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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无了好奇

    乌云袭来遮挡了银白月光,而狂奔到山脚下的言予安却看到远处的城门紧闭,侍卫重重把守。

    夜黑风高之下,白落欢披着长袍站在城门之上眺望不远处本该一闪一闪的湖面却有些不悦的叹了口气。

    在身后一位身披红袍穿着正式的侍卫走到她面前低头拘礼道:

    “家主,已将萧神医赐的灵药给百姓发放,但唯一留在竹林的二人来到了城门下,我们是否——”

    白落欢神色深沉的双手交叉:“放行吧,即是有命回便是无碍。”

    “你且吩咐其余兄弟,严加看守,我怕——毒瘟是人为,恐不止一个。”

    侍卫一听后微皱眉头得直起腰,目光不定地说道:“明白。”

    侍卫双手抱拳离开后,白落欢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看着城门打开的那刻,她心中隐忧地念着:

    “予安你到底在何处.....”

    哒哒哒——

    “等等!!!”

    “予安!!?”白落欢立马打起精神的低头望去,看到一身灰头土脸的言予安急匆匆的跑来,却被侍卫一把喊道:

    “站住!诺在上去一步,直接处决!”

    言予安缓缓停下脚步俯下腰,有些喘不过气地解释道:

    “你且放心!我身上无感染,请求放我进去。”

    这话一出,在城墙上观摩的白落欢不禁欣慰的笑出了声的转身离开。

    而侍卫一枪敲下,朝他严厉的说道:“口说无凭,来人!将他带去竹林!!”

    “是!”

    站在城门左右脸上佩戴头盔的侍卫气势汹汹的朝言予安走来,言予安瞧着那两位百姓走了进去,在看向步步逼近的侍卫。

    “且慢!他来的方向且是竹林的方向,那自然无碍,放他进来。”

    在城门下走来的白落欢,厉声俱下的喊道,让所有人听到差遣纷纷向言予安鞠躬表示歉意的离开。

    言予安看到是她,松了口气地朝她微幅弯腰表示感谢。

    白落欢走来挠头解释道:“如今淓灵镇一夜间闹出了毒瘟,眼下这唯一的水路必须封锁,不然恐生大乱。”

    白落欢将手中的玉佩交还给他道:“这个归还与你,进去之后我与你详细的说——”

    言予安回过头看向前方的水路幽色而沉默:“此块枫玉只是我那块枫玉的另一块罢了,无需着急归还,我现如今有事便先行离开了,刚才多谢了!”

    “欸——”白落欢还没说完,言予安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城中。

    城中安静如死城一般,言予安看着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心中更加忧心重重。

    他不管脚如何擦破了血,依旧咬牙隐忍的跑过三个街道,一个茶馆后,终于来到了慎独花铺门前,双脚也止不住的瑟瑟打颤。

    他气喘吁吁的迈出艰难的一步走上阶梯,来到大门前拿出钥匙打开的那刻,铺中的灯火闪烁映入眼帘,可下一秒……

    “妹妹!!!”

    言予安着急忙慌的边喊边跑去后院找寻一个个房间却没看见虞落。

    随即拿出腰间的枫玉,放在掌心前,闭眼克制混乱的心绪后心念道:“枫玉连心,寻与白玉,告知何方。”

    乌云散去,温柔似清泉般的灵洒下那刻,枫玉闪烁灵光,形成了一朵洁白如寒雪,花心如血珠般的梅花显现在枫玉之上。

    言予安睁开双眼,看到再次出现的梅花之灵,却只剩下四片之时,神情一愣的捏紧左手想要停下施法时,月光的袭来让他猝不及防。

    “化红了!?”

    他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梅花被月光的照射下渐渐化为了艳丽的玫红色,他立马收回枫玉,后退到黑暗处,心神不振的垂下手,脑海中也渐渐响起一句话:

    “安儿,你要记住,枫玉有灵,如同魂,这时的灵如没有被尘世沾染过的洁白,诺化为了艳丽的玫红的那刻,就要清楚的明白,心在何处了——”

    “那阿娘,心在何处是什么意思啊?”

    是——遇见心爱之人或是留恋何人才会显现。

    言予安双眼的深沉,闪过一丝诧异的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月光,嗤笑道:“绝对不可能。”

    .....

    莎莎莎——

    “到底在哪?”

    黎尘烟拿着竹子,摸黑地走在竹林中,一脸懊恼的用竹子敲打地面:“早知竹林像个迷宫般,就不偷偷逃离了,现在好了,在哪都不知道了。”

    “烦死了!!!”

    一气之下,狠狠的将竹子敲断在地,她的怒吼声引起了林中栖息的鸟儿,鸟儿似然被惊吓到了一般全部飞上天空而去,响起了阵阵让人寒碜的“咕咕”声。

    黎尘烟骨子里透露出的狠烈,看着手中断掉的竹子,直接扔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废物的竹子。”

    可当她走的那刻,竹子似然被惹怒了般挥动竹叶,弯下竹身一竹挥打在了黎尘烟的背后,黎尘烟猝不及防的被打飞,重重的磕在坚韧的竹子上倒地,口吐鲜血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会——咳咳—!!”

    竹子将她重重困住,竹叶如刀片般划伤了她的手臂,发出了痛苦地嘶喊声:“啊!!!!”

    嗯?

    在屋内,萧翊翻阅书籍突然神色有些诧异的扭头看向窗外,带有一丝耻笑的摇头:

    “活久了,什么傻子都见过了。”

    他无奈的瞥头看向趴在桌上睡去的林成,便将桌上的香炉熄灭。

    萧翊起身拿起被子盖在他身上,弯下腰,眉眼欢喜的看着睡着时依旧还是那般眉眼灵动,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轻搓了搓他那白嫩的脸颊,心情舒畅地轻声道:

    “诺是这般瞧见我不躲该多好——你又为何处处躲着我呢?”

