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抉择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地主李半村李天就发话给李石，说李石以后别在他这做工了，原因是因为李石的女儿李竹隐教坏李天的儿子，让他儿子很不听话。
李石回家后，把自己被李天辞退并且不再录用的事和李竹隐说，大骂她没事尽会给自己找麻烦，若不是杨氏拦着，怕不是要直接动手打她了。
杨氏辩护道：“工作没了就没了，他家本来也对咱不好，工钱经常拖欠少给。”
李石气愤道：“我不去他家做工，就得每天多走两个时辰的路去镇上做工，而且镇上还没长期稳定的事做。”
李竹隐自然知道自己确实给父亲带来了麻烦，也是面露苦色。
“这事本就是你的错，明日，我带你去李半村家登门道歉，看有没有缓解的余地，以后别再和别人家二少爷接触了，人家不喜欢！”李石说道。
李竹隐心里知道事没李石想的那么简单，但自己更不敢把具体细节说出来。
第二天上午，李石算好时间带着李竹隐去了李石家门口。
李竹隐深感无力，不想去也得去。
李天家门口的家丁李二见李石，不悦道：“我说李石，我们老爷说不要你做工，你怎么还来？”
李石强笑道：“李二兄，劳烦通报一下，就说李石带着小女前来道歉。”
“呵！那你等候。”家丁李二专门进门。
“你一会乖点，主动承认错误，说辞我今天刚教过你了！”李石严厉道。
李竹隐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并会做。
一会家丁李二出来了，对着李石说道：“进去吧，老爷说看你要说什么。”
“多谢李二兄，多谢李天老爷”李石拱手道。
李天不亏是李半村，家里从大门到大堂，有几十个自己家那么大，李竹隐内心暗暗说道：万恶的地主剥削阶级，光他家就不知道剥削吃了多少农民。
只见大堂之上，李天和赵氏坐着正中间，李贵人侧坐在一旁。
“你就是李竹隐？我倒要问问，你是用什么手段把我家贵人迷的神魂颠倒的！”李天发话道。
李竹隐听到这，拳头忍不住握紧，心道：谁迷惑你家儿子了！
李石有些不解，刚要说：“李天老爷，我家小竹子……”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我问她！”李天大声斥呵。
李竹隐抬头目光坚毅地看着堂上的李天，不卑不亢说道：“我是李竹隐，早期是我教了李贵人一些思想，后来是他自己主动找我玩。”
“很好！这分气质是比一般的女娃强不少，李贵人，你很有眼光！”李天看着一旁的李贵人，看不出喜怒。
李贵人有些紧张又有些害羞，说道：“父亲，请您不要再找李竹隐她麻烦了。”
“不找她麻烦，可以，今日堂前，让她与你定亲，她成了我们家的人，我就不找她麻烦。”李天说道。
“啊……”李贵人脸色煞红。
而李竹隐则是脸色煞白。
李石听完后，却满心欢喜地拍拍僵硬的李竹隐笑道：“原来是人家二少爷看上你了，这不是挺好吗，你答应了就是，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愁吃穿，你跟了李财主家，爹娘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这些话在李竹隐耳边徘徊，让她对自己今生的父亲产生强烈厌恶，作为农民的李石并不是像《白毛女》中的杨白劳一样护着女儿，反而是把李竹隐当商品一样卖给地主。
屋内仿佛闷得透不过气，李竹隐感觉到无比强烈的孤独感，眼泪不觉流了出来，大声道：“我不要！”
李石笑吟吟地劝道：“我的好女儿啊，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不懂，你爹我可是为你着想。赶紧答应了李财主家的亲事吧！”
李贵人看到李竹隐因为这事落泪，一边为她难过，另一边为自己更难过：李竹隐，我或许不应该为难你，但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李竹隐抹了抹眼泪，目光锋芒毕露地仇视着自己此生的父亲李石，又盯着堂前的李天。一边是被剥削的愚昧的为虎作伥的农民阶级，一边是高高在上不把自己当人的地主阶级。李竹隐握紧双拳，扫了旁边的李贵人一眼，李贵人不敢看她，而李竹隐也很快移开了目光。
李竹隐沉思片刻，终于作出心理抉择，先假装答应，找时机，逃出家门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答应嫁到你们家。”李竹隐面无表情说道。
