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改变
学习成绩在卞非明眼里并不是优秀的定义，只要肯背书多做题谁都能拿第一名，而且那个第一每年度每个年级每个班级都有。
他要的第一是极具天赋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第一，不是学习榜上那个人人可以替代的名字。比如现在位于第一栏的那个名字，典型的书呆子，他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于是，卞非明便抱着这样的心态迷上了学习，废寝忘食到三剑客都拉不走的地步，这在高三一班成了新闻。他不仅将战场放在学校，也搬回了家里。
周末早上，陈歌经过儿子房门口时揉了几遍眼睛都不敢相信，一到周末就不见人影的儿子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埋头苦想。
陈歌蹑手蹑脚摸进房间，只见桌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练习册，儿子正对着数学课本咬牙切齿。
她走路没有一点儿声响，卞非明浑然不觉她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吓的不轻，“你飘来的吗？”
“臭小子，骂你老妈是鬼呢。”陈歌弯下腰偷偷瞄了几眼，课本里没藏漫画书，只有一道数学几何题，涂了又改改了又涂，她难以置信，“你真的在学习？”
平时在他房间站个几秒钟都要被轰走的下场，今天意外地他没有轰人，还破天荒向她请教，“这道题你会做吗？”
陈歌受宠若惊，赶紧拿过他手中的笔，还好这是道简单的几何数学题。卞非明一直盯着手表，她用了不到三分钟就解出来了，而他想了两天都没解出来！
“儿子，你没事吧？”陈歌见他发呆拿手推了推他。
卞非明回神，心思都在解题思路上，含糊应付了一个字，“嗯。”
太反常了！陈歌火急火燎拉来老公，“老卞，看看你儿子是不是中邪了？”
卞国成放下报纸敷衍性瞥了两眼，他的儿子他了解，渔夫晒网罢了，“嗯，副业不需要太用功，别闯祸就行。”
原来他成绩差不是没有原因，看看家里这两位，哪有一点为人父母的自觉，这些天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情，“你们的学历证书是真的吗？”
没头没尾的这是什么问题？陈歌和卞国成都一脸懵，“那当然，我跟你爸可是清大正经毕业生，杰出校友榜上还挂着我俩名字呢！”
“那我是你们亲生的吗？”特别是在他熬了两天毫无头绪而陈歌却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把题目解出来的状况下，他深深地自我怀疑，如果是亲生的，他怎么就没遗传到一点点读书的基因？
关于这个问题陈歌相当有发言权，现在肚皮上还留着一道痕呢，“臭小子，你是怀疑老妈的肚子是假的还是怀疑你老爸能力不行？想当年我十月怀胎……”
记不清她在他面前歌颂过多少次母爱的伟大，反正耳朵已经磨出茧了，受不了陈歌声泪俱下的表演，卞非明反客为主，“是是是，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我这把杀猪刀在你的青春岁月上狠狠加补了几刀，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母爱是世界上最无私的爱。可是别人家的家长都是让自己家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什么你们这么……与众不同？”
陈歌倒不是不想他更优秀，只是越优秀的人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快乐才是她对卞非明最大的期待，“儿子，你可千万别信奉‘别人家妈妈’那套变成四眼仔，你不是读书那块料。再说了，你看看这些荣誉证书，别人家的孩子有吗？你已经足够优秀了。”
三岁，五岁，十六岁，玲琅满目的奖杯，卞非明如果不是她的亲儿子别人更排不上，还没出生就遗传了她的音乐细胞，每次音乐胎教他就爱翻跟斗，那会儿没少被他折腾。
说他聪明打小学习成绩没上过中下游，说他笨凡是音乐沾边比赛绝不拿第二，家族聚餐长辈们因为他常常掐架，褒之音乐才子，贬之学习杀手，惋惜他不够完美。
陈歌和卞国成想法一致，不给孩子施加压力不需要他完美，爱他所爱，在他所爱的舞台发光即可。
