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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借用诗歌

    李竹隐和杨氏回到了家中,杨氏继续做着女红,而李竹隐则一边在门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要怎样进行资本原始积累,去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我拥有的技术目前整理出来有哲学、政治经济学、绘画、古诗文背诵、以及少数现代医学常识和一些现代科学技术常识。”李竹隐心中有些懊恼,感慨真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己前世学的文科,如果是理科说不定现在自己就能靠很多科学技术来做手工业和制造业了。

    “之前我想的是酿酒,毕竟我印象里古人很喜欢喝酒,但这门技术我不会,作画也不行,工具都没有。其他技术半懂不懂,目前还不适合做。”李竹隐思考着如何让自己积累原始资本或者名声鹊起。“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抱歉了,各位古代文人,我要借你们的诗文来先搞点事,否则,我这个年龄实在很难有亮点。不过抄袭也得注意时代和题材,不知道现在是唐代的哪个时期,只能尽量抄唐代以后的诗文,而且还要注意题材尽量要避嫌,否则自己很可能有掉脑袋的危险。”

    “就这个好了!陆游的两首诗应当不错,一首是《游山西村》,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另一首是《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之所以选这个,并不是因为这个很好,恰恰是这个相对顺应这个时代的接受能力,太超前的东西,反而这个时代人无法理解。

    李竹隐突然又想到,除了古诗文,还有别的自己前世的东西可以拿来用,就是歌曲!这个东西或许一开始不会被很多人接受,但一定能传播开,毕竟这个时代的文化作品还是十分少。李竹隐记得最清楚的歌曲当然是自己前世常听的那些现代古风歌,这些歌的歌词和曲调都有一定意境,只是手法和语言风格很可能和这个时代不协调,不过或许这也是一个特点。李竹隐整理出来自己前世的的古风歌曲,有《牵丝戏》、《锦鲤抄》、《遇萤》、《当年淮竹》、《青衫隐》、《不归人》、《不谓侠》等。

    但李竹隐发现自己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文字问题,这个时代的文字自己很多都不知道,自己要了解那些文字,需要去学堂私塾学习,李竹隐也曾想过自己去传播自己前世这套更方便自己更习惯的文字,然而在这个时代去传播一种文字字体,没有得到官方朝廷许可,恐怕要杀头。无奈,只有口头传播。

    李竹隐想着想着,天色慢慢就暗下来,傍晚已至,而李石却迟迟没归,不出意外,估计又去赌坊玩了一会,果然,一会李竹隐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李石一脸凶相地回到家,坐凳子上大声斥问:“你娘两今天去镇上干嘛?”

    李竹隐知道他一定会问,便答道:“是我想去镇上玩,我买了个糖葫芦吃。”

    李石闻言后,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一句:“下次要出去前和我说一声。”

    “知道了,爹。”李竹隐说道。

    李竹隐知道自己想短时间改变人是困难的,哪怕是家庭成员,他们的思维方式长期受环境固定,自己想要改变他们,无法说动,只能一步步来。

    翌日,李竹隐在村口思考如何传播她的诗和歌。

    “小竹子,快带我们去玩吧。”一个小男孩喊道。

    “竹子妹妹,你今天有什么好玩的吗。”另一个比李竹隐大一两岁的小女孩问道。

    在村里这群孩子里,李竹隐可以说是孩子王,并不是说李竹隐有多厉害,只是每次她都能带给孩子们很多欢乐和有趣的故事或者游戏。毕竟前世李竹隐也是做过教育工作的。

    李竹隐看了看,村里一共四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还有五个比自己大一些的,那些大孩子平日经常要去忙一些事,比如给地主老爷做工。地主家还有三个孩子,一女六岁,一男十二岁,还有一男十八岁。地主不让他家孩子和他们玩,但地主家那个十二岁胖男孩总穿着干净华丽的衣服找他们玩。

    “你们都在这啊,我刚从家里溜出来,拿了一些果子和糕点,你们吃吧。”胖男孩缓缓走来。

    这个胖男孩名叫李贵人,原本被家里教的很自私,而且比现在胖多了,但在李竹隐的教导和陪伴下,学会分享和善待别人,同时也明白身体健康需要控制食量,不能一味放纵自己口腹之欲。也因此,胖男孩李贵人刻薄的父母对李竹隐更是厌恶,他们认为李竹隐这样教他是为了占小便宜。

    李竹隐看人基本都到齐了,说道:“我今天教你们唱歌,学会了,以后大有用处,可以唱给你们父母听,还可以唱给你们喜欢的人听。”

    “不就是唱歌吗,我们会啊。”说些一个男孩扯着嗓子高歌一曲。

    李竹隐捂着脸尬笑道:“我的歌曲和你们以前听的有些不同。此歌名叫《牵丝戏》你们先听我唱一遍。”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我和你最天生一对……烟波里成灰,也去的完美。

    李竹隐一边唱,一边自己简单伴舞。

    “好听!”李贵人颤动着拍拍手笑道,“李竹隐你的舞也很好看。”

    “小竹子,你的这首歌歌词讲的是什么,和我说一下吧?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歌曲里肯定有故事”。一个女孩说道。

    李竹隐点点头道:“确实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根据歌词自己编的,不一定是原版故事,不过你们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和你们说。”

    “好呀!听故事咯!”其他几个小孩也欢呼雀跃道。

    李竹隐继续讲道:

