准备从人鱼湾发动进攻，菲很担心族人，于是我们决定先回到人鱼湾。一路上，变异体的数量越来越多，终于有一次，我们被几个变异体盯上了，菲那个家伙，”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卡珈的眼神忽然有些复杂，“自以为是地冲出去作诱饵，当我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他和那几个变异体已经不见了。”
卡珈握杯的手有些颤抖，似乎内心正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悲伤浮现在小落的脸上，她继续安静地听着。
“我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菲的踪迹，后来便想尽可能地多杀些变异体，算是完成菲的心愿吧。”
呼出口气，等到拿杯的手不再颤抖了，卡珈又喝了一口酒，“抱歉，我不是很擅长讲故事，”有些歉疚地看了小落一眼，“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落看着卡珈，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你不要太过悲伤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想哥哥肯定不希望你因为他伤心。”
“怎么成了你来安慰我了？”卡珈揉了揉小落的头，“没有保护好你的哥哥，真的很抱歉。”
“不是的，”小落定定地看着卡珈，“虽然我知道哥哥没有告诉你，但是你对他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能够为了保护你而死，哥哥是心甘情愿的！”
“好，我知道了，”卡珈觉得这对兄妹固执起来真的很像，一样的可爱，“汤凉了，开饭吧。”
“哦。”小落舀着汤一勺勺喝着，看着一旁喝酒的卡珈，心情愈发复杂了。
风沙退去，虽然天空依然浑浊，但显然生活在新纪元的人们已经很满足了。
同第10区相比，中心区街头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安置好小落，几人赶回总部基地。
卡珈前往上级长官的办公室，将此次情况汇报后，顺便将第7队的假期申请了下来。
“终于回来了，”罗辰将自己摔进沙发里，扭头看着卡珈道：“老大，你觉得是谁在给咱们捣乱？”
“你们觉得呢？”卡珈窝在懒人椅上，将问题推给众人。
“从最大获利者来看，3队和4队都有可能，”南宫狄倒了杯温牛奶递给卡珈，在她旁边坐下，“也可以从那个长官着手。”
“卫岑，跟大家说一下你的发现。”卡珈说道。
“好，”卫岑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从指令下发部门来看，都是调度部的人，但是我顺着发件人这条线搜了下他们个人邮箱，发现这几个人都跟4组的曹福有着频繁的往来。”
“曹福这个名字貌似在哪儿听过？”罗辰疑惑道。
“之前私自贩卖设备被处分的那个女人，”穆海接道，“我记得她的处分在3个月前就执行了。”
“那是女人？我一直以为是男人，”罗辰有些自责，“如果早知道她是女的，我就不会那么粗鲁了。”
“嗯？什么情况？”卡珈不解，贩卖设备的事儿她也只是听说而已。
“那会儿不是正好有时间嘛，监察部的美女邀请我去帮忙查一下这个贩卖设备的案子，”罗辰用手肘撑着头，撩起耳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把玩，“美女的邀请嘛，我是不会拒绝的，所以就帮他们抓人喽，不过我当时真的以为那个曹福是个男人，毕竟，她长相实在太具有迷惑性，手段就，额，比较粗鲁了些。”
众人了然。
卫岑忽然阴测测地说了句：“这就是你不帮我搬家的真实理由？”
罗辰有些尴尬，犹豫再三还是坦言：“虽然你是我好兄弟，但作为一个绅士，还是要将女士的请求放在首位的。”
卡珈看了看卫岑又阴郁了不少的脸色，决定还是转移下话题，“话说，罗辰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哪个是你真爱？”
其他人也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好奇，纷纷看向罗辰。
后者忧郁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像我这样颜值高、家世好、能力强的绅士，生来便是为了成为整个尘初大陆所有女性的光，我的爱情是普照众生的，这就注定了我的使命是艰巨的，”桃花眼泛着淡淡的忧伤，幽幽地看了卡珈一眼，“老大，你能明白我的苦衷么？”
听闻这话，穆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卫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冲着罗辰道：“渣男。”
