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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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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大雾围绕着福成客栈聚集了起来。

    茫茫大雾里,眨动着无数泛有绿光的眼睛。

    整个长均县的行尸,皆向福成客栈行来。

    ……

    ……

    待左手边的棺材打开,众人见得一具头戴白盔、身披白甲、脚蹬白靴的中年人。这中年人面目如生,好似睡熟了一般。他双手握着一柄宝剑,连剑鞘都是白色的。

    张公摇了摇头,与众人一同开启了右手边的棺材。刚一打开,便见棺中放着一本册子。“恩师,这便是边主簿的手记札子!”房源拱手道。

    张公点了点头,取出了札子,翻阅起来。

    札子很厚,张公翻了很久,找到了这样的一行字。

    “房大人遣我前往长均县迎接邓大人,我不太愿去。最近长均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虽说房大人一再强调不要听信谣言,但我还是害怕。”

    张公看着,暗道:“重头戏要来了。”想罢,张公翻了页,随即怒从心头起。自后的十几页内容不知被谁用毛笔蘸了墨,从头刷到了尾。

    通篇的黑色,什么都看不见。

    张公一摔札子,道:“这个乞丐有问题!”众人了解了之前的事,房源道:“那个乞丐!他这里怎么会有边主簿的手记?!”

    正在此时,众人听到了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有人上楼!”

    几乎是一瞬间,雷正封一下便将房门关上了。但好巧不巧,房门发出了“哐”的碰撞声。张公怒视雷正封,雷正封讪讪道:“不……不是故意的……”

    “把门堵上!”张公低声喝道。众人七手八脚,将一个衣柜搬到了门口。宋郎捷掸了掸手,道:“解决了。”众人坐下下来,而张公缓缓走到了窗边。

    透过窗户,张公深吸了几口气,思忖道:“那乞丐是什么来头?”正在此时,他忽然看到了挂在树梢的铃铛。

    张公双眼一眯,道:“我不是把那铃铛扔了么?”思忖良久,张公道:“你们都过来,看看那铃铛是不是汲欢拿的那个?”众人仔细地看了又看,都道:“是,就是那个。”

    张公冷冷地看了半晌,笑道:“是又何妨?别忘了,铛簧可还在我手中。”说着,张公伸手摸向自己的袖中,取出了铛簧。

    “没有了它,铃铛是响不了的。”张公面露微笑,挥了挥手中的铛簧,道。忽然间,一股冷风自窗户涌入,将张公摔在地上的边大芳手记吹的翻了几页。

    就是这一翻,张公瞧出了不对之处。

    还有字!

    张公迅速地将札子拾起,翻到了最后一页。“死,所有人都要死!我就要死了,如果有人能看到我的札子,务必记住我下面的这句话。”

    “连死人都能活过来咬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呢?”

    张公看完,心神震动。

    一瞬间,他以为那个铃铛会响。

    摇了摇头,张公将这个自以为不可能的想法置于脑后。正在此时,他惊愕地发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张公疑惑道:“怎么了?”宋郎捷指着自己身后,惊恐地说不话来。

    张公回头看去,这一看,手里的札子便掉落于地。方才那棺材里的白盔中年人,竟缓缓坐了起来。

    “什么?!”张公大惊失色。

    这是他自登上通往长均县的牛车以来唯一一次失态。

    “大人,快跳窗吧!”雷正封及时地说道。张公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好!”刚凑到窗边,张公又愣了。

    雷正封急道:“大人!大人!虽是五楼,但对卑职来说不成问题,卑职可以去下面接着你们!”张公还是不应,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楼下的景象。

    “大人!大……”雷正封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也望着楼下的景象发起了呆。房源看了看正要从棺材里出来的中年男子,又瞧了瞧愣在窗边的张公、雷正封二人,急道:“恩师!恩师!”

    说着,房源也从缝隙中看到了楼下的景象。

    只见客栈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四敞大开,楼下的行尸摩肩接踵、“尸”潮汹涌,俱是直勾勾地盯着伸头俯视的几人。

    正在此时,棺材里的白盔男子费力地起身,疑惑地道:“你们是谁?我在哪儿?”张公转过身来,惊愕不已地说道:“你是人?”

