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恩情
“这侠风镇真是个好地方呀！”曾情早早地起来，在走廊上伸着懒腰，沐浴着斜洒下来的阳光。
“这么早呀！”我也了房间，看见曾情就自然的打了招呼。
“恩，还好吧，一般睡得晚就醒的早，虽然还想睡但是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了。”曾情说，“你呢？也这么早。”
“我！呵呵，我都习惯这么早啦。说实在的，这里的人对我们这么好，我还真有些过意不去，要是能帮他们做点事，那就好啦。”我对曾情说。
“曾情，今天去哪玩去……”这冷姑娘还在房间里，就已经喊出声来，推开门见到我们这才没有做声了，灰溜溜地跑到曾情身边，拉着她说悄悄话了。
“我倒是有个提议”石意也出来了，他看了看我然后说，“不关你的事。”
然后也走到曾情旁边说：“你看哦，昨天店员都说了，这里管吃管住，那我们管什么呢？”
“管什么？”冷姑娘傻呆呆地问道。
“管玩呗！哈哈哈！”石意顿了顿声，然后接着说，“不过不关钟明的事，因为他得培育粮食，那什么来着……因为他体内有那么一股躁气。”
“别开玩笑，认真点。”曾情拉了拉石意的手。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是诚心的，串通好了就想气我，我摇摇头一个人进房间去了。进房间后只听见石意又喊了几句“喂！喂！钟明，别这么小气，还生气了，你说这人小气得要死。”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想必他们是出去玩了，也好，这样我可以一个人出去，免得跟着他们影响她们放肆。
其实他们这也算不上放肆，我放肆的时候他们是不清楚，有啥不敢做的。说到放肆还有个角度问题，当你角度站得高了，即使那件事情你没有疯过，你也放肆不到哪里去，也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而当你发现一件新鲜事物时，虽然有些了解，但是对其边界你毫无感觉，敢随意地触碰，那是真正的放肆。
一个人在这里倒是可以安安静静地思考一些问题，我想到了那些书籍，或许可以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秋风与秋叶培育粮食的经验。解开封印，挑选了一番，还真有书籍记载秋风与秋叶。里面描述着秋风与秋叶对培育粮食一事可是兢兢业业，可也没招，最终他们培育出的作物只有花没有果。这其实也不算稀奇，因为毕竟他们只是所有失败者的一员，最稀奇的是他们的做法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们在培育的过程中，总是祈祷成功，而他们的封号也是因此而来。我合起该书，放回了封印之中，不由得会心一笑，难怪这封号这么奇怪，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越想越觉得他们可爱，可又觉得风侠与叶侠这两个名称与其封号相差万里，一定另有一段故事。
“钟明！钟明！”剑雨兄过来，“可找着你了，还以为你们在落遗城。”
剑雨喘着粗气，看来是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这里的，我让他进屋歇息，自然是青情茶相待。
我问他何事这么急，他便告诉我说：“也不是很急，这事老大昨天就交代了，正因为不急，我昨天才没有告诉你，但是想了一晚上，我觉得这东西放我那里也不合适，我这人容易忘事，到时候误了事，我也交不了差。”
他咳了几声，然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就是那原土的事情，老大也给封印了，但是交代了一定要慎重使用，因为这确实是最后一点了，用完就没有了，最后老大还交代一个字‘悟’，他说任何事不能太急于求成，一切在于一个‘悟’字，悟懂悟通了在行事也不迟。”
说完他掏出封印递给我，突然感觉这个封印好沉淀呀，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敢轻易尝试，也许确实像老大说的那样，还需要“悟”。
我收起了封印，转念又问：“这封印怎么开启。”
他不好意思地拍拍头说：“哎！我刚刚还说我容易忘事，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其实方法与其它封印的开启一样，只要咒语中的物名改为原土即可。”
接着剑雨喝掉了杯中所有茶水，我向他续茶时，他却婉拒了，我以为他是讲客气，没想到他是有求于我，竟然不好意思地问我关于昨天站在我旁边的那位姑娘的姓名以及其他情况。
我自然全盘告知，并把其他几人的信息也告诉了他，剑雨高兴地离开，渐渐渺小的背影，让我在质疑关于他记忆力的问题，这件事情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根本不用我问。我直摇头，虽然有些胡思乱想，但是很快就收住了。
待晚上，他们几个回来了，叫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剑雨竟然去找他们了，也不算，据冷姑娘说那只是一种偶遇。
我当时就在问，你们是不是认错了，他们说：“怎么会认错人，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说自己是常剑雨。”
冷姑娘更加坚定地说：“高鼻梁、眼圆而润，眉梢清秀，脸盘子不大但适中，最重要的是讲话时眼睛会传神。”
“有吗？”我怀疑地看着冷姑娘。
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是有危机吗？莫非剑雨看上了冷姑娘？我认真地瞧了瞧冷姑娘，难道是因为我看久了，没觉得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呀。我托住自己的腮帮子思考了一番，觉得也对，我第一次见着冷姑娘的时候，不也是被她给吸引住了吗？尽管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我，或许是她吃冰棒的样子，又或许是她顽皮的风格。我摇摇头不敢继续回忆，因为冷姑娘就在我眼前，回忆再美好，也没有眼前的美好。
但是那种危机感却丝毫没有减少，我觉得剑雨可能是单身久了而已。
为了拉近与冷姑娘的距离，吃饭的时候我刻意给冷姑娘夹了菜，生平第一次感觉身边有一个人，我需要保护着，甚至害怕失去，而且从来都没有这么敏感过。
“你今天怎么对冷姑娘这么好。”曾情说。
我环顾了一下说：“有吗？平时不都这样吗？”
大家都笑而不语，我也就陪着笑笑好了，让我都不好意思再往冷姑娘碗里夹菜了。
这曾情可就不这么想，还故意说：“石意，你看你从来都没帮我夹过菜。”
这石意也真会配合，还真去帮他夹，但是嘴里却说着：“这夹菜多大点的事呀，我鱼都抓过，你们吃得那么爽就忘啦？”
“那还是我烤的呢，我不烤，你抓鱼有什么用？”曾情说。
“我不抓，你拿什么烤？”“我不烤，你抓鱼吃生的？”“抓鱼重要些”“烤鱼重要些”“抓鱼重要些”……
这一番无意义的斗嘴，让人看了就羡慕，也只有小情侣才有这种斗嘴，我和冷姑娘看着纷纷端起碗到一旁的桌子吃去了，真是服了他们，我们这么大的举动，他们也没有发现，真是忘我。
这一晃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这天他们仨又早早地出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那个有关书籍的封印，实在太多书籍了，想全部看完是肯定不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我并没有把他们当成经验书看，而是当成故事书。有时候翻开一本，看着津津有味，可是合上书本时却发现没有什么收获。
