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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之后那个女孩

    “老许,老许啊。他妈的不是说庆祝报考成功录取要陪我痛战一夜的嘛?你行不行啊,凌晨三点就趴窝了,这都9点了,网管开始赶人了快起来啊”一个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的男生单手插兜的推着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嘴里骂骂咧咧,脸上却没有一点不耐烦。

    “张源海,你他娘的鬼叫。。。”反击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高大的身影蹦了起来,略显不可思议的声音接着道“张源海?为什么是你?我们怎么在网吧?你他娘的吃返老还童丹了?你渣子胡呢?”

    “你傻了?都什么鬼话。”张源海也是一脸纳闷,看着自己死党惊愕的看着自己,脸色还在不停的变换着,嘴里呢囔着听不清的话。

    许梦白楞了好久,就在张源海快不耐烦的时候抓出手机,诺基亚5800!这是高中快毕业时自己求了好久并保证绝不拖学习后腿老妈才给自己买的。再看向时间:2009年7月8号9点43分。

    “嘶!”

    豆大的汗珠从许梦白额头上滴滴滑落,脸色也开始变的潮红。似兴奋又似担忧。万般情绪从心里涌了出来,一条条回忆也自然而然的开始向脑中汇聚。最终化成了一个事实:“老子重生了,回到了高考成绩出来报考结束的时候。”

    许梦白机械似的抬起头,赤红着眼睛盯了死党张源海一眼,压着嗓子说道:“我去洗把脸。”他必须清新清醒,用冰凉的水来激醒现在有些呆滞的大脑。

    “嗯?”张源海被盯的浑身汗毛微竖,心想这狗东西咋了嘛?这样盯着老子,跟看漂亮大姑娘一样。想着赶紧从口袋里抽出手抱了抱肩膀,又感觉这种姿势太过娘炮,迅速放了下来。还左右张望了几眼。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才微微吐了口气,走向厕所。

    两人从网吧出来之后,张源海大叫着饿饿饿,于是又开始去觅食。9点多快10点了,大部分早餐店都已经卖空了。但是这难不住饿死鬼二人组。市一高对面的小吃街第二个走道,第六家咱家大包子依旧冒着浓浓的白色蒸烟,远远的就闻到阵阵包子香味。

    “吴婶!来六个肉的,4个素的,素的分两豆芽两干菜。再来两碗小米粥”张源海屁股还没坐在凳子上就娴熟的把要求喊了出来。“哎,好嘞”吴婶一看是两个熟悉的臭小子,笑呵呵的应道。这个小小的早餐铺开了7-8年了,附近早餐店就数她家包子味道最有名。毕业的没毕业的学生和附近的居民都经常过来光顾,有些也是中午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提前一小时过来买包子。所以包子铺一般都是营业到上午11点左右才关门。晚上还会再开一会儿卖几笼。

    很快,包子和粥就端了上来。“呼哧呼哧”两人开始狼吞虎咽。大小伙子本来吃饭就快,不一会就解决了一半。

    “哎我说你俩慢点,是不是偷偷去玩游戏了?睡眼惺忪的样子”吴婶乐呵呵的看着两人,她最自傲的就是这包子手艺,有人爱吃她肯定乐意瞧着。许梦白也是个自来熟,所以她也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的大男孩“星辰呢?怎么就你俩,梦白你这臭小子不是说她是你的跟屁虫,怎么这次没跟着一起来?”

    “啪啦”许梦白手一抖,素白的廉价瓷勺掉在了碗里。“星辰,对,林星辰。那个伤心奔跑的身影,那串晶莹刺眼的泪珠。哎哟,老子饿傻了,竟然忘记去确认。。。”许梦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边跑边喊到:“张源海,你狗日的快别吃了,老子要去找星辰。麻溜的跟上。”话音落下,人已经跑到了拐角处。

    “钱,钱啊。妈的许梦白,老子钱全给你坑去开机买饮料了,没钱给包子钱啊。”张源海对着走道嗷嗷的喊道,又焦急的望了吴婶一眼两眼好多眼。最后还是吴婶大方的一挥手这才追着许梦白远去。

    一条街,两条街。7月份的太阳已经开始毒辣起来。许梦白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他寻着记忆从高楼林立到片居,从片居又到低矮民房。最后从一个巷子口拐了进去。“呼哈呼哈”许梦白大口喘息着,一直自称体力过人,篮球足球样样精通的他这会儿也觉得肺像炸开了一样,灼灼的疼痛。他还在跑着,脑子里全是林星辰的那句“祝你幸福”和那双满是星河的杏眼。

    “林星辰,林星辰开门”砰砰砰!

