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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巧上加巧

    如果有人问皇甫明来到了美丽国以后,让他感觉到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皇甫明肯定会说,能吃到不错的中餐了。

    他上一次来纽约执行任务的时候,除了盯梢李尹馨的时候以外,在纽约警局工作的时候,就会去距离警局不远处,挨着哥伦布公园的合记。

    因为得考虑自己的身份问题,他在南国的时候不可能跑老远去吃中餐,而是只能选择靠近首尔厅附近的小吃部填饱肚子。

    但是在纽约客不同,每次到中午饭时间的时候,皇甫明就会带刘在伊去吃附近的中餐厅填饱肚子。

    这家饭店对刘在伊这样南国人最友善的是,拥有韩文的菜单以及小岛文的菜单。

    这导致很多附近的南国人和小岛国人也会来这里吃。

    毕竟南国和小岛国的饮食可以说半斤八两。小岛国食物只能说小胜一筹,南国的饮食嗯。。。只能说是填饱肚子而已。

    当随着楼梯走下去,来到亮着灯光写着“合记21”的地下室餐厅的时候,整个装修风格将会回溯到上世纪60年代。

    皇甫明进入餐厅的时,恍然想到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有刘在伊相陪,现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可能是因为饭点的原因,此时餐厅内已经人声沸腾,皇甫明只能期望服务员能给他找个位置。

    不然的话,打包也是不错的选择。

    皇甫明被服务员带着穿梭在餐桌之间的时候,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嘿!MR.Hwang。是你吗?”

    皇甫明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看到此时胡子上沾满蘸料的白人男子。

    “OMG!真是你啊!Hwang!”

    说完以后,对方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打向了皇甫明的胸前。

    “我听说汤姆说,你回到了南国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这一次是什么任务?”

    “戴维,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

    “对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可以叫我HwangFu,但不要叫我Hwang,这是两个姓氏。你是跟局里的来的吗?”

    皇甫明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先转移了一下话题。

    “OH!谁会跟那些不懂得美食的人来吃中餐!他们就活该只能活在汉堡和热狗的世界。今天我是带着家人们来享受美食来了。”

    面前的人是皇甫明在纽约警局认识的伙伴,当初去钓李尹馨的时候,帮他驱赶黑人兄弟的便衣中就有他一个。

    此人偶然之间受到皇甫明的邀请一起来这家餐厅吃中餐后,他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瞬间,他觉得自己以前吃的东西,都只能算是垃圾。

    别看这个满脸胡子的光头有些凶神恶煞,说话的时候还带有浓重口音,那只是因为他是意呆利裔出身而已。

    “哈哈,那你继续跟家人们享受美食吧。我暂时离开了警务系统,这次来美丽国是为了看看,有没有新的机会。”

    戴维对皇甫明的回答感到一丝的意外。

    按照他的想法对方回去必然会升职加薪,对方上次来执行任务的时候虽然过程有点问题。

    但是按照自己理解,对方可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哦!Hwang,你不要伤心。如果可以的话,我回去问问汤姆。看看能帮你在我们那里找份工作。”

    显然戴维再次忘记了,皇甫明刚才提示关于姓氏区分的问题。

    “算了,戴维,感谢你的好意。你那漂亮的女儿眼巴巴地看着你呢,你是不是得回去陪家人了。”

    戴维挠了挠他秃顶的头说道。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的电话没有变,有事情你可以找我解决。我知道你跟汤姆合不来。那小子毕竟是头儿嘛,得摆点架子。”

    皇甫明捶了他一下后说道。

    “知道了!去吧。我肚子饿了,再不找位置一会儿没有了。”

    告别戴维以后的皇甫明,可算在一个大桌子旁的角落里找到了空位。

    可能是因为角落的原因,这个位置视线受阻,只能看到面前的大桌。

    正常来说,两三个在这里进餐的话会感觉到憋屈,特别是当眼前的大桌坐满人的时候。

    当然,此时的大桌也是空着,但是上面放着预约的牌子显然常客提前订的桌。

    “先生,这是菜单您先看,有需要的话叫我就行了。”

    服务员把菜单交给皇甫明后就转身离去,毕竟此时整个大堂非常忙碌,不断有菜品从后厨传了出去。

    这些服务员们如同蝴蝶一样在各个餐桌旁穿梭着。

    “蒸鲍鱼,蒸海参,糖醋里脊还有炒饭。先来这些吧。”