李天一拍桌子对李贵人笑道：“贵人，看到没，她教你的那套没用，我们想要村里的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以后好生调教，我就喜欢看这种野丫头调教得服服帖帖！”
李贵人没回应。
“嗯～？”李天盯着他让他感到害怕。
“是，爹。”李贵人终究是妥协了。
“今日你就留下来，与我儿子住一起吧！”李天俯视着李竹隐说道。
“老爷，我有些话想和我娘说说，明天再过来。”李竹隐道。
“哼！那那么多破事，让你娘过来说也行！”李天道。
李贵人或许有些愧疚，说情道：“爹，就让小竹子她再陪她娘一天吧。”
“也罢，我可是大善人，你先回去吧。”李天挥手道。
李竹隐与李石回了家，李石回家后，凶神恶煞看着李竹隐道：“你刚才还敢那样看着老子？和你不好死的娘一个模子！要不是明日你要完好地去李财主家，我今天非剥了你的皮！差点断了老子财路！”
李石说完便把门一锁，将李竹隐关在屋内，一起被关的还有杨氏。
杨氏感到奇怪，忙问怎么回事，李石还是很凶恶地说：“不是你的事，不要管！看好那野丫头，她要是跑了，我打断你的腿！”
李竹隐委屈地抹了抹眼泪，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流出来，无论自己内心多强大，自己这个时候，都感到无比孤独。
“小竹子，你爹这是怎么了，你们今天去李财主家，发生了什么事吗？”杨氏问。
李竹隐把今天发生的事，以及她不愿意嫁给李贵人心思都告诉了杨氏。
“我明白了。”杨氏摸了摸李竹隐的头说道：“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李竹隐想了想，觉得或许她是自己目前唯一一个最值得信任的人，应该可以说心里话，便说道：“我想离开家，自己一个人去外面，我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被村里的地主随意捏拿。”
“可你，你还这么小，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啊。”杨氏落泪道，一边为女儿落泪，一边或许也想到自己类似的经历，
李竹隐看着杨氏道：“娘，你跟我一起走吧，这种家，这种父亲丈夫，不要也罢！”
杨氏叹了口气道：“哎，你走吧，带上盘缠行李，我不走，我不能走。”
“可是娘，你不走，他会打你的，我不能让他伤害你！”李竹隐说道。
杨氏依然摇头道：“李石他虽然有些问题，但他感情上对我并无亏欠，现在的他，只是被金钱迷了眼，我不能让他一人面对这一切，你走后，他必然面对李财主的滔天怒火，我要和他一起面对这一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李竹隐知道，这个时代有部分女性是这样的，看重感情，且被封建礼教思想洗脑，自己很想说点什么，但在这种大环境下，自己的影响是微弱的。自己后娘，一个看似很普通的这个时代的中年妇女，有着她十分美好的品质，也有她难以改变的局限性。但李竹隐却无法对她的这种问题有任何批评的想法，不禁想起自己前世见过的那些极端女权主义者，与自己母亲的这种强烈反差，自己前世也是个女权主义者，但改变别人的前提，并不是直接告诉别人答案，而是了解别人的前提下，处理好关系后，再阶段性地给一些建议。有些人，必然是无法完全改变的，甚至影响微弱，但，每个人，有自己的优缺点，并不是简单地认为谁愚昧谁智慧，谁优谁劣。
杨氏从柜子中拿出她几乎所有的积蓄，100多文钱，对李竹隐说：“小竹子，娘不能跟你一起走，今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娘……”李竹隐泪如泉涌，她知道，如果杨氏不跟自己一起走，将面临滔天灾祸，“娘，你跟我一起走吧！你不走，我就不要你的钱！”
杨氏心神一晃，看着李竹隐最终还是摇头道：“你不能没有我，正如，我不能没有他。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但现在，我要和他一起面对那些事。”杨氏说完转身去厨房拿出柴刀，李竹隐顿时一懵，只见杨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十几刀将窗户劈碎，一个足够通过一个人的通道出现了。
“带上盘缠走吧，不要再回到这个是非之地。”杨氏抹着眼泪说道。
“娘，跟我一起走吧，求你了。”李竹隐哀求道。
杨氏还是痛苦地摇头道：“小竹子你快走吧，等他回来，你就很难走了。”
李竹隐见再三请求都无用，内心又担心李石回家，自己又要被折磨，最终还是狠心从窗户边跳出去，只是，她并没接受全部的盘缠，只拿了60文钱和一套衣服一双碗筷。
