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倒要尝尝多好吃
椰子鸡入锅后，
服务员在桌上摆了个沙漏。
说大概五、六分钟后才能开盖。
他们面对面坐着，只有汤在中间咕嘟咕嘟的发出动静。
相顾无言时陈最也不觉得尴尬，以一种很轻松的姿态注视着她。
可能是到了自己熟悉的主场，戚时觉得不自在也能直言:
“你好喜欢盯人。”
“其实一直在观察和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陈最顿了顿:“思考你为什么学医？”
戚时有些意外。
这是个未曾设想过的提问。
不流于表面，也无关男女之间。
“虽然现在很喜欢我的专业，但其实一开始是父母为我选的，他们俩都从事相关工作。”
她说起这个有些苦恼:
“我从小就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按照他们规划好的方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有点无趣？”
“不会。”陈最认真摇头:“离经叛道的事其实一点难度都没有，只要你愿意就能做到。更酷的应该是那些不容易做到，需要努力坚持，以至于在常人看来有些无趣的事。比如像你一样好好读书。”
戚时微怔。
这番话和他给人的感觉极具反差。
陈最又问她:
“那你会有偶尔出格的时候吗？”
“当然有呀。”戚时狡黠一笑:“上恋综就是，我前两天才跟父母讲这事。”
“那你叛逆期有点晚。”他吐槽。
“你呢？”
“我啊？我是三好坏男孩。”
嗯？
戚时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新奇。
“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但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
陈最对自己的评价还算客观:
“非常我行我素，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当和大众价值观不一致时就显得特别离经叛道。”
前面那三个“不”真假姑且不谈。
戚时第一次听人这么剖析自己。
不管好的还是赖的，一概平铺直叙，像是在描述不相干的人。
她能直观地感受到，陈最跟小屋其他的男嘉宾很不一样。
撑伞没有刻意倾斜，迈开大长腿走路也不会迁就她的步伐，进店时手揣着兜看她推门，更没有帮着开车门、拉椅子之类的意识，讲话还经常用祈使句…
其他人不论私底下修养如何，上了节目总会学着点，但陈最是连装都不装。
正如他所说的——我行我素。
“你是挺特立独行的。”
戚时换了个中性的词，开玩笑说:
“小时候应该没少挨揍吧？”
“我爷爷奶奶可舍不得打我，做什么他们都觉得对，觉得好。”
他没提父母。
“那爷爷奶奶知道你在录恋综吗？”
“他们也不在了。”
“……抱歉。”
戚时有些无措。
注意到他用的“也”字，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没什么。”陈最观望这餐厅里的环境，岔开了话题:“这儿氛围还挺好的。”
尤其灯光照得人不错。
并非那种常见的死亡顶光。
“要拍照吗？这里很出图的。”
戚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胶片相机。
陈最便配合地摆好姿势。
戚时透过取景器，难得能够直视他。
确切说是对视。
这人拍照的时候眼神也直勾勾的。
别说，还挺帅。
拍了两张，陈最突然动作。
戚时以为他又要更换姿势，按快门的手便停下来等他。
却见他突然拿起桌上的手机，趁她静止，快速朝着她咔嚓一下。
拍完自己看了眼，然后又宝贝似的把手机倒扣回桌面，自顾自说着时间到了吧，就伸手去掀盖子。
“小心烫…”
戚时还没说完，乍然冒出的热气让两人的视线变得雾蒙蒙，又暖烘烘的。
陈最注意到戚时在瞄自己手机，就把它又往自己这边划拉过来点。
嘴上说着不给看。
引得戚时撇撇嘴。
“可不许存我丑照。”
她这会儿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开始做一些可爱乃至奇怪的微表情。
“好看着呢。”陈最敷衍。
他先喝了口汤。
是用新鲜椰青做的底，汤清味鲜，回味甘甜。
