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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净明之玄门四道

    怨念……

    窦迟愣愣看着地面的白漆划出的人形……何欢的前男友会是哪一个?

    收起钟字砚,轮回笔,他又回了句,“前辈安心休养,有事唤我。”

    “可。”

    ……

    几年来,何欢对天台疑案的资料收集,或许比稽查署案宗还要详尽。

    数十张A4纸摆在桌上,金荞坐在桌前一页页认真阅读。

    窦迟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直到纸张翻动的声音消失,他才坐正身体开口问道:“怎么样,四名被害人的情况如何?”

    “张璞、38岁未婚,大货司机,常年酗酒、因醉驾吊销执照……”

    “乔褚、二十四未婚,金融专业毕业后在兆融基金实习,因私挪客户账户资金,急需……”

    “……”

    “好的。”

    窦迟听完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金荞再次说道:“乔褚在实习过程中,有人对其多次诱导……”

    何欢听罢,咬着下唇说:“当时在学校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他说要想存钱以后买房结婚,我本来打算毕业就告诉乔褚……

    是我错了,如果一开始……”

    “何欢姐。”

    金荞看了眼窦迟,犹豫着不好开口。

    “有话直说,二姐总是要知道的。”

    “嗯。”

    金荞起身坐在何欢身边,低声说:“跟你并没有关系,乔褚……或许有别的行为,何欢姐,你没调查过他的家庭、过往经历吗?”

    “为什么?”

    何欢面露疑惑,自语道:“他是孤儿啊,老家是长安的,高三转学过来后、我对他的生活一直都很熟悉。”

    “乔褚的卡里小额资金往来过于频繁,根据流水数据推断,乔褚该是……沾赌,而且频率较高。至于他的家庭不好判断……十七八岁的时候开始,家庭诱因沾上的概率大一些。”

    “不会、不会的,他一直都是勤工俭学,我、我,他每个打工的地方我都……”

    乔褚应该就是对应四个布娃娃中的‘财’。

    钟字砚前辈之前说,天台的怨念来自……执念极重之人。

    窦迟对于金荞的判断已然信了几分,但此刻的何欢状态极差,“二姐,人已经没了……”

    “不行!”

    何欢猛地站起,一双秀目瞪着窦迟:“阿迟,如果他个赌鬼,我这几年过的……不行,我得去调查清楚!”

    “姐,你想调查可以,但现在不行。”

    窦迟伸手拽住她,拿出电话给何璧拨了过去,报出酒店房间、让他立刻赶来商都。

    “等你情绪稳定些咱们再慢慢调查,揭开乔褚本来面目也好,为他找出真凶也罢,我跟何璧都会陪着你。”

    “阿迟……”

    何欢抬起头,泪水已然打湿了脸颊,猛地抱着窦迟痛哭出声:“我、好委屈啊!”

    ……

    何欢睡着了,金荞坐在床边照看。

    窦迟坐在沙发,整理之前在钟字砚前辈讲过的话。

    见己、明心、问道、叩阙,神通大成……

    这么看来,我岂不是已经有了神通?

    可,神通在哪儿?

    桃溪柳说过,四境方可参悟神通……

    窦迟伸出左手,掌心浮现的韵气似乎比凝实一些。

    右手的轮回笔探过去、搅得韵气上下翻腾,长毫不小心擦过手指……本该划出伤口的手指完好无损。

    “……”

    将长毫靠近桌面,刚碰触到上边的白纸。

    嗤~

    整张纸瞬即泯灭,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林风坐在侧面沙发,两眼睁圆:“迟哥,是我眼花还是你在变魔术啊?”

    “眼花!”

    窦迟看了眼手机,何璧过来估计还得一段时间,“风子,饿了的话拿电话点餐。”

    “嘿嘿,不着急,等三少过来吧。”

    “嗯。”

    厅内的忽然暗了些,好似太阳被云团遮挡。

    窦迟看向落地窗,外边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气,远处的景致模糊、看不清楚。

    “迟哥。”

    林风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扭头看向房门。

    “没事,你去房间守着她俩。”

    林风犹豫片刻,答应一声进了房间。

    滇川药业果然耐不住了。

    灵州有桃溪柳估计他们不好出手,只是不知这次是谈判、还是打算下杀手……

    在闹市酒店,应该不会乱搞吧?

    门铃响了几声。

    窦迟没有理会、兀自把玩着手里的毛笔。

    金荞站在卧房门口,低声喊了句:“窦迟?”

    “没事,你去照看二姐。”

    不多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

    “窦先生,麻烦开下门。”

    “喔,没空,你找服务生开门吧。”

    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窦迟,我是郑潇。”

    窦迟直接挂上电话,心里犹豫是不是请‘窦佛爷’现身,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显得高手有点廉价?

    想到这儿,他突然玩心大起,轮回笔陡然虚空一点。

    嘭!

    房门锁迸飞。

    过了两分钟才有人推门进来,赫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毕廉,身后跟着个身穿粗布灰衣的老头。

    “门是你们弄坏的,回头记得给酒店赔钱。”

    郑潇似乎脾气变好了些,看了眼门锁朝毕廉挥了挥手,自顾坐在对面的沙发,肃容道:“开出条件吧,如何才能将蟠龙珠拿出来。”

    窦迟没说话,起身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在墙边的柜子,笑容灿烂:“郑先生,滇川绵延数百年,想必对于修行一道颇为精通。

    敢问见己、明心、问道、叩阙是何意?”

    “窦迟、何必故弄玄虚,我从未听过这些,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回答问题,或是离开。”

    郑潇愣了愣神,见对方不似在开玩笑,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拨通电话说了几句。

    窦迟面无表情地坐回沙发。

    如果窦晓婵在旁边、估计又得来一句‘窦迟,你是又想把我卖了吗’。

    说起来,虽然只是半天没见这会儿已经有点想她了……还有之前在楼顶窦晓婵的那声轻笑,应该就是她在自己脚心留的焰纹。

    窦迟看了眼桌上的手机,暂时压下给秦鹭打电话的想法。

    不多时,郑潇回来坐在沙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窦迟,我回答问题,就可以谈蟠龙珠的问题,对吧?”

    “回答问题,你才有坐下来的资格。”

    “你!”

    郑潇压住火气紧了紧拳头,解释说:“你方才提到的乃是玄门四道,千年前‘净明’一派的专用术语。

    相对于……类似五百年前的天地七境中,四境至七境的神通修为。”

    窦迟眨了眨眼:“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