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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花散零

    这水少灵早就感觉肩上有些不对劲,还未出现口哨声时,她就愁了一眼,但发现竟然是一块圆石模样,再加上刚刚的一些离奇的事情,就根本不敢动弹。

    “咯咯……呵呵!”口哨声是停了,笑声却来了。

    这时候的笑声,虽然是稚气的笑声,同样也是嘲笑声。

    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大不了就是再被咬一口,或者也落得个山无神的下场。我又鼓起了一股子气,伸手就去抓那个圆石。

    这圆石为什么能够吓住大家,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它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放哪就在哪,此刻它虽然是在水少灵的肩上,却是悬空的,这就意味着肯定有一股力量操控着它。

    “嘿!抓不着!”这圆石一溜烟,我落了个空。

    水少灵如释重负,赶忙往我身后退去。那这东西再次发出了声音,那就可以肯定,它是个活物。

    我想继续抓它,可是它可比我灵活多了,见我对它不利,竟然马上走出了一个“艾斯”形曲线。只见在我眼前一晃,转眼间又转到了我的右侧,在我脸上一撞,疼得我真想给它痛骂一顿,可是这家伙却反过来说我,它说:“就想抓我,没惹你,你最事多。”

    我悟着脸上的疼痛,转念一想,它只要愿意交流就好办,于是说:“你说的,没惹谁就不许动谁,那山无神惹了你吗?”

    这一问,我以为它会处于劣势,可是没想到它却更加理直气壮了,说:“你说的山无神就是那个家伙吧。”

    它一说到山无神就又转悠到山无神旁边了,看来它是要长论一番。它说:“这家伙一把就捏住我的鼻子、嘴巴,让我发不了声,也喘不了气,那我这一口长气憋久了,一下子爆发出来,竟然把它给石化了,这也怪我咯。”

    它的这句话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我们错怪它了。

    “还有你。”它接着竟然指着我说。

    它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家伙可真清秀,鼻子、嘴巴都看得不太清,还有眼睛,这造物者也太吝啬了,就不会弄点色彩进行区分区分,这整个脸都是一个色,难怪玩弄这么久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圆石。

    我若是想找到它的那些感官器官在哪,一定得等它那个器官动的时候,那时光线才会形成阴影。

    我没等它指责我,就先认错了,说:“我知道,我不该按住了你的嘴巴。”

    “错!大错特错。”它的指责看来是免不了了,“你不是按住了我的嘴巴,而是吵醒了我的睡眠。”

    “你的意思,在我抓住你之前,你一直在睡觉?”我惊讶地问。

    “别跟它扯这么多,让它先把山无神给放了。”水少灵说。

    而后水少灵又在我耳旁小声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家伙一定能解除山无神地石化。”

    我很认同水少灵的说法,不过我的思绪得好好理一理,因为我先是想到了这家伙真能睡,刚刚山无神像耍球一样地耍它,它竟然没有醒;而后我想到了机遇,偏偏我那么轻轻地一抓,它竟然醒了;而庆幸地是我没有被石化。

    “那你放了山无神吧!”我算是理顺了,这是最重要的。

    它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山无神,说:“放了它没问题,只是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责任,我凭什么放?”

    “话是这么说,可是只有你能放呀?”我说。

    “怎么不是你的责任?”云不仙说。

    我怕事情更加糟糕,就代为解释了一下,说:“云不仙,确实不是它的责任,它就是把集聚的气一次性释放出来了,这才让山无神石化了。要说责任,这应该算是天灾。”

    这家伙显然很喜欢这个答案。

    但最后我话风一转,说:“只有你能放了山无神,这天灾也就你能治了。”

    马屁谁都喜欢听呀,这家伙也不例外。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对方能够做到的那叫马屁,对方不能做到的那叫吹嘘。看来我马屁拍的正是时候,这会马就可听话啦。

    它轻笑了一声,说:“这个好办。”

    说完,它朝着山无神吹了一口气,山无神就渐渐地恢复了原样,软了下来。

    “冷……”这可是果无名的声音。

    大家四处张望,一看竟然在山无神头上。原来这么久了,当时果无名正待在山无神头上,一同石化了。这刚刚的那个“冷”字是被石化前,含在口中还未释放的一个词。

    这果无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大家的目光有些奇怪,于是本能地在山无神头上退后了一步,而后又跳到地上,它甚至想不起来,刚刚还有一个圆石。

    “嘿!”果无名一触及地面,却不料来了一物件打招呼,看着形状圆圆的,没有生机,可是它是一活物,想必与自己也是同类,幻形而来的。

    它见果无名还没有回音,就围着果无名绕了几圈,而后又是一声:“嘿!”