    萧翊一本正经的直起腰陷入久违的思考,随后看向外头还未处理的事,无精打采的走去外头关门的那刻,眼神依旧不放心的瞥向林成,心里念着:

    “很快回来。”

    大门关上,阵阵微风袭来,夜景之下,竹叶回响着“莎莎”声聆进萧翊的耳中,当他转身的那刻,眼前竹灵的灵脉清晰的烙印在他的眼中,他闭上双眼,张开掌心的那刻,竹灵汇聚化为了一把雕刻竹子图案的玉笛。

    他握紧玉笛,放在嘴角前,平息心绪吹奏时,笛声犹如经历沉沦般的孤独与低凝。

    竹笛声让砰然大怒的竹子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而困住黎尘烟的竹子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被打的一脸茫然的她,挽着流血的手臂摇摇晃晃的站起,吞咽口中残存的血而犀利道:

    “切!要不是偷袭看我不——”

    “安静哦~”

    突然身后传来语气俏皮却藏着一丝严厉,黎尘烟艰难的转过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后退了几步,目光惊诧道:

    “这这这——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座木屋!?我记得没有才是的啊!”

    萧翊右手手指轻轻触到嘴唇,轻声“嘘”了一声后,善意的提醒道:“来此地,时刻牢记管住嘴巴哦~因为——”

    萧翊脸色瞬间凝固地接道:“这里不是你随意发泄的地方。”

    “你怎么!?难道你就是萧翊?!”黎尘烟揣着怀疑的双眼四下打量了一翻后,突然露出了理所应当的模样,牙尖嘴利地说道:

    “你即使大夫,就帮我看看手臂上和这些伤,在帮我包扎一下...”

    “.....”萧翊静静的看着她在那说那些无礼的要求,让他心头生感阵阵不悦地握着手中的竹笛,有种想要教育一下眼前刁钻的女子时,林成揉着双眼走到门前低喃着:

    “萧翊...为何这么吵啊?”

    萧翊一听眼眸一直的转过身看到衣衫单薄的林成后,二话不说的大步走向他,利索的脱下外衣为他披上,语气瞬间充满担心的说道:

    “先回去休息,我先将这刁钻的人送走,在来与你说一件事。”

    身后的黎尘烟一听立马懊恼道:“什么刁钻的女子!你过来说清楚!”

    林成微微歪头看向黎尘烟,即有些惊讶,可反之看向眼前遮住他视野的萧翊。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而且那人我认识,她是——”

    “我不管她是什么人,她惹怒了此地的灵,我即要给她点教训,再则你要听话~”

    萧翊说道一半轻轻勾了他的鼻子,林成嫌弃的后退,转身一脸朦胧道:“油嘴滑舌,不与你说了,你将她送走便是,她——以前也挺好的,并不是这般性格。”

    “......好。”

    萧翊关上门,神色凝重的打断她那厌烦的话语:“都一再强调把嘴巴管好。”

    !!

    瞬间黎尘烟嘴前出现一片竹叶牢牢封住了她的嘴巴,她神色震惊的指向他,想要说什么却被竹叶牢牢封住说不出口。

    可萧翊眉眼一低,打量着她体内的一股不知哪日破损的灵脉,眼眸掠过一丝竹息之灵后淡淡地说了句:“即安静了就该离开了。”

    萧翊瞬间瞬移到她身后一股灵力打进她的体内:“竹印。”

    !!

    她的筋脉被一股封印的术法所封印,黎尘烟捏紧双拳低吼着,脸上瞬间青筋爆出面色通红。

    而萧翊似然在她身后写下一道灵法后最后说了句:

    “竹灵之意,压阵邪祟。”

    突然一股强烈的风吹动衣袍发丝,萧翊看着手心的黑气瞬间被自身灵气净化,可脸色却异常的凝重的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看着被痛昏过去的黎尘烟,他睫毛一颤,沉默不语的挥手将黎尘烟送回竹林之外。

    而他意味深长的深吸一口气,神色如暗中竹叶般黯然消极的咽下难言之语。

    而在屋中透过窗户默默看着一切的林成而不由叹气道:“这次——你又看到了什么.....”

    萧翊独自一人停留片刻后,转过身看向偷偷观察的林成,而露出无奈一笑:

    “见怪了。”

    林成有些愣住的看着微风中清冷风流的他,默默摇头:“你——想说什么?”

    萧翊一听歪头假意思考一会后慎重地说道:

    “我很想知道你并不讨厌我,为何还要刻意的远离我?这几年来我不来寻你,你就都不来看我了,你可知...我每时每刻都在等你来找我,即使一次也好。”

    萧翊眼中那不该有的情愫注视着他,林成却神情冷漠的撇开头:

    “我无闲打扰你。”

    这冷冷的一句话,让四周都随之宁静了下来。

    萧翊低头睫毛一颤,脸上那自嘲的笑容却让人怜惜,那般的笑容像是自嘲一人的独角戏,也自嘲自己活了许久还是看不透的侧过身,微微转动指尖的那刻,门窗瞬间紧闭,林成下意识的头往后倾,脸色一沉的攥紧衣裳,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沉默。

    而在竹林之下,寒风凛然的夜晚,他一人抬眸神情可耐的注视着竹叶,可渐渐的眉眼弯起,回忆道:

    “桥相遇,竹叶林,你所困,我心奇,看不透,猜不着,你且是——唯一。”

    可———

    如今再无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