然后又夹了块鸡肉蘸酱，皮滑肉嫩，微辣的酱汁入味提鲜，口感很绝。
戚时点菜时还加了她最爱的马蹄爽，确实又脆又甜。
陈最感叹:“还好临时决定来这里，险些错过了美味。”
“那是自然，小七严选。”
戚时喊着自己的昵称。
看他吃得很香，她又是笑眼弯弯，有种安利成功的满足感。
唯有监视器前捧着盒饭索然无味的王德发骂骂咧咧。
“他娘的，好不容易跟人家餐厅预约好，拍摄机器都要拉过去了，你说换地方就换地方。”
“吃吃吃，吃不死你。”
“老子明儿非得来尝尝这鸡到底是有多好吃！”
旁边的人也咽了咽口水:
“老大，咱们好久没聚餐了。”
……
他们吃完又开车回到医大。
夜宵摊车还没开始营业。
按戚时的描述，摊车们不早不晚，会在九点整的时候“库库库库”从四面八方驶来。
那场面非常壮观，短短一两分钟，原本空荡荡的地儿就挤得满满当当。
而这会儿才八点半多点。
“带你去逛逛我们学校吧？正好可以消消食，留点肚子给夜宵。”
戚时突然来了兴致。
于是两个人就打着伞在雨中漫步。
沿途能看到不少像他们这样配置的小情侣，举止亲昵。
陈最就问她：“所以你为什么参加恋综呢？仅仅只是为了叛逆一下？”
戚时正低头走着。
秋天的落叶被雨水打湿后，踩起来没有咔哧咔哧的快感，反而会往外冒水。
于是她就在街灯下，影子里，尽可能小心地避开叶子走。
倒不是怕弄脏鞋子。
就跟在路上看到直线会忍不住给自己预设必须踩线走不然就算挑战失败差不多的心态。
她闷闷地回答:
“因为我爸妈有天吃饭突然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是什么同事的儿子。
上学的时候我可以听他们的话按部就班，但感情上还是想自己做主。
正好我室友刷到过这个节目的报名信息，就分享给我了。”
“哦。”
陈最恍然。
隔了好一会儿突然又问:
“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样的女婿？”
……？
听到他的问题，戚时晃了晃神，到底还是不小心踩上了一片叶子。
她默默在心里给自己配了个音:
GAMEOVER！
不过还好。
这水滋的是陈最的米白色帆布鞋……
服务员在桌上摆了个沙漏。
说大概五、六分钟后才能开盖。
他们面对面坐着，只有汤在中间咕嘟咕嘟的发出动静。
相顾无言时陈最也不觉得尴尬，以一种很轻松的姿态注视着她。
可能是到了自己熟悉的主场，戚时觉得不自在也能直言:
“你好喜欢盯人。”
“其实一直在观察和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陈最顿了顿:“思考你为什么学医？”
戚时有些意外。
这是个未曾设想过的提问。
不流于表面，也无关男女之间。
“虽然现在很喜欢我的专业，但其实一开始是父母为我选的，他们俩都从事相关工作。”
她说起这个有些苦恼:
“我从小就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按照他们规划好的方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有点无趣？”
“不会。”陈最认真摇头:“离经叛道的事其实一点难度都没有，只要你愿意就能做到。更酷的应该是那些不容易做到，需要努力坚持，以至于在常人看来有些无趣的事。比如像你一样好好读书。”
戚时微怔。
这番话和他给人的感觉极具反差。
陈最又问她:
“那你会有偶尔出格的时候吗？”
“当然有呀。”戚时狡黠一笑:“上恋综就是，我前两天才跟父母讲这事。”
“那你叛逆期有点晚。”他吐槽。
“你呢？”
“我啊？我是三好坏男孩。”
嗯？
戚时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新奇。
“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但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
陈最对自己的评价还算客观:
“非常我行我素，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当和大众价值观不一致时就显得特别离经叛道。”
前面那三个“不”真假姑且不谈。
戚时第一次听人这么剖析自己。
不管好的还是赖的，一概平铺直叙，像是在描述不相干的人。
