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用心落空
监控室内，气氛骤然下沉，空气中充斥着冷冷的杀气，让赵大鹏如坠冰窖，瞪大惊恐地眼睛看着宇尘，目光里面充满了震惊和惶恐。
“他杀过人！”
“他一定杀过人！”
在赵大鹏的脑海里，犹有一个小人害怕得缩成一团，不停惊恐地尖叫着，脸上顿时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冷汗不停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大脑中的那个小人依然不受控制的嘶吼着，身子也不受控制地颤栗着。赵大鹏极力控制住自己极度害怕和恐慌的情绪，勉强凝下神来，抬起手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他明白，宇尘只看了一眼铁棍，就相通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只所以如此愤怒，可能误以为他们要要他的命。
“我……们……只……想……报……复……你，给……你……一……个……教训，没……打算……要……您的命……！”
赵大鹏磕磕巴巴的解释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随同着心中的恐惧也消失了不少，最后口气也变得尊敬起来。
“我们——带——家伙——来——，是——因为——推测出——您——也是——练家子——，防身——用的。”
恐惧消失，说话也利索了许多，赵大鹏又解释了一句。
“呼呼呼……”
宇尘深深地洗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身上淡淡地杀气也随之散去，赵大鹏顿感身上的压力一轻晃动了一下。
宇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想到了祁昭想让他入伙最后又把他否定掉的原因了，出身不同，认知不同，理念不同，即便强扭到一起最终难免还要分开，这也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战旗安保公司刚刚成立，自己光杆司令一人，急需要人手，不如把这五人收服在自己手下，宇尘看着赵大鹏兴起了这个念头，却又不知道他们为人性情如何。
“为什么要偷窃？”宇尘盯着赵大鹏的脸，两道目光犹如锥子一般直扎到他的心上。“我要听实话。”
“我叫赵大鹏，还有四个兄弟，分别叫钱二狗、孙三胖、李四场、王五能，本地人。您现在站立的地方，原本属于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这里，曾经属于城中村，叫四姓庄，以赵钱孙李四姓为主，十年前市里进行城中村集中改造，四姓庄也被纳入了早期改造范围内，受形式所迫当时有许多人不满地签订了补偿协议，有的选择了以地换房，有的选择了一次性补偿。
不久后，大片大片的民房被拆掉，大群大群的庄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住所和土地，由农民变成市民的他们，有的拿着拆迁款做小买卖勉强糊口，许多人被迫依靠打零工谋生。
听到这里，宇尘想到了八八步桥上的那些民工，想到了自己那段艰难的日子，脸上坚硬的线条变得柔软下来。
年轻力壮的不愿靠打工生存下去，向往眼前的花花世界灯红酒绿，于是，他们中间许多人选择来钱快的贩毒、贩卖枪支，再不济，利用熟知边境的优势给人当向导，来回穿梭不同的国家之间。
赵大鹏他们五个人属于发小，自幼喜欢武枪弄棒不爱学习，除了一把子力气外没有一技之长，看着许多曾经的伙伴都发了，心态渐渐失衡，最后走上盗窃的犯罪道路。
“我们坚持三偷三不偷，偷富不偷贫，偷厂不偷家，偷针不偷银，而且，也绝不涉毒、枪、赌、黄。”
“照你所说，你们还算有觉悟的窃贼了？”宇尘语气中充满了讥诮。“居然还有三偷三不偷，前两条我明白，最后一条我不明白，什么叫偷针不偷银？”
“就是一次只偷不够上刑数量的钱财。”赵大鹏低下了头。
“那你们为什么要盯上这里？”
“泄愤！”赵大鹏立刻变得激动起来，猛地抬起头看着宇尘。“十年前，丹桂园房地产开发集团以一平米两千五百元的价格买走了我们的土地，现在，又以一万八九的价格卖给我们，你说，这公平吗？我们找谁说理去？不偷他偷谁？”
最后一句话，赵大鹏梗直了脖子，说得理直气壮。宇尘听完后默然不语，却也激起他心底朴素的爱憎观念，无论是想收服他们也好，还是同情他们的遭遇也好，决定放过他们一码。
“我刚成立了一个战旗安保公司，这是我接手的第一单生意，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它。擒下你们是我的职责所在，但事情可大可小，关键在于你们如何选择。”
说到这里，宇尘停顿下来解开赵大鹏身上的电缆线。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在警方来临之前，我希望看到你们的选择。记住，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好了，现在你可以到仓库去找你的四个兄弟了。”
