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干了这碗鱼汤”
赵景成闭上眼睛之后一点点感受到生命地流逝。
先是心脏停止了跳动，自己的体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然后四肢也逐渐开始麻木，赵景成尝试动着手指头，并没有感受到熟悉的回馈，没有心脏泵出的血液，从四肢开始的寒冷逐渐蔓延。
赵景成感觉自己躺在冰雪里，这样冰寒的死亡气息逐渐顺着胸腔，走向了大脑，最终赵景成停止了思考。
细细的暖风轻轻地拂过赵景成的脸颊，温柔地揉着他的耳垂。
我想努力睁开眼睛，但是却连眼皮都打不开。
好舒服。
这是阳光的温暖吗？
我抽动着鼻子，努力又贪婪地吸着，随着我扩张的胸腔，这股暖流顺着流进我的体内，在我的心脏周围闪耀着火红，温热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但是这是股什么味道呢？我在我的认知里仔细地搜索着，好像隐隐有些柴火的味道。
对！
就是那柴火的味道，那年和喻芮涵两家人一起去旅行，赶上了当地的盛会，大家就是在篝火前载歌载舞，看着这么多人跳啊、舞啊我有些害怕，躲在爸爸的怀里。
火光映在大家的脸上，大家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呢？
那是火啊，火在他们身上烧啊，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火啊，烧啊，人啊，舞啊。
人啊，烧啊，火啊，舞啊。
我很害怕，我问爸爸：“爸爸，为什么他们不怕烧着自己呢？”
我看着爸爸眼中反射的摇曳的火光，火光舞地很好看，无规律地跳动着，就像篝火旁的人们尽情的舞动一样，虽然我不懂，但是能感受到父亲对那团火光的情绪，这个我知道，和我看着橱柜里的玩具的眼神一样。
虽然我不懂，但是爸爸这么喜欢篝火的话，等我长大了，要给爸爸买好多好多篝火。
“刚才导游姐姐不是讲过了吗，按当地的习俗，每次打猎丰收后，大家会开一场宴会，当时在这里生存很艰难，大家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再参加宴会，所以大家都会挥洒出自己最后一滴汗水。”
我还是不明白爸爸在说什么，但是有点儿困了，有点儿冷，但是爸爸的手握着我的手就不冷了。
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年轻的爸爸和妈妈，在篝火前肆意地跳着，他们笑得好开心啊，从来没见爸爸妈妈这么开心过。
“滋~”
我睁开了眼睛，回头看了眼有些疲惫的爸爸。
再回过头来，大家都准备离开了，篝火也被大家拿水桶扑灭了。
他们真傻，大家都喜欢篝火，那为什么不让它一直烧着呢。
...
“等我再钓一条鱼。”耳边穿来了浑厚、苍老的声音。
赵景成感觉自己还是处于一片黑暗的空间中，尝试着回应对话，睁开双眼或者挥动一下手臂，都没有效果。
湖边的老者一拉杆，钓上来一条巴掌大的小鱼，把它放进了鱼篓里。扛起竹竿，抓起鱼篓就踏上山涧的一条小路，他不疾不徐地走着，却好像一步就跨越了山河。
老者转进了另一座山，仿佛更换了天地一般，天上下着彩色的花瓣，地上落英缤纷。但是花瓣并不会落在老人的身上，仿佛老者周围有层无形的壁垒。
老者径直地走向一汪碧绿的潭水，漂浮的花瓣点缀着晶莹剔透的泉水，仿佛仙境。
老者信手一捏，池子上漂浮的花瓣被凭空抓取在手中。
只见老者手中一道柔和的白光，花瓣被他扔向身前。
花瓣在空中化作人形，赵景成感觉到眉心一阵清凉，然后传播到四肢，虽然还没有活动，但是赵景成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
赵景成看着眼前的老者，一身蓑衣，老脸布满了岁月的风霜，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令他毛骨悚然。
老者看着赵景成头上的印记，叹了口气。
“哎，真是麻烦。”
“你心脏还在跳动，你不该来这里。”
老者转身离开，并没有再理会赵景成。
赵景成也是云里雾里，赶忙加快了脚步，准备跟上老者的步伐。
可是老者虽然看起来行动很慢，三息之内就不见了踪影。
赵景成顺着这条小路跑着，叫苦不迭。刚才老者消失时赵景成才注意到自己的装扮，一身粗布麻衣，一双木屐。
穿着这双木屐跑了好一阵，赵景成看到前方升起了袅袅炊烟，那是一个茅屋。
待赵景成跑到近前，观察着这个竹篱笆小院，刚才的老者正在处理着垂钓上来的鱼。
“前辈。”赵景成站在篱笆外礼貌地鞠了一躬。
“进来吧。”
老者完全没看赵景成，自顾自地走到架起的锅前，一点一点地把处理好的鱼放进院落中心架起来的锅里。
然后老者就在旁边蹲下了，拨弄着下面燃烧着的柴火。
