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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告状

    问荆说:“大长老,我已说过,您是清洛的基石。清洛可以没有我问荆,但绝不能没有您。”

    大长老立住了,望着他恨恨说:“你这是在我脖子上拴了一条铁链,要把我这副老骨头累死在清洛!”

    问荆笑了笑:“一直如此。”

    小菱在院中等候,两人进到堂内。

    问荆直言:“大长老,镇派之宝五行剑可还放在剑阁中?我想把它取出来。”

    大长老刚端起茶杯,要喝一口热茶,又把茶杯放下了,说:“你已改变主意,愿意接回掌门之位了?”

    问荆说:“没有。”

    大长老板起脸说:“此事非同小可。五行剑历来由掌门传给下一代掌门。你不做掌门,却要取出五行剑。我如何服众?”

    问荆神色微沉说:“您要阻拦我取回五行剑?”

    大长老说:“除非你做掌门。”

    问荆不与他争执,起身拱手:“既然如此。大长老,问荆告辞了。”

    大长老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水震了震。“站住!”

    问荆脚下顿住。

    大长老说:“问荆,你要再一次丢下清洛么?”

    问荆笑说:“我何时说过要离开清洛?我这便去剑阁取出五行剑,您又能奈我何?”

    大长老紧盯着他,说:“你敢?”

    问荆说:“您瞧我敢不敢?”

    大长老说:“好,好,你去吧,随你的便。”他端起茶杯,真正喝下一口热茶,闭上双目,靠在椅上养起神来。

    问荆已走到门口,却又坐了回来。

    大长老眯缝着眼,眼帘下的缝隙射出一缕目光,照在问荆脸上。这目光带着点笑。

    问荆只得对他说:“我不敢。”

    大长老说:“孩子,我这把岁数可经不起吓。”

    问荆拎起案上茶壶,给大长老重新倒好了一杯茶,转而问:“大长老,我小师弟怎么样了?”

    大长老问:“哪个小师弟?”

    问荆说:“君爱。”

    大长老说:“你说第三代弟子中最小的君爱?君爱他今年不过十岁,你问他做什么?”

    问荆说:“您有所不知。君爱三年前被妖族打伤,体内存留着一缕妖气。我临走前,用五行剑将那妖气封印了。不知这些年封印可有松动?”

    大长老回想着,说:“我竟不知此事……”

    问荆抬眼望了望他,让他喝茶,说:“当初君爱年纪尚小,我不想他从小受门中弟子歧视,所以没有声张。倘若他体内的封印松动,妖气侵入他血脉,他便活不成了。到时只有五行剑能重新将妖气封印。您知道,上天下地,只有我可以使用五行剑,就连大长老您也不行。”

    大长老脸色难看地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呐。”

    问荆说:“不敢。不过这五行剑,我迟早是要取出的。”

    问荆告辞后,同小菱出了宅院。只听石子路那头传来说话声。“估计问荆和那贱丫头快到了。咱们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见大长老,否则事情便不成了。”

    另一人说:“师叔,我挨了问荆一掌,被他收走了仙气。多亏你在学堂为我疗伤。我们决不能让问荆安安稳稳地回到清洛!”

    说话的正是谢子枫和唐浍。

    问荆和小菱都是一惊,问荆心想:“怎么他们方才也在学堂?这两人都不是善类,不知他们想赶在我前面捣什么鬼?”

    他立刻把小菱拉到路旁,在小菱身上施下一道隐身术。

    小菱低声问:“问荆哥哥,你干嘛?”

    问荆转身竟变为大长老的模样,习惯性将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眼带笑意,神情像极了大长老。“你不要出声,我听听他们打什么主意。”

    他往前走,果然撞见谢子枫和唐浍。

    两人躬身行礼:“大长老!”

    问荆点点头,仍是拄拐往前走,说:“我昨日输给那第四代的后生一吊钱,约好今天再赌。天大的事,你们回头再说。”

    两人着急地拉住他。

    谢子枫说:“大长老,事关清洛的声誉,您当真不听?”

    问荆说:“哦?”

    谢子枫扯开衣领,给他看胸前那道剑伤,说:“自从三年前仙妖大战,您辛辛苦苦守着清洛,为清洛做了这么多事,众师兄弟打心底里佩服您。可有个人却一点不把您放在眼里!”

    问荆不作声,做出听他说话的模样。

    谢子枫接着说下去:“那人在岐山的山洞里同一个野丫头亲亲我我。后来我不过是出言训斥他几句,本以为那人能悔改,谁知他竟要杀我灭口!您瞧,这伤便是那人用身旁野丫头的匕首伤我的。那人荒淫无耻,杀害同门,您若不将他逐出清洛,清洛就成妖山了!”

    唐浍附和说:“大长老,弟子的仙气也被他收去。此事您一定要为弟子做主!”

    问荆听两人指桑骂槐地侮辱自己和小菱,心中暗暗震怒,冷笑说:“好啊,门中竟有这种弟子!他是谁?”

    谢子枫叹了口气,说:“您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待会儿,那人就要厚颜无耻地来见您哩!信不信由您。”

    问荆说:“待会儿若有无数弟子来见我,我怎么知道那人是谁?你们口口声声告那人的状,却又不讲出那人的名字,难不成你们在挑拨是非?”

    谢子枫犹豫了下,只得讲明说:“那人就是三年前失踪的掌门问荆!”

    忽然,问荆身上金光一闪,变回了真身。

    两人的脸色霎时间白了。

    谢子枫一掌劈去,说:“问荆,你竟敢假冒大长老!”

    唐浍拔剑便刺,说:“你这无耻之徒竟还挺聪明,叫我一天上了你两次当!”

    问荆以一敌二,却不慌不忙。

    谢子枫使的是清洛掌法。问荆精通清洛掌法,哪怕闭着眼睛都知道谢子枫的掌往哪里打,他不等谢子枫掌刀劈来,已从谢子枫臂下钻过。谢子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拌了个踉跄。

    唐浍的寒冥残杀剑原本厉害,可惜仙气已被问荆收去,又被谢子枫阻了阻,这一剑便刺空了。

    问荆也不手软,立刻念出五雷咒。

    谢子枫痛得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问荆掌中汇聚出一个金色光团,向唐浍击去。

    唐浍暗叫:“不好,鎏仙诛邪掌!”他慌忙扑地,还是被掌风擦着了胳膊,只觉整条胳膊都已使不上力了。

    小菱现身,低头瞧着两人说:“问荆哥哥让了你们一次又一次,你们真以为他打不过你们么?现在你们可知道厉害了?”

    问荆负手说:“你们现在还要去见大长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