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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启程

    高阳去学校找周校长谈离职的事,吃惊对方已经有了准备,而且已经物色到了新老师,他答应会做好收尾工作。

    两人相谈甚欢,高阳发现周校长对自己很殷勤,他看出对方的意思,强调即使自己接收钱盛工作,对学校的赞助会一如既往,周校长对此十分满意。

    没过多久,高阳还在上课,就收到了王凯发来的短信,原来是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高阳到了办公室,发现钱盛也来了,还有舒心,柳月梅等人。

    除了鉴定报告,还附带一封姨妈写给高阳的信,他知道对方已经瘫痪,不方便过来,决定以后有时间一定会去看望。

    王凯很快宣读了报告,证实高阳确实是范家遗子,钱盛也哑然无语,只能承认,接着抱着高阳就是一顿痛哭,之后便在王凯见证下,两人很快做了财产公证,高阳继承了范家的一切。

    “高阳,伯父先走了。”钱盛临走前抱了抱高阳。

    “高阳恭喜你啊。”舒心笑道,“以后你就是鸳鸯镇的首富了。”

    “舒心,你应该叫范扬才是。”柳月梅纠正道。

    “别,以后大家还是叫我高阳。”高阳连忙推辞,他还真不习惯这个新名字。

    王凯说:“高阳,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高阳点头。

    “高阳,你让我拍拍照。”舒心兴奋说道,“我明天一定把你放在报纸头版。”

    高阳笑笑,只能随她,之后又接受了她的采访。

    晚上,舒心拉着高阳去方晴酒吧庆祝,高阳很开心,算是柳伊死后他难得放松的一天,就喝了很多酒,很快就醉成一滩。

    见高阳已经醉了,方晴和舒心抬他上楼,方晴借口离开,舒心只能自己一个人把他送到家里。

    舒心把高阳抬到床上,给他简单脱了外套,然后就去外面给他泡了一杯蜂蜜茶。

    再次进来的时候,看见高阳差点倒在地上,舒心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去床边扶他,却没想被对方双手一带,整个人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舒心想要起身,却被紧紧抓住,怎么也使不上力,她有些气馁,却没想,身子再次受力,已然贴在高阳的怀里,嘴唇一下子就被吻住,只觉得一股刺鼻的酒气直扑脑中,她差点昏厥,慌张之下保留一丝清醒,拼命挣扎,奈何对方的霸道让她进一步迷失。

    高阳突然放开舒心的嘴唇,嘴里喊道,“柳伊,我想你。”

    那一刻,舒心一下子清醒,整颗心瞬间凉透,也不管床上的高阳,转身离开了房间。

    高阳很少宿醉,所以第二天起来难免有些萎靡,不过他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意思,还是起身先去洗了个澡,认真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确定没有问题,才出门。

    他一开门就看到了舒心,有些讶异。

    “舒心,怎么早。”

    “还早啊。”舒心指了指手表说,“没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高阳点头,跟着舒心上了车。

    车内,高阳见舒心时不时盯着自己,有些奇怪,问道:“舒心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高阳摸摸自己的脸,挺干净的啊。

    “没有。”舒心有些慌张,问,“高阳,你还记得昨晚喝醉后的事吗?”

    高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此刻还在隐隐作痛,奇怪地看了舒心一眼,然后问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吗?”

    舒心快速摇头,“不记得就算了。”她转头望向高阳,“那我们现在出发。”

    高阳摇了摇头说:“我们先去个地方。”

    ——

    这是高阳第一次来到父母的墓地,这里背靠大山,面朝鸳鸯溪,远眺山下就是鸳鸯镇,是个十足的风水宝地。

    高阳近看,墓碑上布满了青苔,能想象得出这里鲜见人迹,还好水泥灌成一体,杂草无处生长,只能围绕周边。

    “舒心,让我一个个静静。”舒心点头,兀自离开,回到车里。

    高阳上前清理碑前仅有几根干草,退后几步,望着碑上的双亲的名字,不禁心生悲切。

    他静静望着墓碑,情绪无从谈起,也不知说些什么,眼睛迥然生亮,转身望下山底小镇,喃喃道:

    “以后鸳鸯镇就是我的家。”然后转身离开。

    接近中午,高阳两人来到了果汁厂,同行的还有王镇长和柳月梅,他们正式过来接收果汁厂。

    钱盛带着几人逛了一圈厂房,大致介绍了下情况,然后来到了办公室。

    “钱伯父,谢谢你。”高阳看着钱盛,诚心说,“以后还要多请你帮忙才是。”