    果无名失去的记忆渐渐地找回来了,这不就是那块圆石吗?这第一次绕圈还是云不仙操控的呢,让它围着山无神转,这家伙竟然也是个活物。

    它见果无名还没有反应,就一屁股撞向果无名,把果无名推开了几步,而后又说:“嘿!”

    大家刚开始还以为要发生什么故事呢,可这三番五次地这么折腾,这才意识到,这家伙只是想与果无名打招呼罢了。

    这两个家伙确实蛮般配,难怪它一眼就盯上了果无名,还主动跟它打招呼,虽然个头比果无名矮点,但是形状,以及神态都非常像,一果一石。

    果无名被折腾这几次后,也只好做出回应,淡淡地回了一句:“嘿!”

    但是果无名显然对这个陌生的东西还不太敢放开,于是说:“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还愣在这里。”

    然后熟练地一跳,钻进了水少灵的衣兜里。

    但是没想到这家伙也这么一跳,也钻进了水少灵的衣兜里。

    这个时候大家才笑了,水少灵说:“出发吧!真是一物降一物。”

    “喂!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你别总是撞我的屁股。”果无名说。

    看来这口袋里也是有故事的。

    我们没管它两了,这次可真是往入口赶,真的要出去了。

    过了会,果无名与这家伙都从口袋里面探出了头,果无名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家伙不假思索地说:“我没有名字,不过可以叫我‘石不怪’。”

    “好差劲的名字呀。”果无名说。

    石不怪也没有反驳,直接说:“要不你帮我起一个吧。”

    “我看叫‘石蛋’不错。”果无名说。

    “石蛋……石蛋!”石蛋在口袋里打了个滚,“那我以后就有两个名字啦,石不怪,石蛋……石蛋,石不怪。哈哈!两个名字。”

    你若看这石蛋钻来钻去,根本就不知道它竟然能够把山无神给石化。不过这名字取得还是比较得体,石蛋,圆溜溜的,真直白。

    我听得很清楚,一直听一直笑,这家伙咋来的呀!这机缘怎么就让它与我们为伍啦。我于是问:“石蛋,你是咋来的呀?”

    “我哪知道,反正我一睁眼就来了。”石蛋转念一想,“到底是我一睁眼就来了,还是我来了就睁眼。”

    “你这个不重要。”山无神说,“这种问题的答案,除了为了给内心一个交代外,解释不了现实情况。”

    莫非这里面还暗藏了某种物与心的哲学道理?

    反正机缘这是不可否认了,眼见着这个队伍越来越大了,我内心都有一种想整一盅的想法。

    “你既然是奉虚空仙尊的命令来此重修,清洗,那自然就是你的清洗之物咯。”云不仙倒是点醒了我。

    要说云不仙身体柔弱,但是懂得还算多,而且还看过云盘,想必尽管它没有领悟云盘里面的一切,但是总有些印象,或者这云盘关键时刻也能够给它一点点提示?

    毕竟它也是被第一个清洗出来的,若说它是第一个清洗而出,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就如拨云见日一般,先去了迷雾。

    我说:“原以为果无名最淘气了,没想到还来了个更淘气的。”

    这一路上有说有笑,没过多久,就到了洞口,我们一跃,都出了洞子。

    “终于出来了。”我说。

    水少灵补充道:“这才是我们的水界嘛!”

    水少灵出自于水界自然对水界感情深厚。“水非水为原水”其实“水非水也为水界呀!”

    “洞主”水少灵没有忘记洞主。

    这时我也想起了进洞后大家探讨的事情,于是好好端详了这个洞子,不由得叹道:“真是个活神仙呢,这个洞子就我一半那么高,我们不仅能够钻进去,而且还能领略里面的那番热闹。”

    云不仙马上窜了过来,说:“洞主,洞主呢?”