“这样啊……”卡珈却很认真的思考着，“感觉你还真是不容易。”
南宫狄揉了揉卡珈的头，打断了她的思路，“别听他胡说。”
看到众人的反应，罗辰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
“言归正传，”南宫狄将众人思绪拉回，“现在还是以我们的推论为主，证据线索还不够。”
“没错，”卡珈接道，“虽然我们及时赶了回来，但他们动作更快。”
看了看注视着她的众人，卡珈继续道：“就在刚刚，3队已经出发执行任务了。”
“什么任务？”南宫狄问道。
“乌湖那边又出现新的状况了。”卡珈意有所指地看着穆海。
众人若有所思。
乌湖，尘初大陆内两座天然湖泊之一，位于第8区，也是穆海的家乡。在他10岁那年，家人被无心帮杀害，侥幸逃过一劫的小穆海跟随师傅前往第5区生活。
穆海进入统属的最主要目的，便是铲除无心帮，为家人报仇。这一点，7队的人都清楚。但3年前的一次任务，让大家发现似乎当年乌湖的凶杀另有隐情。
按照规定，虽然无心帮级别的案件不能指定，但乌湖类级别的案子还是可以提前选择的。从那时起，所有关于乌湖的案子调度部门几乎都会分给7队，除了这次。
“这次是指派给3队的么？”为岑查阅着系统，“没有看到3队主动申请的记录。”
“不清楚，”卡珈沉思道，“只是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巧合，3队在无心帮案件里损失了几十个队员，现在新人还没有磨合好，这个时候出任务还是仓促了。”
“感觉这个阴谋谋划还挺用心啊，”罗辰打了个哈欠，“还不知道最后谁玩儿死谁呢。”
“那就先按兵不动，大家都留心些。”穆海道。
似乎困意会传染，意见达成一致，几人在休息区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明天开始，第7队全员将有半个月的假期。这让队里的每个人都有些雀跃。
卡珈自是要送小落回人鱼湾，南宫狄因为闲来无事便决定跟卡珈一起，罗辰则是要回一趟罗氏本家处理些事，卫岑目前暂住在穆海家，两个人还在为怎么过假期而争执不休。
几人闹了会儿便纷纷收拾东西回去了。
小莫被卡珈留在家中照顾人鱼落，结果等到卡珈推开门，却看到小莫正腻歪歪地躺在小落怀中撒娇卖萌。
卡珈捂脸。
“小落，你想吃点儿什么？”卡珈问。
虽然人鱼并不需要天天进食，但估计小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了。
“卡珈姐姐会做饭？”小落有些诧异。
“当然啦。”卡珈无语，自己看着像没有生活能力的么？
“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小落显然十分愉悦，“姐姐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被这声“姐姐”叫的有些酥，卡珈忙道：“叫我卡珈就行了。”
谁知小人鱼却摇了摇头，道：“你一定是对我哥哥很重要的人，所以你不仅仅是我小落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
看到小落固执的眼神，卡珈妥协了，反正自己比小落岁数大，叫姐姐也说得过去。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排排的速食，让她自己也有些无语。貌似这些都是之前自己为了宅家休假囤积的食物……
翻了翻，卡珈拿出了胡萝卜和番茄，又从橱柜中取出几个鱼罐头。
就决定是你了——胡萝卜番茄鱼汤！
不一会儿，厨房中飘出一阵香气。
小落有些期待地跑了过来，“需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把碗筷拿出来摆好吧。”卡珈看着小落难得的孩子样儿，好笑道。
小落的动作很是麻利，放好了碗筷，乖乖坐在桌旁。
小莫叼着自己的食盆，也乖乖坐好。
饭熟后，卡珈将鱼汤分别盛好，摘了围裙，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坐到位置上，“我陪你等食物凉了再吃。”
她记得人鱼貌似不能吃热的食物。
乖乖点了点头，小落趴到碗边“呼呼”吹气，似乎想让汤凉的快些。
“这是什么？”小落指着汤中的橙色块状物。
“胡萝卜。”
“没吃过。”小落摇了摇头。
卡珈忽然有些好奇，“来到尘初大陆后，你都吃什么呢？”
小落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之前跟伙伴一起，就吃人类的速食面，后来就去活水中抓些小鱼。反正我们人鱼不需要经常进食，而且吃什么都能生存的。”
“这样啊，”卡珈摸了摸小落头，“那你尝尝这个胡萝卜，我想你会喜欢的。”
小落用勺子舀了一小口，吹凉后，放入嘴中。
“如何？”卡珈笑着问。
“好好吃～”小落眯起眼睛，满足地感叹，“没想到这个胡萝卜这么好吃。姐姐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因为菲说，这个味道你应该会喜欢。”