望着从身上掉下来的电缆线，赵大鹏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宇尘，什么话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走在雾气中，赵大鹏弄不明白宇尘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刚成立了一个安保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警告我吗？”
远处，传来凄厉的警笛尖叫声，脚下，不由得加快速度，远远听见仓库那边传来“砰砰”响的敲门声和愤怒的叫骂声。
警车闪着警灯由远而近来到料场，大门无声的打开，金杯面包警车缓缓驶了进来，直奔监控室而去。
监控室内，赵大鹏、钱二狗、孙三胖、李四场和王五能背负着双手绑在身后，神色复杂地看着走进来的警察，站起身走出室外钻进警车内。
“夜里巡逻的时候，发现他们鬼鬼祟祟潜入料场，就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他们开始偷盗的时候及时上前制止了他们，并将他们绑回了监控室报警。”
“你一个小屁孩能斗得过五个五大三粗的青壮年？”
警察一边做着询问笔录一边不相信地看着宇尘，可当他瞥见那五个多次进出派出所的人老老实实钻进了警车，不由得他不相信。
送出警察走到门口，宇尘望着薄雾中远去的警车，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知道赵大鹏等人作出了明智的选择，也希望他们不会受到太重地处罚，否则，他的良苦用心可就要落空了。
折腾了这一阵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宇尘还是每隔一个小时出去巡逻一趟，一直到天亮，这才盘膝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思休息。
浓雾散去，红日涌出。
宇尘刚刷完牙洗完脸回到监控室，大门的监控器上就浮现出王珪的车子，宇尘启动伸缩门放他进来。
“小尘，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那五个人是不是偷槽钢的人？”王珪刚从车上下来就叽叽喳喳嚷着走进监控室内。
“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那我的话你一定在警察所听说过，就那么一回事。对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知道三哥吗？”
“三哥？我当然知道，怎么了？”王珪一听顿时脸色变了，惊疑地看着宇尘。“你都听到什么了？”
“看把你紧张的，我就想了解下这个人。”宇尘望着王珪紧张的样子，知道已经成功地把话题转移开了。
“你没得罪他吧？”
“我还真得罪他了。”宇尘试探地说出，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色。
“你怎么得罪他了？”王珪的脸色由紧张变成惊疑，又有惊疑变成了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明白你的意思了。照你这么一说，你还真有点得罪他了。”
“说详细点。”
三哥，人称“马三”，不姓马，也不排行第三，户口本上的名字叫清温洋，双义堂集团的总裁，涉足文娱、酒店、洗浴等各个行业，是金盾保安公司背后的大老板，李大嘴只不过是他小弟的小弟，负责保安公司的具体业务。
民间传闻，他还涉嫌贩毒、走私、拐卖人口、贩卖枪支，保安公司属于他的私人武装，从事非法勾当。
由于他财大气粗，为人心狠手辣，没有人敢招惹他，都尊称他“三哥”。
“当初我想，他这么大的一个老板，怎么可能看上这点蝇头小利，所以我就劝兄弟你接下来，没曾想会害了你。”介绍完三哥，王珪诚惶诚恐地向宇尘道歉。
“哦，他居然如此厉害？”
宇尘想起了赵大鹏等人，觉得自己在没弄明白的情况下招揽他们实属不智，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威胁。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为这些人的安全担忧的时候，赵大鹏等人在警察所里已经达成一致协议，出于忌惮“三哥”的威名，决定不接受他的招揽，但出于对他的尊重，决定不在他负责安保的地盘偷盗。
“没事，我就只干一个月，结束后可能会离开这里。再说了，我一个赤脚的还会怕他一个穿鞋的？”宇尘反过来安慰王珪。
“兄弟，你真的这么想的？”王珪的脸色变得有些好看了。“如果他真找上来，兄弟，你给我说，我找我姐夫……”
“打住！”宇尘心头一热打断王珪的话。“即便他找上来了，我也能处理了。对了，你先别走，替我看会，我回宿舍迷糊会，中午做饭给你吃。”