    这云不仙太急了,第一个钻进洞子的,没有见着洞主,这不我为了救它,也没见着,心里也有些疑问,不知洞主真实模样,于是问:“水少灵,洞主呢?”

    水少灵轻笑了一声,说:“洞主见着你们了,你们却没有见着洞主。”

    而后这个洞子却像一个老爷子颤抖一样,发出了沉闷的笑声,说:“我就是洞主。”

    它一说完,这个洞门却关闭了,留下一个洞门门框的痕迹。在这门框的下方,“哎呀!”你若稍微仔细一点,一定能够惊讶出声。

    好精致的一副脸庞,眼睛、眉毛、鼻子、嘴、耳朵,而这门框竟然是大额头。夸张的额头,怎能让你看见这精致的五官,更何况这平时洞子还是打开的,我是彻底被征服了。

    我说:“洞主你这是叫‘资源合理利用’吗?”

    这洞主又是一阵沉闷的笑声,说:“生如是,长如是,生长如是。”

    “啥意思?”我问这字词简单,但是歧义也多呀。

    还好水少灵接上说:“就是出生如此的意思。”

    “四个字换成七个字,果然非同凡响呀。”我说,“如是,如是!”

    这话也能逗得大家笑笑呵呵,洞主年纪可能是有些大,无论声音,还是身形,都能够感觉得出,这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洞子。

    不过就洞主这脑门里面,能够装下那么大一个世界,你也就不会怀疑它的年龄,有容乃大,洞主真能容纳。

    “哎呀!看着你们这么些朋友,生机无限,我真是乐坏了。”洞主还主动开口了,“还是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呀,也不知多少岁了,这洞子里面也曾经出来过一些人和物之类的,我都记不起有多少了,但是无一例外,都没有再进洞子了。不过我还记得我的乳名,叫……叫‘洞缺奇’,而后又有一位出来的家伙为我起了一个‘洞天’,还有一些我就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到底出自哪里,那就更加模糊了。”

    云不仙凑到我耳边,说:“既然能与我们为伍,自然出处就是你自己了。”

    我知道云不仙说的又是关于清洗的问题,清洗出其它的小东西、小精灵我也就认了,可这个洞子,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我的身体与灵魂中怎么会有洞子呢?

    “你们可别小瞧我呀!”洞主说,“大处不说,往小了说,帮你们遮风挡雨还是绰绰有余。”

    我可能陷入了以貌取人的怪逻辑,刚开始觉得山无神算丑了,可是这次出现个更加丑的,这洞主用其丑无比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若只是个洞子还过得去,但是洞子下面竟然是有生命力的,这小眼睛小鼻子的与这大额头实在不相称。

    “遮风挡雨?”我空洞的疑惑。

    水少灵指了指它的额头说:“这还不清楚?它这个洞子可以住人呀,你不觉得这活像一个房车吗?”

    “房车?”我有些欣慰,“你还知道房车?”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水少灵说,“你别忘了我们只是从你那清洗出来的,你所经历的,我们自然也有经历过,只是有的记不清罢了。你经过了这么多界,你应该已经清楚,古今、法术与科技并非有明显的区别,只是能量载体不同罢了,科技中能量的载体是外物,法术中能量的载体是施法者,古今就更有意思了,它们并非只是服饰与生活方式的区别,古则是能量按照已知方式流动的界,今则是能量按照未知方式流动的界,古可以重造,而今则只是被造与生活,未来就是塑造。但是大家并不愿意重造古代,因为已经知道结果了,所以回不到过去,总会带着自己的意愿去塑造未来。简单地说,一个历史事件,人们不愿意接受那个结果,想回到过去,改变历史进程,那么即使回去后,改变了历史进程,而这个结果也只能让历史事件一分为二,创造了两个界,而你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只能在一个界,即你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只能享受某一个历史事件的结果。”

    听了这么多,我边听边忘,为了配合,我只能说:“我喜欢房车。”

    这个回应弄得大家再次哈哈大笑,尤其是水少灵。

    水少灵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于是简便地说:“人要大胆一点,要仁慈一点,一切皆有可能,一切又皆不可能,再有一切可能都同时存在,而你只能享受唯一可能,若想享受另一可能,则需从头再来,并且你有足够的勇气去追逐那种可能。”