    对于皇甫明来说,简单吃一顿不用非要弄些花里胡哨点一堆。

    等他刚点完饭的时候,旁边大桌预订的亚裔男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坐了下来,最开始等着上菜的皇甫明,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人。

    但是因为他坐的角落,除非想面对墙吃饭。不然的话必然将要面对那个大桌,所以他的视线不得不会向那个桌子上飘过去。

    打电话的男子收到服务员的菜单后,并没有着急点菜,好像等其他人到一样。

    毕竟坐下来已经打五分钟了电话了,并没有其他人出现。

    大堂嘈杂的人声之中,皇甫明注意到对方打电话时使用的韩语,显然是韩裔或南国人了。

    虽然皇甫明不想听对方打电话的内容,但是这声音就莫名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女儿,你在南国还行吗?公司对你怎么样啊?放心好了你姐已经上UCBerkeley了。她已经融入到校园生活。”

    “你哥?他也不错。我这里都好。你自己在南国当爹的担心你啊。”

    当对方提及UCBerkeley的时候,皇甫明感觉到一丝的诧异。

    这家孩子一个在南国一个在加州上大学,这当父亲的怎么跑到美丽国另一侧的纽约州呢?

    后面的话聊天因为环境嘈杂的原因,皇甫明也听得断断续续,加上他的饭菜也来了。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饭菜之上。

    这鲍鱼。。。这海参。。。不是皇甫明不争气,他就脱离不了这些低级趣味了。

    嚼着Q弹的鲍鱼海参的时候,皇甫明发现对桌还是只有他一人。

    此时他换了一个位置,靠近皇甫明这边。显然他也感觉到餐厅内有点嘈杂所以换了相对安静的位置。

    此时皇甫明注意到,对方的电话另一边换了个人,显然不是刚才她女儿了。

    因为皇甫明感觉到,对方言辞里满是卑微。

    “老王。你们有结果了吗?这次投资能带我吗?你也知道最近孩子们的花销大,我大女儿在读大学,小女儿去了南国也需要钱。”

    “什么?你说这事情还要找老朴商量?”

    “这样好了,我在布鲁克林合计中餐厅这边订了一桌菜,我们一起吃一边商量行不?老王,我最近这手头真的很紧啊,你看在我从洛杉矶大老远过来的份上,给点薄面好不好?”

    “老王,以前我手头宽松的时候,也不是经过你的房产中介买了两套房,现在放出去的租金根本不够啊。”

    “看在大家都是加州人,你就帮我跟老朴说说,毕竟纽约这边我不太熟。”

    “好好,太感谢你了老王,等我赚到钱的,肯定再从你房产中介多买几套房。”

    如果放在后世,皇甫明觉得对方肯定在吹牛,手上有两套房收租还缺钱?什么投资成功了的话再买几套房?以为这房子是谁家地里种出来似的。

    但是如今的美丽国确实这样。

    次贷危机前,因为超低的利率和房产公司和银行配合下,有时候贷款买套房都不需要付首付,贷款银行会倒给你钱。

    当然这钱算在贷款上,并不是免费送你,这也导致很多人手上都会有贷款购买两三套房的存在。

    毕竟放出去收租金的钱已经能够付得起贷款前,等过两年房价涨了卖出去再挣一笔。

    什么?说房价不会涨?从00年到05年美丽国的房价翻了五倍。

    如今打电话的人都觉得自己入场晚了,早点入场的话,此时把房子一卖直接赚翻了。

    皇甫明一边听一边摇头,这等着次贷危机来了。这位悲催男将会面临什么困境,不用想都能猜出来,有可能美丽的海边是他最后的归宿。

    把最后一块糖醋肉放在装满勺子的炒饭上,放入嘴里咀嚼享受这美味带来的喜悦后,皇甫明准备走人。

    当他起身的时候,那名悲催男电话邀请的人来到了餐桌旁。

    看到面前的胖坨坨和瘦坨坨的时候,还没等皇甫明说话,大腹男先开口说道。

    “哎呦!这不是皇甫先生吗?你也跟这个老黄认识?”

    因为皇甫明要离开自己的餐桌的话,必然先要经过这个大桌子,所以大腹男有所误会了。

    “哎,您误会了,我只是正巧在这里吃饭而已。”

    皇甫明说完以后,指向了后面的小餐桌。

    “哦,我说嘛,要是老黄认识你的话,还用得求我吗?皇甫先生,难得这么巧我们一起喝个茶聊一聊?”

