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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皇城

    李竹隐梦醒后没再躺下,她思考着今天要做的事,和母亲告别后,接下来要跟着李白去何处,自己内心潜意识似乎有些想法,毕竟自己身处险境时,被他所救,难免有些奇怪的想法和感恩之情,再加上知遇之恩,二人如同忘年之交。

    过了一会,李竹隐穿上鞋,上了个厕所,洗了手,去烧了点热水洗漱和洗澡,换了身衣服,绑了个发型,李竹隐的发型不同于一般的这个年龄的女童发型,更接近于古风少女的发型,她很喜欢经常更换自己发型,尝试不同的审美感。

    梳洗打扮好后,太阳便已升起,李竹隐考虑着要不要喊李白出来去自己家吃饭,毕竟他们修仙者有可能不吃这些东西。但想想,还是去李白房间敲门,却见他已经不在屋内,李竹隐出门,也不见他在门口,心想他应当不会抛下自己走了吧?随即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

    李竹隐走到自己家门口,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家,今天,似乎就要长期离开这了,还有这个村子,有太多回忆,但李竹隐知道,自己得赶紧强大起来,否则弱小的群体和个体抵抗不住天灾人祸。来到家中,赵氏在做饭,今天似乎做的比以往的早餐要好,有点像午餐,可能是因为分到不少钱,也可能和李竹隐要走有关。

    “小竹子,你来了,我正想,要不要过去喊你吃饭。”赵氏亲切地笑道。

    “娘,先一起吃饭吧,不忙。”李竹隐说道,一边拿起筷子吃着早饭,早饭是红薯粥配鸡蛋青菜,这样的早餐已经是这十年来吃的最丰盛的,李竹隐不禁感慨,现阶段,还是必须要有钱的,要解决基本的健康饮食问题。

    “仙人呢?不喊他一起吃饭吗?”赵氏问。

    李竹隐扒着饭,思考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时,李白已经自己出现了,他说道:“我们修仙者辟谷,基本不吃饭,李竹隐,我们要去皇城一趟,有重要的人喊我有事,你是否一同前往?”

    “去吧,我也去见见世面。”李竹隐道。

    赵氏有些不舍道:“小竹子,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吃好用好。”说着便去屋中翻出一千文钱说道:“带上这些盘缠。”

    李竹隐没收下,说道:“钱我不要,我自己会挣钱,我跟着李道长,不用担心我的吃住问题,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一段寒暄后,李竹隐和李白已经准备出发了,李石从某个角落走出来,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最终还是说道:“小竹子,有空要回来看你娘。”

    李竹隐点点头道:“我有空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李竹隐不喜欢把告别整得太煽情,毕竟自己以后确实还要回来,坐在李白的葫芦上起飞了,为了防止掉下去,李竹隐只能拉住李白的衣服,但这样似乎还是不太牢固,李竹隐只能抱住李白的腰。高空飞行,李竹隐感觉到明显比较冷,身体不由自主哆嗦起来,李白似乎感觉到什么,降落在一座山上。这次李竹隐看清了他从一个不大的袋子中拿出一件披风,那袋子明显装不下披风,似乎另有乾坤。

    “我忘了你作为凡人,受不了风寒,让你受冻了。”李白递过披风道。

    “谢谢李道长。”李竹隐披上披风,站在山顶上往下看,脚下风景一览无余,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如果此生一直在小山村,恐怕一生都难以看到此等风景。

    她不禁念起一首诗: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杜子美的望岳?”李白赞叹道。

    李竹隐点点头,心道,看来有些东西是符合自己所知的历史记载的。又想了想坐回葫芦上,说道:“李道长,我们走吧,不是有重要的人在等你吗?”

    李白也坐葫芦上,再次起飞。李竹隐心道这葫芦好神奇,作为飞行棋,究竟是怎样原理运行的呢,自己以后对这些东西都要研究一番。

    半个时辰不到,李竹隐和李白就到了皇城门口,这速度,看来比自己前世的飞机还快。

    皇城门口有守卫士兵把守,李白掏出一个令牌示意,守卫神情马上变得恭敬起来,直接放行。李竹隐知道那个令牌不简单。

    皇城并非长安主城,而是城中城,寻常百姓无法进入,一般只有官员、仆役、士兵、皇亲国戚才有权进入,而且大部分人进入前要接受严格审查搜身。

    李竹隐因为李白的原因,也没被搜身检查,二人直奔凤寰宫,门口传话的已经不再是男子,这栋宫内,几乎全是女子。李竹隐见有个别男子,也都是没有胡须的,结合自己前世学的历史,李竹隐知道那些是封建王权下的产物,一些被阉割的男人。