    水少灵越讲越升华,说:“以上是站在人的角度说的,若是站在神的角度来说,那么只要超脱,即精神高于物质之后,其结果就截然不同了,只要精神足够强大,想享受哪种可能就享受哪种可能,而神到底有没有呢?在创仙境、在虚空境、在落遗界中是有的。”

    云不仙补充道:“传说人们中流传着一种文学载体——小说,那里面也有。”

    我用手摸了摸云不仙的头部,柔软依旧,我夸了夸它,说:“你还懂挺多呀!有机会找些家乡的小说给你看看,有一本关于石猴子的故事你一定得看看。”

    “说的是我么?”石蛋探出头问道。

    “不是不是,你别‘虾’扯蛋。”我对石蛋说,而后转念一想又重复了几个音“瞎扯淡”。

    “你是喜欢家乡,还是这里?”水少灵问我。

    我顺口就说:“当然是家乡……里面的这里。”

    “家乡里面的这里?”水少灵不解地问。

    我笑了笑,解释道:“我的意思其实是套用一位伟人的意思‘汲取优秀文化’,直白地说,家乡的人小日子过得已经今非昔比了,那以古装为日常服也是常有,以科技装为个性风也很抓眼球,吃就更不用说啦,小时候的某些猪草,现今可是昂贵的美味,那各式的情景风格装饰,各式的玩乐,应有尽有……”

    “那最重要的呢?”水少灵追问道。

    我想了想,说:“最重要,那当然是冷……冷。”

    大家笑而不语,不过这洞主却粗声粗气地说:“我还丑么?”

    “懒得‘耻’你。”我说。

    “不会知恩图报就算了,还不会说句好听的,那就素质太低了。”这洞主沉闷的声音批判性本就不弱,“洞中的人物、场景不就是你们所喜欢的吗?”

    我说:“还是叫你‘洞天’合适,大家用洞天组下词吧。”

    “洞悉天机!”山无神第一个说,看来这种简单的活动大家还蛮有兴致的。

    我马上否定了它,说:“不对,洞与天要挨在一起。”

    “别有洞天!”云不仙说。

    “不错,云不仙一看就是聪明的家伙。”我夸赞云不仙。

    “洞中有天!”山无神继续说。

    “你是个猪脑壳。”果无名跳了过去,这种时候它一般都会在山无神头上找到乐子。

    “日月洞天!”水少灵说。

    “嗯!也行。”我说。

    山无神挠了挠头发,被挠动的发丝牵动着果无名,在果无名轻拍一下后,山无神说:“我洞天机!”

    “叫你洞天机!”果无名边说边敲山无神。

    而后它又对石蛋说:“石蛋,你也上来,你砸得疼些。”

    洞天连笑了几声,说:“这山无神虽说是山,可是小气劲倒不少。它这明摆着就是在说,不管有没有洞天,反正山中有洞,洞中有啥也都是它的。”

    “石蛋快来敲它。”果无名说。

    石蛋果真就上去了,说:“算啦,我要做个文静的美男子。”

    这石蛋除了与果无名稍微好些,其实与其他人还是稍有些不融洽,你看就是待在山无神的头上都没有果无名那么自然。

    “下一个去处,应该是花界了。”洞天说。

    我就说洞天,洞天,自然有它的道理,下一去处它都知道,那后面的路应该要清晰多了。

    “那就去吧!”云不仙说。

    洞天接着说:“先别急!”

    只见洞天用手在地上画了画,原来洞天的边框两边还隐藏着两只手,细长细长的,这一指地,活像一只笔。

    大家走近一看,地上写着三个字“它、她、他”。

    洞天说:“去花界前,得先好好地区分一下这几个字。”

    山无神力气大,语气也粗,说:“这还不简单,这第一个嘛是指比人低等的,第二个是指女性,第三个是男性。”

    “回答准确清晰。”洞天说,“那走吧,跟我来!”

    “慢着!”山无神突然又觉得不对,“那你们对我是用哪个呀?”