    话一出口,张公便知不妥,急忙改口道:“不,你是活人?”那人利剑出鞘,花白的胡须抖了抖,满是戒备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公轻咳一声,拱手道:“张某乃是朝廷钦差,特来长均县调查疑案。”

    那人闻言一怔,随即宝剑归鞘,笑道:“哦,原来是朝廷的人。”说罢,那人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口出不满道:“我这穿的是什么?!我的道袍呢?!”

    张公试探着问道:“您是……?”那人笑了笑,道:“还未自我介绍一番,我乃是洪福山第四十五代天师,孟彼殇。”

    “这位便是河岩县令房源房大人吧?”孟彼殇一指房源,笑着问道。房源眉头一跳,道:“孟天师,恕房某并不认得您。”

    孟彼殇哈哈大笑道:“你是不认得我,我的牛呢?”房源一惊,道:“您说的是那位高僧赠予我等的神牛?”孟彼殇点了点头,道:“你口中那位高僧,便是我曾经最得意的弟子。”

    谈到这个,孟彼殇不由得有些失落。

    张公拱手道:“恕张某多言一句,孟天师……早在半年前仙逝了吧?”孟彼殇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公回道:“杜勘是张某至交。”

    孟彼殇哈哈大笑道:“原来小杜是你的好友!也罢,就跟你说说,孟某为何要用独门闭气功——假死!”

    ……

    ……

    “老天师的意思是,假死是要骗过您的师侄?”房源拱手问道。孟彼殇颔首,看向张公,道:“杜勘有没有跟你提过我那师侄?”

    张公缓缓摇了摇头。

    孟彼殇笑道:“我那师侄,名为——秦繇。”张公一惊,道:“秦繇?!”孟彼殇双眼一睁,道:“不错,难道你曾经听说过他?”

    汲欢嘟囔道:“何止是听说过?刚刚还见过!”孟彼殇起身道:“见过?!他也在长均县?!”张公点了点头,道:“是,他还救了我等一命。”

    孟彼殇摇了摇头,道:“我这位师侄啊,不简单,真的不简单。他不贪财、不好赌,平生只想着一件事。”张公拱手道:“敢问老天师,是什么事?”孟彼殇深深地望了张公一眼,道:“长生。”

    “真正的——长生无极!”

    房源眉头微皱,看了看孟彼殇,道:“真有长生不老之人?”孟彼殇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张公捋着长须,缓缓走到了门口,蓦地,他转过身来,道:“我想,我知道长均县为何会出现僵尸了。”

    孟彼殇眉头一挑,道:“如果是邪祟,就不必说了。”张公微微一笑,道:“恐怕不是邪祟。据老天师所说,秦道长为了长生不惜一切手段,会不会……这长均县的一切……与他有关?”

    孟彼殇一怔,良久没有说话。

    张公心中却愈发笃定这个判断。

    孟彼殇起身,道:“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你我且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张公道:“现在恐怕出不去。”孟彼殇道:“怎么了?”宋郎捷道:“老天师可以自己来看。”

    孟彼殇踱到窗边,看了看。“红符?!”孟彼殇大惊道。宋郎捷拱手道:“老天师,请听我一言……”

    孟彼殇听完,道:“这小小的长均县城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不过,我早有准备。”说着,孟彼殇自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了一大把将军箭。

    “嘿嘿,看我的。”孟彼殇笑了笑,自窗边一跃而下。能看出来,孟彼殇原本想来个仙人般的飘飘落地,可他低估了身上盔甲的重量,便生生地砸了下去。

    直砸得地上的行尸口吐绿水。

    “老天师!”宋郎捷惊呼出声。孟彼殇托着老腰站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周围的行尸一拥而上,孟彼殇微微一笑,将大把的将军箭往天上一抛。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魂无丧倾!”

    随着咒语的念出,将军箭好像寻到了目标,直直地刺向周围的行尸。行尸完全抵挡不住将军箭的威力,纷纷倒地。

    可将军箭毕竟数量有限,行尸不停地冲上前来。孟彼殇面色不变,自袖中摸出了大量的黄表纸。“邪不胜正!”孟彼殇哈哈大笑,将大把黄符胡乱掷洒于尸群之中。

    楼上的众人正担忧地望着楼下,忽然听得身后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

    ……

    秦繇拄着拐杖,步履艰难,咬牙撑着走到了福成客栈外。“嗯?他们不是说先来解决问题么?人呢?”

    “怎么这么多行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