我在想要不我就打开原土封印，然后试一试，失败就失败，早死早超生。
这种想法，对于我来说，是无比洒脱，可又感觉对不起这份重任，扛不起然后留给有能力的人抗，这更符合良知的做法。
而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涌向我的心头。记得在创仙境的藏书阁，那里的书才叫多，应该那里才可以称得上藏尽了万物之书，但这不重要，关键是那些书籍可以让你进入虚空境，或许那里面才会有真正的答案，但是那又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想法，因为万一出不来，天王老子也没有办法，当然可能是我多虑了，因为这里的书明显与那里的书有天壤之别，那里的书是天然自成的，这里的书明显是人工记录的。
这么多书籍，我随随便便挑了很多本，也没有细看，就是随意地翻阅，其中行文，以及内容并不新颖，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让我了解到，大家这么多次试错，虽然人都不同，但是方法却没有变化，这重蹈覆辙的失败无疑说明了两点，其一就是很难找到其它方法，其二就是用功不对。而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是由于没有找着突破口。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这么多人在这条路上前赴后继地走，却还没有到达目的地，难道我就是那个达到目的地的？
书中大多都记载了前人悟出原水，当泪水落入心田，激荡出的原水，配合心念地驱使，就能让眼前的原土长出粮食来。而很多人要么悟不出原水，要么心念不纯。而这些幽兰仙子给了我深刻的感受，唯独心念这东西，我当时没有在意，幽兰仙子也没有说，或许当时就已经埋藏了幽兰仙子的心念。关键是我不能悟出心念，到底从何而来，若非就是心中的一个念头，而若是如此，心中的念头做到何种程度才算到位了。
“不好啦！”一阵大呼小叫，我远远地听见了曾情的声音。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他们在外面玩玩，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这或许又是他们的游戏插曲，因此我并没有闻声而动，去探个究竟。
可是这声音就是冲着我来的，只见曾情直冲到我的房间，旁边的石意紧随其后，气喘吁吁的情形，说明了事态确实很急很严重。
我只是眼睛看了看他们，并没有说什么，曾情却主动述说道：“冷姑娘出事了，现在正在剑雨的家中。”
我先是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难不成又是恶作剧，我承认我是对那个剑雨兄有那么一点点不放心，但是这才多久的事情，我想冷姑娘应该自有分寸，所以我又迟疑了几分。
但是这曾情也不管那么多，拉起我就走，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不要再耽搁了，这个时候你要是不在她身边，就太不是东西了。”
我没有做声，曾情都这样做这样说了，我已然可以确定冷姑娘已经出事了，虽然我此刻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也没有细问曾情，而是加快了步伐，往落遗城奔去，这落遗城来来回回需要几个小时，还真是个漫长的时间段。此刻我真觉得落遗城需要进行修整，需要宽敞的道路，需要现代交通，现在我们唯一能想到快一点的办法，就是马车，骑马虽然会更快一点，但我们这身子骨，不想再从马身上摔下来，这会让事情雪上加霜。
到了那里又是一个天黑，也顾及不了一些礼节，直奔剑雨家。
到了剑雨家，门没有关，我们推门而入。剑雨一见到我们，就马上起身相迎，很显然他知道我们非常着急，就一个劲地安慰我们说：“没有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事！”
待我看了看冷姑娘，她现在还是昏迷着，只能问剑雨详细的情况。
剑雨说：“没有什么大碍，她只是因为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才出现昏迷现象的，不过奇怪的是按照常理她是不会虚弱至此的，除非她没有吃封印中的粮食。”
这点我们倒是感到比较意外，有好好的粮食为什么不吃，不过我也没有过多地问，因为只有冷姑娘自己知道。而我转而疑惑地问：“为何冷姑娘在这里？”
剑雨解释道：“我本也无事，最近也在侠风镇住着，住侠风镇的人都知道，那里有个侠风谷，这里可是所有人必去之地，就是这里独特的气候与风景地貌，像我只要来侠风镇就必去此地，在这里可以感受到自然对我们的眷顾，让我们充分地释怀，就这个奇特的景观……像我们这种修炼之人，若是心静还好，心不静时，那时间的苍白，就像滔天的洪水，瞬间吞噬着我们的整个身体；几百年的时间，在心不静时，那种无意义感，就像一雨滴，从云端落下，一直期待着着陆，可是在着陆的瞬间又发现我已经面目全非，连自己是谁，自己的形状都找不见了。而侠风谷，就能让你心静，让你在绽放中再绽放……”
“我们只是想知道冷姑娘怎么在这里？”曾情打断道。
尽管剑雨描述的侠风谷那么好，此刻也没有勾起我多大的兴趣，因为我此刻只关心冷姑娘。
剑雨接着解释说：“大家真没有必要太担心冷姑娘，我已经帮她号了脉。尽管我的医术不是很高明，但是这么多年来自己身上的大病小痛都是我自己救治的，另外修行之人，不懂点医术能行吗？”
“你是不是跟踪冷姑娘？”曾情继续问。
“这问题好尴尬呀……我承认我想跟你们成为朋友，但是也不至于更没必要跟踪你们吧。我几百年道行，在我的眼中尽管我们模样都差不多，但在时间的长河中你们就是小娃娃呀。”剑雨继续说，“长话短说，我在那里见有人从树上摔落，所以才去看的，这才发现是冷姑娘，好在她还刚爬三米左右，就掉落了，所以没什么伤害。我纯粹是好心，才把她弄到这的，而且她要是长期不吃封印中的粮食，那就得开始修炼了，改变体质，否则长期的肉体消散，会越来越虚弱的。而修炼，我倒是可以帮到她。”
仔细思考一番，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大家出于对冷姑娘的关心，这才问了些猜疑的问题。
“那我们还是先把冷姑娘放到她房间去休息吧，也免得打扰了剑雨兄。”我对大家说，也感谢了剑雨，这就都回到落遗城的安置处。
说到这里，好像好多观念都被刷新了一番，一位几百岁的修行之人，相貌与我们无异，在我们的生活中穿梭着，你会不知不觉地感觉年龄真的不是问题，而产生距离感的通常都是相貌与沟通。
正如剑雨说的那样，第二天冷姑娘早早的就醒了，幸好我一直在床边守着，这才能够让她第一声呼唤的时候是我在她眼前，我给了她要的水，让她坐起来，之后又才看上去有点精神了。
待我坐下后，她问我是不是一晚都坐在这里守护着她，而她听见我回答是的时候，她开心地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这时我才问她为什么不吃粮食。
她的回答就真出乎我的意料，她说：“这粮食四个人分只能撑三个月，你看看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你也还没有头绪。我不是希望你能多撑会儿吗？”
我听到这里后，真的第一次感觉这是一位外表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姑娘，她也觉得此行是非常有意义的，哪怕回不去了。