    这可怎么办呢,与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原来最基本的类都还没分清楚呀?或许这里面还大有文章。

    水少灵心直口快,正如十三四岁的状态。

    她说:“三个都可以,它是代表你的兽性,她是代表你的柔性,那他自然就代表你的刚性咯。”

    我原以为这十三四岁也就活跃活跃气氛,可却没想到竟然讲出了这番大道理,话说我与冷姑娘吵架的时候,她占上风时,我应该称“他”,平时我应该称“她”,而她蛮不讲理的时候,我就应该称“它”了。

    于是我二话不说,直接在水少灵面前做了一下揖,说:“受教了。”

    逗得大家真是笑不拢嘴,我们这几位的笑声,真是各有特色,一起笑的时候,掺杂在一起,里面真就有个人生百态,各种滋味尽在笑中。

    “这花界,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就听仔细了。”洞天说,“清香,漂亮,绚丽,不知你们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繁花似锦。”云不仙说。

    “美好,灿烂。”果无名说。

    山无神勾着手指头说:“芳香扑鼻、招蜂引蝶、花前月下、仙女散花、昙花一现、寻花问柳、貌美如花……花……钱……”

    “这家伙肯定还想着洞中的事”云不仙说,“看来总有一天我们得去耍杂技。”

    云不仙说完直摇头。

    果无名与石蛋可就乖得很,异口同声说:“哗啦啦!”

    “真是瞎扯淡,‘哗’与‘花’傻傻分不清!”云不仙看来是要每个人都点评到。

    水少灵准备说,但是被我拦下了,我说:“洞天,你有什么就直说吧,卖关子可不太好呀。”

    洞天说:“我这把年纪了,不卖关子了,只是‘花中有花,花外花;命中有命,命外命’,理解了花,就理解了命,理解了命,就理解了生命,随我来吧。”

    “花中有花,花外花”我在心里重复了一次,正琢磨着其中的要义,可是眼前却是一闪,或许此刻不应该说是眼前一闪,而应该是心中一闪,因为眼前的一闪是快的意思,而心中的一闪,那可就快中夹杂着慢,这一闪,也是闪尽了人间百味。

    “这是落花?”水少灵问道。

    “不,这是花界!”洞天说。

    “无源,无尽。”云不仙接下一朵花说。

    我补充道:“云不仙,你说的是‘花落无源,花落无尽’吗?”

    “错,简而言之,就是‘花无尽’。”水少灵说。

    “没错,‘花无尽’就是花界。”洞天说。

    果无名也玩起花来了,这一朵一朵地往下落,并非残花蓓蕾。这石蛋使劲地往外滚,若是偶遇一朵花,则就要在那花朵上掀起一阵旋风。那绚丽多彩的花瓣上面,一块圆石滚动。怎么看都感觉对不起那朵花,简简单单的几片花瓣,竟然能够撑起这么生硬的东西。

    “石蛋,快下来!”我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不过来了这花界,谁还管的了谁呢?不仅如此,其他人也各自玩开了。

    而我也随着他们一起,怎么玩呢?难不成也像石蛋那样,转圈圈,可我一个凡人,哪会这个,那就看他们吧。

    说句心里话,这有什么好看的,那家乡的电视里特技可不比这里差,又或者落遗界的老大手一摸,那还有什么见不着?还有剑雨,造界术如此了得,想必这些对他们来说可就是小儿科了。

    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就得融于这里,我环顾了四周。这花界可真是花界,山无神刚刚还说了“昙花一现”,再美的花也有凋谢的时候,而这里可不,它留住了花的永恒,一朵一朵的花骨朵,都是充分绽放的花骨朵,历历可数地滑落。仙女散花也有个尽头,而这里没有尽头,不知落花从何而来,也不知落花往何处而去。在这里你将感受到花不是在枝头最美,而是飘落的时刻最美。也不全对,应该是充分绽放时地飘落是最美的。

    “我感谢花界!”水少灵双眼湿润地说,“是它留住了花的永恒。”

    是呀!有花界的这种永恒,不知要少了多少的惋惜。

    “我们来花界干嘛?”我问洞天。

    洞天随口一说:“该干嘛干嘛!”

    一句放置万事而皆准的话“该干嘛干嘛”。

    “那我该干嘛呢?”我继续追问。

    “这得问你自己。”洞天说

    问自己就是扪心自问,自我拷问。我们每天都问问自己该干嘛,这样自己就清楚多了,也就不会随波逐流了,这就是为自己修道。

    道有大道,大道至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这是大道,大道之上有车马物人,而自己仅在脚下半米宽的道,因此大道之上有小道,小道之外有顺道。走好自己的半米之道,让大道更加顺畅。

    小人之道非小道!小道消息非小道,小道为小道。

    永恒的美好——花界!我们竟然就不知道该干嘛了,一位天使乞丐曾经说过一句话“不扫自屋何以扫天下,都扫自屋天下谁人来扫”。花界真好,自屋也不用您扫,天下也不用您扫。

    而我们只需回答一个问题即可“我们到底该干嘛?”