    “吱呀!”门被打开了一人宽的距离,门后出现了一个高挑身影。双腿绷的笔直,被一条洗的发白的蓝色薄款牛仔裤紧紧包裹着。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绘图短袖,不过哆啦梦图案被撑的变了形,贴图也有丝丝裂纹显得有些破旧。藕粉色的嘴巴微微张开显得有些惊讶,高挺的鼻梁上大大的杏眼正一张一合的盯着门口有些鲁莽的男生。有淡淡的微风溜进门框吹起了女孩的发丝向后飘去。“许。。许梦白你。。。”你字脱口的时候,林星辰就感觉自己被一双手臂猛的拉了过去,紧紧的把她缠绕着。

    “呀?”一声惊呼从林星辰口中飘出。即使是在这猝不及防的时候,这声呼喊依旧能听出来主人的温柔嗓音。

    “老子又看到18岁的你了,真好啊。”许梦白说着还不老实的拂了拂林星辰的背。刚占完便宜,他就感觉胸口有一只手撑在那里,微微用力推着。虽然力气不大,但是也让许梦白清醒了许多。

    “你。。你快松开。奶奶在呢”林星辰俏脸遍布粉霞,皓白的脖颈,两颊的耳朵更是迅速红了起来,丧失勇气的把头一低再低。像只被圈起来的小蚂蚁,焦急又不敢或者说不能脱离石灰圈。

    “呼哧呼哧,哎哟,许,许梦白你姥姥的。把老子累成这样,就是表演这种狗血霸道恋爱剧情给老子看?”跑成傻狗的张源海在后面暴跳如雷,嘶吼着:“放开那个女孩”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此时恢复冷静的许梦白也松开了手臂,咧着大嘴,浑不在意的审视着林星辰。他左看看右看看,又上又下的,嘴里还啧啧的发出怪叫。一副地痞流氓样。林星辰被盯的毛毛的,那还能站在那里,轻轻的跺了一脚,一甩马尾辫向屋里跑去。

    “啪”

    “哎哟!”许梦白怪叫一声,转头望去,却见一个60左右的小老太太,弓着腰,一只手背着,一只手还拿了个木质的油亮拐棍高高举起着。

    “臭小子,敢欺负我家丫头。我敲你”话里虽然嗔怪,语气却是颇为亲热。这是林星辰的奶奶,相依为命的奶奶。林星辰的父母早年赶上大开发,在林星辰初一的时候双双入了工地,却因豆腐渣工程,父亲高空作业时保障做的太过简陋绳索断裂从11楼掉了下来,当场死亡。母亲因过度伤心,几个月吃了就吐,下不了床。最后走的时候人都瘦的不成摸样了。附近邻居也都知道家里就剩这个可怜的姑娘和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的老婆婆,开始帮趁着送点生活必须的米面油。林星辰也足够坚强,努力学习着,从不在奶奶面前哭泣,默默的面对着生活无情的折磨。还好,初一下学期时一个转校生走进了她即将失去色彩的生活。

    说来也颇为狗血可笑,两人最开始的羁绊真是俗套他妈给俗套开门,俗套到家了。

    从小就孩子王的许梦白,那是打架斗殴不断,偏偏他脑子灵光学习还没有拉下去,虽然不至于名列前茅,但是从始至终都是班级前10。初一下学期时许梦白他爹许利民因为生意上的事,从南城搬到了北城。因为许梦白太过淘气,许利民怕他放学不能及时回家,逗留校外跟人打架。最后毅然决然的让许梦白转到了豫城三中。

    转完校办完手续后就进了班级,因为个头高,老师随便给他安排到了后面。路过走道去座位的时候就瞅到了林星辰。“真他娘的标志,我要做同桌。”这是许梦白当时一瞬间的想法。

    放学的时候许梦白就堵住了林星辰当时的同桌,一个瘦瘦弱弱戴着高度眼镜的男生。恐吓加威胁最后在男生屈辱的动作里完成了换座。他还很贴心的把林星辰的座位换到了里面,自己坐在过道旁。这个贱人。

    好巧不巧的是,班主任当时也没太过注意。过了很久注意到的时候估计自己也摸不清到底给许梦白分到了哪里。许梦白林星辰个子在班里也是出类拔萃就没在过问。总之两个月后班主任是在许梦白身边摸着仅剩的几根头发走掉的。