而屋内，杨氏泪眼朦胧地轻声喊着：“小竹子……”
李石回家后，把自己被李天辞退并且不再录用的事和李竹隐说，大骂她没事尽会给自己找麻烦，若不是杨氏拦着，怕不是要直接动手打她了。
杨氏辩护道：“工作没了就没了，他家本来也对咱不好，工钱经常拖欠少给。”
李石气愤道：“我不去他家做工，就得每天多走两个时辰的路去镇上做工，而且镇上还没长期稳定的事做。”
李竹隐自然知道自己确实给父亲带来了麻烦，也是面露苦色。
“这事本就是你的错，明日，我带你去李半村家登门道歉，看有没有缓解的余地，以后别再和别人家二少爷接触了，人家不喜欢！”李石说道。
李竹隐心里知道事没李石想的那么简单，但自己更不敢把具体细节说出来。
第二天上午，李石算好时间带着李竹隐去了李石家门口。
李竹隐深感无力，不想去也得去。
李天家门口的家丁李二见李石，不悦道：“我说李石，我们老爷说不要你做工，你怎么还来？”
李石强笑道：“李二兄，劳烦通报一下，就说李石带着小女前来道歉。”
“呵！那你等候。”家丁李二专门进门。
“你一会乖点，主动承认错误，说辞我今天刚教过你了！”李石严厉道。
李竹隐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并会做。
一会家丁李二出来了，对着李石说道：“进去吧，老爷说看你要说什么。”
“多谢李二兄，多谢李天老爷”李石拱手道。
李天不亏是李半村，家里从大门到大堂，有几十个自己家那么大，李竹隐内心暗暗说道：万恶的地主剥削阶级，光他家就不知道剥削吃了多少农民。
只见大堂之上，李天和赵氏坐着正中间，李贵人侧坐在一旁。
“你就是李竹隐？我倒要问问，你是用什么手段把我家贵人迷的神魂颠倒的！”李天发话道。
李竹隐听到这，拳头忍不住握紧，心道：谁迷惑你家儿子了！
李石有些不解，刚要说：“李天老爷，我家小竹子……”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我问她！”李天大声斥呵。
李竹隐抬头目光坚毅地看着堂上的李天，不卑不亢说道：“我是李竹隐，早期是我教了李贵人一些思想，后来是他自己主动找我玩。”
“很好！这分气质是比一般的女娃强不少，李贵人，你很有眼光！”李天看着一旁的李贵人，看不出喜怒。
李贵人有些紧张又有些害羞，说道：“父亲，请您不要再找李竹隐她麻烦了。”
“不找她麻烦，可以，今日堂前，让她与你定亲，她成了我们家的人，我就不找她麻烦。”李天说道。
“啊……”李贵人脸色煞红。
而李竹隐则是脸色煞白。
李石听完后，却满心欢喜地拍拍僵硬的李竹隐笑道：“原来是人家二少爷看上你了，这不是挺好吗，你答应了就是，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愁吃穿，你跟了李财主家，爹娘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这些话在李竹隐耳边徘徊，让她对自己今生的父亲产生强烈厌恶，作为农民的李石并不是像《白毛女》中的杨白劳一样护着女儿，反而是把李竹隐当商品一样卖给地主。
屋内仿佛闷得透不过气，李竹隐感觉到无比强烈的孤独感，眼泪不觉流了出来，大声道：“我不要！”
李石笑吟吟地劝道：“我的好女儿啊，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不懂，你爹我可是为你着想。赶紧答应了李财主家的亲事吧！”
李贵人看到李竹隐因为这事落泪，一边为她难过，另一边为自己更难过：李竹隐，我或许不应该为难你，但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李竹隐抹了抹眼泪，目光锋芒毕露地仇视着自己此生的父亲李石，又盯着堂前的李天。一边是被剥削的愚昧的为虎作伥的农民阶级，一边是高高在上不把自己当人的地主阶级。李竹隐握紧双拳，扫了旁边的李贵人一眼，李贵人不敢看她，而李竹隐也很快移开了目光。
李竹隐沉思片刻，终于作出心理抉择，先假装答应，找时机，逃出家门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答应嫁到你们家。”李竹隐面无表情说道。
李天一拍桌子对李贵人笑道：“贵人，看到没，她教你的那套没用，我们想要村里的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以后好生调教，我就喜欢看这种野丫头调教得服服帖帖！”
李贵人没回应。
“嗯～？”李天盯着他让他感到害怕。
“是，爹。”李贵人终究是妥协了。