“他杀过人！”
“他一定杀过人！”
在赵大鹏的脑海里，犹有一个小人害怕得缩成一团，不停惊恐地尖叫着，脸上顿时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冷汗不停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大脑中的那个小人依然不受控制的嘶吼着，身子也不受控制地颤栗着。赵大鹏极力控制住自己极度害怕和恐慌的情绪，勉强凝下神来，抬起手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他明白，宇尘只看了一眼铁棍，就相通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只所以如此愤怒，可能误以为他们要要他的命。
“我……们……只……想……报……复……你，给……你……一……个……教训，没……打算……要……您的命……！”
赵大鹏磕磕巴巴的解释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随同着心中的恐惧也消失了不少，最后口气也变得尊敬起来。
“我们——带——家伙——来——，是——因为——推测出——您——也是——练家子——，防身——用的。”
恐惧消失，说话也利索了许多，赵大鹏又解释了一句。
“呼呼呼……”
宇尘深深地洗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身上淡淡地杀气也随之散去，赵大鹏顿感身上的压力一轻晃动了一下。
宇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想到了祁昭想让他入伙最后又把他否定掉的原因了，出身不同，认知不同，理念不同，即便强扭到一起最终难免还要分开，这也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战旗安保公司刚刚成立，自己光杆司令一人，急需要人手，不如把这五人收服在自己手下，宇尘看着赵大鹏兴起了这个念头，却又不知道他们为人性情如何。
“为什么要偷窃？”宇尘盯着赵大鹏的脸，两道目光犹如锥子一般直扎到他的心上。“我要听实话。”
“我叫赵大鹏，还有四个兄弟，分别叫钱二狗、孙三胖、李四场、王五能，本地人。您现在站立的地方，原本属于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这里，曾经属于城中村，叫四姓庄，以赵钱孙李四姓为主，十年前市里进行城中村集中改造，四姓庄也被纳入了早期改造范围内，受形式所迫当时有许多人不满地签订了补偿协议，有的选择了以地换房，有的选择了一次性补偿。
不久后，大片大片的民房被拆掉，大群大群的庄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住所和土地，由农民变成市民的他们，有的拿着拆迁款做小买卖勉强糊口，许多人被迫依靠打零工谋生。
听到这里，宇尘想到了八八步桥上的那些民工，想到了自己那段艰难的日子，脸上坚硬的线条变得柔软下来。
年轻力壮的不愿靠打工生存下去，向往眼前的花花世界灯红酒绿，于是，他们中间许多人选择来钱快的贩毒、贩卖枪支，再不济，利用熟知边境的优势给人当向导，来回穿梭不同的国家之间。
赵大鹏他们五个人属于发小，自幼喜欢武枪弄棒不爱学习，除了一把子力气外没有一技之长，看着许多曾经的伙伴都发了，心态渐渐失衡，最后走上盗窃的犯罪道路。
“我们坚持三偷三不偷，偷富不偷贫，偷厂不偷家，偷针不偷银，而且，也绝不涉毒、枪、赌、黄。”
“照你所说，你们还算有觉悟的窃贼了？”宇尘语气中充满了讥诮。“居然还有三偷三不偷，前两条我明白，最后一条我不明白，什么叫偷针不偷银？”
“就是一次只偷不够上刑数量的钱财。”赵大鹏低下了头。
“那你们为什么要盯上这里？”
“泄愤！”赵大鹏立刻变得激动起来，猛地抬起头看着宇尘。“十年前，丹桂园房地产开发集团以一平米两千五百元的价格买走了我们的土地，现在，又以一万八九的价格卖给我们，你说，这公平吗？我们找谁说理去？不偷他偷谁？”
最后一句话，赵大鹏梗直了脖子，说得理直气壮。宇尘听完后默然不语，却也激起他心底朴素的爱憎观念，无论是想收服他们也好，还是同情他们的遭遇也好，决定放过他们一码。
“我刚成立了一个战旗安保公司，这是我接手的第一单生意，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它。擒下你们是我的职责所在，但事情可大可小，关键在于你们如何选择。”
说到这里，宇尘停顿下来解开赵大鹏身上的电缆线。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在警方来临之前，我希望看到你们的选择。记住，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好了，现在你可以到仓库去找你的四个兄弟了。”
