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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处罚

    几人回到宴席,刚刚作恶的那几个夫人都不敢抬眼看她们。宴席结束后,公主送客人出门,让曹福儿留下了,既然要问责,也要把事情的缘由问清楚了。

    霍徽刚好送慕容氏两兄弟出来,公主上前打招呼道:“克格王爷安好,翼王爷安好,今日是否招待不周,两位王爷慢走。”

    霍徽正要对公主说话,河东王要走了,他忙去送客。慕容的矢声音很轻,却像字字落在公主心上,他道:“你今日是以何种身份前来待客。”

    他说话突兀,公主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大辰公主。霍帅为国战亡,我身为掌政公主,必须要来。”

    在后面的慕容至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想讽刺挖苦几句,又想到王兄在场,硬生生憋下了。已经在马车上的慕容煦看见他们的身影又跳了下来,跑过来道:“两位哥哥,你们还没走呢,今日陪我进宫吧,好不好。”

    慕容的矢道:“妹妹已经是大辰皇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走路好好走。”

    公主道:“皇后近日忙,也没有时间好好学习,两位王爷不妨陪着皇后进宫吧,她初来乍到,有家人陪着也好些。”

    慕容的矢正要说话,公主又接着道:“我晚些时候要进宫,有事找王爷相商。”

    慕容的矢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小皇后欢呼雀跃,又想到慕容的矢刚才的话,端庄了起来,向马车走去。

    慕容至在公主身后悄悄不阴不阳的来了句:“左右逢源。”公主火气上来,又不好动手,故意踩着他的脚辗过:“皇后等等我。”

    等送完了客人,公主和曹福儿两人回到待客厅,曹福儿道:“我和韩姐姐议事,不妨她们走了过来,讥讽姐姐一把年纪还未嫁人,说她是老姑娘,丢人。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谈论国事,真不要脸,我不忿,就辩解了几句。”

    大辰女子婚龄较早,往往过了及笄之年,就开始忙着议亲。而西契和北凉较晚,女子一般过了二十才开始谈婚论嫁,当然早婚的情况自然也有,只是不多。韩栖务已到花信年华,尚未婚配,据说是自己不愿,公主怕她是忙于公务耽误了,还探过她的口风,是否要自己帮忙,她察觉公主意图,义正严词的明白拒绝了。

    公主诧异,竟是为了这个,“她们敢这么说她?”又奇道:“可是这又不关她们什么事,人家嫁不嫁人与他人何干,她们这么激愤干什么。”

    曹福儿对此嗤之以鼻,“她们在殿下面前不敢放肆,殿下自然不知道。谁知道她们的,估计就是看不得人好吧,真是太可恶了。本来我想着今日是霍府的答客宴,不想和她们拉扯,走了没几步,她们说韩姐姐偷她们东西,我一直在那,前后不过一刻钟,这怎么可能嘛。”

    “若是两方对峙,你敢作证吗。”

    “自然敢的。”

    公主想了一下,又道:“罢了,他们不好惹,若是需要,我让你父亲上书即可。”

    大辰皇宫。

    慕容的矢晚间正在睡觉,听到有动静,偷偷起身藏至暗处,等来人行至,一只手将刺客两手扣在头顶,一只手擒拿住刺客后脖颈,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压迫。

    “谁”

    来人不满的抱怨,慕容的矢才发现这刺客竟是公主。

    慕容的矢失笑道:“怎么是你。”公主埋怨的瞪着他,慕容的矢表示自己不知是公主,还以为有贼人。

    公主不满:“这里是大辰皇宫!能有什么贼人。”说罢觉得脖子酸痛异常,抬都抬不起来。

    慕容的矢去找膏药,问道:“公主怎么夜间悄悄潜入这里。”

    公主更是不满:“还不是因为你那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的弟弟,我只好私下偷偷见你。”

    “请公主见谅,我会好好管教的。”

    公主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给你看个东西。然后从背后拿出一物,原来是一把宝剑。此剑玄铁铸造,十分趁手又精美异常,上面还刻着‘莫失’二字。

    公主道:“我给此剑取名‘莫失’,你觉得可好?”

    慕容的矢夸奖:“甚好,我发现公主甚是会取名啊。”

    公主十分高兴正要说话,突然有人敲门,是慕容至。

    “王兄,我刚刚听到你这里有动静,不放心,想进来看一下。”说罢,也不等慕容的矢答话就推门进来,还道:“咦?王兄怎么不锁门。”

    慕容至推门的瞬间,公主一下就跳上床榻,用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慕容的矢将公主藏至身后,对慕容至道:“好了,快去睡觉,不要闹了。”

    慕容至悻悻出门,慕容的矢回头看见公主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里熠熠生辉,说她像个小老鼠,公主极为不满,小声抗议着从原路翻了出去。

    慕容的矢却是对着宝剑在黑夜中发了一夜的呆。

    过了两天,直到御史参了那日侮辱官员的府邸一本,除了河东王,其他大人都是一脸茫然,看来那几位夫人回家后并非将那日之事告知夫婿,所以直到被参才知道此事。几个府邸皆备了厚礼,陆续到韩府致歉。

    公主本想公开审理,韩栖务去了宫里求见于她,对她道:“殿下想为我伸张,栖务感怀,只是这样一来,殿下定然要处罚她们。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在乎她们被怎么处罚,我只担心救护所的工作会被影响。”

    韩栖务就算面对陛下,也会铁面无私的公正执法,公主知道她不是畏惧豪门权势的人,只是一来救护所的大量资金都来源于这些门阀的捐赠,几位夫人虽然羞辱于她,但确实有善举,更何况她们背后还有些千丝万缕的人情、亲姻关系,牵一发动全身。

    说起这个来,自先帝时的巫蛊案开始起,先帝尤为憎恨这些,大力打击。而公主曾因此被牵连,也很是忌讳,公主认为,有力气搞这些以图心安,还不如把钱捐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中,有些门阀是为了讨好,有些真的是想做好事,但不管为什么,她们真的出财出力了,这些无家可归的人终于有了安身之地。

    若是韩栖务被敌视,那么救护所的工作一定会被影响。她是真正心中看得见百姓疾苦的人,不愿为了一已得失导致流民又流离失所。正因为这样,公主才会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来办。有她在,不会出现贪污纳贿,财物落不到实处,流民的问题得不到解决的情况。

    公主心中感慨,朝中大臣大多出身门阀,做事总是先考虑阶层利益,要是有大半官员都如她一般,自己何需这般劳力劳心。

    反正要处置她们也不在一时一刻,若是不再犯也就罢了,于是道:“这样可好,我还怕你想不通其中的关窍,栖务终究还是韩大人的女儿,果然有其父风范,刚直又不失柔韧,好,很好。”

    “殿下总夸我,臣惭愧。”

    “你我不仅是君臣,也是知己,今天难得你有空来我府中,不妨来评鉴一下我的箜篌有没有进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