“对你来说活着是什么？如果你要回去你要做什么？”
面对老者的突然发问，赵景成一时间无法用三言两语来回答，太多太多想做的事了。
赵景成也慢慢蹲下来，也跟老者一眼注视着燃烧的柴火。
“晚辈答不上来。”
老者看着赵景成眼中反射着的跳跃的火光：“看来你找到了。”
“那对于你来说死亡又是什么？”
“前辈，对于我来说死亡是身后事，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
“虽然我之前一直都认为死亡的存在是在督促我更好的感受生存的美好，但是其实直到死亡来临之前，我都没有太真切的感受，总觉得死亡离我很远，不过就算生命到此为止我也不后悔，很感激我的父母赐予我的生命，能让我来这个世界走一遭，我短暂的一生也和家人、朋友的一生交织，对我来说终究是美好的事情。”
“之前从来没想过，如果要我现在想象死亡后的状态，我选择相信在质量守恒的情况下，死去的我总会转化成其他物质，在这世界的某处存在吧，或许亲朋好友百年之后我们会以某种奇妙的形态相会，即便我们那时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意识。”
“死亡或许跟生存一样不是一瞬间的，而是更恒久的状态，我们死后可能会构成山川流水、江河日月，对比人类短短的一生来说，死亡的状态才是常态吧，所以生命的诞生才是一个个突破常态的奇迹”
赵景成面对着老者的提问，说出了当下的自己在刚刚那段时间所总结的思想，不知道老者有什么看法，不过每个人对同一件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真是个有趣的小娃。”
老者盛了一碗汤递给了赵景成，自己转身去寻碗筷了。
赵景成喝了一口鱼汤，没有任何调料，除了腥味赵景成体会不到其他的味道。
太坏了，要是我呕出来，大概我就结束了吧。
老者也回来递了双筷子给赵景成，俩人分食起锅里的鱼肉。
默默无言。
赵景成一脸享受地完成了这一餐。
“去吧，我忙得很，不送你了。”
老者一摆手，赵景成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
先是心脏停止了跳动，自己的体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然后四肢也逐渐开始麻木，赵景成尝试动着手指头，并没有感受到熟悉的回馈，没有心脏泵出的血液，从四肢开始的寒冷逐渐蔓延。
赵景成感觉自己躺在冰雪里，这样冰寒的死亡气息逐渐顺着胸腔，走向了大脑，最终赵景成停止了思考。
细细的暖风轻轻地拂过赵景成的脸颊，温柔地揉着他的耳垂。
我想努力睁开眼睛，但是却连眼皮都打不开。
好舒服。
这是阳光的温暖吗？
我抽动着鼻子，努力又贪婪地吸着，随着我扩张的胸腔，这股暖流顺着流进我的体内，在我的心脏周围闪耀着火红，温热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但是这是股什么味道呢？我在我的认知里仔细地搜索着，好像隐隐有些柴火的味道。
对！
就是那柴火的味道，那年和喻芮涵两家人一起去旅行，赶上了当地的盛会，大家就是在篝火前载歌载舞，看着这么多人跳啊、舞啊我有些害怕，躲在爸爸的怀里。
火光映在大家的脸上，大家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呢？
那是火啊，火在他们身上烧啊，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火啊，烧啊，人啊，舞啊。
人啊，烧啊，火啊，舞啊。
我很害怕，我问爸爸：“爸爸，为什么他们不怕烧着自己呢？”
我看着爸爸眼中反射的摇曳的火光，火光舞地很好看，无规律地跳动着，就像篝火旁的人们尽情的舞动一样，虽然我不懂，但是能感受到父亲对那团火光的情绪，这个我知道，和我看着橱柜里的玩具的眼神一样。
虽然我不懂，但是爸爸这么喜欢篝火的话，等我长大了，要给爸爸买好多好多篝火。
“刚才导游姐姐不是讲过了吗，按当地的习俗，每次打猎丰收后，大家会开一场宴会，当时在这里生存很艰难，大家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再参加宴会，所以大家都会挥洒出自己最后一滴汗水。”
我还是不明白爸爸在说什么，但是有点儿困了，有点儿冷，但是爸爸的手握着我的手就不冷了。
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年轻的爸爸和妈妈，在篝火前肆意地跳着，他们笑得好开心啊，从来没见爸爸妈妈这么开心过。
“滋~”
我睁开了眼睛，回头看了眼有些疲惫的爸爸。
再回过头来，大家都准备离开了，篝火也被大家拿水桶扑灭了。
他们真傻，大家都喜欢篝火，那为什么不让它一直烧着呢。
...