“功成不在是我，但功成必定有我。”冷姑娘握住我的手，说出了更加鼓舞人心的话语，虽不知此话的出处，但无比暖心。
她继续说：“虽然我们能力有限，但是我觉得这里的人真的很好，他们被世人的偏执逼到了这里，而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埋怨世人，而是自强不息，撑起了这么大的一番天地。”
冷姑娘继续说：“来到这里，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好渺小。我指的渺小不是我的躯体，而是我的心境。”
精神不灭，万物永存！
这就是一切受尽磨难之物的生存法则。
“冷姑娘！冷姑娘！”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剑雨的声音。
“这人真烦，这么一大早就来吵，我去把他赶走。”我起身说。
冷姑娘却说不要，她显然整个过程都记得很清楚，并且说：“我要好好地感谢他，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的恩人。”
也是，树上三米高的位置，说高也不高，说矮那自然肯定也不矮，关键是看怎么个摔法，以及地面的情况，但是怎么摔，若是全无防备，这身体至少还是会有些擦伤，而冷姑娘全然没有擦伤的痕迹，这与她说的恩人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我请剑雨进来了，他高兴得一直合不拢嘴，当你看着他这番德性，谁都不敢相信他有几百岁了，在我们的印象中，可能上百岁的老人，就算是那种仙风道骨的吧，至少也是画风独特，仙气逼人，而他全然一普通少年。
“我给你带来了这个，乌鸡汤，很补身子。”剑雨说。
我端着这碗乌鸡汤，放在案几上，心里想要是常人的身子自然是很补的，但是这身体虚弱是蹿气所致，能有用吗？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连连感谢。
但是剑雨却怕我们小看这一碗乌鸡汤，就一个劲地劝我们马上喝，并多次说效果好不好要喝了才知道，还屡次要亲自喂冷姑娘。
后来冷姑娘也架不住他的热情，并表示多亏了他的救助，又不知道如何感谢他的这份恩情，却被剑雨回道：“喝完这碗鸡汤就是最大的感谢。”
像这种明明是受人恩惠，却被客套地描述为报答恩情的情景，在家乡可是常见的很，这几乎是无形的艺术化交际，让人推脱不得。
冷姑娘让我把碗端来，凑近她的嘴边喝下了第一口，也没有什么反应，其实我们也没有就其效果抱多大的希望，但还是一口一口地把汤当着剑雨的面喝完了。
剑雨开心的劲，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冷姑娘每喝一口，他都睁大眼睛，吞咽着望着冷姑娘，生怕冷姑娘说不好喝，或者浪费一滴。
而喝完的时候，剑雨赶忙接过碗，连连说道：“好！好！喝了好！”
我生平也是第一次见着有人这么期待另一个人吃他的东西，而且还乐成这样，以前即使在家里，父母让我吃饭，最多也是说上两句，那我要是真不吃，他们还不也只能把饭放在那里，随我爱吃不吃，直到我肚子真饿了，才不管冷的热的、好吃不好吃，把饭消灭了事。
“哎呀！”冷姑娘发出疼痛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这汤有什么不对劲，回头就瞪了剑雨一眼。
但是冷姑娘接着说：“这汤好像是有点作用。”
她一边说一边活动筋骨，伸了个懒腰。看着架势是有效果，但也没想到这效果如此之好，冷姑娘竟然下床了。
冷姑娘起来后，继续伸展着身体，活动关节，还跳了起来欢快地说：“好了，真好了。”
剑雨也因此在一旁傻笑着，都沉浸在开心之中，谁都没有在意剑雨的傻笑。许久后，冷姑娘才到剑雨面前道了谢说：“若不是昨天你接住了我，我可能要骨折。”
我一听，又是喜，又是急，当然刚刚已经够开心了，喜够了，这会儿更多的是急，因为这冷姑娘是被接住的，说不定正好落了个公主抱，我越想越觉得这对我一点都不利，平时别人都说我大方，可是这会我真的好小家子气了。
“没什么，侠风镇以侠气著称，侠风谷就更加如此，那里无需管理，全凭一股侠气，让大家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剑雨摸摸后脑勺说。
“你后来抱着我走几个小时的路程吗？”冷姑娘被剑雨说的侠气所吸引，明显有些崇拜之意。
“是的，额，也不是的。”剑雨说：“对于我们修炼之人来说，路途的遥远并非按照距离来算，在我们修炼之人常去之处，我们一般都会留有一条道法之道，就供我们修行之人穿梭，不仅节省时间，而且节省体力，更重要的是不改变任何自然景观。”
这话我也赞成，曾经也看过那金庸巨作，什么光明顶、昆仑山，说到就到，虽然已被里面的侠气所吸引，不会去追问里面的逻辑，恰恰被这剑雨给点拨开了。
剑雨继续说：“我们这里基本都是修炼之人，所以很少有修路或者有些地界——虽然我们不能随意去，但是这么多年了，还是略知一二——科技交通。当然也不是任何路都不修，基本的路还是会修的，可以过马车之类，因为虽然我们有修炼，但某些物件肯定没有修炼，而要带着他们在道法之道穿梭，那还是比较费劲的。至于科技交通我们也想过，不过有得必有失，大家都专注修炼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发展科技，如此而已，都是生存之道。”
剑雨说着说着，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不一会儿，剑雨转头到冷姑娘跟前说：“这乌鸡汤，效果虽然神奇，但是并不能治根，若想彻底脱离这虚弱的苦痛，唯一办法就是修炼。”
冷姑娘不假思索地说：“我愿意修炼。”
而当我准备阻拦的时候，她却继续说：“我都已经想好了，修炼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钟明需要粮食，而我们需要的是保持体力，继续生存。我通过修炼恰恰可以把粮食留给钟明，让他能够多点时间搞粮食培育。钟明培育粮食的结果无非是成功与失败两种，成功后，我们自然可以食用他的粮食而与他无所差别，失败后那么他也同样面临着修炼的问题，我只是比他先一步而已……”
“是的，我不可能丢下你们独自再去闯雾山，而且这次就不一定再有上一次的运气了。”我说，“只是……”。
“没有只是，我都已经决定了。”冷姑娘说。
“只是你们还有一条路，其实你们完全可以逃走。”剑雨语重心长地说出了我们的另一条出路。
诚然这不是一条糟糕的路，但是同样不是一条好路，因为这里并非污浊之地，人往高处走，这不就是一个相当高的高处吗？道德制高点。
“我们也同意修炼”这时曾情与石意也过来了，曾情说，“石意我们今天就不要消耗粮食了，冷姑娘说得对，我们既然已经出来了，当然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这就是侠风之气——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很多人印象中的侠风就是打打杀杀，而那是对侠风的天大误解，侠风不应该是冤冤相报，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不应该是结识新冤家，说到底还是那句话，用良心去解决疼痛与公平的问题。
他们的这些举动，着实让我感动，而我只能以默认的形式去接受这种恩情，这恰恰又说明了一些事情背后的东西，同样的一种东西，不同人不同地方，它背后的东西就是一片海阔天空般的精神世界与精神纠葛。
“喂！你们就走了？喂！”我喊了几句，他们简单的几声“是的”就把我给打发了。