    李白对门口宫女说道:“劳烦姑娘传话,说李白拜见玉真公主。”

    “好,李道长稍等。”宫女说完,又笑嘻嘻地对另一个宫女说道,“李白来了,咱们玉真公主又要开心极了,咱们又可以领赏钱了。”

    李竹隐见李白压抑不住自己的笑容,面露红光,便知道这二人关系怕不简单,只是自己内心不知为何,想到这些,隐隐有些羡慕。也许是羡慕,他们二人可以经常见面,而自己……

    “李白!”一个极为美貌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来,步履轻盈,姿态动人,一时李竹隐都看呆了,女子五官端庄却又不失俏丽,发型复杂,头饰多样,李竹隐心道,这二人外貌上确实都是顶级,只是不知这玉真公主内心如何,作为地主阶级的玉真公主,是否有严重的公主病。

    不过也是,李竹隐并不知晓玉真公主自幼生活得并不太平,遭遇了一些王权政变,内心其实更渴望平常生活。

    “李白,我好想你,日日夜夜,无时无刻……”玉真公主神态柔美,双瞳剪水般看着李白。

    李白也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那种潇洒一世的模样,而是一副痴情郎的样子。

    只是一旁作为电灯泡的李竹隐有些无语,虽然内心是祝福他二人,但有些细腻的思绪却难以避免。

    二人也不见外,抱在一起就直接缠绵亲吻,看的李竹隐是又无语又羞涩,毕竟自己前世也是未经人事。但李竹隐也不见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二人是怎样进行的。

    待到二人分开时,李白脸上嘴上已是不少红印,嘴角更是有丝水痕。李竹隐心道,果然凡人和修仙者在这方面,恐怕都差不多。

    玉真公主松开抱着李白的玉手,才发现还有第三个人在近处认真地看着她二人的缠绵,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捂着脸问:“抱歉,小妹妹,让你见笑了。话说,你和李白是什么关系?”

    李白解释道:“哦,玉真,她是我路上顺带救的一个小姑娘,我没想到她是拥有大智慧的宿智者,故而想收她为徒,留在身边讨论道法。”

    “宿智者?”玉真公主似乎对此也有些了解,李竹隐见她的神情似乎从温和变得有些敌意,让李竹隐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会才明白,这公主怕不是把自己当情敌了。

    玉真公主的话很快解释了她的想法:“李白,你要知道宿智者拥有前世记忆,你可别把她当小孩看。”

    李竹隐心想,自己这么快就树敌了,看来自己得和李白保持距离,否则,按宫斗剧的剧情,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不由又在想,如果李白不轻易告诉她,自己是宿智者就好了,不过,李白对那个公主的信任,肯定远在自己之上。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了解这个所谓的公主的前提下,去处理好和她的关系,或许才能正常在李白身边继续修仙,否则一旦被玉真公主强烈敌视,恐怕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跟在李道长身边,只是为了修仙入门,与他讨论道法。”李竹隐识趣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干嘛,我也就你们女儿这个年纪的样子。”

    “我和李白的女儿?”玉真公主听到这,忍俊不禁,笑道:“确实,我要是和李白有个你这么大的女儿就好了。不过我们修仙者,一般选择修仙后,不会轻易诞下子嗣。修为越高的修仙者,诞下的子嗣的天赋就越好。”

    “玉真公主你也是修仙者?”李竹隐问。

    “是的。”玉真公主答。

    李竹隐想了想,又说道:“子嗣的修仙天赋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天赋固然重要,但后天的努力以及教育也同样重要。我听闻修仙境界越高,所需要的修炼闭关时间就越长,那岂不是,高修为的修仙者没时间给子女做思想工作?那样的话,高修为的修仙者的子女岂不是没父母长期在身边做思想工作教导,就算天赋好,思想有问题的话,也很容易惹祸被人所杀。”

    “这……”李白抚了抚胡须,似有所思。李竹隐每次说话,都能给他新的思路。

    而玉真公主同样在沉思,她自由经历特殊,并非一般的公主生活,她对于人的思想的看重,远高于物质上的。

    “李白,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我们早早生个孩子吧。”玉真公主媚眼如丝地看着李白道。

