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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处分

    隔天下午,学校罕见发布紧急通知,各班临时召开安全校园主题班会,李思思不仅成为反面教材被全校广播批评,还拿了创校三十年来首个留校查看处分,可谓一战成名!

    讲台上班主任苦口婆心,讲台下依米心乱如麻,得知李思思人还躺在医院,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一人独挑八人?确实是李思思能干出来的事儿,也不知道她现在伤势如何?

    浑浑噩噩一下午,依米一路低着头,走到老古董旁边才发现李一民也在。她下意识想躲,可无处可躲!李一民则一脸淡然,倒显得她更加滑稽了。他盯着她许久,依米后知后觉,“你在等我?”

    李一民没点头也不否认,手上的袋子往她怀里塞,“我爸新搜罗的茶叶,让我顺便捎点过来。”

    依米看了一眼,半包茶叶?她也不敢问,“谢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比耐心她是赢不了他的,依米认命地抬起快要埋进袋子里的脑袋,可一对上他的眼睛,那些酝酿半天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又都静默了。

    他躲的不够快,假装淡然的眸光下尽是藏不住的忧伤,或许也不是藏不住,是她读透了,他的喜怒哀乐已经骗不过她。

    这些忧伤从何而来?她不得而知,他曾经说过,如果他是一座冰山,那么她就是太阳,太阳一出来冰山就会融化。

    以前她以为他的那些话是鼓励,可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如果他本是一座冰山,融化了不就没有了吗?

    她很迷茫,如履薄冰。尝试着扯出一个笑容,可他眼底的忧伤似乎更重了。

    笑的比哭还难看吧,不然他怎么连面对面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用后脑勺跟她对话,“上午我去医院碰到李思思了,几句话就跳起来抓狂,她还真是一点没变!”

    他确实有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本事,以前每次被李思思搅的不得安宁的时候,他总能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气的暴走,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克星。

    不过李思思能跳起来抓狂说明伤势不算严重,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依米静默两秒,猛然窜到他面前,“这才月头你怎么去医院了?”

    李一民不喜欢她在他身上探寻的目光,语气越冷,“看望一个朋友。”

    除了她,他还有其他朋友?她不信!而且他不会说谎,每次说谎的时候耳朵都憋的通红,他那么讨厌医院的一个人,平时李泉都是三令五申才逼得他出门。她了解李一民就像李一民了解她一样,他明显在说谎!

    莫不是为了让她安心,他特意去医院打探伤情了?他口中的朋友就是李思思?依米很想问个明白,可又怕是她自作多情,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勇气,“嗯,那我先走了。”

    咚——

    如果不是脚踏板还在咯吱咯吱转着圈,就李一民那粗暴的提车手法,真怕老古董就此废了。

    她开始慢慢疏离他,直到有一天把他当成空气,一切都按着计划在走,明明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可这天真的来了,他胸口又堵得慌。

    “我走了。”他捧着一张臭脸,那语气似乎带着些许怒气与哀怨,走的倒潇洒,留下一地凌乱的依米。

    李一民心情复杂,一路走走停停磨蹭到天黑才回到家,钥匙还没从门上拔下来,李泉光着脚就跑出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嗯。”

    “林主任说你上午去医院看望他了?”李泉不好问的太直白,因为实在太过诡异。

    林主任的原话是,在医院看到一民,他说来找我玩,吓了我一跳,好在给他检查身体没发现异样。

    除了依家人,李一民好像从来没主动找过谁,对医院他更是能躲则躲,主动找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玩儿,李泉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冲去医院。

    “嗯。”

    李一民什么都随他,就是这性格完全遗传了亡妻,喜欢把事情藏心里,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能不能多回应我几个字?不要老是嗯啊哦的敷衍我。”

    “我身体一切安好。”

    李一民猜他则一猜一个准,李泉被拿捏的死死的,“算了,你……”

    “我说了我很好!”

    这还叫很好?李一民莫名的火气让李泉有些错愕,“臭小子吃枪药啦?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柜子里的茶叶?”

    “帮你送人了。”

    李泉正琢磨是什么意思就接到了依光明电话,那小子真把剩的半包茶叶送人了!挂了电话,他气急败坏去找李一民算账,看到门把手上请勿打扰的木牌,生生又把疑问压了下去。

    李一民请假了,这个月第三次!卞非明很是郁闷,上周末交流会他人没到,却是真正的主角。

    两年前那副获奖作品日出图占据了文艺展台大半位置,加之主办方赋予创作人的种种神秘色彩,俨然成了焦点中的焦点。

    交流会上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胡凯,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同事老刘。两年前刘一鸣辞职之后去了欧洲进修,这次的交流展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主办人之一的库尔夫先生是国画迷,十分欣赏李一民那副日出图,这也是老胡和校长那么积极的原因。很可惜,李一民并未露面,刘一鸣和库尔夫败兴而归。

    怎么就没有人看见李一民面皮后的虚伪?一整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卞非明突然意识到对病秧子的关注似乎超出了预期,其实从一开始,他的关注点是另一个人。

    高二暑假因为打球耽误了练琴,老胡非常生气,天天留堂让他加练至深夜。

    音乐楼对面是个小型停车场,那天他在长廊外调音,对面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她剪了一个短发头,风吹过有些凌乱,发尾吹进眼睛只见她胡乱一甩,动作倒像个男生。

    她很专注,眼睛一直盯着教学楼的方向,即使人来车往,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分心。

    他从她面前经过,发现女孩的视线并未转移半分,依然专注于她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