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决定
洛染和齐漱从打开着的窗户缝隙往洛征房里看，屋里弥漫着药材的苦味和血腥味，姨母坐在洛征床边，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愤怒或者不甘，只是浓重的绝望和死寂。洛染心头一窒，匆匆离开了，她和齐漱沿着小巷走，往洛府相反的方向，街道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直到深夜，他们走到了某处宅邸前停下，坐在台阶上。
洛染道：“我该回去了。”
齐漱道：“我不想让你回去了，离开你的家吧。”
洛染道：“为什么？”
齐漱道：“因为你的父亲，你的姨母背叛了你。”
洛染道：“我还没有证实，或许没有任何背叛，只不过是他们一时疏忽。”
齐漱道：“你在心存侥幸。”
洛染道：“我只是在说实话。”
齐漱道：“如果你确认了，确认就是他们背叛了你，你还会想留在洛家吗？”
洛染道：“一个人永远也没办法斩断那些和他出生有关的联系，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他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或许有时候，他们做出错事是因为我做错了，或许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值得他们为我做什么好事，也不值得他们在我身上花费任何时间或者金钱，更别提信念。”
齐漱道：“在我眼里你值得，你值得任何人为你付出任何东西，尤其是信念。”
洛染沉默了一会儿。
齐漱道：“如果你要去确认，我会陪你一起去。”
洛染道：“我不想去了。”
齐漱道：“为什么？”
洛染道：“我害怕失望，万一结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万一他们将要露出他们丑恶的一面，万一他们将要击碎我的他们的所有期望，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失望，这样的痛苦，我会死的。”
洛染道：“现在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呢？一个懦夫，一个对别人做出过分要求的人，一个不顾及他人感受的人，一个冷漠的人，一个无情的人，一个可悲又可恨的人。”
齐漱道：“或许他们有苦衷，你应该听听他们的苦衷，你该试着去原谅他们，原谅他们的小小的错误，或许那真的只是很小的错误，或许只是局势所逼，或许是一时懈怠。”
洛染道：“我想这样，我应该这样，我应该保持善良，保持宽容和孝心，可是如果我生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呢，如果我生来就是一个没有慈悲没有怜悯的冷酷的人呢？”
齐漱道：“你不是的，你不是的，听我说。”齐漱捧起洛染的脸，道：“你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你感到痛苦，你感到悲伤，你在奋争，或许你有一些缺点，但你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绝不是，一个人所做的事情时常不是由这个人本身决定的，而是他所面对的人决定的，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邪恶的人，那么你就会不受控制的做出邪恶的事，这就是人的本性，被其他人和事物影响，这就是人的本性，而那些邪恶的人尤其有这样影响别人的力量，他们用自己的邪恶玷污纯洁友善的灵魂，你没有被玷污，你的灵魂始终纯洁，你的思想始终正直，正是这种执著造就了你，同时产生的还有你的痛苦，你感到痛苦，就是因为你始终抗拒那些邪恶。”
洛染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邪恶是我所依赖的我的父亲造成的，我感到恐惧、痛苦，因为我不希望我的父亲是一个邪恶的人，我的父亲怎么能是一个邪恶的人呢，这怎么可能呢？我感到被背叛了，这种背叛来源于抚养我长大的我的父亲，我怎么能承受这种背叛？”
齐漱道：“那不是邪恶，也不是背叛，那只是没有思想也没有意识的木偶的行为，寒天梦折磨了他，他经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这之后他做出的所有事都不再是他所做的了，而只是一种被操控的行为，因为人在经受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后很可能会失去灵魂，一旦他们失去了灵魂，那么他们的行为都不再由自己控制，而是由邪恶本身操纵，背叛你的并非你的父亲，而是他的躯壳，他的被痛苦折磨后丧失灵魂的躯壳，所以你不必感到痛苦，只需要离开就好了。”
洛染道：“我能救她们吗？”
齐漱道：“你不能，你无需也没办法救任何人，你只需要顾好你自己。”
洛染抬起头，道：“今天有很多星星。”
齐漱道：“你喜欢看星星吗？”
洛染道：“说不上喜欢，只是......大家都看星星。”
洛染道：“我想起一件事来。”
齐漱道：“什么事？”
洛染道：“我小时候喜欢一个男孩，有一次我和他出去玩，我指着天上的星星说我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齐漱道：“然后呢？”
洛染道：“他走了，离开国都了，我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齐漱道：“为什么？”
洛染道：“不知道。或许只是对我失望，然后离开了，又或许只是他家要搬走了，所以离开了，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反正，那是一个没有告别的告别。”
齐漱笑了笑，道：“你爱上他了？”
洛染道：“作为一个小女孩，我当时是喜欢他没错，但是当你真正弄明白自己是谁之后，一切都会不同，喜欢的人也会不同。所以其实他走了才是最好的结局，否则最后我会把一切都搞砸。”
洛染看到齐漱怀中露出一个铃铛，道：“这是什么？”
齐漱道：“一个能使人产生幻觉的铃铛，据说是国师的。”
洛染道：“怎么会在你这儿？”
齐漱道：“我没收来的。”
洛染道：“它能让人产生什么样的幻觉？”
齐漱道：“大概会让人看到害怕的人，或者什么东西，我看到了我师父。”
洛染道：“你害怕你师父吗？”
齐漱道：“是，我师父是个很严厉的人，他教我的唯一方法就是揍我，然后用一千种方法试图杀我。”
洛染道：“他现在在哪儿？”
齐漱道：“可能在北方的沙漠里，他从不告诉别人他住在哪儿，以防有仇家来寻仇。”