“等我再钓一条鱼。”耳边穿来了浑厚、苍老的声音。
赵景成感觉自己还是处于一片黑暗的空间中，尝试着回应对话，睁开双眼或者挥动一下手臂，都没有效果。
湖边的老者一拉杆，钓上来一条巴掌大的小鱼，把它放进了鱼篓里。扛起竹竿，抓起鱼篓就踏上山涧的一条小路，他不疾不徐地走着，却好像一步就跨越了山河。
老者转进了另一座山，仿佛更换了天地一般，天上下着彩色的花瓣，地上落英缤纷。但是花瓣并不会落在老人的身上，仿佛老者周围有层无形的壁垒。
老者径直地走向一汪碧绿的潭水，漂浮的花瓣点缀着晶莹剔透的泉水，仿佛仙境。
老者信手一捏，池子上漂浮的花瓣被凭空抓取在手中。
只见老者手中一道柔和的白光，花瓣被他扔向身前。
花瓣在空中化作人形，赵景成感觉到眉心一阵清凉，然后传播到四肢，虽然还没有活动，但是赵景成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
赵景成看着眼前的老者，一身蓑衣，老脸布满了岁月的风霜，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令他毛骨悚然。
老者看着赵景成头上的印记，叹了口气。
“哎，真是麻烦。”
“你心脏还在跳动，你不该来这里。”
老者转身离开，并没有再理会赵景成。
赵景成也是云里雾里，赶忙加快了脚步，准备跟上老者的步伐。
可是老者虽然看起来行动很慢，三息之内就不见了踪影。
赵景成顺着这条小路跑着，叫苦不迭。刚才老者消失时赵景成才注意到自己的装扮，一身粗布麻衣，一双木屐。
穿着这双木屐跑了好一阵，赵景成看到前方升起了袅袅炊烟，那是一个茅屋。
待赵景成跑到近前，观察着这个竹篱笆小院，刚才的老者正在处理着垂钓上来的鱼。
“前辈。”赵景成站在篱笆外礼貌地鞠了一躬。
“进来吧。”
老者完全没看赵景成，自顾自地走到架起的锅前，一点一点地把处理好的鱼放进院落中心架起来的锅里。
然后老者就在旁边蹲下了，拨弄着下面燃烧着的柴火。
“对你来说活着是什么？如果你要回去你要做什么？”
面对老者的突然发问，赵景成一时间无法用三言两语来回答，太多太多想做的事了。
赵景成也慢慢蹲下来，也跟老者一眼注视着燃烧的柴火。
“晚辈答不上来。”
老者看着赵景成眼中反射着的跳跃的火光：“看来你找到了。”
“那对于你来说死亡又是什么？”
“前辈，对于我来说死亡是身后事，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
“虽然我之前一直都认为死亡的存在是在督促我更好的感受生存的美好，但是其实直到死亡来临之前，我都没有太真切的感受，总觉得死亡离我很远，不过就算生命到此为止我也不后悔，很感激我的父母赐予我的生命，能让我来这个世界走一遭，我短暂的一生也和家人、朋友的一生交织，对我来说终究是美好的事情。”
“之前从来没想过，如果要我现在想象死亡后的状态，我选择相信在质量守恒的情况下，死去的我总会转化成其他物质，在这世界的某处存在吧，或许亲朋好友百年之后我们会以某种奇妙的形态相会，即便我们那时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意识。”
“死亡或许跟生存一样不是一瞬间的，而是更恒久的状态，我们死后可能会构成山川流水、江河日月，对比人类短短的一生来说，死亡的状态才是常态吧，所以生命的诞生才是一个个突破常态的奇迹”
赵景成面对着老者的提问，说出了当下的自己在刚刚那段时间所总结的思想，不知道老者有什么看法，不过每个人对同一件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真是个有趣的小娃。”
老者盛了一碗汤递给了赵景成，自己转身去寻碗筷了。
赵景成喝了一口鱼汤，没有任何调料，除了腥味赵景成体会不到其他的味道。
太坏了，要是我呕出来，大概我就结束了吧。
老者也回来递了双筷子给赵景成，俩人分食起锅里的鱼肉。
默默无言。
赵景成一脸享受地完成了这一餐。
“去吧，我忙得很，不送你了。”
老者一摆手，赵景成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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