    但是一切美好都源于对比,曾经一位农民说:“人活到要问自己到底该干嘛的时候,算是已经不饥不冷了。”

    而某位工人说法又不一样,他说:“人活到要问自己到底该干嘛的时候,算是已经够乏味了。”

    知识分子多少会有些变化,他说:“人活到要问自己到底该干嘛的时候,算是从书中读出了命运。”

    有钱人呢,这位有钱人只的是比你有钱的人,他说:“人活到要问自己到底该干嘛的时候,额,不……我还得去投资呢。”

    还有好多答案,听说曾经有人在创仙境的藏书阁,就找到了一本这样的书,书名恰好就是《人活到要问自己到底该干嘛的时候》。那里的藏书阁大家都很清楚,书非书,字非字,随心而动,随物变迁,一本这样的书,倒尽了一切答案,只要你法力刚强,心力所感,全部显现,就是花虫鸟语面对这个问题,有所感也会显示到上面。

    要读无尽书,请到创仙境的藏书阁。

    “花界,一切想象中的美好都在,可是祝福呢?”水少灵说完,伸手缓接一朵落花。一朵落花,没有凋谢,没有败坏,花开枝头——花开枝头吗?你的飘落是否在寻找枝头?

    此时水少灵的手指就像枝头,这花开时节,何尝不是永恒之花恰巧被一枝头所接住,枝头从未领略过如此地美丽,而永恒之花也从来没有领略过如此地赞美和如此地欣赏,如此以来花总算能够在枝头安身了,有的甚至还会有果子诞生。

    花开枝头只是永恒与短暂谈了一场恋爱罢了。

    “水少灵,别这么感性!”石蛋第一次叫水少灵的名字,而且是直呼其名,这么点个头这样叫水少灵就真少了不少可爱的成分。

    “看我的。”石蛋一个斜冲,已经远离了我们,我们并不知道它要干啥。

    从石蛋的话语中,它是想让我们理性起来。

    何谓感性,又何谓理性?水少灵手指一松,那朵花又继续飘落,如一首“轻轻的我走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当然也没有留下什么。

    若并非眼见为实,想必也会给水少灵的心灵留下了一点点涟漪。

    石蛋摇身一爆,在一个清脆的声响过后,它的身体稍有一层模糊,而这模糊算不得什么。突然之间,这下落的花骨朵全部停住了,它们的根部都有着一颗小石子。是这些小石子接住了这些花骨朵,漫天的花骨朵就这样停住了。

    可是这与理性有什么关系?

    石蛋调皮的感叹一声:“呜呼!”

    而后这些花骨朵就不见了,也不知道石蛋耍了什么花招,离得太远,看不清它手上的动作,况且它的躯体实在没有什么特点,难于观察着实正常。

    完后,石蛋又回到我们之中。

    “理性呢?”我急忙问石蛋。

    石蛋收起它的手脚,说:“什么理性?”

    “你不是让水少灵别这么感性吗?”我粗声喊道,“简而言之就是让我们理性一点,那么理性呢?”

    “什么理性?”石蛋马上又对水少灵说,“水少灵,你看都是假的,什么都没了。”

    这云不仙与山无神根本就还没玩够,刚刚难怪这么安静,没有听见它们的声音,原来自顾着玩去了,这会儿没了这些花骨朵,着急得很,见着石蛋就问:“花呢?”

    “关我什么事?”石蛋说。

    “就看你往那一站,接着花就没了,你敢说不是你搞的鬼?”云不仙没给石蛋好脸色。

    “花没了就没了呗,我往那一站,我还说就因为你没有往那儿一站,花就没了呢。”石蛋就是石蛋,说话石味十足,每一句每一个词都带着石头份量砸向云不仙。

    山无神挡在了云不仙的面前,说:“这倒是有几分水界的味道。”

    这话却也提醒了我,放眼望去,真的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空寂。

    山无神接着说:“水少灵,熟悉不?”