“今日你就留下来，与我儿子住一起吧！”李天俯视着李竹隐说道。
“老爷，我有些话想和我娘说说，明天再过来。”李竹隐道。
“哼！那那么多破事，让你娘过来说也行！”李天道。
李贵人或许有些愧疚，说情道：“爹，就让小竹子她再陪她娘一天吧。”
“也罢，我可是大善人，你先回去吧。”李天挥手道。
李竹隐与李石回了家，李石回家后，凶神恶煞看着李竹隐道：“你刚才还敢那样看着老子？和你不好死的娘一个模子！要不是明日你要完好地去李财主家，我今天非剥了你的皮！差点断了老子财路！”
李石说完便把门一锁，将李竹隐关在屋内，一起被关的还有杨氏。
杨氏感到奇怪，忙问怎么回事，李石还是很凶恶地说：“不是你的事，不要管！看好那野丫头，她要是跑了，我打断你的腿！”
李竹隐委屈地抹了抹眼泪，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流出来，无论自己内心多强大，自己这个时候，都感到无比孤独。
“小竹子，你爹这是怎么了，你们今天去李财主家，发生了什么事吗？”杨氏问。
李竹隐把今天发生的事，以及她不愿意嫁给李贵人心思都告诉了杨氏。
“我明白了。”杨氏摸了摸李竹隐的头说道：“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李竹隐想了想，觉得或许她是自己目前唯一一个最值得信任的人，应该可以说心里话，便说道：“我想离开家，自己一个人去外面，我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被村里的地主随意捏拿。”
“可你，你还这么小，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啊。”杨氏落泪道，一边为女儿落泪，一边或许也想到自己类似的经历，
李竹隐看着杨氏道：“娘，你跟我一起走吧，这种家，这种父亲丈夫，不要也罢！”
杨氏叹了口气道：“哎，你走吧，带上盘缠行李，我不走，我不能走。”
“可是娘，你不走，他会打你的，我不能让他伤害你！”李竹隐说道。
杨氏依然摇头道：“李石他虽然有些问题，但他感情上对我并无亏欠，现在的他，只是被金钱迷了眼，我不能让他一人面对这一切，你走后，他必然面对李财主的滔天怒火，我要和他一起面对这一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李竹隐知道，这个时代有部分女性是这样的，看重感情，且被封建礼教思想洗脑，自己很想说点什么，但在这种大环境下，自己的影响是微弱的。自己后娘，一个看似很普通的这个时代的中年妇女，有着她十分美好的品质，也有她难以改变的局限性。但李竹隐却无法对她的这种问题有任何批评的想法，不禁想起自己前世见过的那些极端女权主义者，与自己母亲的这种强烈反差，自己前世也是个女权主义者，但改变别人的前提，并不是直接告诉别人答案，而是了解别人的前提下，处理好关系后，再阶段性地给一些建议。有些人，必然是无法完全改变的，甚至影响微弱，但，每个人，有自己的优缺点，并不是简单地认为谁愚昧谁智慧，谁优谁劣。
杨氏从柜子中拿出她几乎所有的积蓄，100多文钱，对李竹隐说：“小竹子，娘不能跟你一起走，今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娘……”李竹隐泪如泉涌，她知道，如果杨氏不跟自己一起走，将面临滔天灾祸，“娘，你跟我一起走吧！你不走，我就不要你的钱！”
杨氏心神一晃，看着李竹隐最终还是摇头道：“你不能没有我，正如，我不能没有他。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但现在，我要和他一起面对那些事。”杨氏说完转身去厨房拿出柴刀，李竹隐顿时一懵，只见杨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十几刀将窗户劈碎，一个足够通过一个人的通道出现了。
“带上盘缠走吧，不要再回到这个是非之地。”杨氏抹着眼泪说道。
“娘，跟我一起走吧，求你了。”李竹隐哀求道。
杨氏还是痛苦地摇头道：“小竹子你快走吧，等他回来，你就很难走了。”
李竹隐见再三请求都无用，内心又担心李石回家，自己又要被折磨，最终还是狠心从窗户边跳出去，只是，她并没接受全部的盘缠，只拿了60文钱和一套衣服一双碗筷。
而屋内，杨氏泪眼朦胧地轻声喊着：“小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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