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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意外变故

    胡舟骑着山地摩托车离开了帽儿山,宇尘留了下来潜伏在帽儿山。

    胡舟来到最近的一处山村,花了二十元换下身上的矿工服,花了五元钱洗了两年来的第一个热水澡,把整个澡池子都染黑了。

    一路上忍饥挨饿,把节省下来的钱全部用在了赶路上,到最后,钱花光了,就把山地摩托车卖了,不断换乘过路的车终于回到报社。

    失踪两年的胡舟回来了,立刻在报社引起不少的轰动,他来不及解释,顾不得身上一路风尘,从喉咙里吐出用薄油纸包着的存储卡交给主编。

    “这是我两年来卧底拍摄的第一手资料,就交给您处理了。”

    主编疑惑的结果存储卡插入电脑,立刻被里面的视频惊呆了,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啪!”刚看完第一个视频,主编猛地合上电脑盖严肃地看着胡舟。“这些视频没有泄露出去吧?”

    “截至目前,您是第二个看到他的人。”

    “如果是真实的话——?”主编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主编,一定是真实的,我敢拿脑袋担保。”胡舟一下子急了。

    “先别急着表态。”

    主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再打开电脑盖,从电脑里找出一篇律师函电子文档,调转屏幕对准胡舟。

    “你自己看看吧。”

    胡舟不明所以,立刻趴在电脑屏幕上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看完后眼睛都红了。

    “我没有捏造事实!这是我卧底两年得到的真实资料;我更没有敲诈,根本不会向他们索要一百万的现金。”

    “你先别激动,你在看看网上上,关于某报社祁姓记者敲诈的消息已经登上热搜榜了。”

    胡舟进入网络,飞快搜索这相关信息,果然,这方面的消息铺天盖地充斥着整个网络,看完后,他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主编,这……,怎么会这样呢?”胡舟失神的望着主编,眼里露出屈辱的泪水。“这些都不是真的——,对,我可以带着警方到那个地方去,真假一辨就知。”

    “唉——”主编长叹了一口气,打开一条视频链接。“你自己看吧。”

    胡舟无力地转动着黯淡的眼睛看向视频,正是他所说的那家煤矿的新闻,新闻报道,那家煤矿于近日发生瓦斯爆炸,矿下员工无一生还,后事赔偿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地政府也针对小煤矿安全事件开展了专项整治活动。

    作为媒体人的敏锐,主编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拍着胡舟的肩膀安慰他:“别多想了,回家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是啊,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胡舟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犹如行尸走肉般慢慢地走出主编的办公室,他真的想一觉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回家的路上,他想到了宇尘,又想起现在的结局,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流中,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单和无力,幼稚无知的人是自己。

    宇尘在帽儿山整整潜伏了二十天,没有发现前来追杀他们的人。期间,他不停地练习拆装步枪,很快就可以熟练的单手拆装好整个步枪。

    而且,他把爷爷曾经教给他的潜伏知识再次复习了一遍,亲身体会到潜伏的意义,提升了潜伏的能力。

    又过了五日,宇尘实弹练习,打完所有的子弹后把手枪和步枪拆卸成一堆零件扔下山谷,带着大黄像一个野人一样离开。

    一个月后。

    云省。

    一河跨两区,一桥连南北。

    从桥的这头到那头八十八步,从桥的那头到这头八十八步,故桥名为八八步桥,桥北属于安北区,桥南属于安南区。

    不知何时,八八步桥自发成为一个自由的劳务市场,许多来城市谋生或者附近失去土地变成市民的人都来到这里,规模变得越来越大,严重影响了南北交通要道,给出行带来了严重的隐患。

    曾有多家媒体多次报道,当地政府也全力对这个非法的劳务市场进行了取缔。当安北区的执法人员来的时候,他们躲到桥南头;当安南区的执法人员来的时候,他们就逃到桥北头;当两区联合执法的时候,他们就躲到桥中间,望着桥下发出一股股腥臭味的河水,发出“斯日如逝水”感叹。

    反复几番雷霆般的行动失败后,八八步桥成为了当地最大的自由劳务市场,在这里,汇集着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都有二三百人带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在这里等活,也有不少人来这里寻找劳工。

    所以,这里来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奇怪,可近日却让人感到一阵奇怪,这里来了一个奇怪的人,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在十七八岁的模样,长相也非常普通,留着一头遮耳齐额的头发,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又黑又亮。

    和其他劳工一样,他也在僻静的角落里竖起一个牌子,内容却和周围迥然不同,上面写着“战旗安保公司提供保镖服务”。有雇主来了,也不和那些劳工扎堆争抢,就默默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颇有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的姿态。

    “神经病!”