道理是有一大堆，但其实他们也像极了好奇心极强的贪玩的孩子。冷姑娘看样子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修炼了，我设想一下，若第一次见到她，若她就是位修炼之人，那种感觉会不会直接把我给仙住。很多人在描述仙气的时候都是用几分或者用十足，久而久之，大家对仙气在人身上的体现就有些捉摸不透了，而我认为这仙气在人身上地体现就是那种明知自己就是个俗人，但却让人感觉超凡脱俗，而后大家深入了解后觉得他或她还是个俗人，但又不得不让大家认识到这背后的努力，所以仙气的表层应该是超凡脱俗，而内涵却是背后的付出。
“我先教你们基本功，这修炼并非一日两日之事。”剑雨已经带他们三个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进行修炼，这里是一块平整之地，大概有三亩左右，在这地的入口处有一顶棚盖着茅草，用木桩撑起的休息之所。而平整地的边缘有悬崖，也就百米深，悬崖的对面是一座比平地高出二三十米的山，山上挂有常年不干的瀑布，大大小小十几个。
冷姑娘三人一起，第一次在这里受训，也还是有几分素质，三人并排站立，还挺整齐。剑雨站在他们前面说：“这修炼最主要的是修思想，修悟性，让思想与悟性入脑，入心，这就达到了修炼的第一步；然后化为形，完成第二步；最后化为力。这三步是修炼过程，同样也是应用过程，当你能够让思想、形体与力量这三种融会贯通且能随意操控，那你的修为就炉火纯青了，而且深不可测。”
“是不是那个时候就能飞天遁地了？”曾情笑哈哈地说，这与我家乡第一次军训是一样的，充满了新奇，又充满了玩笑。
剑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简单一点说，就像某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星球’，那么至今谁都没有给他支点，而我们修炼之人就是要在自己心中、头脑中、形体中、思想中创造这个支点。”
冷姑娘也依稀地记得这句名言，不过好像是“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管他什么球，反正重点在支点上。
剑雨让他们记下这句名言，这或许就是第一课的内容，上得真叫舒心。剑雨还以此为课后作业，让他们每天起床与睡觉时都默念一次那句名言。
等剑雨走后，冷姑娘说：“原来修炼这么好玩，就是人太少了。”
“是呀，我也觉得。我们去看瀑布吧。”曾情说。
大家来到悬崖边，看着宣泄不停的瀑布，冷姑娘说：“要是可以站在瀑布下面就好啦！”
“是呀！你看那瀑布下面的一侧有一块巨石，正好可以躺着说说话。”曾情与冷姑娘的想法如此相近。
石意却泼冷水说：“别做梦了，这么高。还有我觉得这第一课剑雨应该只是想让我们热热身，苦头可能还在后面呢。”
“往悬崖的左侧走两百步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去！”剑雨高声传来。
几人四周张望，却没有见到剑雨，将信将疑地往左走了近两百步，还真发现了小路一条，这就像开玩笑似的满足了冷姑娘与曾情小小的一个愿望。
这第二天他们在剑雨地呼唤声中惊醒，说是要操练了，还约定了时间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嘿！老地方这一词，怎么哪里都能用得上。”曾情心里埋怨道。
这半小时的洗漱与赶路时间，不做太精细还是够了，这不站在老地方的那会儿，冷姑娘的头发还没梳，衣服那就更不消说，下摆都扎到袜子里面去了。而曾情与石意，那可能压根就没有洗漱，披着衣服就来了。
“石意，你还从来没带我去过老地方呢？”曾情带着沉重的困意还没有忘了挖苦石意。
石意许久没有搜索到答案，可能这睡眼惺忪的状态，反应也慢了些。
“我跟你们讲，这修炼之人，以这种状态进行修炼是不行的。”剑雨仍然站在昨天的位置在训课。
曾情还在埋怨着问冷姑娘：“昨天说了什么时候集合吗？”
冷姑娘摇摇头，她好像留意到自己匆忙洗漱的缺陷，便偷偷地整理头发与衣裤。
“那，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么匆忙，今天起床时谁默念了昨天教的那句名言？”剑雨一只手靠在背后，一只手指着前方喊着，“谁！谁！谁！”
“难怪几百年单身！”冷姑娘讨厌地说。
剑雨好像听见了，看了看冷姑娘，竟然语气缓和了些。
他接着说：“昨天那是第一天，简简单单就让你们下课了，今天就不再有昨天那么轻松了，当然首先还是得让我们老大检阅一下。”
空旷的场地，还回荡着剑雨的余音，老大却在大家的眼前隐现，与剑雨并排站着，剑雨一见老大出现，就示意让大家鼓掌欢迎。
这么近的距离，冷姑娘终于瞧见了老大的细微面容。这老大的修为与他的容貌非常相称，地地道道仙风道骨之相，苍老之余，精气神却十足，还带有几分悠然自得的洒脱。
“这里是初练场，名叫芽端，这个场好多年都没有人收新弟子了，主要原因是我们这里人人都会修炼，人人都会教，最差的都能教完中修场，只有那些想继续往高层场修炼的而又苦于无师，或者无所顿悟，就会来这里的高层场，而想要得到更高层次的修为，那就得完全靠自己了，因为更高级的修为就是自由层了，那全都需要自己地掌控，别人多说无益。希望你们能够尽快通过芽端，然后进入中修场茁壮，以及高层场繁茂。”老大说完后又微笑着隐去。
“这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自由层修为吗？”石意的睡意已经全然褪去，自言自语地说。
“今天我要教你们的，也是最最初级的生存之道，大家都知道，你们受不了这里的蹿气，那就必须得换体质，而这就是能够得以在此处生存的基础……”剑雨说。
“那以后我们只能称呼你师傅了？”冷姑娘没等剑雨说完就打岔。
其实学什么都是这样，越是初级越是问题多，因为对于学者来说完全是一个新领域，当然也有一种情况，就是学者们害怕这位教导者。
“师傅就师傅吧，随你们，也可以叫老师，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叫剑雨或剑雨兄。”剑雨解释道，“不过别随便打岔呀，因为这样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去解释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即使你当时不懂，在修炼的过程中逐渐你们就懂了。”
“我讲到哪里来了，我想想……算了，我就直接教你们如何逐步更换体质吧。”剑雨说，“这已经是一套非常成熟的技艺，没有任何风险。大家跟着我操练，然后每个动作都配合相应的口诀，切记口诀一定要在动作打出时说出来，或者在心里默念，做到心语形一致。”
接着剑雨教了我们一套动作，然后又配合口诀打了一次，其实动作与口诀及其简单，只有十招。
口诀更是朗朗上口：天地初开；万物混沌；有无相博；相适相留；相异相去；留者场生；去者场灭；场聚适物；随心雕琢；适者生存。
这倒是也简单，只是冷姑娘又心生疑惑，为何我们来这里可以更换体质，而他们去我们那就不能吗？
而在今天的课程结束之时，剑雨又叮嘱大家：“大家切记，口诀必须记牢，与昨天教的那句名言一同每天早晚默念一次，并且在打动作的时候一定要招式与口诀相适合。另外每个月的今天我再帮你们铸一次桃木体，待完成后就可以以食补形。大家切记我们的法术只能在我们的地界有效，离开我们的地界后，除了像老大这种修为的人，可以撑个法阵维持几十分钟外，其他人是束手无策的。”
这让冷姑娘想起了秋风与秋叶抓我们的时候，那懦弱的形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而冷姑娘的疑惑也自然解开。
但是剑雨今天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大家不要急于求成，因为整个更换体质的过程至少需要两年。”