“对啊，他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他没有啊。”卞非明如释重负，李一民除了学习成绩还有什么比得过他？这样一想他的自信心又回来了。
陈歌没听清他嘀咕什么，看着他把桌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课本扫进抽屉，“你去哪儿？”
“打球！”
果真两天打鱼三天晒网！
又到月初交租的日子，依米愁的饭都吃不好，初中之后她主动揽下了这项任务，一来可以减少赵涵雅来回颠簸，二来可以和李一民见上一面。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她本想拒绝，看到母亲疲惫的倦容又不忍开口，无奈只能把钱塞进书包。
一夜浅眠，晨光熹微街道尚未热闹，早餐店三三两两人影，肉眼可见的冷清。
睡眼松弛的警卫仔仔细细核对了两遍她的学生证，外加一字不差核对班主任姓名电话才肯拉开大门。依米很是委屈，虽然来早了一点也不至于把她当小偷盘查吧。
空无一人的校园，寂静的有几分渗人，依米拢了拢衣服快步往高三教学楼奔。
李一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开学到现在好像都没换过，他有洁癖座位都干净的一尘不染。依米小心翼翼把钱压在复习资料下，觉得不安全又把信封夹进画册。
“你偷偷摸摸在干什么？“
依米吓了一跳，手一抖信封就掉出来了，红色的毛爷爷洒了一地，“我……我不是小偷。”
惊吓加心虚使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犹豫，这下真有种人赃俱获的感觉。
卞非明慢悠悠捡起信封，掏出里面的百元大钞，“这是什么？”
感觉被当成了小偷油然而生的愤怒，依米一把抢回信封重重压在李一民桌上，“反正我不是小偷，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卞非明从没怀疑过她是小偷，只不过随口问问，每次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仇人一样，她既然那么想撇清楚关系那他偏偏不能如了她的愿，“是吗？你大清早的出现在我们班的教室，手里又拿着来路不明的一沓钱，如果我把你放走了算不算包庇罪？还是等李一民来了跟他对峙？”
他要的第一是极具天赋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第一，不是学习榜上那个人人可以替代的名字。比如现在位于第一栏的那个名字，典型的书呆子，他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于是，卞非明便抱着这样的心态迷上了学习，废寝忘食到三剑客都拉不走的地步，这在高三一班成了新闻。他不仅将战场放在学校，也搬回了家里。
周末早上，陈歌经过儿子房门口时揉了几遍眼睛都不敢相信，一到周末就不见人影的儿子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埋头苦想。
陈歌蹑手蹑脚摸进房间，只见桌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练习册，儿子正对着数学课本咬牙切齿。
她走路没有一点儿声响，卞非明浑然不觉她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吓的不轻，“你飘来的吗？”
“臭小子，骂你老妈是鬼呢。”陈歌弯下腰偷偷瞄了几眼，课本里没藏漫画书，只有一道数学几何题，涂了又改改了又涂，她难以置信，“你真的在学习？”
平时在他房间站个几秒钟都要被轰走的下场，今天意外地他没有轰人，还破天荒向她请教，“这道题你会做吗？”
陈歌受宠若惊，赶紧拿过他手中的笔，还好这是道简单的几何数学题。卞非明一直盯着手表，她用了不到三分钟就解出来了，而他想了两天都没解出来！
“儿子，你没事吧？”陈歌见他发呆拿手推了推他。
卞非明回神，心思都在解题思路上，含糊应付了一个字，“嗯。”
太反常了！陈歌火急火燎拉来老公，“老卞，看看你儿子是不是中邪了？”
卞国成放下报纸敷衍性瞥了两眼，他的儿子他了解，渔夫晒网罢了，“嗯，副业不需要太用功，别闯祸就行。”
原来他成绩差不是没有原因，看看家里这两位，哪有一点为人父母的自觉，这些天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情，“你们的学历证书是真的吗？”
没头没尾的这是什么问题？陈歌和卞国成都一脸懵，“那当然，我跟你爸可是清大正经毕业生，杰出校友榜上还挂着我俩名字呢！”