她能直观地感受到，陈最跟小屋其他的男嘉宾很不一样。
撑伞没有刻意倾斜，迈开大长腿走路也不会迁就她的步伐，进店时手揣着兜看她推门，更没有帮着开车门、拉椅子之类的意识，讲话还经常用祈使句…
其他人不论私底下修养如何，上了节目总会学着点，但陈最是连装都不装。
正如他所说的——我行我素。
“你是挺特立独行的。”
戚时换了个中性的词，开玩笑说:
“小时候应该没少挨揍吧？”
“我爷爷奶奶可舍不得打我，做什么他们都觉得对，觉得好。”
他没提父母。
“那爷爷奶奶知道你在录恋综吗？”
“他们也不在了。”
“……抱歉。”
戚时有些无措。
注意到他用的“也”字，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没什么。”陈最观望这餐厅里的环境，岔开了话题:“这儿氛围还挺好的。”
尤其灯光照得人不错。
并非那种常见的死亡顶光。
“要拍照吗？这里很出图的。”
戚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胶片相机。
陈最便配合地摆好姿势。
戚时透过取景器，难得能够直视他。
确切说是对视。
这人拍照的时候眼神也直勾勾的。
别说，还挺帅。
拍了两张，陈最突然动作。
戚时以为他又要更换姿势，按快门的手便停下来等他。
却见他突然拿起桌上的手机，趁她静止，快速朝着她咔嚓一下。
拍完自己看了眼，然后又宝贝似的把手机倒扣回桌面，自顾自说着时间到了吧，就伸手去掀盖子。
“小心烫…”
戚时还没说完，乍然冒出的热气让两人的视线变得雾蒙蒙，又暖烘烘的。
陈最注意到戚时在瞄自己手机，就把它又往自己这边划拉过来点。
嘴上说着不给看。
引得戚时撇撇嘴。
“可不许存我丑照。”
她这会儿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开始做一些可爱乃至奇怪的微表情。
“好看着呢。”陈最敷衍。
他先喝了口汤。
是用新鲜椰青做的底，汤清味鲜，回味甘甜。
然后又夹了块鸡肉蘸酱，皮滑肉嫩，微辣的酱汁入味提鲜，口感很绝。
戚时点菜时还加了她最爱的马蹄爽，确实又脆又甜。
陈最感叹:“还好临时决定来这里，险些错过了美味。”
“那是自然，小七严选。”
戚时喊着自己的昵称。
看他吃得很香，她又是笑眼弯弯，有种安利成功的满足感。
唯有监视器前捧着盒饭索然无味的王德发骂骂咧咧。
“他娘的，好不容易跟人家餐厅预约好，拍摄机器都要拉过去了，你说换地方就换地方。”
“吃吃吃，吃不死你。”
“老子明儿非得来尝尝这鸡到底是有多好吃！”
旁边的人也咽了咽口水:
“老大，咱们好久没聚餐了。”
……
他们吃完又开车回到医大。
夜宵摊车还没开始营业。
按戚时的描述，摊车们不早不晚，会在九点整的时候“库库库库”从四面八方驶来。
那场面非常壮观，短短一两分钟，原本空荡荡的地儿就挤得满满当当。
而这会儿才八点半多点。
“带你去逛逛我们学校吧？正好可以消消食，留点肚子给夜宵。”
戚时突然来了兴致。
于是两个人就打着伞在雨中漫步。
沿途能看到不少像他们这样配置的小情侣，举止亲昵。
陈最就问她：“所以你为什么参加恋综呢？仅仅只是为了叛逆一下？”
戚时正低头走着。
秋天的落叶被雨水打湿后，踩起来没有咔哧咔哧的快感，反而会往外冒水。
于是她就在街灯下，影子里，尽可能小心地避开叶子走。
倒不是怕弄脏鞋子。
就跟在路上看到直线会忍不住给自己预设必须踩线走不然就算挑战失败差不多的心态。
她闷闷地回答:
“因为我爸妈有天吃饭突然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是什么同事的儿子。
上学的时候我可以听他们的话按部就班，但感情上还是想自己做主。
正好我室友刷到过这个节目的报名信息，就分享给我了。”
“哦。”
陈最恍然。
隔了好一会儿突然又问:
“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样的女婿？”
……？
听到他的问题，戚时晃了晃神，到底还是不小心踩上了一片叶子。
她默默在心里给自己配了个音:
GAMEOVER！
不过还好。
这水滋的是陈最的米白色帆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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