齐漱突然道：“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不会轻易更改自己的决定。”
洛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洛染道：“我该回去了。”
齐漱道：“我不想让你回去了，离开你的家吧。”
洛染道：“为什么？”
齐漱道：“因为你的父亲，你的姨母背叛了你。”
洛染道：“我还没有证实，或许没有任何背叛，只不过是他们一时疏忽。”
齐漱道：“你在心存侥幸。”
洛染道：“我只是在说实话。”
齐漱道：“如果你确认了，确认就是他们背叛了你，你还会想留在洛家吗？”
洛染道：“一个人永远也没办法斩断那些和他出生有关的联系，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他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或许有时候，他们做出错事是因为我做错了，或许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值得他们为我做什么好事，也不值得他们在我身上花费任何时间或者金钱，更别提信念。”
齐漱道：“在我眼里你值得，你值得任何人为你付出任何东西，尤其是信念。”
洛染沉默了一会儿。
齐漱道：“如果你要去确认，我会陪你一起去。”
洛染道：“我不想去了。”
齐漱道：“为什么？”
洛染道：“我害怕失望，万一结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万一他们将要露出他们丑恶的一面，万一他们将要击碎我的他们的所有期望，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失望，这样的痛苦，我会死的。”
洛染道：“现在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呢？一个懦夫，一个对别人做出过分要求的人，一个不顾及他人感受的人，一个冷漠的人，一个无情的人，一个可悲又可恨的人。”
齐漱道：“或许他们有苦衷，你应该听听他们的苦衷，你该试着去原谅他们，原谅他们的小小的错误，或许那真的只是很小的错误，或许只是局势所逼，或许是一时懈怠。”
洛染道：“我想这样，我应该这样，我应该保持善良，保持宽容和孝心，可是如果我生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呢，如果我生来就是一个没有慈悲没有怜悯的冷酷的人呢？”
齐漱道：“你不是的，你不是的，听我说。”齐漱捧起洛染的脸，道：“你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你感到痛苦，你感到悲伤，你在奋争，或许你有一些缺点，但你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绝不是，一个人所做的事情时常不是由这个人本身决定的，而是他所面对的人决定的，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邪恶的人，那么你就会不受控制的做出邪恶的事，这就是人的本性，被其他人和事物影响，这就是人的本性，而那些邪恶的人尤其有这样影响别人的力量，他们用自己的邪恶玷污纯洁友善的灵魂，你没有被玷污，你的灵魂始终纯洁，你的思想始终正直，正是这种执著造就了你，同时产生的还有你的痛苦，你感到痛苦，就是因为你始终抗拒那些邪恶。”
洛染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邪恶是我所依赖的我的父亲造成的，我感到恐惧、痛苦，因为我不希望我的父亲是一个邪恶的人，我的父亲怎么能是一个邪恶的人呢，这怎么可能呢？我感到被背叛了，这种背叛来源于抚养我长大的我的父亲，我怎么能承受这种背叛？”
齐漱道：“那不是邪恶，也不是背叛，那只是没有思想也没有意识的木偶的行为，寒天梦折磨了他，他经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这之后他做出的所有事都不再是他所做的了，而只是一种被操控的行为，因为人在经受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后很可能会失去灵魂，一旦他们失去了灵魂，那么他们的行为都不再由自己控制，而是由邪恶本身操纵，背叛你的并非你的父亲，而是他的躯壳，他的被痛苦折磨后丧失灵魂的躯壳，所以你不必感到痛苦，只需要离开就好了。”
洛染道：“我能救她们吗？”
齐漱道：“你不能，你无需也没办法救任何人，你只需要顾好你自己。”
洛染抬起头，道：“今天有很多星星。”
齐漱道：“你喜欢看星星吗？”
洛染道：“说不上喜欢，只是......大家都看星星。”
洛染道：“我想起一件事来。”
齐漱道：“什么事？”
洛染道：“我小时候喜欢一个男孩，有一次我和他出去玩，我指着天上的星星说我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齐漱道：“然后呢？”
洛染道：“他走了，离开国都了，我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齐漱道：“为什么？”
洛染道：“不知道。或许只是对我失望，然后离开了，又或许只是他家要搬走了，所以离开了，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反正，那是一个没有告别的告别。”
齐漱笑了笑，道：“你爱上他了？”
洛染道：“作为一个小女孩，我当时是喜欢他没错，但是当你真正弄明白自己是谁之后，一切都会不同，喜欢的人也会不同。所以其实他走了才是最好的结局，否则最后我会把一切都搞砸。”
洛染看到齐漱怀中露出一个铃铛，道：“这是什么？”
齐漱道：“一个能使人产生幻觉的铃铛，据说是国师的。”
洛染道：“怎么会在你这儿？”
齐漱道：“我没收来的。”
洛染道：“它能让人产生什么样的幻觉？”
齐漱道：“大概会让人看到害怕的人，或者什么东西，我看到了我师父。”
洛染道：“你害怕你师父吗？”
齐漱道：“是，我师父是个很严厉的人，他教我的唯一方法就是揍我，然后用一千种方法试图杀我。”
洛染道：“他现在在哪儿？”
齐漱道：“可能在北方的沙漠里，他从不告诉别人他住在哪儿，以防有仇家来寻仇。”
齐漱突然道：“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不会轻易更改自己的决定。”
洛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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