    虽然坐在了一起,但林星辰太过沉默。沉默的能让你忘记身边还有个同桌。后来许梦白才知道,她不是太过沉默,是父母的事情让这个刚开始绽放的少女又缩了回去。加深两人羁绊的事情是初一结束升初二的时候。因为刚开学,所以形形色色的人都开始汇聚到学校旁边。送孩子的,卖东西的,小偷小摸的,自认为潇洒不羁的小黄毛。

    林星辰是在上学路上被堵的,她习惯性低着头看着脚尖走着,却不想被故意找茬的黄毛挡住了。往左走就被左边挡,往右走就被右边挡。当她抬头请求让路的时候也让黄毛大吃一惊“做我女朋友!我让你走!每天还过来接你,咋样?”他还贱兮兮的笑着的时候却没想有个已经高大起来的身影正在加速撞了过来。

    “哎呦,我操。。。”脏话还没骂完,那个身影就骑了上去,一边打一边还喊着“让你贱让你贱,泡我看中的”

    当然,许梦白没讨到好。被校领导和老师拉开的时候许梦白短裤短袖漏出来的皮肤上已经多处青紫。毕竟三打一,许梦白偷袭成功后发狠的打了一通最后也被另外两个小黄毛很快推到。他只能护住自己英俊的脸庞和头盖骨。手掌上全是被鞋踩的印子。不过被偷袭的黄毛却也悲惨,嘴上红肿一片,鼻子还哇哇的流着血。额头上的小黄毛更是被许梦白发狠的揪掉了一小撮。

    最后校方报了警,张利民和曹美丽也放下手中的事赶了过来。看见儿子的时候,这混蛋还和那个跟老师打报告的小胖子哭哭啼啼的叙述着事件的经过。作为当事人的林星辰也在一旁站着。许梦白每每说到关键点的时候还会郑重其事的询问她“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林星辰也只能不住地点头。她知道自己嘴笨,而且这个男生也是为了救自己才跟人打起来。毕竟许梦白看起来确实比小黄毛们可爱,也是自己的同桌。于情于理她都应该选择相信并帮助。只是许梦白说的太过夸张,什么抓衣服了,什么动手动脚了,吹口哨还把头伸过去。说的林星辰面红耳赤。

    看着夸张表演的许梦白和那个混账小胖子,三个小黄毛一开始震惊的望着,什么时候初中生嘴皮子这么利索了?后来两人越说越夸装就想着反驳。却被警察叔叔们无情的制止。试问:你是愿意相信三个人畜无害的学生还是相信三个撒谎成性,惹是生非的黄毛仔呢?答案显而易见。

    许梦白是在开学升旗仪式上被评为的三好学生,他还很骚包的微微欠身行个礼呢。至于那个及时去告老师的小胖子也就是现在魁梧的张源海了。一次打架让他俩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张源海没动手,但是人家动嘴了啊。

    至于林星辰,事后她倒是没什么改变,依然很沉默。不过放学后总是站在校门口等着谁一样,但是到建设路东段巷子口她就拐进去消失了。巷子口往里走第三家是林星辰的家。许梦白家还要接着走一段路。同时许梦白也发现了自己杂乱的书桌每天早上做完早操去食堂吃包子回来的时候总是整整齐齐。

    后来许梦白也有意无意的了解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同桌和她家里发生的事。悲惨的命运让许梦白屁大的年纪唏嘘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往后就开始偷家里商店的小零食,文具用品塞给女同桌,还很臭屁的拍拍人家肩膀呢。

    至于黄毛后来,也没有什么后来。他被张利民夫妇联合警察叔叔还有校方警告的再也没有来过豫城三中。可能为首的黄毛心里也俱怕着这个揪掉自己头发的贱人,这小子挨打的时候也一声不吭,只是瞪着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促使他当时踢打的时候脚上力道都少了三分。

    在接着就是许梦白和林星辰还有颇具表演天赋的张源海一起考入了豫城一高。让人意外的是,不显山不漏水的林星辰,却是分数最高的一个。一直到高中毕业,林星辰都是跟在许梦白屁股后面,低着头看着脚尖,跟着他走走停停。有时贱人许梦白骚劲上来也会偷偷消失一会,在阴暗处贱兮兮的盯着茫然寻找的林星辰,然后看够了再出来。后来高中时分了班,她还是会站在操场边等着许梦白一起下晚自习回家。让老师们一度以为两人谈恋爱,还差点请了家长。后来了解之后才不了了之。至于张源海,许梦白是不会允许这个电灯泡同行的。这是专属于许梦白的时光。

    女人如衣服,兄弟似手足——张源海

    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可以死但不能不帅——许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