    “是啊,皇甫先生,这才多长时间我们就碰见了两次,太巧太巧了必须一起喝个茶吃个饭。”

    这两人今天在比尔·黄那边吃了闭门羹。

    对方竟然见完皇甫明后取消所有约见,经过打听后他们得知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此时这两人内心想,必须要把皇甫明留住。从他嘴里套出点消息,所以两人基本就封死了皇甫明离去的道路。

    “两位,您也看到了我这是刚吃完饭,哪里还能吃得下啊?”

    皇甫明显然是想离开这里,长时间的飞机让他有些疲劳,虽然坐的是头等舱,但舟车劳顿这成语不是白来的。

    加上白天见到比尔·黄后并不是太顺利,这晚上吃完饭困意就瞬间上来了。

    瘦老者赶紧说道。

    “可以喝茶消消食嘛,这家的茶水也挺好。”

    显然开始瞎掰了起来,来饭店喝茶他也是头一遭,看到两人盛情邀请之下皇甫明也无奈的被半推半就的再次坐了下来。

    这个老黄也非常知趣的叫来服务员,把皇甫明那桌的账单记在了大桌上,他感觉到老王和老朴都重视的人,显然是一位重要人物。

    “老王,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位先生。”

    等皇甫明坐下以后,老黄赶紧让胖坨坨老王进行介绍。

    胖坨坨老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哎呀,老黄啊,其实我跟老朴今天第一次见皇甫先生,还是泰格亚洲基金公司里。只是知道皇甫先生的姓氏。”

    皇甫明自己能起身自我介绍。

    “小辈叫皇甫明,给位长辈叫我皇甫就行了。用不着加上先生两字。”

    “哈哈,我叫王大拿,你叫我老王就行了。这瘦麻杆叫朴昌善,你叫他老朴就行了。至于这位叫黄宪,你叫他老黄即可。”

    互相介绍完以后,老黄赶紧叫过服务员开始默默地点菜。而老朴开始把话题转向了白天的事情。

    “皇甫先生,今天白天我们话还聊完呢,您来找比尔先生是?”

    可能因为现场有跟比尔·黄同姓氏的老黄在,老朴换了一个对比尔·黄的称呼。

    还没等皇甫明回答,老王先说道。

    “老朴,你这也是,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猴急,这时候你纽约人的本性出来了。”

    埋汰完老朴后,老王笑嘻嘻地跟皇甫明说道。

    “哎呀,皇甫,你这时初到美丽国还没找到落脚点吧。”

    “你是要在纽约这边居住还是?鄙人不才如今做着房产中介,虽然主营业务在加州那边但纽约这边也有点人脉。”

    相比猴急的老朴,胖乎乎的老王还是懂得循序渐进,闲聊开始然后再聊关键点。

    “王先生,我这次美丽国之行定得有些匆忙,所以还没有决定好在哪里定居,但是很有可能暂时留在纽约这边。”

    虽然老王让皇甫明称呼他老王,但是长幼有序哪里能称呼对方老王,虽然这帮韩裔在美丽国成活久了相对开放点。

    但是这些老头子们骨子里还是看重传统的那些东西。

    “哦,是这样啊?这是我的名片,有空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带你看几套房子租金肯定比你住酒店便宜。”

    “如果你想去加州定居的话,房源比纽约多很多,有更多的选择余地,纽约的好点地段的房价还真的不便宜。”

    皇甫明收过对方的名片后,笑着说道。

    “这太感谢您了,到时候得麻烦您。”

    “哈哈,哪里哪里,算不得麻烦,互相帮助嘛。”

    老王说完以后,用他肥硕的胳膊肘撞了一下瘦成麻杆的老朴。

    老朴诧异地看了眼老王,对他的行为有些不解,老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继续说道。

    “老朴,你家店最近是不是来了几辆不错的车,皇甫初到美丽国肯定需要代步车啊。”

    老朴恍然后说道。

    “皇甫,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车辆上的需要你就找我,新车二手车一应俱全,贷款全款我这边都可以帮您办理。当然肯定最低价你放心。”

    点完菜的老黄诧异地看着这两人。

    先不说跟自己熟悉的老王,这纽约人老朴平时鼻孔朝天傲气得不得了,从来没看到过对方这么客气。

    这让他对皇甫明的身份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