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韩立之死

    且说韩善背着少女跑出了村霸的狼穴后，便暂且回到了家中

    但韩善的心中却怎么样也放心不下爷爷韩立，将少女安顿好之后，韩善就准备出发去找爷爷

    当韩善即将要出门的时候，少女却拉住他道：“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现在好害怕一个人待着...”

    可是我爷爷现在生死未卜，我得去救他！

    韩善心中是如此想的，可是看着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

    韩善早早地就醒了，想趁着天早到村霸家附近打听一下爷爷的信息，但还没有迈出家门口的时候，和韩立关系极好的邻居兼棋友的赵大爷却一脸悲伤地扑在一个“人”上大哭特哭

    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人形沙包”，上面布满了血迹和伤痕

    韩善突然没由来地心里一疼，然后慢吞吞地挪到了那个“人”面前

    尽管此人血肉模糊，但韩善还是从那个人的手认出了他的身份

    那手指上的薄茧，右手手背上的伤疤，错不了

    正是爷爷韩立

    韩善永远也忘不了

    爷爷韩立因为痴迷于下象棋，手指上甚至被象棋磨出了一层薄茧

    韩善小时候因贪玩差点点着房子，是爷爷韩立及时冲了进来将火源扑灭，可惜右手手背上落了一个米粒般大小的烫伤伤疤

    那双粗糙但温和的大手

    夏天挥舞着蒲扇送来阵阵凉风，冬天摩挲着双手捂热了韩善冻僵的小手

    时不时喜欢抚摸着韩善脑袋的那双充满着温暖大手不在了

    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经常帮助别人却从来没有拿过别人一样东西

    喜欢下象棋经常下到黄昏忘记回家给孙子煮饭

    喜欢吹嘘着自己有多了不起什么大鱼大肉都吃过，却经常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即使自己喜欢吃肉却在吃饭的时候将肉全部夹到孙子碗里的老头子

    不在了

    永远的不在了

    韩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这一刻，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万物都失去了颜色，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黑暗将自己眼前的一切彻底笼罩，然后，他昏了过去

    “韩善？韩善！你怎么了？不要吓你赵爷爷啊......”邻居赵大爷发觉韩善的不对，连忙将他扶住

    见怎么叫也叫不醒韩善，赵大爷叹了口气，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将韩善拉回韩立的家中后，邻居一场，赵大爷决定帮韩立最后一把，于是叫自己的老伴一起给韩立弄了一个还算体面的葬礼，又觉得瞒着韩善似乎有些不妥，就写了张纸条放在了韩善的床前

    此时那位被掳少女，大概是太过害怕还是羞愧，竟从韩善家里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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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韩善终于悠悠醒转，然而，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一片漆黑，这与往常没有开灯的情景完全不同，因为在以往，就算是没有开灯，韩善也能够稍微看得见，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他瞎了？！

    韩善只觉得脸上有点湿润不适，原以为是之前哭的泪水，用手轻轻擦拭过后却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因为，他闻到了血腥味，而且味道好像就是从他的眼睛处传来的

    如果现在有人站在韩善面前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正在流血，端的是十分妖异可怕

    爷爷刚去世，自己就瞎了眼，上天待我们可真是“不薄”啊！

    这时候，韩善突然想起爷爷临死前让自己救的那个女孩，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韩善微微提起了精神，因为，这是爷爷生前交代他的最后一件事情————保护好那个女孩子

    喊了两声之后却没有人回复

    韩善先是一惊，然后惨然的笑道：“可能她早就因为害怕这里的一切夺路而逃了吧，话说回来，若不是因为她，爷爷就不会死......”

    一夜就这么在韩善又内疚，又仇恨，又悲伤里度过了

    次日一早，韩善便起床了

    老实说，若不是早上村里的鸡经常会打鸣，韩善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毕竟，他的眼前除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自从瞎了以后，韩善才知道失去了视力之后有多么痛苦，仅仅只是起床走出家门就得花去他好久的时间，虽然时间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如何概念

    在摸到了一根棍子样的东西之后，韩善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家门

    或许散步才能够缓解他心中的悲痛

    但有句毒鸡汤说得好

    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往往会把那扇开着的窗焊死，顺便还会往你的屋子里丢一颗开着的煤气罐