“这么早呀！”我也了房间，看见曾情就自然的打了招呼。
“恩，还好吧，一般睡得晚就醒的早，虽然还想睡但是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了。”曾情说，“你呢？也这么早。”
“我！呵呵，我都习惯这么早啦。说实在的，这里的人对我们这么好，我还真有些过意不去，要是能帮他们做点事，那就好啦。”我对曾情说。
“曾情，今天去哪玩去……”这冷姑娘还在房间里，就已经喊出声来，推开门见到我们这才没有做声了，灰溜溜地跑到曾情身边，拉着她说悄悄话了。
“我倒是有个提议”石意也出来了，他看了看我然后说，“不关你的事。”
然后也走到曾情旁边说：“你看哦，昨天店员都说了，这里管吃管住，那我们管什么呢？”
“管什么？”冷姑娘傻呆呆地问道。
“管玩呗！哈哈哈！”石意顿了顿声，然后接着说，“不过不关钟明的事，因为他得培育粮食，那什么来着……因为他体内有那么一股躁气。”
“别开玩笑，认真点。”曾情拉了拉石意的手。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是诚心的，串通好了就想气我，我摇摇头一个人进房间去了。进房间后只听见石意又喊了几句“喂！喂！钟明，别这么小气，还生气了，你说这人小气得要死。”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想必他们是出去玩了，也好，这样我可以一个人出去，免得跟着他们影响她们放肆。
其实他们这也算不上放肆，我放肆的时候他们是不清楚，有啥不敢做的。说到放肆还有个角度问题，当你角度站得高了，即使那件事情你没有疯过，你也放肆不到哪里去，也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而当你发现一件新鲜事物时，虽然有些了解，但是对其边界你毫无感觉，敢随意地触碰，那是真正的放肆。
一个人在这里倒是可以安安静静地思考一些问题，我想到了那些书籍，或许可以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秋风与秋叶培育粮食的经验。解开封印，挑选了一番，还真有书籍记载秋风与秋叶。里面描述着秋风与秋叶对培育粮食一事可是兢兢业业，可也没招，最终他们培育出的作物只有花没有果。这其实也不算稀奇，因为毕竟他们只是所有失败者的一员，最稀奇的是他们的做法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们在培育的过程中，总是祈祷成功，而他们的封号也是因此而来。我合起该书，放回了封印之中，不由得会心一笑，难怪这封号这么奇怪，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越想越觉得他们可爱，可又觉得风侠与叶侠这两个名称与其封号相差万里，一定另有一段故事。
“钟明！钟明！”剑雨兄过来，“可找着你了，还以为你们在落遗城。”
剑雨喘着粗气，看来是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这里的，我让他进屋歇息，自然是青情茶相待。
我问他何事这么急，他便告诉我说：“也不是很急，这事老大昨天就交代了，正因为不急，我昨天才没有告诉你，但是想了一晚上，我觉得这东西放我那里也不合适，我这人容易忘事，到时候误了事，我也交不了差。”
他咳了几声，然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就是那原土的事情，老大也给封印了，但是交代了一定要慎重使用，因为这确实是最后一点了，用完就没有了，最后老大还交代一个字‘悟’，他说任何事不能太急于求成，一切在于一个‘悟’字，悟懂悟通了在行事也不迟。”
说完他掏出封印递给我，突然感觉这个封印好沉淀呀，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敢轻易尝试，也许确实像老大说的那样，还需要“悟”。
我收起了封印，转念又问：“这封印怎么开启。”
他不好意思地拍拍头说：“哎！我刚刚还说我容易忘事，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其实方法与其它封印的开启一样，只要咒语中的物名改为原土即可。”
接着剑雨喝掉了杯中所有茶水，我向他续茶时，他却婉拒了，我以为他是讲客气，没想到他是有求于我，竟然不好意思地问我关于昨天站在我旁边的那位姑娘的姓名以及其他情况。
我自然全盘告知，并把其他几人的信息也告诉了他，剑雨高兴地离开，渐渐渺小的背影，让我在质疑关于他记忆力的问题，这件事情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根本不用我问。我直摇头，虽然有些胡思乱想，但是很快就收住了。
待晚上，他们几个回来了，叫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剑雨竟然去找他们了，也不算，据冷姑娘说那只是一种偶遇。
我当时就在问，你们是不是认错了，他们说：“怎么会认错人，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说自己是常剑雨。”
冷姑娘更加坚定地说：“高鼻梁、眼圆而润，眉梢清秀，脸盘子不大但适中，最重要的是讲话时眼睛会传神。”
“有吗？”我怀疑地看着冷姑娘。
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是有危机吗？莫非剑雨看上了冷姑娘？我认真地瞧了瞧冷姑娘，难道是因为我看久了，没觉得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呀。我托住自己的腮帮子思考了一番，觉得也对，我第一次见着冷姑娘的时候，不也是被她给吸引住了吗？尽管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我，或许是她吃冰棒的样子，又或许是她顽皮的风格。我摇摇头不敢继续回忆，因为冷姑娘就在我眼前，回忆再美好，也没有眼前的美好。
但是那种危机感却丝毫没有减少，我觉得剑雨可能是单身久了而已。
为了拉近与冷姑娘的距离，吃饭的时候我刻意给冷姑娘夹了菜，生平第一次感觉身边有一个人，我需要保护着，甚至害怕失去，而且从来都没有这么敏感过。
“你今天怎么对冷姑娘这么好。”曾情说。
我环顾了一下说：“有吗？平时不都这样吗？”
大家都笑而不语，我也就陪着笑笑好了，让我都不好意思再往冷姑娘碗里夹菜了。
这曾情可就不这么想，还故意说：“石意，你看你从来都没帮我夹过菜。”
这石意也真会配合，还真去帮他夹，但是嘴里却说着：“这夹菜多大点的事呀，我鱼都抓过，你们吃得那么爽就忘啦？”
“那还是我烤的呢，我不烤，你抓鱼有什么用？”曾情说。
“我不抓，你拿什么烤？”“我不烤，你抓鱼吃生的？”“抓鱼重要些”“烤鱼重要些”“抓鱼重要些”……
这一番无意义的斗嘴，让人看了就羡慕，也只有小情侣才有这种斗嘴，我和冷姑娘看着纷纷端起碗到一旁的桌子吃去了，真是服了他们，我们这么大的举动，他们也没有发现，真是忘我。
这一晃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这天他们仨又早早地出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那个有关书籍的封印，实在太多书籍了，想全部看完是肯定不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我并没有把他们当成经验书看，而是当成故事书。有时候翻开一本，看着津津有味，可是合上书本时却发现没有什么收获。