    “这……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李白有些尴尬道。

    为何李白对生孩子如此尴尬呢,因为他年少刚步入修仙时,曾

    在好朋友孟浩然的牵线下,他娶了第一任老婆——前宰相许圉师的孙女许氏,作为上门女婿,生了一男一女。但自己作为修仙者,修炼需要大量时间,加上自己自由习惯了,基本没在家看过子女,而自己第一任妻子许氏,为了保护孩子,被李白修仙时结下的魔道仇人所杀。李白从此抑郁寡欢,把让子女隐姓埋名交给朋友照顾,自己努力刻苦修行,终于斩杀仇家,只是,自此,李白不再敢爱上别的女人,更不敢有孩子,作为仇家对付自己的把柄。直到他有一次机缘巧合认识玉真公主,那就是后话了。

    中午吃过饭,李白丢下一块令牌给李竹隐,说道:“我陪玉真出去走走,你有令牌可以在大部分地方通行。”

    李竹隐想了想,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突然想到自己的老本行,说道:“我想要一些材料画画。”

    玉真公主对宫女说道:“明玉,你照顾好这个小姑娘,她需要什么,你去给她拿就是。”

    “多谢玉真公主。”李竹隐心道,只要处理好和他们的关系,自己还是能平稳前行的,有些事不能急于求成。

    那个叫明玉的宫女很快拿出一套完整的材料给李竹隐,笔和砚台都是精雕细琢的,纸则是看起来非常精致的绢本,李竹隐不由感叹,这就是阶级的物质差异啊。

    “小姐,是否需要我磨墨?”明玉问。

    “不用,不过,我要麻烦你坐那不动一会,我要画你。”李竹隐说道。

    “是,小姐。”明玉跪一旁开始不动,

    李竹隐一愣,说道:“不是让你坐着吗,你跪着干嘛?”

    明玉解释道:“回小姐,在宫内,除了在自己房间可以坐着,在主人房间是不能坐的,只能站着或跪着。”

    李竹隐摇摇头,心道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对人的压迫,什么时候能结束。想了想,李竹隐知道自己现在无法简单改变别人思想,而且一旦影响了别人的行动习惯,自己走了,别人一旦犯错,就会被惩罚,只能说:“那你站着吧。”

    看着明玉站着,李竹隐又说:“眼睛看着我这。”

    明玉露出了职业的笑容看了过来,李竹隐开始磨墨动笔。由于太久没画,手确实很生疏,一下午过去,李竹隐只画了两张完整的,不过也不是很准确。

    夜色慢慢降临,但李白和玉真公主却还没回来,李竹隐也没再想他们在干嘛,只对明玉说道:“我们吃饭吧。”

    饭后,李竹隐觉无聊,便与明玉聊起天来。

    “明玉,你多少岁?”李竹隐问。

    “回小姐,我十六。”明玉答道。

    “哦,我十岁,快十一了,我叫李竹隐。”李竹隐心知一般的丫鬟都不敢多说多问,只能自己主动多说一些话,“明玉是你的本名吗?”

    “回小姐,我本命王兰花。明玉是玉真公主赐予我的名字。”明玉说道。

    “你们一天工作几个小时,一月能回家几天?”李竹隐问。

    “回小姐,我们平日里卯时待命,子时休息,平日里算比较清闲,我们每月最后一天可以回家一次,工作到三十后,可以选择回家,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宫中。”明玉说道。

    李竹隐点点头道:“怪不得宫女大多比较年轻,工作到三十五后,谁还愿意继续留在这,只是,穷人家的女儿把最好的青春都留在这了。”

    明玉听到这,神情稍微有些变化,但马上恢复平静,

    李竹隐又继续问道:“你们宫女,三十五之前没想过婚嫁吗?”

    “回小姐,我们不敢,能伺候好主人就是我们所有的想法。”明玉道。

    李竹隐笑道:“你看我穿着,我是农村来的,你不用怕我,和我说心里话就好了。”

    明玉终于放下心中芥蒂,说道:“有的宫女其实也很想有对象,但皇宫内,完整的男人只有皇上,还有少数皇亲贵族和大官们,他们又怎么能看得上我们。”

    李竹隐摇摇头心道,这些宫女大多是因为没钱或者被蛊惑进的宫,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这些宫女大多都会错过最好的青春年华,就算挣到钱,失去的那些又如何弥补。只是,光扳倒皇权就已经很难了,而漫长的思想解放,也许还更难。

    “哈哈哈~”门口传来李白爽朗的笑声,“玉真,今日山花烂漫,我作的诗如何?”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玉真公主念道。

    “诶,李竹隐,你吃饭了没?”李白问。

    “吃了。”李竹隐心知不能和李白靠太近。

    “李白,我今天和你说的事,你明天一定要帮我。”玉真公主道。

    “我知道。”李白说着,神情却是有些为难。

    李竹隐知道或许有什么事,但这种事恐怕不是自己现在应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