小落听到这句话，神情有些落寞，她放下勺子，低声道：“姐姐，能跟我说说菲么？我想多了解一些。”
“好，”卡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有些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部，似乎也滑进了心里，她其实没有想好去谈论菲的话题，如果不是遇到小落，或许她永远不会提及。
但是上天让她以极小的概率遇到了小落，似乎就注定，她不能再回避了。
“从哪里说好呢？”看着小落，卡珈缓缓道：“我记得认识菲是在14年前，也就是变异体进攻那年，那个时候，我在第7区的龙溪山，遇到了误入陷阱的菲。”
“然后姐姐救了菲是么？”小落的眼睛忽闪忽闪。
“额，”卡珈挠了挠头，“那个陷阱是我做的。”
小落：“……”
“菲很生气，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人类的语言，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然后你就用温柔感化了菲？”小落再次期待地说。
“并没有，”卡珈不好意思地说，“我跟他打了一架。”
小落惊讶地长大了嘴：“打，打架？谁赢了？”
“算是我险胜吧，利用了熟悉的地形罢了。”
小落听闻，嘴巴张的更大了。
卡珈有些好笑，“你这是做什么？”杵了杵小落的脸颊，“打个架而已，有必要这么惊讶么？”
“然后呢？”小落激动地追问，“菲承认你赢了么？”
“承认了啊，”卡珈有些奇怪小落的问题，“虽然我说自己是侥幸，但菲那个死心眼儿偏说什么‘赢了就是赢了’之类的话，跟孩子似的。”
似是想到了那时的画面，卡珈笑出了声。
“姐姐，”小落试探地问道：“后来呢？菲有没有跟你说赢了他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卡珈回忆了下，“没有吧，后来我们发现目标都是对抗变异体，就一起行动了啊。”
“哦。那姐姐你继续。”小落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她已经不抱期望了，果然，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卡珈见状有些无奈，但心中的酸楚却逐渐消退了。
她继续道：“进入到龙溪山的变异体一开始并不多，我跟菲一边阻杀，一边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菲很快掌握了人类社会的生存方式和格斗技巧，但是陆地对人鱼的体能制约让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后来，听闻变异体准备从人鱼湾发动进攻，菲很担心族人，于是我们决定先回到人鱼湾。一路上，变异体的数量越来越多，终于有一次，我们被几个变异体盯上了，菲那个家伙，”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卡珈的眼神忽然有些复杂，“自以为是地冲出去作诱饵，当我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他和那几个变异体已经不见了。”
卡珈握杯的手有些颤抖，似乎内心正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悲伤浮现在小落的脸上，她继续安静地听着。
“我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菲的踪迹，后来便想尽可能地多杀些变异体，算是完成菲的心愿吧。”
呼出口气，等到拿杯的手不再颤抖了，卡珈又喝了一口酒，“抱歉，我不是很擅长讲故事，”有些歉疚地看了小落一眼，“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落看着卡珈，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你不要太过悲伤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想哥哥肯定不希望你因为他伤心。”
“怎么成了你来安慰我了？”卡珈揉了揉小落的头，“没有保护好你的哥哥，真的很抱歉。”
“不是的，”小落定定地看着卡珈，“虽然我知道哥哥没有告诉你，但是你对他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能够为了保护你而死，哥哥是心甘情愿的！”
“好，我知道了，”卡珈觉得这对兄妹固执起来真的很像，一样的可爱，“汤凉了，开饭吧。”
“哦。”小落舀着汤一勺勺喝着，看着一旁喝酒的卡珈，心情愈发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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