    韩善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了前面有几个人在讨论着什么

    “诶，你听说了没有？前天在村霸家里被救出去的那个女孩子昨天在准备逃跑的时候被蹲在村门口的村霸的小喽啰们抓了个正着，啧啧啧，你说这小女孩怎么就这么惨呢，好不容易才被人救出来，逃跑的时候又被抓了。”

    “是啊是啊，我当时就在现场，小女孩被抓走的时候那哭的稀里哗啦的，那叫一个惨，可是没办法啊，谁叫她刚好被村霸看上了。”

    “诶诶诶，我听说村霸昨天晚上就把她办了，你说这人抓回来不就好了吗，也不知道村霸怎么想的，办了她之后气不过她逃跑，竟一刀把她捅死了，我当时正好路过村霸家门口，亲眼看见他抬着那个女孩的尸体往后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走过去。”

    听到这里，韩善宛如遭到了一个晴天霹雳，随即焦急地问道：“那女孩真的死了吗？”

    “那还用说吗，刀都没有从她的胸口拔出来，那血流的，啧啧啧，诶，你不是韩老头他孙子吗？听说韩老头......啊，对不起，节哀顺变...”

    然而此时韩善什么话也听不下去了，爷爷以生命换来的那个被掳少女竟还是被杀了，而自己，居然没有好好保护好她，让爷爷的良苦用心功亏一篑，换句话说，爷爷的死，毫无价值，自己没能完成好爷爷生前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韩善只觉得眼前的一片漆黑突然变得血红起来

    “你，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流血了？你没事吧？”

    路人关心的问道

    韩善摆了摆手，然后磕磕绊绊地走回了家

    月亮静静地挂在夜空，奇怪的是，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一片云，仿佛在昭示着要发生着什么似的

    与此同时，后山上一处隐蔽的角落

    一具女孩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一阵风袭来

    女孩的“尸体”上缓缓汇聚了一个虚幻的人形

    一眼望过去人形竟与死去的女孩无异

    “我，我要复仇！杀，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虚幻的人形发出一阵刺耳的哀嚎后缓缓飘向了山下，方向赫然是村霸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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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善凭借着往日的记忆，来到了祖祠中，手中拿着扫把

    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他还是十分认真的扫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弥补九泉之下的爷爷

    另一边

    人形也来到了村霸的房间里

    正在熟睡的村霸似乎不知道大难临头，只觉得周围的温度正在急速下降......

    次日早晨，韩善一如既往地出门散步，却听到了一个比昨天被掳少女死了更加惊人的信息——村霸死了！据说是他的马仔早上去他房间给他送吃的的时候发现的

    当时的场景，用“血腥”来形容还不足以将其概括，村霸人首分离，死的不能再死了，“血”溅得到处都是，可把那个马仔吓得半死，好像还当场尿了裤子

    离村霸的“尸体”处不远，插着一把小刀

    奇怪的是，这把小刀上居然没有沾到一丝血迹，而更加诡异的是，村霸手下的一个马仔认出，这把小刀正是村霸当初刺死被掳少女的那把

    没有人知道它怎么会跑到村霸的房间

    “嘁，死了才好呢，为我们除去了一个祸害。”

    “话虽然这么说，但你不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吗？刀明明是被村霸插在被掳少女的胸口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村霸的房间里，而且还是村霸被杀的不远处。”

    “管他那么多呢，反正警察明天就到，到时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你就甭操这个心了。”

    “说的也是......”

    韩善听完了两个路人的对话后，脸色凝重

    村霸死了

    对他来说应该是好事，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在经历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时，一定要撑住，因为，那正是运气开始回转的时候，一切仿佛开始变好起来

    否极泰来，天道轮回

    到了中午的时候，韩善直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不停地流泪过后，一缕阳光突然加入了他的眼睛中

    他

    又重新看得见了

    这时候，他才终于发现赵大爷给自己留下的字条

    来到爷爷韩立的墓前，韩善虽然心中依旧万分悲伤，可是却哭不出来了，大概是泪水已经流干了吧

    韩善自言自语道

    看着爷爷韩立墓上的照片，韩善觉得有一点古怪

    爷爷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盯着某一个地方

    顺着爷爷看的地方找去，韩善发现了爷爷房间里给自己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