    水少灵直点头,也不知哪是哪儿了,反正看着一样就觉得是同一个地方。于是轻声回答:“熟悉!”

    “山无神,别吵事!”我说,“石蛋,理性呢?”

    这石蛋见我盘根问底,于是大声地说,“你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非感性就是理性吗?”

    这一般要讲大道理的时候,都会把位置站好,这石蛋也不例外,转眼间它就选择了一个我们都面向的方位,并且高于我们的眼睛,说:“哪有什么永恒?更没有什么永恒的美。”

    等了片刻,我见石蛋没有下文了,于是就问:“你摆这么大阵势,就两句话?”

    “还有呢!”石蛋说,“我就想问问你们,是刚刚好还是现在好?”

    “喂,石蛋,我觉得钟明说得挺对的,你能不能把话一口气说完呀?你这半天蹦出一句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石头给卡住了呢。”山无神哈哈大笑。

    云不仙也嘲笑石蛋,说:“它本来就是石头,石头哪能卡住它呀,我看是欠敲,石头就是敲一下响一下。”

    顿时大家都乐翻了。只有果无名还护着石蛋,它俩个头相仿,相互护着也是情理之中,记得当初石蛋与果无名一同钻进水少灵的衣兜里时,多少也有把果无名当成同类的成分。

    也不知石蛋为何让水少灵别这么感性,难不成石头身体的它,真就是铁石心肠。那么它与果无名在水少灵的衣兜里闹得那么欢乐又是怎么回事?

    果无名说:“你们这是欺负人呀,这么多张嘴,针对石蛋一张嘴,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要不来点实际的。”

    说完果无名两手往头上一举,空中化了一个圈,而后双手从胸口相汇,说:“别以为我只会扭曲空间,操控能量,我也有那么一手。”

    这话真不假,它的双手在胸前相汇的那一刻,两指中间一点,波澜瞬起,并非惊涛骇浪,而是像湖中的细浪一般,闪动的斑驳阳光,这种波澜指的是这种光态。它两手一拉开,嚯,波澜态就更加强了,而且更加明显。

    “它这确实是在操控能量。”山无神说。

    而后山无神也伸出右手一指,那熟练的泥柱也从它的手指长出,但这次并非无尽地长,而是长了十公分左右,然后像四周散开,活像一个“喷泥”,想必与喷泉的差别就在于喷出来的物质不同吧。

    “山无神,你还是逃不出杂技范。”云不仙说。

    山无神非常不赞同云不仙的说法,粗声反驳道:“你懂个屁,我这也是操控能量,要不然这泥柱还不长上天呀。”

    就这么一会儿,果无名胸前的能量已经非常足了,就这几米的距离,就这么静态地站着,我们能够感觉出一种能量的压迫感。

    尽管如此,我们并不知道这果无名想干什么。

    “咿呀!”一声童稚的语气声中,伴随着一声强烈地撞击、燃烧与消散的声响。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山无神说。

    没有山无神的提醒,我们还没想危险已经来临,原来这果无名的能量竟然是准备伺候我们的,而就在它推向我们的那一刻,山无神同时连绵不绝地击出了一根泥柱,完美地接住了这股能量的来袭。

    “果无名,你犯傻呀,是我们耶!”水少灵说。

    果无名说:“我知道,死不了的,谁叫你们以多欺少呀。”

    “嘿!我没被它的能量镇住,倒是被它的这番话给镇住了。”我心里想着这家伙可以呀。

    于是我说:“石蛋,你交了个好朋友呀。”

    石蛋肚子一挺,说:“确实如此,不过这点小事,我一人就够了。”

    随着它的肚子一挺,果无名与山无神交火之处,连同他两所站的位置,马上趋于平静,什么能量,泥柱全部消失,迫使山无神都不好意思再把指头伸出。

    “真是深藏不漏呀!”云不仙说。

    原来刚才石蛋就在挺肚子的那一瞬间,不仅化解了双方的争端,而且还把两人的后路都给留下了,把山无神与果无名的功法硬生生地逼回了它们各自的体内。

    水少灵这才明白,难怪果无名这么自信地向我们出手,原来局势尽在掌控之中。

    花界活生生地就被石蛋折腾成水界了。