    “这是范家的产业,我尽力是应该的。”然后钱盛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老了,以后只能靠你了。”

    高阳刚张口,就被王镇长给打断。

    “老钱,这么多年对本镇居功至伟,我代表鸳鸯镇表示感谢。以后有高阳在,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敢,身为镇里的一份子,这是本人应该做的。”钱盛郑重对高阳叮嘱道,“这个厂对镇里很重要,希望你能好好地经营下去。”

    “伯父,我——”

    王镇长接着说道:“这个高阳已经有了主意,工厂打算转型,只做些轻加工,关闭高污染生产这块。”高阳点头。

    “高阳,你是这么想的吗?”钱盛问。

    高阳看了王镇长一眼,回道:“是这样的,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们必须停止工业废水的排放,这方面请你多谅解。”

    “你说的是封印那件事把。”钱盛遗憾道,“高阳你一个文化人,难道就不知道道听途说是不可信的吗?”

    “这是真的。”柳月梅忿忿道,“是地仙亲自跟我说的,而且之前游泳池馆倒塌也证明了这件事。”

    “地仙?”钱盛讪笑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你知道这个厂养活了镇上多少人吗?一年给镇里交多少的税吗?今天你说关就关,有考虑过后果吗?”

    “钱伯父,您就放心吧,高阳一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的。”舒心宽慰道。

    “舒心说的没错。”高阳说,“工厂只是转型而已,保证不会有工人失业的问题,只要给我点时间,产生的经济效益并不见得比之前差的。”

    王镇长接着说道:“高阳说的没错,这也是为了配合国家环保政策要求,政府也会给予相应帮助指导,再配合其他新兴产业的开发,未来只会变得更好。”

    “这些我不懂,纸上谈兵是没有用的。”钱盛顿了顿,对高阳说,“你还是自己跟工人说吧,我不管了。”

    “这是应该的。”王镇长说,“这个时间正好,大家一起开个会把。”

    “现在?”钱盛一惊,然后无奈地回到位置,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号码。

    ——

    没多久,工人们很快集合,然后高阳便给大家说了这件事。

    高阳没有看到欢呼雀跃,只有惊慌还有不解,慢慢地,工人们开始接头接耳。

    有人说:“高阳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骗我们的把”

    “不是这样的,工厂保证不会裁掉任何一个人。以前待遇还是照旧。”

    “你只是一个外人,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一个壮汉走出人群说道,“我们只相信钱老板的话。”

    “荣叔,你什么意思?”舒心反击道,“高阳是范家的人,自然说到做到。”

    “那可不一定。”壮汉冷笑道,“一张鉴定书又能说明什么,这个世界作假的事太多了。”

    “荣叔,我可以保证高阳就是范家20多年前丢失的那个孩子。”王镇长站到人前,“而且刚才高阳说的事都是真的,政府可以做担保,以后如果你们其中有任何人失业,尽管来找我。”

    “这是真的吗?”不少工人纷纷问道。

    “以后的事谁能打包票?”壮汉转身对工人们说道,“大家不要相信高阳他们的话,他连未来要做什么都没主意,工厂一旦停工,我们的饭碗就丢了。”

    高阳越听越觉得刺耳,小声问旁边的舒心对方是谁。“他是端木孝的爸爸端木荣。”原来是他,高阳这才明白过来。

    听到端木荣的话后,工人们纷纷望向高阳等人,不满情绪渐渐爆发。

    “荣叔,你不要再煽风点火了。”王镇长生气道。

    端木荣不理,反而对钱盛说:“钱老板你出来说几句话,难道就容许他们在这里胡作非为吗?”

    钱盛无奈地叹气道:“我现在已经不是老板,你们要听高阳的话,他是不会骗你们的。”

    “我们就听钱老板的话。”端木荣大声地说道,工人们渐渐开始附和。

    “大家静静。”钱盛见高阳等人没了主意,就说,“那我们先散会,这件事以后再说。”

    高阳知道大家此时情绪上头,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只能让大家散会。

    “高阳不要气馁,我一定支持你。”王镇长拍了拍高阳肩膀。

    “高阳,你一定不能放弃。”柳月梅抓住高阳的手,认真说道,“这是范家的责任,你一定要守护好鸳鸯镇。”高阳点头。

    钱盛有事先走了,然后是王镇长和柳月梅,高阳只能搭舒心的车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