    古代,有个做傀儡戏的老者,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一无所有,迫不得已把他的傀儡娃娃烧了取暖。他一边烧,一边恨自己年轻时候为什么不学点别的技能,也不至于在战乱年代无法生存。火中的暖意让他心中一暖,他突然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候一开始学制作精美傀儡和化妆的乐趣和坚持以及一段深藏内心的感情故事。老者老眼模糊,火中傀儡娃娃熟悉的面容仿佛让自己回到以前年轻时的某个时刻。最终老者还是孤独地离开人世。

    做牵丝傀儡戏的老者名叫王林,年轻时被师傅带出去表演牵丝戏,有一次偶然遇上一个普通家庭的姑娘,姑娘没见过这个东西,感觉小人很好玩,每个关节都能动,姑娘喜欢上这个东西,经常来王林这看戏,日子久了王林也和这个姑娘认识一些,知道姑娘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还算不错,有些学问和才华。王林读过一些书,但由于家里穷,还是做了木匠里工,最终跟着表演牵丝戏的师傅外出挣钱。

    有一天,王林要和师傅收摊回家了,姑娘却没走。

    王林说道:“姑娘,我们要收摊了,你赶紧回家了,天色不早了。”

    姑娘指着王林手中的傀儡道:“这小人好好玩,能卖我一个吗?”

    王林师傅忙说道:“丫头,这东西可贵重了,做一个需要将近一个月时间,是不卖的。你可以去木匠店买那种便宜的。”

    姑娘摇头道:“木匠店的那种木头疙瘩我看过了,根本没你这样的好看,手脚也不能动。”

    王林温柔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姑娘,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趁有空的时间,做一个给你吧。”

    姑娘喜笑颜开:“好呀,谢谢小哥哥,我想要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小人。多少钱,我回家拿给你。”

    王林看着姑娘,暗暗把她样貌记在心里说道:“十文钱吧。你赶紧回家吧,以后我做好给你。”

    姑娘回家后,师傅摇头道:“小林子啊,你给她做一个傀儡要花很长时间的,就收这么点钱意思一下吗。你以为你送她这个东西,她就能以身相许?确实,她这及笄之年,情窦初开,确实很容易萌生感情,但就算她喜欢上你了,还有她父母哪会同意啊,一般女儿家都会给女儿找个比自己家条件好的。为了人家的终身幸福,你还是收手吧。”

    王林笑道:“师傅,我没想过与她有结发之情。只是,我觉得她真的很喜欢这个东西,所以想送她。”

    一个多月后姑娘来了,却貌似有些不高兴。姑娘说她父母给她定了媒,她见过那个人,感觉并不喜欢对方的那种纨绔子弟的感觉,然而父母收了对方彩礼,自己没有选择。

    王林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了姑娘的名字,得知名叫李慕婉,便不多说什么了。而后,王林再没见到那姑娘。

    又过了将近一年。某天,王林得知有一嫁到隔壁县的女子轻生,据说是因为其丈夫家中富裕又缺乏管教,便浪荡成性,性情暴怒,女子受不了想离婚,而其父母不同意,其丈夫也不愿意她离婚。女子上吊而死。死前留下一封信和一个傀儡女娃娃,信中写道: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间,是看那位少年为我表演牵丝戏的时候,收到最美好的礼物,是他亲手为我做的傀儡娃娃。后来我嫁人后,不敢再去他那看牵丝戏,怕他难过。我也曾去别的地方看牵丝戏,却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别人没有他的能力用心,更无他对我温柔相待。若是当时我勇敢点……或许一切就不一样。

    王林看后,悲痛不已,用尽一生学习雕刻上色,做出女子生前的样子,并编写了多了故事剧情。其中,最厉害的莫过于《戏中戏》,用牵丝戏的傀儡人物表演更小的牵丝戏,可谓一绝。

    王林后来每次表演牵丝戏的时候,都是免费看,只收别人富贵人家的打赏,而且每次表演后,都会总结,告诉众人,要婚姻自由,拒绝不合理的包办婚姻,婚姻要看重感情和思想,而非太在意物质条件。王林一生不知不觉中,帮助很多人过上更好的婚姻生活,而他自己,却与傀儡相伴一生。

    讲故事的过程中,没人说话和提问,因为他们已经长期在李竹隐的教育提示下,形成了习惯。故事讲完后,每个孩子表情不一,各有各的想法。

    “那个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和那个有钱的纨绔子弟在一起生活呢?如果是我,有钱我就嫁,我想要好的生活条件。”一个女孩说道。

    另一个男孩手撑着下巴说:“王林为什么要送玩偶给她,那个女的又不给钱,王林如果卖了玩偶给别人,不是有更多钱可以买东西吗,搞不懂他对这个女的这么好干嘛。”

    李竹隐明白每个不同的人的每个时期想法不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基本都很难理解爱情,再加上他们人生经历十分少,自然很难理解一些事。

    这个时候,李贵人说道:“其实我能理解那个姑娘为什么不喜欢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比如我哥可能就有点那样,如果以前没李竹隐教我,我以为有钱人就应该这样,但现在我知道,那种纨绔子弟的样子,真的很不好。”

    李竹隐心道:没想到这小胖子倒先开窍,不过也是,他家里教他的东西虽然很多糟粕,但他经历的也相对更多。确实更容易思考到很多东西。

    “我们逐句练习吧,有音调或者发音错误的,我会给你们指出来。”李竹隐就像一个不是很专业的小学音乐老师一样,简单地教导他们。半天下去后,有一半人唱的还有模有样。不过有些人觉得有些不耐烦,想去玩自己的,只是在李竹隐像老师一般威压下,不敢自己擅自离开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