    许多人看着他,心里都会忍不住骂上一句,把他当作从市第四人民医院跑出来的病人。

    “小哥,面生的很呐,哪里人士?”一个长着大脑袋面如盆底的青年憨厚地和他闲聊。

    “我就附近方家屯的,自幼喜欢功夫,不想念书了就跑出来闯荡一番。”

    宇尘发现自己非常有语言天赋,在这里混迹了十来天就学会了当地的话,操着当地的口音一本正经的回答,就让他们把他当作神经病看待好了。

    离开帽儿山,和大黄又独行了一千多公里终于来到这里,当他踏进这个边境城市后,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首先面临着生存问题,没有吃没有穿没有住,而且他还未成年,还没有什么文凭,想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太难了。

    几经辗转来到这里,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寻求一个不需要学历和年龄只需要一把子力气的低酬工作。可他除了一把子力气外,没有任何手艺,根本没有雇主来雇他。无奈之下,他只好打出“保镖”的牌子碰碰运气。

    “哦——”,大头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它身边的牌子继续问。“你的公司大不大?有几个人?还招不招人?你看我怎一样?”

    “哄……”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知道大头又憋着一肚子坏水逗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闲来无事,就权当笑话看了,算是打法无聊的时间了。

    “不大,就我一个人和一条狗。不招人了。”宇尘板着脸严肃地上下打量着大头。“你都会什么功夫?”

    “功夫什么?”大头一下子愣了。“招一个看大门的还需要什么功夫吗?”

    “哄……”,周围的人又一阵大笑,眼前的少年还真奇葩了。

    “我这是保镖,不是看大门的。”宇尘正色纠正。“功夫知道不?就是武术。看样子你也不懂功夫,不招。”

    “哈哈哈……”。周围的人大笑起来,一个穿着沾满油漆粗布工作服的中年人冲着大头嚷道。“大头,你这个大力王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鄙视了,也太逗了吧。”

    大头,天生的一膀子力气,据说打谷场上三四百斤的石碾子一手就能翻起来,闲时和一同打工的人掰手腕,从来没有输过,也没有人能在他手下坚持三十秒。

    “哈哈哈……”

    难得见到有人能一本正经地让大头吃瘪,周围的人也随着起哄起来,立刻引来周围人的目光,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也循声望去,突然看到牌子上的字,目光随即落到宇尘的身上,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挤了过去。

    “我不懂功夫!”大头被众人嘲笑,脸一下子涨红成猪肝色,扭头对周围的人嚷着。“别瞎起哄好不好?”

    “大头,你要输给了这位神经——,不,小兄弟,今天中午的饭我请了,随你吃饱喝足怎么样?”

    “娘的,为了这顿午饭说什么也不能输给这个小——”,说道这里,大头才刚琢磨过来,冲着那个那个人点了点头。“行,大刚!你居然在这里埋坑等着我,幸亏我明白的早,既然如此,我就输给这个小兄弟。”

    “你那就叫作弊了!”

    “对对对,作弊,不能算数。”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这些人,有的时候靠一天也不一定能等到雇主,关系好的就常常聚在一起吃午餐,轮流请,或者打赌请——谁输了谁请,大多时候,大头都吃别人的请。

    “如果我输了,就请在此的弟兄,中午汇丰园,怎么样?”

    “好!哗哗哗……”。

    周围的人纷纷叫好鼓起了巴掌,尤其那个大刚,巴掌拍得尤其带劲,可拍着拍着停了下来,粗着脖子高喊:“停停停,咱们瞎高兴什么?大头会输给那个神——小兄弟吗?”

    “哗——”

    巴掌刚拍了一半都停滞了,众人才明白过来,合着白叫了半天坐,白忙活了一场,纷纷转过身扭过头,该干什么干什么,看到有车停下来摇下窗户,像鸭子一般蜂拥过去把整个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有少数几个人继续起哄,那个西装男继续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你们到底赌不赌?”中午的饭还没有着落,大刚有些急了,激将大头。“你不会怕输给这个小兄弟吧?”

    “不赌!”宇尘一口拒绝。“输赢都没有我的份,我凭什么和他赌啊?”

    “小兄弟不傻啊——”,有人拖着长长的强调,语气里充满了讥诮。“这样吧,不管输赢都有你的份,这样总算行了吧。”

    “还是不赌,我不能欺负老实人是不是?”

    “你欺负他?他老实人?”众人愣了一下,就好像听到最冷的笑话一样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兄弟,你可真得很逗啊。”

    宇尘头一扭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周围的人,至于大头,讨了个没趣,没想到最后的那个小丑居然是他自己。最后一波人也感到无趣,纷纷看向桥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