我在想要不我就打开原土封印，然后试一试，失败就失败，早死早超生。
这种想法，对于我来说，是无比洒脱，可又感觉对不起这份重任，扛不起然后留给有能力的人抗，这更符合良知的做法。
而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涌向我的心头。记得在创仙境的藏书阁，那里的书才叫多，应该那里才可以称得上藏尽了万物之书，但这不重要，关键是那些书籍可以让你进入虚空境，或许那里面才会有真正的答案，但是那又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想法，因为万一出不来，天王老子也没有办法，当然可能是我多虑了，因为这里的书明显与那里的书有天壤之别，那里的书是天然自成的，这里的书明显是人工记录的。
这么多书籍，我随随便便挑了很多本，也没有细看，就是随意地翻阅，其中行文，以及内容并不新颖，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让我了解到，大家这么多次试错，虽然人都不同，但是方法却没有变化，这重蹈覆辙的失败无疑说明了两点，其一就是很难找到其它方法，其二就是用功不对。而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是由于没有找着突破口。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这么多人在这条路上前赴后继地走，却还没有到达目的地，难道我就是那个达到目的地的？
书中大多都记载了前人悟出原水，当泪水落入心田，激荡出的原水，配合心念地驱使，就能让眼前的原土长出粮食来。而很多人要么悟不出原水，要么心念不纯。而这些幽兰仙子给了我深刻的感受，唯独心念这东西，我当时没有在意，幽兰仙子也没有说，或许当时就已经埋藏了幽兰仙子的心念。关键是我不能悟出心念，到底从何而来，若非就是心中的一个念头，而若是如此，心中的念头做到何种程度才算到位了。
“不好啦！”一阵大呼小叫，我远远地听见了曾情的声音。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他们在外面玩玩，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这或许又是他们的游戏插曲，因此我并没有闻声而动，去探个究竟。
可是这声音就是冲着我来的，只见曾情直冲到我的房间，旁边的石意紧随其后，气喘吁吁的情形，说明了事态确实很急很严重。
我只是眼睛看了看他们，并没有说什么，曾情却主动述说道：“冷姑娘出事了，现在正在剑雨的家中。”
我先是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难不成又是恶作剧，我承认我是对那个剑雨兄有那么一点点不放心，但是这才多久的事情，我想冷姑娘应该自有分寸，所以我又迟疑了几分。
但是这曾情也不管那么多，拉起我就走，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不要再耽搁了，这个时候你要是不在她身边，就太不是东西了。”
我没有做声，曾情都这样做这样说了，我已然可以确定冷姑娘已经出事了，虽然我此刻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也没有细问曾情，而是加快了步伐，往落遗城奔去，这落遗城来来回回需要几个小时，还真是个漫长的时间段。此刻我真觉得落遗城需要进行修整，需要宽敞的道路，需要现代交通，现在我们唯一能想到快一点的办法，就是马车，骑马虽然会更快一点，但我们这身子骨，不想再从马身上摔下来，这会让事情雪上加霜。
到了那里又是一个天黑，也顾及不了一些礼节，直奔剑雨家。
到了剑雨家，门没有关，我们推门而入。剑雨一见到我们，就马上起身相迎，很显然他知道我们非常着急，就一个劲地安慰我们说：“没有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事！”
待我看了看冷姑娘，她现在还是昏迷着，只能问剑雨详细的情况。
剑雨说：“没有什么大碍，她只是因为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才出现昏迷现象的，不过奇怪的是按照常理她是不会虚弱至此的，除非她没有吃封印中的粮食。”
这点我们倒是感到比较意外，有好好的粮食为什么不吃，不过我也没有过多地问，因为只有冷姑娘自己知道。而我转而疑惑地问：“为何冷姑娘在这里？”
剑雨解释道：“我本也无事，最近也在侠风镇住着，住侠风镇的人都知道，那里有个侠风谷，这里可是所有人必去之地，就是这里独特的气候与风景地貌，像我只要来侠风镇就必去此地，在这里可以感受到自然对我们的眷顾，让我们充分地释怀，就这个奇特的景观……像我们这种修炼之人，若是心静还好，心不静时，那时间的苍白，就像滔天的洪水，瞬间吞噬着我们的整个身体；几百年的时间，在心不静时，那种无意义感，就像一雨滴，从云端落下，一直期待着着陆，可是在着陆的瞬间又发现我已经面目全非，连自己是谁，自己的形状都找不见了。而侠风谷，就能让你心静，让你在绽放中再绽放……”
“我们只是想知道冷姑娘怎么在这里？”曾情打断道。
尽管剑雨描述的侠风谷那么好，此刻也没有勾起我多大的兴趣，因为我此刻只关心冷姑娘。
剑雨接着解释说：“大家真没有必要太担心冷姑娘，我已经帮她号了脉。尽管我的医术不是很高明，但是这么多年来自己身上的大病小痛都是我自己救治的，另外修行之人，不懂点医术能行吗？”
“你是不是跟踪冷姑娘？”曾情继续问。
“这问题好尴尬呀……我承认我想跟你们成为朋友，但是也不至于更没必要跟踪你们吧。我几百年道行，在我的眼中尽管我们模样都差不多，但在时间的长河中你们就是小娃娃呀。”剑雨继续说，“长话短说，我在那里见有人从树上摔落，所以才去看的，这才发现是冷姑娘，好在她还刚爬三米左右，就掉落了，所以没什么伤害。我纯粹是好心，才把她弄到这的，而且她要是长期不吃封印中的粮食，那就得开始修炼了，改变体质，否则长期的肉体消散，会越来越虚弱的。而修炼，我倒是可以帮到她。”
仔细思考一番，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大家出于对冷姑娘的关心，这才问了些猜疑的问题。
“那我们还是先把冷姑娘放到她房间去休息吧，也免得打扰了剑雨兄。”我对大家说，也感谢了剑雨，这就都回到落遗城的安置处。
说到这里，好像好多观念都被刷新了一番，一位几百岁的修行之人，相貌与我们无异，在我们的生活中穿梭着，你会不知不觉地感觉年龄真的不是问题，而产生距离感的通常都是相貌与沟通。
正如剑雨说的那样，第二天冷姑娘早早的就醒了，幸好我一直在床边守着，这才能够让她第一声呼唤的时候是我在她眼前，我给了她要的水，让她坐起来，之后又才看上去有点精神了。
待我坐下后，她问我是不是一晚都坐在这里守护着她，而她听见我回答是的时候，她开心地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这时我才问她为什么不吃粮食。
她的回答就真出乎我的意料，她说：“这粮食四个人分只能撑三个月，你看看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你也还没有头绪。我不是希望你能多撑会儿吗？”
我听到这里后，真的第一次感觉这是一位外表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姑娘，她也觉得此行是非常有意义的，哪怕回不去了。
“功成不在是我，但功成必定有我。”冷姑娘握住我的手，说出了更加鼓舞人心的话语，虽不知此话的出处，但无比暖心。