“那我是你们亲生的吗？”特别是在他熬了两天毫无头绪而陈歌却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把题目解出来的状况下，他深深地自我怀疑，如果是亲生的，他怎么就没遗传到一点点读书的基因？
关于这个问题陈歌相当有发言权，现在肚皮上还留着一道痕呢，“臭小子，你是怀疑老妈的肚子是假的还是怀疑你老爸能力不行？想当年我十月怀胎……”
记不清她在他面前歌颂过多少次母爱的伟大，反正耳朵已经磨出茧了，受不了陈歌声泪俱下的表演，卞非明反客为主，“是是是，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我这把杀猪刀在你的青春岁月上狠狠加补了几刀，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母爱是世界上最无私的爱。可是别人家的家长都是让自己家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什么你们这么……与众不同？”
陈歌倒不是不想他更优秀，只是越优秀的人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快乐才是她对卞非明最大的期待，“儿子，你可千万别信奉‘别人家妈妈’那套变成四眼仔，你不是读书那块料。再说了，你看看这些荣誉证书，别人家的孩子有吗？你已经足够优秀了。”
三岁，五岁，十六岁，玲琅满目的奖杯，卞非明如果不是她的亲儿子别人更排不上，还没出生就遗传了她的音乐细胞，每次音乐胎教他就爱翻跟斗，那会儿没少被他折腾。
说他聪明打小学习成绩没上过中下游，说他笨凡是音乐沾边比赛绝不拿第二，家族聚餐长辈们因为他常常掐架，褒之音乐才子，贬之学习杀手，惋惜他不够完美。
陈歌和卞国成想法一致，不给孩子施加压力不需要他完美，爱他所爱，在他所爱的舞台发光即可。
“对啊，他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他没有啊。”卞非明如释重负，李一民除了学习成绩还有什么比得过他？这样一想他的自信心又回来了。
陈歌没听清他嘀咕什么，看着他把桌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课本扫进抽屉，“你去哪儿？”
“打球！”
果真两天打鱼三天晒网！
又到月初交租的日子，依米愁的饭都吃不好，初中之后她主动揽下了这项任务，一来可以减少赵涵雅来回颠簸，二来可以和李一民见上一面。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她本想拒绝，看到母亲疲惫的倦容又不忍开口，无奈只能把钱塞进书包。
一夜浅眠，晨光熹微街道尚未热闹，早餐店三三两两人影，肉眼可见的冷清。
睡眼松弛的警卫仔仔细细核对了两遍她的学生证，外加一字不差核对班主任姓名电话才肯拉开大门。依米很是委屈，虽然来早了一点也不至于把她当小偷盘查吧。
空无一人的校园，寂静的有几分渗人，依米拢了拢衣服快步往高三教学楼奔。
李一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开学到现在好像都没换过，他有洁癖座位都干净的一尘不染。依米小心翼翼把钱压在复习资料下，觉得不安全又把信封夹进画册。
“你偷偷摸摸在干什么？“
依米吓了一跳，手一抖信封就掉出来了，红色的毛爷爷洒了一地，“我……我不是小偷。”
惊吓加心虚使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犹豫，这下真有种人赃俱获的感觉。
卞非明慢悠悠捡起信封，掏出里面的百元大钞，“这是什么？”
感觉被当成了小偷油然而生的愤怒，依米一把抢回信封重重压在李一民桌上，“反正我不是小偷，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卞非明从没怀疑过她是小偷，只不过随口问问，每次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仇人一样，她既然那么想撇清楚关系那他偏偏不能如了她的愿，“是吗？你大清早的出现在我们班的教室，手里又拿着来路不明的一沓钱，如果我把你放走了算不算包庇罪？还是等李一民来了跟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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