望着从身上掉下来的电缆线，赵大鹏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宇尘，什么话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走在雾气中，赵大鹏弄不明白宇尘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刚成立了一个安保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警告我吗？”
远处，传来凄厉的警笛尖叫声，脚下，不由得加快速度，远远听见仓库那边传来“砰砰”响的敲门声和愤怒的叫骂声。
警车闪着警灯由远而近来到料场，大门无声的打开，金杯面包警车缓缓驶了进来，直奔监控室而去。
监控室内，赵大鹏、钱二狗、孙三胖、李四场和王五能背负着双手绑在身后，神色复杂地看着走进来的警察，站起身走出室外钻进警车内。
“夜里巡逻的时候，发现他们鬼鬼祟祟潜入料场，就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他们开始偷盗的时候及时上前制止了他们，并将他们绑回了监控室报警。”
“你一个小屁孩能斗得过五个五大三粗的青壮年？”
警察一边做着询问笔录一边不相信地看着宇尘，可当他瞥见那五个多次进出派出所的人老老实实钻进了警车，不由得他不相信。
送出警察走到门口，宇尘望着薄雾中远去的警车，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知道赵大鹏等人作出了明智的选择，也希望他们不会受到太重地处罚，否则，他的良苦用心可就要落空了。
折腾了这一阵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宇尘还是每隔一个小时出去巡逻一趟，一直到天亮，这才盘膝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思休息。
浓雾散去，红日涌出。
宇尘刚刷完牙洗完脸回到监控室，大门的监控器上就浮现出王珪的车子，宇尘启动伸缩门放他进来。
“小尘，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那五个人是不是偷槽钢的人？”王珪刚从车上下来就叽叽喳喳嚷着走进监控室内。
“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那我的话你一定在警察所听说过，就那么一回事。对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知道三哥吗？”
“三哥？我当然知道，怎么了？”王珪一听顿时脸色变了，惊疑地看着宇尘。“你都听到什么了？”
“看把你紧张的，我就想了解下这个人。”宇尘望着王珪紧张的样子，知道已经成功地把话题转移开了。
“你没得罪他吧？”
“我还真得罪他了。”宇尘试探地说出，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色。
“你怎么得罪他了？”王珪的脸色由紧张变成惊疑，又有惊疑变成了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明白你的意思了。照你这么一说，你还真有点得罪他了。”
“说详细点。”
三哥，人称“马三”，不姓马，也不排行第三，户口本上的名字叫清温洋，双义堂集团的总裁，涉足文娱、酒店、洗浴等各个行业，是金盾保安公司背后的大老板，李大嘴只不过是他小弟的小弟，负责保安公司的具体业务。
民间传闻，他还涉嫌贩毒、走私、拐卖人口、贩卖枪支，保安公司属于他的私人武装，从事非法勾当。
由于他财大气粗，为人心狠手辣，没有人敢招惹他，都尊称他“三哥”。
“当初我想，他这么大的一个老板，怎么可能看上这点蝇头小利，所以我就劝兄弟你接下来，没曾想会害了你。”介绍完三哥，王珪诚惶诚恐地向宇尘道歉。
“哦，他居然如此厉害？”
宇尘想起了赵大鹏等人，觉得自己在没弄明白的情况下招揽他们实属不智，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威胁。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为这些人的安全担忧的时候，赵大鹏等人在警察所里已经达成一致协议，出于忌惮“三哥”的威名，决定不接受他的招揽，但出于对他的尊重，决定不在他负责安保的地盘偷盗。
“没事，我就只干一个月，结束后可能会离开这里。再说了，我一个赤脚的还会怕他一个穿鞋的？”宇尘反过来安慰王珪。
“兄弟，你真的这么想的？”王珪的脸色变得有些好看了。“如果他真找上来，兄弟，你给我说，我找我姐夫……”
“打住！”宇尘心头一热打断王珪的话。“即便他找上来了，我也能处理了。对了，你先别走，替我看会，我回宿舍迷糊会，中午做饭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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