她继续说：“虽然我们能力有限，但是我觉得这里的人真的很好，他们被世人的偏执逼到了这里，而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埋怨世人，而是自强不息，撑起了这么大的一番天地。”
冷姑娘继续说：“来到这里，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好渺小。我指的渺小不是我的躯体，而是我的心境。”
精神不灭，万物永存！
这就是一切受尽磨难之物的生存法则。
“冷姑娘！冷姑娘！”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剑雨的声音。
“这人真烦，这么一大早就来吵，我去把他赶走。”我起身说。
冷姑娘却说不要，她显然整个过程都记得很清楚，并且说：“我要好好地感谢他，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的恩人。”
也是，树上三米高的位置，说高也不高，说矮那自然肯定也不矮，关键是看怎么个摔法，以及地面的情况，但是怎么摔，若是全无防备，这身体至少还是会有些擦伤，而冷姑娘全然没有擦伤的痕迹，这与她说的恩人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我请剑雨进来了，他高兴得一直合不拢嘴，当你看着他这番德性，谁都不敢相信他有几百岁了，在我们的印象中，可能上百岁的老人，就算是那种仙风道骨的吧，至少也是画风独特，仙气逼人，而他全然一普通少年。
“我给你带来了这个，乌鸡汤，很补身子。”剑雨说。
我端着这碗乌鸡汤，放在案几上，心里想要是常人的身子自然是很补的，但是这身体虚弱是蹿气所致，能有用吗？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连连感谢。
但是剑雨却怕我们小看这一碗乌鸡汤，就一个劲地劝我们马上喝，并多次说效果好不好要喝了才知道，还屡次要亲自喂冷姑娘。
后来冷姑娘也架不住他的热情，并表示多亏了他的救助，又不知道如何感谢他的这份恩情，却被剑雨回道：“喝完这碗鸡汤就是最大的感谢。”
像这种明明是受人恩惠，却被客套地描述为报答恩情的情景，在家乡可是常见的很，这几乎是无形的艺术化交际，让人推脱不得。
冷姑娘让我把碗端来，凑近她的嘴边喝下了第一口，也没有什么反应，其实我们也没有就其效果抱多大的希望，但还是一口一口地把汤当着剑雨的面喝完了。
剑雨开心的劲，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冷姑娘每喝一口，他都睁大眼睛，吞咽着望着冷姑娘，生怕冷姑娘说不好喝，或者浪费一滴。
而喝完的时候，剑雨赶忙接过碗，连连说道：“好！好！喝了好！”
我生平也是第一次见着有人这么期待另一个人吃他的东西，而且还乐成这样，以前即使在家里，父母让我吃饭，最多也是说上两句，那我要是真不吃，他们还不也只能把饭放在那里，随我爱吃不吃，直到我肚子真饿了，才不管冷的热的、好吃不好吃，把饭消灭了事。
“哎呀！”冷姑娘发出疼痛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这汤有什么不对劲，回头就瞪了剑雨一眼。
但是冷姑娘接着说：“这汤好像是有点作用。”
她一边说一边活动筋骨，伸了个懒腰。看着架势是有效果，但也没想到这效果如此之好，冷姑娘竟然下床了。
冷姑娘起来后，继续伸展着身体，活动关节，还跳了起来欢快地说：“好了，真好了。”
剑雨也因此在一旁傻笑着，都沉浸在开心之中，谁都没有在意剑雨的傻笑。许久后，冷姑娘才到剑雨面前道了谢说：“若不是昨天你接住了我，我可能要骨折。”
我一听，又是喜，又是急，当然刚刚已经够开心了，喜够了，这会儿更多的是急，因为这冷姑娘是被接住的，说不定正好落了个公主抱，我越想越觉得这对我一点都不利，平时别人都说我大方，可是这会我真的好小家子气了。
“没什么，侠风镇以侠气著称，侠风谷就更加如此，那里无需管理，全凭一股侠气，让大家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剑雨摸摸后脑勺说。
“你后来抱着我走几个小时的路程吗？”冷姑娘被剑雨说的侠气所吸引，明显有些崇拜之意。
“是的，额，也不是的。”剑雨说：“对于我们修炼之人来说，路途的遥远并非按照距离来算，在我们修炼之人常去之处，我们一般都会留有一条道法之道，就供我们修行之人穿梭，不仅节省时间，而且节省体力，更重要的是不改变任何自然景观。”
这话我也赞成，曾经也看过那金庸巨作，什么光明顶、昆仑山，说到就到，虽然已被里面的侠气所吸引，不会去追问里面的逻辑，恰恰被这剑雨给点拨开了。
剑雨继续说：“我们这里基本都是修炼之人，所以很少有修路或者有些地界——虽然我们不能随意去，但是这么多年了，还是略知一二——科技交通。当然也不是任何路都不修，基本的路还是会修的，可以过马车之类，因为虽然我们有修炼，但某些物件肯定没有修炼，而要带着他们在道法之道穿梭，那还是比较费劲的。至于科技交通我们也想过，不过有得必有失，大家都专注修炼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发展科技，如此而已，都是生存之道。”
剑雨说着说着，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不一会儿，剑雨转头到冷姑娘跟前说：“这乌鸡汤，效果虽然神奇，但是并不能治根，若想彻底脱离这虚弱的苦痛，唯一办法就是修炼。”
冷姑娘不假思索地说：“我愿意修炼。”
而当我准备阻拦的时候，她却继续说：“我都已经想好了，修炼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钟明需要粮食，而我们需要的是保持体力，继续生存。我通过修炼恰恰可以把粮食留给钟明，让他能够多点时间搞粮食培育。钟明培育粮食的结果无非是成功与失败两种，成功后，我们自然可以食用他的粮食而与他无所差别，失败后那么他也同样面临着修炼的问题，我只是比他先一步而已……”
“是的，我不可能丢下你们独自再去闯雾山，而且这次就不一定再有上一次的运气了。”我说，“只是……”。
“没有只是，我都已经决定了。”冷姑娘说。
“只是你们还有一条路，其实你们完全可以逃走。”剑雨语重心长地说出了我们的另一条出路。
诚然这不是一条糟糕的路，但是同样不是一条好路，因为这里并非污浊之地，人往高处走，这不就是一个相当高的高处吗？道德制高点。
“我们也同意修炼”这时曾情与石意也过来了，曾情说，“石意我们今天就不要消耗粮食了，冷姑娘说得对，我们既然已经出来了，当然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这就是侠风之气——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很多人印象中的侠风就是打打杀杀，而那是对侠风的天大误解，侠风不应该是冤冤相报，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不应该是结识新冤家，说到底还是那句话，用良心去解决疼痛与公平的问题。
他们的这些举动，着实让我感动，而我只能以默认的形式去接受这种恩情，这恰恰又说明了一些事情背后的东西，同样的一种东西，不同人不同地方，它背后的东西就是一片海阔天空般的精神世界与精神纠葛。
“喂！你们就走了？喂！”我喊了几句，他们简单的几声“是的”就把我给打发了。
道理是有一大堆，但其实他们也像极了好奇心极强的贪玩的孩子。冷姑娘看样子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修炼了，我设想一下，若第一次见到她，若她就是位修炼之人，那种感觉会不会直接把我给仙住。很多人在描述仙气的时候都是用几分或者用十足，久而久之，大家对仙气在人身上的体现就有些捉摸不透了，而我认为这仙气在人身上地体现就是那种明知自己就是个俗人，但却让人感觉超凡脱俗，而后大家深入了解后觉得他或她还是个俗人，但又不得不让大家认识到这背后的努力，所以仙气的表层应该是超凡脱俗，而内涵却是背后的付出。
“我先教你们基本功，这修炼并非一日两日之事。”剑雨已经带他们三个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进行修炼，这里是一块平整之地，大概有三亩左右，在这地的入口处有一顶棚盖着茅草，用木桩撑起的休息之所。而平整地的边缘有悬崖，也就百米深，悬崖的对面是一座比平地高出二三十米的山，山上挂有常年不干的瀑布，大大小小十几个。
冷姑娘三人一起，第一次在这里受训，也还是有几分素质，三人并排站立，还挺整齐。剑雨站在他们前面说：“这修炼最主要的是修思想，修悟性，让思想与悟性入脑，入心，这就达到了修炼的第一步；然后化为形，完成第二步；最后化为力。这三步是修炼过程，同样也是应用过程，当你能够让思想、形体与力量这三种融会贯通且能随意操控，那你的修为就炉火纯青了，而且深不可测。”
“是不是那个时候就能飞天遁地了？”曾情笑哈哈地说，这与我家乡第一次军训是一样的，充满了新奇，又充满了玩笑。
剑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简单一点说，就像某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星球’，那么至今谁都没有给他支点，而我们修炼之人就是要在自己心中、头脑中、形体中、思想中创造这个支点。”
冷姑娘也依稀地记得这句名言，不过好像是“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管他什么球，反正重点在支点上。
剑雨让他们记下这句名言，这或许就是第一课的内容，上得真叫舒心。剑雨还以此为课后作业，让他们每天起床与睡觉时都默念一次那句名言。
等剑雨走后，冷姑娘说：“原来修炼这么好玩，就是人太少了。”
“是呀，我也觉得。我们去看瀑布吧。”曾情说。
大家来到悬崖边，看着宣泄不停的瀑布，冷姑娘说：“要是可以站在瀑布下面就好啦！”
“是呀！你看那瀑布下面的一侧有一块巨石，正好可以躺着说说话。”曾情与冷姑娘的想法如此相近。
石意却泼冷水说：“别做梦了，这么高。还有我觉得这第一课剑雨应该只是想让我们热热身，苦头可能还在后面呢。”
“往悬崖的左侧走两百步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去！”剑雨高声传来。
几人四周张望，却没有见到剑雨，将信将疑地往左走了近两百步，还真发现了小路一条，这就像开玩笑似的满足了冷姑娘与曾情小小的一个愿望。
这第二天他们在剑雨地呼唤声中惊醒，说是要操练了，还约定了时间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嘿！老地方这一词，怎么哪里都能用得上。”曾情心里埋怨道。
这半小时的洗漱与赶路时间，不做太精细还是够了，这不站在老地方的那会儿，冷姑娘的头发还没梳，衣服那就更不消说，下摆都扎到袜子里面去了。而曾情与石意，那可能压根就没有洗漱，披着衣服就来了。
“石意，你还从来没带我去过老地方呢？”曾情带着沉重的困意还没有忘了挖苦石意。
石意许久没有搜索到答案，可能这睡眼惺忪的状态，反应也慢了些。
“我跟你们讲，这修炼之人，以这种状态进行修炼是不行的。”剑雨仍然站在昨天的位置在训课。
曾情还在埋怨着问冷姑娘：“昨天说了什么时候集合吗？”
冷姑娘摇摇头，她好像留意到自己匆忙洗漱的缺陷，便偷偷地整理头发与衣裤。
“那，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么匆忙，今天起床时谁默念了昨天教的那句名言？”剑雨一只手靠在背后，一只手指着前方喊着，“谁！谁！谁！”
“难怪几百年单身！”冷姑娘讨厌地说。
剑雨好像听见了，看了看冷姑娘，竟然语气缓和了些。
他接着说：“昨天那是第一天，简简单单就让你们下课了，今天就不再有昨天那么轻松了，当然首先还是得让我们老大检阅一下。”
空旷的场地，还回荡着剑雨的余音，老大却在大家的眼前隐现，与剑雨并排站着，剑雨一见老大出现，就示意让大家鼓掌欢迎。
这么近的距离，冷姑娘终于瞧见了老大的细微面容。这老大的修为与他的容貌非常相称，地地道道仙风道骨之相，苍老之余，精气神却十足，还带有几分悠然自得的洒脱。
“这里是初练场，名叫芽端，这个场好多年都没有人收新弟子了，主要原因是我们这里人人都会修炼，人人都会教，最差的都能教完中修场，只有那些想继续往高层场修炼的而又苦于无师，或者无所顿悟，就会来这里的高层场，而想要得到更高层次的修为，那就得完全靠自己了，因为更高级的修为就是自由层了，那全都需要自己地掌控，别人多说无益。希望你们能够尽快通过芽端，然后进入中修场茁壮，以及高层场繁茂。”老大说完后又微笑着隐去。
“这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自由层修为吗？”石意的睡意已经全然褪去，自言自语地说。
“今天我要教你们的，也是最最初级的生存之道，大家都知道，你们受不了这里的蹿气，那就必须得换体质，而这就是能够得以在此处生存的基础……”剑雨说。
“那以后我们只能称呼你师傅了？”冷姑娘没等剑雨说完就打岔。
其实学什么都是这样，越是初级越是问题多，因为对于学者来说完全是一个新领域，当然也有一种情况，就是学者们害怕这位教导者。
“师傅就师傅吧，随你们，也可以叫老师，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叫剑雨或剑雨兄。”剑雨解释道，“不过别随便打岔呀，因为这样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去解释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即使你当时不懂，在修炼的过程中逐渐你们就懂了。”
“我讲到哪里来了，我想想……算了，我就直接教你们如何逐步更换体质吧。”剑雨说，“这已经是一套非常成熟的技艺，没有任何风险。大家跟着我操练，然后每个动作都配合相应的口诀，切记口诀一定要在动作打出时说出来，或者在心里默念，做到心语形一致。”
接着剑雨教了我们一套动作，然后又配合口诀打了一次，其实动作与口诀及其简单，只有十招。
口诀更是朗朗上口：天地初开；万物混沌；有无相博；相适相留；相异相去；留者场生；去者场灭；场聚适物；随心雕琢；适者生存。
这倒是也简单，只是冷姑娘又心生疑惑，为何我们来这里可以更换体质，而他们去我们那就不能吗？
而在今天的课程结束之时，剑雨又叮嘱大家：“大家切记，口诀必须记牢，与昨天教的那句名言一同每天早晚默念一次，并且在打动作的时候一定要招式与口诀相适合。另外每个月的今天我再帮你们铸一次桃木体，待完成后就可以以食补形。大家切记我们的法术只能在我们的地界有效，离开我们的地界后，除了像老大这种修为的人，可以撑个法阵维持几十分钟外，其他人是束手无策的。”
这让冷姑娘想起了秋风与秋叶抓我们的时候，那懦弱的形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而冷姑娘的疑惑也自然解开。
但是剑雨今天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大家不要急于求成，因为整个更换体质的过程至少需要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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